不侍寝?砍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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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着他头顶的乌纱帽计,我还是边拭泪边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武将军,陛下目前尚在昏迷之中——”你这般提前哭丧其实可以拉下去砍头了……
他大掌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气愤的差点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那你们哭什么?”——我就知道他从过去到现在都一直是藐视我的,不过我向来宽宏大量……
擦着面上不断滴落的泪水,我朝他一笑:“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虽然陛下已有大半条腿踏进了鬼门关,一时半会还拔不回来,可是总比当时就撒手西去要强上许多……
武恪将军总算还知道些好歹,连忙跪下请罪。
我心中悲喜交集,就算是为了垂危的陛下积福,也暂时将武恪藐视皇后这条罪名既往不咎了。
他身上极是狼狈,血迹泥土沾染了不少,自他砸了我一锤子之后,这是我头一次觉得他顺眼许多。赏了座,令娥黄端了杯热茶来,这才听他汇报一夜战果。
无疑,武恪的这次突然袭击是十分正确的。
凭着他在庄子里与燕王两千私兵械斗,联系到蓄私兵这类大罪,为防燕王狗急跳墙,劫持怀孕的皇后,这才匆匆结束了战斗,跑了回来。只是却在安府扑了个空,又听说皇帝陛下也出了宫,紧急之中,召了宫中精骑卫到处搜寻,方有了酒楼救人一说。
他闯进燕王府的时候,燕王楚王等人都聚在一处等消息,就盼着派出的刺客能一举将皇帝与皇后都诛杀干净,连肚子里的都不能存活,这大齐的天下也是时候换换主子了。
除了庸庸碌碌的益王,不肯同流合污,反倒被刺性命垂危的赵王,在京的藩王竟然无一幸免。
最令人意外的是,德妃的亲爹,护国将军也掺了一脚。
武恪从前跟着凤朝闻冲锋陷阵就是一把好手,没想到办起案来也是速度极快,只奉了皇帝陛下一道口谕,就将这些皇亲国戚们给连锅端了,塞进了天牢。
天牢一时人满为患,按品分房,恐怕历陈齐两朝,这天牢都不曾有过这么兴旺热闹。
末了,武恪向我请示待遇问题,及如何看押审问这些当朝权贵,我扭头朝床上静静昏睡着的凤朝闻瞧一眼,向他提示:“听说这些亲王贵戚们都心忧陛下安康,陛下一日不食米水,他们便一日不食?!”
要饿大家一起饿着,没道理被杀的人在床上性命垂危,杀了人的却在狱中高枕无忧吧?
武恪微微一笑,“谨遵娘娘懿旨!”
我连忙纠正:“这是诸位王爷将军们自请……”
也许御史台各位检察御史们听到这话,都会认为是这些皇亲国戚作贼心虚呢?!
正好最近御史台缺些弹劾的素材呢,这种清水衙门还是要保持热血的好。
武恪心领神会。
正在此刻,宫人来报,德妃求见。
我与武恪对视一眼,宫中向来封锁消息严明,昨晚护送凤朝闻与晏平回来之时已是夜深,德妃居处离重华宫极远,今晨武恪不过初来,还未离开德妃便赶了过来……德妃的消息还是稍嫌灵通了些……
我扶着娥黄的肩往外走时,小丫头嘀嘀咕咕的抱怨:“不过是妃子,怎么当得起娘娘亲自出殿迎接?”
连田秉清也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我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头:“陛下在养伤,需要安静,偏殿又被晏将军占着,虽然没有性命大碍了,可是也不能轻易挪动,万一德妃哭闹起来,谁能安生?”
田秉清一脸狗腿的感叹:“还是娘娘跟陛下贴心啊!”
我被他气得笑了:“记得你平时不是这么夸我的吧?好像叫什么木鱼脑袋石头心?!”
他把脑袋往后一缩,缩在护卫宫女身后,不言语了。
德妃来的很是匆忙,脸上妆都没上,只是随意梳了发,身着妃服,抹着眼泪在宫阶之下端端正正跪着,哭的很是梨花带雨。
我内心反省一下,似乎自从我来到大齐后宫,凤朝闻这些宫妃们常年都是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方面反衬出了我的恶悍,一方面衬出了她们的娇弱温婉。
德妃一眼瞧到我,膝行几步便抱住了我的腿大哭:“娘娘救命啊!娘娘救救臣妾老父的命啊!武将军深夜闯进将军府,无故抓人,可怜臣妾老父一生为国,老了反倒进了天牢……”
呜呜咽咽,哭的很是伤心。
难道她如今尚不知道护国将军为何被抓?
往宫中传信的这人实在有些不靠谱,救命的信居然传的这般含糊其词,还当德妃有诸葛之智呢?
我一脸遗憾的告诉她:“德妃,陛下遇刺了。”
她茫然的瞧我一眼,顺口接了下去:“陛下一年里总会遇刺个两三回,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陛下呀,您人品恶劣到不遇刺都让人奇怪的地步了……这算得上天怒人怨么?
“是不奇怪!”我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心中为着此刻还昏睡在龙床上的凤朝闻,微微的刺痛着:“可是这次遇刺偏偏与令尊有些不大不小的干系!”
亏得凤朝闻三宫六院,这些美人也没个贴心些的,真是枉费了米粮……耳边已听得一声尖叫:“不可能!爹爹决不可能与陛下遇刺有关!不可能……你这是诬陷!”
我觉得,我还是极有先见之明的,不曾在重华殿里接待德妃,真乃上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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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群龙群无首
52
美人歇斯底里起来;也是一件恐怖的事;秀目圆睁,钗横委地;剑拔弩张;始终少了些详和温婉之意,堪称大煞风景。
大概在德妃心里;老父是个慈父;定然是忠臣良将了;因为我一句“护国将军大约还有些别样的心思;这才参与了谋刺陛下之事……”便令德妃当场暴走;辩解的尖叫声几乎要响彻重华宫,我捂着耳朵往后站了站,还是挡不住刺耳的尖叫。
她定然不曾见识过自己亲爹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场景吧?
武恪红着一双兔子眼;不怀好意的谏言:“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这般叫法大失体统,不如娘娘上前相劝?”
一日一夜的惊吓担忧,我哪有余力再照顾安慰不相干之人的情绪?往后退一步,招来两名宫女,令她们将德妃嘴巴塞起来送回自个宫里面壁思过去。 德妃一边挣扎一边用怨毒的目光刺着我……原意大约是在控诉我奸人当道,挡了她面见陛下澄清冤屈的机会。
我对自己能成为德妃的绊脚石而深感荣幸,目送着她被宫人拖着去了。
我的耳朵很脆弱,只喜欢听蜜语,逆言向来自动过滤。
晏平醒来以后来重华殿,亲眼瞧了瞧皇帝陛下的伤势,便被挪到了禁卫军统领歇息的地方去休息。
武恪满嘴起泡,脚不沾地,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没日没夜连轴转,清查逆党,顺便吓唬吓唬人心不稳的朝臣们,让他们别听见风儿就是雨,没事瞎闹腾。
太医院这两日严阵以待,太医全被拘在宫中,院判大人的胡子差点被我薅光……若非他使唤起那铁塔般的宫女来比我顺手,看诊的时候拿出一副“制止恶犬”的模样,我被宫人押的死紧,他的下巴上早就寸草不生了。
他边给昏睡着的皇帝陛下扎着金针边嘀嘀咕咕抱怨:“陛下呀,您要再不醒来,皇后娘娘便要将老臣的胡子拔光了……到时候老臣回家,家里那恶婆娘恐怕连门都不让进……”
听说他除了爱砚成痴的毛病,头上还顶着个十分惧内的帽子。
宫女们私下议论,院判大人发了俸银或者得了宫里的赏赐,转头便会往书墨轩跑,等到了家里,除了兜里的砚台,分文不剩。院判娘子一怒之下,砸坏了院判大人收藏的好几块砚台,令他心痛非常,自此大丈夫气势一日日低迷了下去,大半辈子翻身无望,只能听从夫人摆布。
我非常仰慕院判娘子管理院判大人的手腕与魄力,也想效法她将自己家里一亩三分地给料理清爽了……可是皇帝陛下留给我的这一亩三分地委实大的超乎我的能力,天天有宫人抱着成山的折子往重华宫塞,我怀疑过不了几日,我都要被奏折给活埋了。
御史台打了鸡血一般十分兴奋,正在罗织弹劾的罪名,其中包括皇后阴毒,借陛下病危排除异已,残害护国将军,反方提出质疑,认为皇后除了禁水禁食,并不曾动用大刑,有待观望等等。
大家都对阴毒的理解各有偏差,可惜目前皇帝陛下不能上朝,御史们英雄苦无用武之地,不能在勤政殿一展雄风,只能窝在御史台辩个天昏地暗。
自皇帝陛下遇刺昏迷的消息传了出去,后宫乱成了一锅粥,京中人心不稳,武恪带着一众武将维护京中秩序,铁血手腕之下,若非先下手为强,将一干谋逆之人抓进天牢,手脚再慢半日,后果不堪设想。
我坐在龙床对面的锦塌之上,前面御案上是成山的折子,看过去的只有一小半,这还不止源源不绝送进来的。御案与锦塌是特意让田秉清带着人搬过来的,仿佛只有这样一抬眼,看到皇帝陛下昏睡的容颜,我才能在彻夜不灭的幽烛之下,稍稍心安。
娥黄端着碗燕窝粥奉上,轻声劝慰:“娘娘,石大人说陛下这两日已经好了许多,没准就快醒了。您没日没夜的忙,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肚里的小皇子,也要保重身体啊?!”
我摸摸肚子,这里有我与他骨中之骨,血中之血……接过那碗燕窝粥,我一仰脖灌了下去,嘴里一股苦味,连心都在发苦。
田秉清蹑手蹑脚的进来,一脑门子的官司:“娘娘……关起来的各宫主子吵闹不休……德妃娘娘几次要寻死……”
我扶着御案坐起来,眼前金星直冒,被娥黄与田秉清一左一右的扶住,喘一口气,才道:“容我梳洗了,去会会各宫诸妃。”
自德妃来过之后,我便知道这后宫的篱笆扎的不甚牢固,总会有猫儿狗儿别有居心的闯进来,传递些消息。况且太后已去了宝济寺,陛下现正昏迷着,宫中唯我独尊,禁卫军最近也撤了一部分协助武恪主理京中事务,人手大打折扣,为免麻烦,我索性下令将宫妃们全数集中在含香殿起居,又将各宫侍候的宫人集中别的殿阁看管起来。
含香殿阔大,每位宫妃配备一名贴身宫人足矣。
我从前在军中呆过,便按着黄介将军的办法实行军事化管理,含香殿进出人口严加控制,便是送水送饭的宫人,也要严密监视,只除了沐浴更衣,各人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
只是这些宫妃从前便是娇养惯了的,又勾心斗角,如今被拘禁在一处,旧怨又添新仇,整日小吵小闹不断,我本着不死人就无须理会个人恩怨的想法,不曾横加干涉,想要让她们自行解决个人恩怨,但显然各位宫妃于人际关系上处理能力不佳,不过两日便吵了个翻天覆地,差点连含香殿的殿顶都要掀翻。
娥黄与田秉清陪着我,身后跟着大批宫人到达含香殿的时候,德妃正与玉妃梅嫔争的脸红脖子粗,形如斗鸡。
从前德妃背后有靠山,护国将军与太后都尚在屹立,就算是不得皇帝陛下宠幸,那也比各宫宫妃高了一等,若非有我横插一杠子,从天而降,众人都奉她俨若皇后。
只是一朝色变,她所倚仗之人势颓,翻身无望,那些平日受她欺压忍气吞声的宫妃们自然不肯白白放过这个好机会,各种酸言酸语扑面而来,很快就将这个从未经过风雨的女子给打倒。
等我一脚踏进含笑殿,看到几个争的面红耳赤的女子,不由深深后悔当初下令各宫妃锻炼身体,如今身体好了,吵起架来也有力气了。假如从前身娇气怯,哪里能将对方身上头发拨下一绺?或与对方撕打抓挠?
“陛下现正病着,看来各位是太过担心了些,这才发生了争执,不如各位都从今日起悉心理佛,每日多抄些经书,也好祈祷陛下早日安康吧!”
我侧过身,自有宫人将太后宫中从前供着的佛像抬进了含香殿,又抬进来厚厚一摞金刚经,人手一册。
德妃涨红着脸辩驳:“皇后娘娘,梅嫔以下犯上,言语无礼,求娘娘处罚!”
梅嫔掩面嘤嘤而泣,玉妃在一旁帮腔:“德妃随意辱骂梅嫔,却反咬一口……”
我被吵的头昏脑涨,冷冷道:“既然诸位不服本宫,又不能为了陛下安康诚心在佛前祈祷,不如明日全送去宝济寺落发出家,顺便侍奉太后娘娘。想来太后娘娘在宝济寺无人作伴,定然也有些寂寞了。”
玉妃怔的一怔,面上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半日才道:“娘娘,你不能趁着陛下受伤,便将后宫清理一空吧?”
嗯,这一个还是留恋凡尘的。
留在宫中虽然不得凤朝闻喜爱,毕竟衣食无忧,若是送进了宝济寺剃光了头,后半辈子可真就毫无指望了。
我的目光从各人面上扫过,“嗤”的一声笑了:“莫非各位以为,宫中没了宫妃就会大变?老实说,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信不信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