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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凤倾天阑-第183章

小说: 凤倾天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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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一来,无论如何他是亲王,京中又迟迟没下文剥夺他的权力,他往堂上一坐,端起王爷架子,很可能就审不下去。

另外,被容楚和她欺负得够惨的纪连城,今日已经以视察初次入驻昭阳军队的名义进了昭阳城,不用说,自然也要来捣乱的。

想到和上府兵换防的天纪军,太史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宗政惠虽然被迫升她的官,但果然还是不想让她好过,硬生生把驻兵十年的上府兵换成天纪军,哪天天纪军“追逐流寇,误伤府尹”的事儿都有可能对她干出来。

不过,来就来吧,纪连城的屁股都瞧过了,还怕你一堆兵?

今天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太史阑却不觉得紧张,只有微微兴奋。

人生,本就该是在不断争斗中前行的,否则存在只有意义,哪来意思?

远处似乎起了一阵骚动,好像有贵人降临了。

太史阑将茶杯一搁,转身下楼。

脚步踏在楼板上,坚定而清脆,一声声。

她在想着容楚的话。

“此次证据其实还不够足,最多能以贪贿罪名令康王失去某一部分权柄,真正想要打倒他,只有卖国证据。”

“何来卖国证据?”

“北严城破,诸官员多半死亡,但有一个人,失踪了。”

“吴推官。”

“对,这个人,在城破之前不在北严,城破当天却有他的进城记录,有人看见过他,他在城破之前,和张秋说过话,之后又不见。十分可疑。”

“你能确定这个人一定和康王有关?”

“不能确定,但这是个线索,不过这个人龙魂卫也没能找到,我想他也许已经离开了南齐。”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机会的。”

“是,事情要一步步地做,只要还在这天下土地上,总有露头一日。”

“嗯容楚。”

“嗯?”

“你最近好像不怎么理我。”

“哦?”

“真的不理我了?”

“我这不是在和你说话呢。”

“说话怎么不看我?”

“怕呢。”

“怕什么?”

“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我好讨厌你这样。”

“那你知道我讨厌什么?”

“哦这样。”

“啊!太史阑!”

“是不是很讨厌?瞧你讨厌得眼神都不对了。嗯,不用谢我。早上好,再见,马上堂上见。”

“太史阑!别走!还差一半!给我补上去!”

“别。我这不是在做你讨厌的事嘛。补上还叫什么讨厌。”

“太史阑!”



太史阑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忽然很期待马上在堂上见到容楚。

嗯一定很精彩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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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攒到票的亲赶紧捍卫俺的菊花,俺就告诉你们太史阑对容楚做了什么!

第二卷啭九天第三十三章彪悍贼男女

昭阳府外现在正处于狂欢状态。

昭阳虽说是西凌首府,但省份偏远,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大官儿,然而今日,风云涌动,朝廷军政方面大员齐聚昭阳,昭阳百姓也觉得脸上光彩无限。

先过来的是住在西凌总督府的刑部尚书,监察御史,以及大司马,大司徒。

八抬大轿,顶翎辉煌,官儿们在昭阳府门前下轿,互相揖让,远处一条声,“快瞧,官儿们的方步原来是这样摇的,嘻嘻真好玩。”

大佬们脸皮抽动,将昭阳临时父母官太史阑在肚子里骂个半死——这治下百姓怎么教化的?

随即是乔雨润的车马,乔绿茶最近连遭挫折,难免有几分灰扑扑的,不过还是勉强装扮了,穿一身绛紫宫裙,华贵端庄,只是终究无心作秀,掩着脸匆匆进门。人群看她来,倒默了一默,随即人群里爆发一声大叫,“乔指挥使,今日身上可还方便?小的家中世代专卖女性用品,稍后如果需要,打86788888,立即送货上门!”

乔雨润背影一僵,险些栽倒在昭阳府门槛上

百姓们一阵沉默,随即哄然大笑,都纷纷回头找那说话的人,问“打86788888是什么意思?”不过哪里还找得到?

这自然是太史阑的安排,乔绿茶一心要在昭阳建立良好形象?不行,她不允许,好歹这是她的地盘。你要树碑,我就给你拆,茶馆酒肆,最近都在将上次公审那些隐约的细节,编了段子在讲,其中“指挥使堂上来癸水,女府尹当堂送经带”之类的笑话儿,昭阳城已经传疯了。

人们乐呵的同时,也难免对乔雨润有几分不齿,一个女人,在公堂之上,为了阻扰公正审判,连这种理由都敢扯出来,真是不知羞耻。

最爱面子的乔大人,这下面子里子,都给太史阑撕了个干干净净,这比戳她一刀还让她难以接受,这下款也不摆了,秀也不作了,用最快速度闪了进去。

百姓们的注意力却已经转了——后方忽然一阵马蹄声!

急如暴雨,席卷而来,这边刚刚听见声音,那边马蹄已经踢到最外圈百姓的背心,随即便是一连串的暴喝,“少帅驾临,让开!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百姓哗然,一边怒目回瞪一边急忙拉住自己的亲朋好友走避,原以为会看到车如流水马如龙,马上少帅披风横卷,狂驰而来的飒爽英姿的,结果让开了半天,彪悍英武的骑兵确实看见一大堆,狂驰而来分列两排等候,又等了一阵子,才看见一顶轿子晃悠悠而来,轿子垂着帘子,遮掩得密不透风,一路直接抬进了昭阳府,传说中二郎英姿,连根毛都看不见。

“这纪家少帅不会是个娘们吧?”人群里又有人在怪声怪气地笑,“堂堂军队少帅,竟然坐轿!”

轿子里伤势未愈,只能叉腿坐着的纪连城,青白的脸皮子一阵扭曲地抽搐

纪连城抽着进门了,外头百姓忽然开始了今天最热烈的一场欢呼。

“晋国公!”

长街那头,顺着纪连城士兵刚才开出的道,数骑奔驰而来,除了正中一匹马火红纯正之外,其余一色深黑高头骏马,金色鞍鞯,青色劲装,装束得利落紧致,青色劲装的肩头,金色图腾纹样中间一个古朴的“晋”字。

骑士们尖刀阵型而来,却在将要接近人群时霍然一分,那么多匹狂奔中的马,转折分驰时毫无滞碍,扬蹄如行云,落蹄分流水,唰一下如海面分波,分开后齐声一顿,瞬间静止,骏马及那些拉马的劲健双臂,肌肉齐齐一鼓。

“哗!”

百姓们眼花缭乱,惊叹不绝。

他们不懂骑术,只觉得痛快好看,觉得比起刚才那所谓正规军统帅的天纪少帅属下,容家的护卫才更像精英军人。

男人们看护卫,女人们看男人,两边护卫一分,男人们还在欣赏那些名马,女人们已经在尖叫。

黑马群中驰出一匹红马,火红,似朝霞朗日,毫无杂色,马上人一身珍珠白,锦衣式样介乎宽袍和劲装之间,潇洒又利落,镶嵌了青金石的腰带颜色鲜明,宝石熠熠闪光招眼,更招眼的是他的容颜,明净璀璨,皎洁珠晖,尽现人间线条轮廓之美。

有种人美到极致,反而说不出哪里好,只觉得一眼看过去,熨贴如意,欢喜到了心底,为这眼神的美妙邂逅。

戴着斗笠头纱的姑娘们前赴后继,想要摔折在他的马下,路边的各色花儿瞬间被采了大半,纷纷如雨洒在他经过的一路上。

容楚含笑,策马而过,掠起的珍珠色衣袂,卷着碎去的落花,一路芳香,一路倾慕的眼光相送。

他的飒爽利落,风姿卓然,和刚才大轿深藏的纪连城正是鲜明对比,他的护卫彪悍却不扰民,他本人高调却不风骚,和纪连城狂妄作风又是一个对比,众人都觉得瞬间被洗了眼睛,不虚此行。

只是有人觉得,似乎晋国公脖子上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他过去得飞快,没看清楚。

眼看容楚也快马入了昭阳府,想来也没旁人来,众人都心满意足地往后退了退,打算到荫凉的地方避避。

人群还没散开,忽然又听见一阵喧嚣,随即便见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飞驰而来,穿过人群的缺口,直奔昭阳府门。

这些人衣裳装束,神情气质,和南齐人不太一样,有人认出来,疑惑地道:“咦,咱们南齐人审案,他们东堂人凑什么热闹?”

也有人道:“咦,又是一个美人!今天好眼福,见到好多漂亮人物!”

当先的少年,肌肤雪白,下巴微尖,一双美丽深沉若藏了浩瀚星空的大眼睛,整张脸玲珑而精致,和容楚的翩翩风华比起来,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只是脸上神情太骄傲了些。

这群人驰到警戒线前,果然被拦住,负责警戒的昭阳推官彬彬有礼,却坚决不许他们再进一步。

这也是太史阑的吩咐,她晓得司空昱这个闲得无聊的家伙,一定会来凑热闹,她可不想被这骄傲任性的家伙坏了事。

那群眼高于顶的东堂少爷们在警戒线外吵吵,“我们是在观摩贵国法治,回国加以发扬的!”

推官按照太史阑的吩咐,笑容可掬回答,“正好,敝国对外律法第一条,本国内政,不容他国干涉。请贵国好好发扬。”

“你们不敢给我们旁听贪腐大案,可见内政败坏,意图遮掩!”

“贵国明启女王六年太宰贪腐案,据说在本国都根本没有公审,事后太宰莫名自杀,想来贵国的内政,一定清明得很。”

“谁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昭阳府代府尹,将来可是我们世子的女人!我们来为未来世子夫人助威掠阵,这也不行?”

推官还是早有准备,笑容可掬地道,“代府尹大人说了,她的婚事自己做主,不是谁掏出只鸟就可以换她终身。当然,如果你们东堂实在没有女人,世子找不到老婆,她不介意在南齐给他介绍一个,收点介绍费就行。”

有听见的百姓哧哧地笑,司空昱也不生气,反而瞪了那个说话的少年一眼,冷笑道:“太史阑教你这么说的吧?行,我知道她就这德行,既然她不要我进去,我就在外头给她掠场,男人,没必要和女人计较。”

他下马,退后一步,手一挥,带来的人也早有准备,就在警戒线外一步,支起棚子,备下桌子茶水,司空昱带着他的人,施施然在棚子里坐了,正对着昭阳府。他棚子搭得宽大,四面百姓有人挤进来遮阳,这少爷今天也好性子,一概不管。

那边容楚正要进昭阳府,回头看见这边动静,一笑,遥遥抱了抱拳。

司空昱抬起脸,冷哼一声。

他今日坐在这里,确实可以算是掠阵了,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东堂每年来参加天授大比的使者,都是受到两国契约保护的,南齐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便会带来不小麻烦。东堂使者身在何处,该地官府所有军事力量都会给予一级警戒保护。

本来因为上府兵换防,现在守卫整个昭阳府的是天纪军,这对太史阑不利,但司空昱今日坐在这里,负责治安的天纪军就必须先保证他的安全,这便等于给太史阑去掉了一重麻烦。

这是容楚谢他的原因。

司空昱当然不会接受这谢意,要谢就太史阑亲自来,你容楚算啥代表?

他坐定,喝一口茶,里头,登堂鼓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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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传来!

开堂!

南齐开国以来第一大案,大的不是案情,而是涉案者的身份。

南齐开国以来最华丽的旁听队伍,代表政界的三公,代表军界的纪连城,代表勋爵的容楚。

朝廷三大势力的顶尖人物,到齐!

今日刑部尚书主审,监察御史副审,昭阳代府尹陪审。

鼓声一响,左右两侧,坐下当朝大佬。

左边大司空章凝、天纪少帅纪连城、西凌总督董旷,西局副都指挥使乔雨润。

右边晋国公容楚,大司马宋山昊,大司徒席哲。

三公的脸色不太好看,上头有令,这次的过堂不需要他们亲审,而主审刑部尚书和监察御史都是康王的人,太史阑官职低,只能做个陪审,就是点头的份,所以这次过堂虽然简单,但要顺利拿到供词——难!

主审副审的屁股都坐在被告那里,案子要怎么办?

他们很忧心,倒是太史阑还是那睥睨无所谓的样子,这样子看在容楚眼里那叫天生自信,看在三公眼里那叫盲目自信——这女人是不是皇太后坐在上头反对,她也觉得她有办法让太后闭嘴?

六个人对面坐下,互相目光一触。

乔雨润目光忽然一直。

纪连城眉头一皱。

董旷眉毛高高挑起。

三公面面相觑,然后开始咳嗽。

几个高官的眼神都在容国公的脖子上转来转去,充满诡异。

国公爷的脖子上,有道形状更诡异的紫红色痕迹。

国公爷坦然高坐,对所有人点头微笑,他一点头,脖子上那一道红印便一跳一跳,很明显,很明显。

那印痕,在场的人大多是过来人,眼神疑惑,都觉得似乎像咬痕,又似乎像吻痕,但是咬痕没这么轻,吻痕嘛又似乎只有一半?

但不管是咬痕还是吻痕,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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