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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富贵美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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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那胡须花白的老秀才,生得清瘦、中等身材,模样倒是清秀的,偏生一股子文人的傲气,还有两个姑娘,只求着将祖孙三人一起买了,要是分开,瞧那样子,姐妹俩人都是活不成的,皆说要留在祖父跟前敬孝,都贬为官奴、官婢了,还讲什么骨肉亲情。

云罗只不说话,先让柳奶娘噼哩叭啦地说完,方不紧不慢地道:“家有一老胜过一宝,哥哥拿的主意,许是有他的想法。”

“可他将买些吃闲饭的。牙婆说,若是买下那对姐妹花,老秀才可以白送。”

买小的送老的,倒也新鲜,那老的便是白送也没人家愿要,这领回去还得给他养老送踪,可不是买了个老先人,还得有人服侍照顾,干不了活更得浪费粮食。

说到钱的事儿,柳奶娘越发生气,“最可气的是万财这混账,牙婆都说一百两银子,他居然说这等优秀人物,二百两都使得,还给涨了五两银子。我的老天,我活了这么几十年,第一回听说这般还价的,高兴得牙婆没与他叩首感激。”

石头可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只怕其间还有云罗猜不到的缘故。

“小姐,奴婢拦了,怎么也拦不住,他急着付了一百零五两银子,一会儿只怕就要领回府来……我可没这等表侄,竟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没把人活活给气死。”

云罗等着石头上门,这一日,石头直至二更也没出现。

柳奶娘想着刘顺的事,往大门、后门跑了好几趟,嘴里嘟囔道:“不会是携银钱跑了吧?”

云罗道:“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柳奶娘忧色越重,“小姐到底年纪小,不解人心,若真是如此,那么一大笔银子,可不就没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没了这些银子可如何是好。

接下来几日,云罗依旧没见着石头。

柳奶娘越发担心了,竟与云罗告假说要出去寻人,云罗拿了两块缎子来,让柳奶娘选了块天蓝色茧绸给石头做春裳,令绣桃为她新做一身桃红色的春裳。说了几句好话,哄着柳奶娘与绣桃安心呆在东阁。

然,偶尔闲下来时,柳奶娘打发杏子去大门、后门、小门处打听石头的事,杏子欢喜的去,又闷闷地回来,“娘,我问过萧忠伯、萧实叔了,他们没见着表哥,还问我表哥是不是不住客院了?”

柳奶娘骂了句“这个没良心的”,莫不是真卷了云罗的银子不见了。

云罗早前坚信石头不是这样的人,可转眼好些天都不见石头的影子,心头有些七上八下,犯了迷糊,不免多想一些,一面害怕被柳奶娘说中,一面又暗自宽慰自己。

明儿是二月初五,一早便约定好,这一日要去镇海寺疗伤治病。

到了夜里二更,柳奶娘一觉醒来,却见云罗的屋里亮着灯,绣桃在榻上睡得沉稳,白日要给云罗缝新衣,晚上还要侍候,许是太累,不知道云罗起床正立在窗前,娇小柔弱的人儿静静伫立,一动不动,仿佛石雕一般。

柳奶娘静静地凝望,看着心事重重的云罗,有道不出的怜惜。

云罗悠悠道:“奶娘,石头哥哥他……”

柳奶娘这几日一直担石头会是第二个刘顺,可这会儿,她生怕云罗越发担心,道:“万财一定会回来的。”

老秀才祖孙三人并没有如她们猜想地领回萧府,而是连带着石头一起没了消息。

城南的文房铺东家已经收拾妥贴了,由牙行查验后再交给石头,柳奶娘去打听过,“李爷去扬州查看铺子去了,说对那边的铺子感了兴趣呢。”

钱塘城已经够大,好好儿的,石头竟说要去扬州,事先竟没与柳奶娘和云罗商议。

云罗道:“明日,我要去镇海寺治病,我不想让大将军、大太太知道我与空慧大师交好的事,到时候还得瞒着萧忠伯他们,不让他们知晓我去镇海寺的实情。”

柳奶娘轻轻走近,“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云罗想有自己的秘密,而瞒着萧府里不是自己的人只是其中之一件,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秘密会越来越多。“少一人知晓,少一人担心。我不想让大太太为我忧心,亦不想大将军因此愧疚。”最真的原由,藏在她的心底,她是在为他日离开做谋划准备。

柳奶娘心头一酸,“明儿我陪小姐去,天一亮,我们从小门离开,不会有人知道,我会叮嘱绣桃,就说你还在东阁,杏子虽小,也不会乱说话,我教过她的。”

云罗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忧愁,却是笑而不语。转身回到绣榻,柳奶娘为她掖好被子,嘴里低低的哼唱着江南软侬小曲,咦咦呀呀,传至耳膜,电光火石间,她轻轻地道:“奶娘,待到天气转暖,你带我去瞧戏吧。”

柳奶娘怔怔地问:“戏……戏?”

“就是听人唱曲儿,有时候像评书一样,有故事……”

“小姐想听评书,还是要听曲儿?你若想听,我令萧忠伯请个唱曲儿的或说评书的进府,包上半日,让你好好儿地听。”

这里竟然没戏?不,是这里没有戏曲。

曲是曲,评书是评书。

为了确认,云罗道:“像评书又像曲儿的那种。”像评书那样有故事情节,像曲儿那样能唱。

柳奶娘愣了一阵。

小榻上的绣桃醒来,脱口道:“小姐说的是茶园子的弹评?听说这弹评便是说上一段又唱一阵的,很是有趣,文人雅士们喜欢得很呢。”

云罗无语,她说的是戏,偏这二人都听不懂似的,忙道:“奶娘,改日把唱曲儿的、说评书的,再有弹评都请来,我要听。”

“好!好!等小姐身子好了,我便令人去请。”

这到底是个孩子,这些日子定是被闷坏了。

064 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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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奶娘继续哼着那娇软、婉转却让云罗听不懂的小曲,云罗合上双眸,她似又回到梓州东溪县的凌家庄。

小小的她站在堂屋通往东屋的门口,巴巴地看着冯氏拿着珍藏的菜饼子,笑着对她哥哥凌学文道:“学文乖,奶奶给你好吃的。”学文见是一只菜饼,笑着接过,一口咬下,菜饼多了一个月牙,直惹得小小的她羡慕不已,学文道:“奶奶,我给妹妹一点。”

冯氏啐骂了一句:“一个丫头辫子,长大也是个赔钱货,不用理她,你是我们凌家的香炉脚、命根子,你只管吃着,可不许给她。”

当云罗呱呱落地,发现母亲谢如茵与她的穿越前的母亲长得一般模样,连名字也都一样,不同的是前世的母亲姓云,而今世她却姓谢。能再续母女情,她觉得这是上苍给她的最大赏奖。

冯氏不喜欢她,因她是个女孩。冯氏总是背着谢如茵藏了吃食,然后趁着谢如茵外出采野菜时,悄悄地把吃的拿出来给学文吃,每到那时候,云罗便只有看的份,甚至有时候,冯氏会厌恶的抬手,对她喝斥道:“你这个赔钱货,还不走远些,去!”

不就是个菜饼子,喂猪都不吃,偏冯氏当成宝贝。

云罗心里想着,摇摇晃晃地往自家的篱笆小门前走去,看着谢如茵回家的路,只见路上隐隐看到几个妇人,或负着背篓,或提着竹篮,说说笑笑,甚是热闹。

她穿过篱笆门,被自家的大黄狗撞了个踉跄,摇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谢如茵唤了声“云罗”飞快地负着背篓奔来,一把抱起云罗,在她脏脏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个红薯,洗是很干净,是用她的手帕包着的,“一定饿坏了吧,快拿着吃。”

生红薯吃起来脆中带着微甜,可当水果,云罗她拿了红薯正要咬下,只见凌学文奔了出来,奔进云罗,霸道地抢了她的红薯,扯着嗓子道:“你吃独食!”

谢如茵微皱着眉头,“学文,你是哥哥,要学会照顾妹妹,怎能抢妹妹的东西。”夺了凌学文的生红薯,又递给了云罗,笑盈盈地轻抚着云罗的一头黄发,“乖,慢慢儿吃。”

凌学文跺着脚,“娘不喜欢我,你只喜欢妹妹,为什么给她吃的,我要也吃生红薯。”

“你呀!”谢如茵看着东屋,蹲下身子,一脸肃色地道:“我不在家,你奶奶又给你东西吃了吧?”

“没有!”凌学文扬着头。

谢如茵浅笑了一下,云罗觉得母亲的笑永远都是最美、最动人的,穿越前,母亲的笑成了她记忆里的永恒;而今,在这里再见母亲,她觉得生活才有了盼头与希望。谢如茵伸手在凌学文嘴角摸下带着玉米面的菜渣,“玉米野菜饼,咦……你又吃了一张吧?”

谢如茵昨晚就发现玉米面少了一些,还有自己挖回来的野菜也少了,又不敢说出来,生怕惹冯氏不快。

凌学文见被说中,只扭头对东屋道:“奶奶,我可没说,我什么也没说,是娘自己猜出来的。”

谢如茵搁下背篓,站在门口看着窗下坐着的冯氏,她手里拿着凌学文磨破的衣衫,正补着膝盖和肘处,“娘,我都说多少回了?你不能这样惯着学文,都是你的亲孙儿,你怎么只给学文吃不给云罗?”

“这女娃能与小子比么?学文大了要读书,还要干活,身子差了可不成。云罗就是个丫头,你可莫把她的嘴惯馋了……”

谢如茵本想劝冯氏待云罗好些,反被冯氏责备说她惯坏了云罗。

云罗只啃咬着生红薯,吃了一半的时候,她伸过小手,直往谢如茵的嘴边送。

谢如茵连连摆手:“云罗吃,娘不饿呢!”

那一刻,云罗瞧见谢如茵的泪花。

耳畔是冯氏的声音:“不就是个丫头辫子,你倒当成宝贝了,得了根生红薯,给你闺女也不给儿子吃。你也是当娘的,怎就偏着那赔钱货,你瞧把我孙子都饿什么样了?”

凌学文在一边大叫着:“奶奶,我要吃生红薯,要吃又脆又甜的生红薯!妹妹都快吃完了!”

冯氏经不住凌学文的叫嚷,从东屋里窜出来,几步走近厨房,伸手一抓,从云罗手里抢了生红薯便走,嘴里依旧骂着:“便是养只狗儿也知看家,谢氏,我可告诉你,你再偏着这丫头,我可不饶你,瞧把我孙子给饿的!”

明明是冯氏偏宠着凌学文,反成了谢如茵偏宠云罗。

云罗不过是周岁大的小女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已经有两三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便是一口吃的,也要被冯氏夺去疼了凌学文。

谢如茵扭头看着冯氏的背影,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伸手搂紧了云罗。

云罗伸出小手,轻轻地替她拭着泪珠。

“云罗乖,娘给你做野菜羹吃,下次得了好吃的,你躲在一边悄悄儿吃,是娘对不住你,没让你吃顿饱饭。”

云罗心头酸酸的,将自己的小脸埋在谢如茵的怀里,谢如茵伸出温柔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云罗的满头黄发。

娘,这是她的娘啊!云罗想着,将她抱得更紧了,娘是这样的疼她、爱她,便是她不吃,也要留了东西给她,穿越前也好,如今也罢,只要有娘在,她愿意就这样留在娘的身边,就算吃糠咽菜,她也甘愿。

泪水,悄悄地滑落。

她的嘴里不由自己地轻唤出“娘!娘……”

泪湿枕畔,心雨绵绵,她仿佛又与母亲踏上逃亡回乡的路,与母亲最后相处的点滴在梦里再度涌现。

“妹妹!”

“小姐!”

有人站在床前,轻攘着云罗,她倏地启开双眸,却是几日不见的石头与柳奶娘、绣桃。

绣桃问:“小姐刚才做恶梦了?”

云罗定定心神,那不是梦,是她的记忆。

原来,谢如茵曾因冯氏抢走了半根生红薯而黯然落泪过,只因她太心疼自己的女儿,那是一个母亲与生俱来的母性与护子之情。

后来,谢如茵给了云罗吃的,或意外得来的山果,或是一块菜饼,她都是趁凌学文不备时,悄悄地偷吃,在那大旱的荒月里,便是拿一点野菜饼充饥,而菜饼却是谢如茵自己不舍得吃省下来给她的。

065 被算计

她总是温和而含笑地轻抚着云罗的脸颊,“娘不饿,娘进山里采野菜时,经常能摘到山果呢,娘都能吃好多。”

早前云罗信了,可后来她才发现这是谢如茵在说谎话,因为山里呆有成片的柏林、荆棘,并没有果树,就算有,树上早已没了山果,每一座山坡,每一片林子,早就被大旱荒月的村民们寻觅了千百遍,便是稍嫩的果树叶子都被摘去当菜吃掉了。

心还在静默滴血,那一条血溪,仿佛要化成奔涌的血海,蓄着的有对谢如茵的情,更有对凌德恺、神宁长公主难以休灭的恨。

云罗一脸迷茫。

柳奶娘喜道:“小姐,万财从扬州回来了,连夜乘船赶回,就是为了送你去镇海寺治病。你快起来,他背你去镇海寺!”

石头傻傻地看着柳奶娘,“表姨,我有一天没吃饭了呢。”

柳奶娘娇骂道:“饿死你这没良心的活该!要出门也不晓捎句话来,害得我和小姐为你担心。小姐这病最是着急不得,我们生怕你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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