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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醉眼看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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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鲁看着程天任的脸色,呵呵笑道:“小兄弟,现在知道这蛇胆的妙处吧。”见程天任点头,郭鲁开心的道,“今天阳光不错,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天气了。”说着慢慢的爬到崖边,探头望着崖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向着山谷中大声喊道:“啊……”郭鲁内力强劲,这声喊远远的传了开去,余音久久不断。

“每次心中郁闷难耐了,我便会这样大声喊叫,喊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

程天任忽然也玩心大起,扯起脖子向着山谷中大声喊道:“啊……”这一声喊出,果然心中无比畅快,似乎所有的烦恼都被这声喊带走了,程天任兴奋的道:“前辈,喊出来果真舒服多了。”他觉得不过瘾,又连喊了数声,真到累得嗓子有些痛,才停了下来。

他忽然感到有些奇怪,这半天怎么不见郭鲁回声?低头望去,只见浑身抽搐,身子正向谷中滚去。程天任心叫不好,大步向前,伸手抓住郭鲁胳膊。此刻郭鲁已离开石头边缘,身子向谷中坠去。程天任被他猛然一拉,立时站不住脚,跟着向谷中落去。危急之中,程天任另一只手随手一抓,正扣在崖边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二人便吊在石上。

“郭大哥,郭大哥!”程天任连叫几声,郭鲁浑如死去一般,全没一丝反应。程天任想把他拉上来,连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觉那只胳膊越来越重。他知道这样下去,唯一的结果只能是二人同归于尽,他同样知道只要放开手,自己就能爬上巨石,但他肯有丝毫妥协,反而咬紧牙关,把手抓得更紧。

此刻郭鲁的身子已如一块坚冰,阵阵寒意顺着程天任的胳膊爬上来,这寒意似乎要一直侵入到他的心里去。虽触手冰冷,奇怪的是他身上却是不停的出汗——自然是冷汗。谷中山风把二人的衣袂吹得忽忽作响,那风又沿着衣袖钻进来,把一身的冷汗都化作了彻骨的寒意。程天任仿佛坠入了一个无边的大冰窖,他感到身子一点点向窖底滑去,随着力气渐渐的消失,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小兄弟……你快放开我……”郭鲁断断续续的声音把程天任猛然惊醒,他精神一振,咬着牙道:“郭大哥,我一定要把你救上去!”

“小……兄弟……我今天……没有吃上……蛇胆……看来,看来是……过不去了……你,你不要管我……”郭鲁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咽气。

程天任一阵心痛,大声道:“大哥,要死咱们一起死,我决不会丢下你!”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腹内生出一股热力,这股热力仿佛是一点星火,先是一点,接着向四周蔓延,竟忽然生成燎原之势,四肢百骸,千万个毛孔竟一下冲满这热力,几乎要喷出火来。程天任开始还在惊喜,知道是那蛇胆起了作用,等到那热力散发出来,全身似乎被置于火上,皮肤开始焦灼难受,接着便头痛欲裂。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神志开始模糊,迷迷糊糊中,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救郭鲁回到石洞中,但抓住岩石的那只胳膊却不争气的向下滑去!

突然之间,一股内力由抓住郭鲁的那只胳膊传来,这股内力带着些许凉意,如一股清泉汩汩而来,所过之处,灼热之感立消,程天任精神一振,只觉浑身的力气在不断的恢复,本来将要滑落的胳膊又稳稳的抓在那一角岩石上。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内力终于渐渐弱了下去,程天任却感到自己似久涸的深潭注满清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从心里往外说不出的精力充沛,一声长啸冲口而出。就在同时,下面的郭鲁也发出一声呐喊:“好舒服!”随着这两声大喊,程天任抓住岩石的胳膊微一用力,已带着郭鲁飞上巨石!

程天任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这种感觉煞是奇怪,仿佛突然之间自己变成了另外的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仿佛都不再是自己的,四肢五官还在身上,每一种感觉还在,但跟原来的却截然不同。意识也在,却并不是那么清晰,就像从铜镜里看自己,镜中之人跟自己一模一样,中间却总隔着那么一层。足有一柱香的功夫,他才渐渐恢复了宁定,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脚,自言自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方才是怎么了?”

正文 第二十章 传功

“你身上已经有了三十年的功力。”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程天任吓了一跳,低头望去,只见郭鲁斜靠在洞口的石壁上,脸色异常苍白,眼睛也全没了先前的神采。

程天任一时还未明白,奇道:“郭大哥,你说什么?”

郭鲁未曾说话,先咳了起来,程天任忙抢过去轻轻的捶着他的后背。郭鲁渐渐止住咳声,缓缓摇着手道:“小兄弟,我已把全身的功力传给了你……现在,我已经是个废人。”

程天任浑身大震,手一松,已坐倒在地上,他吃惊的望着郭鲁,道:“为什么,大哥,为什么你……”

“天意,一切皆是天意。”郭鲁面色平和,缓缓道,“褚云飞的药力阴毒,他在我体内种下的寒毒时常发作,我饱受其苦,想尽办法却也无力化解,幸好每日有蛇胆镇住毒性,所以一时才未毙命。如果我猜得不错,小兄弟所中之毒与我的毒性相反,蛇胆虽能克制我的毒性,却对小兄弟中的毒没有作用,非但无益,反而有害,是以方才危急之时,小兄弟毒性发作。适逢我运功毒排,带着寒毒的内力由掌心排出,却正巧打入小兄弟体内。按常理推断,如此一来,小兄弟身中两种奇毒,定然性命不保。却不料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两种毒性是由褚云飞一人所制,却是相生相克,两种毒性在你的体内竟安然相处。此刻,我的内力已都注入你的体内,只要善加引导,便会为你所用。”

程天任听了又惊又喜,讷讷无言,忽然道:“郭大哥,我怎么才能把内力还给你?”

郭鲁忽然呵呵大笑,笑声虽然微弱,却是出自真心,他道:“小兄弟,你这话就错了。自从跌落悬崖的那天,我就饱受这寒毒所害,如今得脱苦难,正觉浑身轻松,哪里还想着再回去受苦。你可曾见脱离樊笼的鸟儿有愿再回笼中的么?更何况内力授受实在是凶险无比,各门派内力不同,各人修为又有高下之分,若贸然传功,非但无益,反而有害。更兼传功之时须心意相通,绝不能有半分杂念,若非如此,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性命不保。”郭鲁看着他徐徐道,“所以说内力虽是我传给你的,实在也是天意。”

程天任半晌作不得声,神色却有些黯然。郭鲁笑道:“小兄弟,你若于心不安,就替我做件事如何?”

“郭大哥请讲,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程天任毅然道。

郭鲁从怀里掏出张邦昌通敌的书信,郑重的道:“我想请小兄弟把这封书信交给西路总管张俊张老元帅,此事关系大宋兴亡,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

程天任接过书信,有些犹豫的道:“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怕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年纪轻轻怎地如此没志气!”郭鲁冷笑道,“眼前这点困难便吓倒了你,还能指望你做什么?”说着伸手要拿回那封书信。

程天任被激得精神一振,把信揣到怀中,大声道:“郭大哥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封信交到张元帅手中!”

郭鲁眼波一闪,瞅着程天任呵呵笑道:“这才像我的好兄弟!等咱们出了这个鬼地方,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上几大碗!”

程天任也被郭鲁的豪气感染,亢声道:“一言为定!郭大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说罢仔细察看起四周的地形来。郭鲁望着程天任的背影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忧虑。

阳光被高山所阻,谷中很快就暗下来,程天任找了一阵,并未想到出去的办法,只好先回到洞中,与郭鲁聊了几句,便早早躺下。不知隔了多久,郭鲁忽然道:“小兄弟,她一定很漂亮吧?”

程天任随口“唔”了一声才感到不对,忙翻身坐起,盯着郭鲁所坐的地方,奇道:“郭大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郭鲁苦笑道:“我也是从你的年纪过来的,怎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躺下这半晌,只管翻来覆去的,可见用情之深了。”二人一时默然无语,隔了半晌,才听郭鲁的声音淡淡道:“小师妹不但美貌绝伦,而且性情温婉,再加上聪明过人,天底下实在没有一个女子与她相比。”

程天任忙道:“郭大哥越说越象香儿了。”

“那时我们师兄妹三人一处练功,一起游玩,一同躬聆师父的教诲,回想起来,那段时日是这一生最快乐的,便是偶尔斗几句嘴,也是无比的开心,唉,只可惜好日子总是过得太快了些。”

这些话程天任非但说不出,连想也未想过,但从郭鲁嘴里说出来,句句都敲打到自己心上。忍不住频频点头,却忘了洞中光线朦胧,郭鲁根本就看不到。其实郭鲁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看程天任,他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我刚离开师门时也似你这般对小师妹念念不忘,身边少了她,只觉食之无味,寝之难安……”

“就像丢了魂一般!”程天任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错,每天里恍恍惚惚,有几次忍不住都要偷偷跑回去。小兄弟,不怕你笑话,当时我还偷偷哭过。”郭鲁说着自己已呵呵大笑起来,程天任却一点也不想笑他,反而只觉更加亲近,忍不住道:“那后来呢?”

“后来……”郭鲁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后来戎马倥偬,我把全副心思用在临阵杀敌上,也似乎只有这般,才能稍减对小师妹的思念。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便是战事稍停,不论是胜是败,只要没有了战事,小师妹的影子便会镇日价在我眼前晃动,所以后来我学会了喝酒。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掉许多烦恼。你说,若是有一种酒,喝了之后可以长醉不醒该多好?”

程天任现在却一点也不愿喝醉,自从他知道自己的毒性被化解之后对百合的思念便如滚滚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快些找到出路,早日见到百合。他忽然意识自己的想法有些对不起离鲁,歉然道:“说不定真有这种酒……这二十年你一直都没有再去找你的小师妹?”

“没有。”郭鲁的声音很平静,“二十来,我不敢去见她,也不敢去打听她的消息。几次路过师门,我都绕路而行,生怕碰到师兄和小师妹。”

“没有问过她喜不喜欢你?”程天任好奇的道。

正文 第二十章 传功

石洞中顿时陷入沉默,半晌,郭鲁忽然笑道:“师兄一表人材,论武功、论心智,我没有一样比得上他,小师妹怎么会喜欢我?”程天任十分不以为然,却不忍再说什么。

郭鲁忽然迟疑的道:“你在西夏见到他……的时候……”

程天任猜到他想问什么,犹豫了一下,据实回答道:“你的小师妹并没有跟你师兄在一起。”

“什么!”朦胧中郭鲁的身子一挺,似乎想站起来,却终于又滑了下去,半天,只听黑暗中他的声音淡淡的道,“不早了,睡吧。”

程天任忽然感到郭鲁十分可怜,自己与百合虽天各一方,却知道彼此心中思念着对方,而郭鲁与小师妹自幼便在一起,却自始至终都不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只知道如此痛苦的折磨自己,也许也是在苦苦的折磨对方?

这一夜,二人都没有睡,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心中所系的人。当阳光在洞口洒下斑驳的树影之时,程天任默默的站起身,只见郭鲁靠在石壁上,正双眼空洞的望着洞顶发呆。他伸了个懒腰,假作开心的道:“天气似乎不错。”

郭鲁回过神来,赶紧伸手在眼上抹了一把,呵呵笑道:“天气好,心情也会好起来。”

“希望今天会有新发现!”程天任缓步向洞外走去。他还未走到洞口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长啸。程天任对这啸声再熟悉不过,不禁精神一振,一个箭步向洞口蹿去。

洞外正是那只视程天任为仇雠的巨鹰,它绕着洞口不停盘旋飞舞。此时郭鲁也已来到洞口,仰头望着巨鹰道:“好奇怪的一只鹰。”

程天任有些兴奋的道:“有了它,咱们便不愁出去了。”

“小心!”郭鲁忽然大喝一声。话音未落,一道乌光向二人激射而来。

乌光来势甚急,程天任顾不得多想,抱起郭鲁向洞中蹿去。他身形甫离洞口,身后便发出轰然一声巨响,转身望去,只见一块大石正击中他方才站立之处。大石砸在石地上,撞了个粉碎,但被击之处也现出一个大坑来。试想那块大石砸在人身上,即便不死也定重伤了。望着四散滚落的碎石,程天任已出了一身冷汗。

郭鲁摇摇头道:“它不像来救咱们,倒象是来催命的。”

程天任也苦笑着:“看来它已经学乖了。”

二人本来还报有一丝出去的希望,如今巨鹰守在洞口,只要二人一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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