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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醉眼看剑-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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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近,已可远远望见城门口旌旗飘舞,大队人马分列左右。城门口诸人似也看到了铁兀利得一行人,只见一面红旗摇动,号角声彻地响起,待程天任近了,号角声渐次止歇,各种礼乐一齐奏响。行到跟前,程天任只觉那乐器声直冲耳鼓,直要把人的心肝肺一齐敲打出来,不禁皱了皱眉。向前面望去,见西夏文武大臣分列两厢,文臣个个鲜衣红袍,武将人人盔明甲亮,显见众人是刻意打扮过了,但向众大臣脸上望去,程天任不禁叹了口气。众人虽穿的鲜亮,但脸上神色实在黯淡的很,除了几个昂首挺胸之外,大多低眉顺目,眼睛只望着面前地面,更有怒目横眉,须发皆张者。中间是一个虬髯老者,此人年岁纪约在五旬开外,一双鹰目神采照人,似两把利剑直要把人心肺看穿。虽隔了十几年,程天任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嵬名昧勒。与他刀子样的目光一对,不觉心中一凛,忙转头望向旁边。心想:不知道他认不认得出我。只听不语低声道:“中间那人就是镇西王嵬名昧勒。”

嵬名昧勒眼光在众人面上一扫,定在程天任脸上,一扬手,鼓乐之声立时停止,诺大个空场竟无一点声音。程天任眼虽望着别处却也能感到射到自己身上的凌厉目光,他期待着有人能打破这个尴尬,但过了片刻,全场依然静谧如初。既然无论如何躲不过,程天任索性昂然抬起头来,迎视着嵬名昧勒刀子般目光,脸上木无表情。西夏诸臣本道太子被捉定然垂头丧气,不料他却殊无惧色,众人心中大是意外,更有人知道镇西王喜怒无常,为这少不更事的太子捏了一把冷汗。一时间,城门外的气氛剑拔弩张。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息,似乎谁要发出声音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铁兀利得又悔又愧,被这种沉闷实在压得受不了,他决定打破这个僵局,至于自己会落得什么结果他已全然不顾,因为再这样下去,他感到自己就要疯了。他努力的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但突然发现已经不能说话,就象有人掐住他的喉咙,除了喘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嵬名昧勒笑了,而且呵呵大笑,他的笑声很自然,没有一点做作,就仿佛一个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满足的笑声。他边笑边向程天任道:“好,好,这才是我们嵬名家族的后人,你终于回来了。”说着催马向前,来到程天任身边,伸手抓住程天任的胳膊,细细打量着,“很好,虽然赶路赶的辛苦些,但精神还不错。孩子,你终于到家了,走吧,咱们进城去。”这些话说的十分的真诚,就像一个年老的父亲欢迎远道归家的孩子。

这些话听得程天任心中一热,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他几乎要怀疑李仁孝说的镇西王是不是眼前这个人。一路上本来他还在想着怎样对付镇西王,他甚至想到一见面,趁其不备一举将其擒下,只要擒了镇西王,他手下的喽啰还不乖乖就擒?此时机会就在眼前,嵬名昧勒只身在眼前,他的手下都远远的望着自己,显见镇西王平素是治军有方的,没有他的命令这些人断不敢上前来。这么好的机会,还在等什么?

正文 第十二章 赴义

但是听到嵬名昧勒的话,程天任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对这个看来一点防备之人都没有的老人,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十几年前的嵬名昧勒。直到嵬名昧勒抓住了自己的双手,他还在犹豫,但他突然发现幸亏他没有下手。因为嵬名昧勒有一双手,这双手看起来只不过比常人的稍微粗糙一些,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一上来,这双手便有意无意有扣住了自己的脉门。程天任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中登时了然,怪不得嵬名昧勒有恃无恐,原来他自己就是一个高手!

“铁兀将军,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家里人都等的着急了。”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把铁兀利得打发了,铁兀利得想要说什么,但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末将尊命。”

那个中军讨好的望着嵬名昧勒,就象一只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谁知嵬名昧勒竟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便拉着程天任的手向城门走去。程天任望着西夏诸臣,心中不禁一阵凄凉,这出迎的文武群臣怕不有一二百人,其中竟没有一人敢上前来与自己打声招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竟是白话,也不知武安王李恭辽是否在其中,若他也是此等人,这兵不借也罢。再看西夏诸臣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两匹马将近城门时,才有人慌忙大声道:“乐起!”众乐工手忙脚乱的奏起乐来,诸位大臣这才猛醒过来,随着两匹马向城中涌去。

就在将及城门之时,城门左近忽然乱了起来。嵬名昧勒皱了皱眉,旁边近侍立时跑到前边大声喝道:“是谁活的不耐烦了,胆敢在这里聒噪,不知道镇西大王回城么?”

程天任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城门左近的军兵执着一个中年男子向隐蔽处推去,但那人极力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向程天任伸着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鼓乐声嘈杂一时又听不清楚。嵬名昧勒也望见了那人,扬手止住乐声,向那人道:“原来是沈大人,难得沈大人今日清闲。”

军兵见镇西王发话,再也不敢放肆,松开手,退到一旁。中年男子本在大力挣脱,骤然间失去着力之处,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栽倒,虽极力稳住却已狼狈不堪。众人见他如此,只觉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极力忍着,这沈大人却浑不在意,只潇洒的整了整衣衫,抢上两步,来到程天任马前,屈身跪倒,朗声道:“臣沈远谦迎接太子来迟,罪该万死。”

这话犹如一声春雷在众人头顶炸响,目光齐刷刷望向程天任,又由程天任望向沈远谦,最后由沈远谦移向镇西王。程天任也心头一震,这人敢称自己为太子,这不是公然与嵬名昧勒作对么?自己该怎么办?嵬名昧勒又会如何处置这人?他知道此时无论自己有何种表示,与李仁孝谙熟的镇西王都可能识破自己的假冒身份,所以在转念之间,他已经作了一个决定——不动声色。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却又在有意无意之间把头转向了嵬名昧勒。

嵬名昧勒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向沈远谦淡淡道:“原来沈大人还不知道,崇宗皇帝大行之时传下遗诏,新皇帝已登基了。”

沈远谦勃然变色,指着嵬名昧勒道:“逆贼,你身为镇西王,已经位极人臣,先帝也待你不薄……”

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早有一群兵士围上前来,便要捉拿沈远谦,嵬名昧勒面上始终带笑,挥挥手:“这是干什么,让沈大人说下去。”众兵听了只得退到一旁。

沈远谦冷笑一声:“嵬名昧勒,别人怕你,我沈某人却不怕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

程天任见沈远谦举手投足之间正气凛然,环顾四周,其余诸臣都摒息敛气,莫不以镇西王马首是瞻,更显出沈远谦英雄气概。心中不免感慨,若是再多几个沈远谦恐怕嵬名昧勒未必能轻易夺权。只可惜此人孤掌难鸣,不知嵬名昧勒会如何对付他,须得想个什么法子救他才好。正想着,只听嵬名昧勒不疾不徐的道:“沈大人,不知道我如何的不忠不孝,又有哪些不仁不义?”

“先帝已立大殿下为太子,你篡改遗诏,另立新君,是为不忠;尔父崇礼侯嵬名渡远临危之时,曾有遗命要你忠心竭智护卫大行皇帝,你却违背父命,做下这等事,岂不是不孝?朝中之臣,上如武安王李恭辽,下如沈某人这等撮尔小吏,有敢异议者,轻则罢官,重者下狱,单只崇宗皇帝大行已来,横死之臣已达数十,如今在西夏莫不道路以目,似这等兽行,岂止不仁,简直残暴以极。你为通好金国,竟把辽国公子萧达明送去金国,这非止你一人之事,直把我大夏陷于不义。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皇天不佑,他日必有恶报。”沈远谦一口气说完,脸色涨的通红,怒目瞪视着嵬名昧勒。

众人听了以下骇然,只道嵬名昧勒必定大怒,谁知他静静听完,并未发怒,只缓缓道:“沈大人可说完了?”

沈远谦怒犹未尽,指着嵬名昧勒鼻子道:“我恨不能寝子之皮,食子之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纵能张狂一时,断有遭报之时,彼时我倒要看你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嵬名昧勒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众人只见他眯着眼望着沈远谦,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等到沈远谦说完,嵬名昧勒忽然仰天大笑,这笑声粗豪、狂放,直冲云霄,笑声中嵬名昧勒花白须发四下飞张,程天任望着他的神态似乎又看到了嵬名永泰的模样,忽然心中起了一阵异样情绪,等他想要弄明白时,这股异样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骂的好!”嵬名昧勒顿住笑声,脸上却笑意未尽,饶有兴趣的盯着沈远谦,话却是说给程天任,“孝儿,像沈大人这般忠君爱国的股肱之臣不知该如何处置?”

程天任初时还道他与别人说话,直到不语悄悄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方才记起自己便是“孝儿”,他有些茫然的看看沈远谦,这位耿直的沈大人不禁使他联想起大宋朝廷,若多几个这样的人,大宋何至于被金国如此欺凌。

正文 第十二章 赴义

嵬名昧勒见李仁孝久不言语,面色一沉,缓缓转过头来,向他脸上望去。

“沈远谦,你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污蔑镇西王,”西夏诸臣中一人越众而出,指着沈远谦怒声大喝,“你以下犯上,罪在不赦。”

嵬名昧勒眼光越过程天任,落到那人脸上,微微一笑,道:“左大人,你掌管刑名,律法熟稔,不知道沈大人该如何处置?”

左大人见嵬名昧勒问及自己,立时感到受宠若惊,脸上极尽谄媚之能势,也不顾四周射来的不屑的目光,堆着笑道:“回王爷,沈……沈远谦以下犯上,抵诬贤王,又语涉先皇,实在悖逆已极、悖逆已极,按我大夏律例……律例……”他犹豫着,似乎心中真的在循典量刑。

“该杀!”沈远谦忽然沉声道。他的声音虽轻,在场的每一个却都听的清清楚楚。就在众人错愕之际,他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知怎么已立了起来,手中忽然就多了一把剑,这把剑背窄,刃薄,精光夺目,再不识货的也能一眼看出这是一把好剑。

众人见了这剑先是错愕,继而大骇,已有人惊呼出来,在场军兵见状不妙,纷纷执兵器向沈远谦冲来,现场一片混乱。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手执利刃本已令人吃惊,更令人吃惊的是众军兵刚一出手,本来在围观的百姓,忽然伸出了各种兵器,各种兵器忽然在军兵身后刺出,便有十几个西夏兵登时毙命,其余西夏兵见状忙掉转枪头向人群中刺去。百姓中顿时有几人受伤倒地,鲜血溅得地上与围观人等身上到处都是。围观百姓先是呆住,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呼啦一下四散奔逃,只听一片呼爹喊爷,寻子觅夫之声充塞四野。

西夏诸臣周围虽围了诸多官兵,但这些西夏兵一见有事,先自乱了阵脚,四处乱窜,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大人”。有几位武将似是久经沙场,先是喝止住西夏兵不得惊慌,又抽出随身兵器向着百姓中窜出的手执兵器的人中招呼。只可怜这些文官,想跑又不敢跑,呆在原地又生怕刀剑无眼,一时乱做一团。就在此时,又发生了一件骇人之事。人们原本熟识的弱不禁风的沈远谦忽然双足一顿,凌空而起,似一只大雕直扑嵬名昧勒,但那只精钢宝剑却比雕喙凌厉百倍。

沈远谦身在空中,手腕急颤,那柄细剑在空中幻出七支剑尖,分指嵬名昧勒七处大穴。程天任见沈远谦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不料身法急如闪电,剑法凌厉迅疾,心中不由喝彩。他见过宁丽华的“闭月刀法”,那套刀法招式本以奇诡著称,比之沈远谦的剑法却还似不足。不知这是什么剑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甫一出手便攻向敌人要穴,嵬名昧勒看来要死在这人手中了。早知如此便该让大哥自来,只要这老贼死了,他便可趁乱收拾残局,忽又转念,若自己是嵬名昧勒,这一剑又该如何抵挡?这样想着不觉运动真气,却只觉真气涣散,无论如何不能提起,加紧催逼时,全身筋脉由嵬名昧勒握住自己脉搏处始皆隐隐作痛,他心中大惊,向嵬名昧勒望去。只见嵬名昧勒神色泰然,面含微笑,只静静的望着面前的沈远谦,倒仿佛沈远谦这一剑是刺向别处。

“玄花七剑!”程天任只听嵬名昧勒说了这句话,他蓦然感到不妙,想要提醒沈远谦时为时已晚。只见嵬名昧勒并不躲闪,反而右臂轻飘飘挥出。

沈远谦见嵬名昧勒以一双肉掌抵敌自己的利剑,喜上眉稍,剑锋一偏,划向嵬名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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