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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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些不和,又有说夜王殿□体不适,卸下军职,这怎么就到苏鄞来了?”
吕一涵为官多年,只觉此事蹊跷,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堂堂王爷来到苏鄞就是不愿露面但又好像知之甚详,他也不是没听到过朝廷里的风声,此刻只怕自己会
31、苏鄞 。。。
牵连到这政治风波中,只得沉声道:“总之,不论如何,你们近来都安静老实些。你们暗里的账面我也不是不懂,只是这么多年来,不愿去动。至少这些天,你们都给我把明里的账面算好了。凡事小心为上。”众人都唯唯称诺,便都满腹心事地散去。
而趴在横梁上的赵一这时方才真正离开了巡抚府,回到客栈回禀了夜王。夜王正喝着茶,听了此话,将手中的茶泼了出去,只说:“都剩些茶末,不好喝,可要都扔了,却又只有白水了。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T。T咳咳我实在是家中网络不稳定,对不起大家。。= =所以估计要么2天一更要么一天2更。但量是不会变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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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快意 。。。
江轻竹摇了摇头,又为他倒上一壶茶,说道:“你和我爹一样,喝上一壶茶总会想上那么多事。浪费了这上好的老君眉。其实你那天说得对,即便你泼去这杯茶,下一杯茶沉淀后亦是如此。”
夜王抿了口新茶,说:“但也总要换啊。若不见到还好,见到了我便想管。虽然我和我皇兄的性子不一样,但心是一样的。”
“所以呀,我才说你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二人正闲聊间,忽闻楼下一阵嘈杂,行至楼下,却是两名纨绔子弟在调戏卖唱的歌女,硬要逼她去府中为妾,这歌伶和她的老父倒是颇有骨气,于是便拉扯了起来。李四本就是北狄豪爽之士,最是看不下去,一跃而下,便拉开了架势,不由分说先将那两个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连同他们的跟班给教训了遍。那二人见势头不对,倒一溜烟跑了。
赵一见夜王依旧只是站在楼阶之上,只说:“主人,您变了。若是早几年,您一定出手出得比我们还快。主人,这些年您变得越来越消沉。曾经那个快意恩仇的人去哪了呢。”
“是啊,我变了。”夜王淡淡地说:“若早几点,我一定比你们出手更快、更狠。但后来我慢慢开始思考,这样做道义上是对,但结果上却未必是错。假若今日是一个寻常江湖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今日他救了这二人,然后他走了。而第二天,那二人看上去也是当地的豪门望族,他们必定会来寻仇,侠士行侠仗义完走了,而倒霉的是谁呢?如果推及到官场,一个人快意恩仇,救了另一人,但他得罪的另一个势力很有可能给予他被救的那个人更大的报复。某种意义上,张大哥,便是被我当日的一个痛快害死的。”
江轻竹见夜王面色阴郁,知他又想起前尘旧事,也知他这一病,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竟整个人恹恹了起来。她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走下楼,递给那卖唱的父女,说道:“老人家、这位姑娘,你们快走吧。说不定明日他们这二人便来寻仇。”
“多谢这位夫人,我们是贱命一条。但那二人是苏鄞巡抚的家侄和宓城知府的儿子,方才您的手下虽说打跑了他们,他们若找不到我们父女,定会来寻你们的晦气。您也快走吧。”弹琵琶的老人老泪纵横,说道:“我们本就是外乡逃来的灾民,能活一日便已是万幸,我们刚才敢反抗便是豁出这二条命了。夫人您看过去也是金贵之身,莫和这些人起冲突为好。”
那歌女见老父痛哭也在一旁嘤嘤地哭了起来,而那客栈掌柜这时也跑出来嚎啕:“哎哟喂。姜老头,你这天煞的,你们都走了,那俩煞星还不是来寻我的晦气。我开个店容易么,这税啊
32、快意 。。。
费的交的十足十,爹收完儿子来收。”
李四方才打得正起兴,一拍桌子就坐了上去,道:“怕啥。爷在这,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看爷把他们打跑。”
“哎哟喂,我的这位天王大老爷,您刚是没听见么,那是巡抚大人和知府大人的子侄,这方圆几百里内有比他们更大的官么,您在这跟门神似的一坐,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况且,就算您是天王老子下凡,您能在这我这坐上一辈子么?”
李四一听,牛眼一瞪,便说:“奶奶个腿的,管他什么抚什么府的统统跺了不就得了。”但他旋即想到自己是夜王身边的人也算宫门中人,不得这么目无法纪,便不禁瞅了瞅二楼回廊上的夜王,见夜王若有所思并无发话,不由瘪了瘪嘴。
赵一在夜王身侧附耳道:“殿下,您说这要如何处置。”
夜王低低地叹了口气,轻声道:“罢了,人生难得几回痛快,不过既然要管,就管到底。反正这溃堤之事他们都跑不了。”
楼下,轻竹正低声安慰那对父女,劝他们快些走罢。但门外又响起了鼓噪之声,一回身,却是方才那两人这回带着真刀实枪的兵闯了进来,客栈外还围着些看热闹的百姓,但每个人都只吐吐舌头。
为首的那人自然便是苏鄞巡抚的侄子吕三余和宓城知府的儿子林同,林同一见挡在那二人身前的是江轻竹,当即笑道:“哟哟哟,原来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方才爷要是见着你,怎会去抢那等庸脂俗粉。小娘子,虽然你已梳了髻,但爷我最喜欢嫁过人的,要不您来爷府上,爷绝不亏待你。”
他这话一说,李四先是气白了脸,一拳便招呼了过去。那吕三余高声叫道:“放……放肆,这回带的是朝廷的官兵,你你们……这样是谋反。”
说罢便一招手涌进了数十人,客栈的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吕三余伸手便想抓轻竹的手。夜王冷笑一声,随手将茶杯从手中掷下,正砸中吕三余的脑门,道:“赵钱孙李,我在军中的样子你们也不是没见过。今日就按军中的规矩办,为首的那两个,给我断手断脚。剩下的人稍候处置。”他话音一落,最高兴的莫过于那四人,许久没打过这么爽快的一场架。
江轻竹见夜王面上是从未有过的阴狠,恍然间看过去眉眼神色都隐隐有些像彦帝,当即上楼拍了拍他的手:“你在军中便是这副模样的话,怪不得人都说你是夜叉阎罗了。”
夜王听她温言软语,眉间戾气不由消散,心中不由奇怪素来冷静克己的自己方才为何一下变得嗜血了起来,也拍了拍她手道:“无妨。无妨。只是这下在苏鄞的行踪瞒不下去了。”
32、快意 。。。
二人正谈话间,楼下喊杀声不止,但寻常兵卒又怎是这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制服了,老百姓许是平日里受够了他们的恶气,在客栈外无不拍手称快,但想了想又旋即退散,便没人敢在那地头逗留。那卖唱的父女和客栈掌柜都被吓得不轻,三人抱作一团缩在墙角。吕三余和林同都觉情势不对,都只得哆哆嗦嗦,不时冒出一两句:“我叔父是巡抚…… 我爹爹是……”之类的话。夜王走下楼,随便抓了名兵丁,道:“你回去便把他们的叔父和爹给我喊来,对了,带上三十万两纹银,就说一个时辰内若送不到,我便差人送他们子侄的臂膀回去。”
那兵丁战战兢兢道:“是是是,那那这位爷您怎么称呼。”
夜王摸了摸鼻子,道:“我是拿他们当人质收钱的,我怎么称呼,随便。”
那兵丁听他此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再问,立马跑了回去,直说吕公子和林公子在客栈遇到土匪了,押了他们做人质,说一个时辰内没收集三十万两纹银便要被卸了臂膀。他说此话,吕一涵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想山中哪有此等悍匪,能在他的地界上宫人押人要钱,但正想去拿着兵符请军但又听说客栈中只有四五人又觉得犯不上这么大阵仗,他和宓城知府林亚正商量间,却见又有一名兵卒送来了两枚特眼熟的玉扳指,只说客栈那几人好生厉害三两下便将他们打倒又说那领头的开口说如果再不来待会儿就不是这玉扳指而是手指了。这二人一计较,便先命人装上银子抬了箱子,又唤上一大队人浩浩荡荡赴了客栈。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客栈里也没点灯火,他们举着火折子进去,却听里头一人嚷道先验银子,那二人心想验就验待会儿也能一并取回来。便开了箱,果是十箱白银。一亮银,只听噗噗几声,客栈的灯火都被点了起来。一人正含笑望着他们。吕一涵和林亚只觉脑袋轰地一声,跪下便磕了几个响头:“卑职参见夜王殿下。原来是夜……夜王殿下您给卑职开了个玩笑啊。”
夜王摇了摇手指,笑道:“谁说是我和你们开玩笑。是你们这二位宝贝公子同本王先开玩笑,他们方才说要请本王的夫人回府,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他们要请本王的夫人却没请本王,吕巡抚,林知府,二位公子小气了点啊。二位府上都有这么多银子,这才半个多时辰就三十万两银子了,啧啧,不容易。”
吕一涵和林亚一听夜王这么说,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又看自己那没用的子侄正软瘫在一旁,心想这俩畜生调戏谁不好还要调戏个王妃,但又想到不是听闻王妃和王爷闹翻了还在京中养病么,但抬头只见烛火照着夜王脸上神
32、快意 。。。
色阴晴不定,当下不敢过问此事,心中只觉焦躁不安。
“三十万两纹银啊,吕大人,苏鄞几年的税收哟,您真是大手笔。您有这大手笔,竟然修了个空心的堤坝。”
林亚不断磕头请罪,道:“殿下,卑职实在是方才情势所逼,才先拿了府库中的银子来凑数,这,这绝非卑职平日所得啊。”
吕一涵倒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夜王取出一锭银子,道:“林大人,还是吕大人比较聪明。这府库的银子可是官银,私自挪用官银本就是大罪,况且,这官银可分明会有字样啊。”
“卑职认罪。”吕一涵拜了一拜。
夜王走到他跟前轻轻道:“吕大人,其实本王也知道现在朝中的状况,官员间的体制。当是朝廷派个人来,你们便得招呼应酬,这些开销用度呢,也算人之常情。其实人性如此,但你们既然拿钱了,便应办事。空心之堤,毁的不仅是村庄稻田,更毁的是社稷。”他将那锭银子掷在了二人面前。
“殿下,咱们就这么走了?”赵一问道。
“走吧,我上了份折子给皇兄。他对此间之事自有定夺。我此番不过是奉皇兄之命来视察一番,再探下去便是僭越了。”
“殿下,还有一事,就是此番,王妃的行踪也暴露了。”
夜王点了点头,“这件事,本就瞒不了皇兄多久。他能睁几只眼,闭几只眼,便看他如今,对我还存几分兄弟之情了。”
马蹄声依旧达达地南去,苏鄞到了春日里落花的时节。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更了 … …T。T555本周要夜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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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危局 。。。
出了苏鄞,夜王一行人便改走了水道,坐着乌篷船,赏着宓水的美景,江面上波光粼粼,夕阳西下,远处有三三两两的渔舟,还传来渔民的歌唱声,悠远回扬。
“轻竹,那一日,你也露了行踪。”夜王握着箫,想应和这美景吹上一曲,却终因心事重重终不成调。“我有时真希望,我们便想如今这样放舟宓水,再不回京。”
“我也想过,总有被知道的那一日,但既然我们都已远离朝廷,皇上应该总会安心吧。家父也称病多时了。”
“嗯,燕北边关连传捷报,我想这样下去,我在此待上个两三年再回洛都,届时各司各军都易了主,我更能跟皇兄请辞了。到时候我们再回苏鄞好不好。”
夕阳映在江轻竹身上,照着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若你真能放下,那自然是最好。那样我就不用老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了。”江轻竹心中一欢喜,在夜王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一旁的李四脸一红立马别了过去。
那几只渔舟似是捕到了大鱼,渔民正欢呼着,渔舟向他们慢慢地驶来。还有人喊道:“客官,新鲜的宓水鱼,做成汤可鲜美了。要不要一只。”
给夜王撑船的老头也回喊道:“刘老倌,又钓上大鱼啦,客官不要,我要了,回去给刚生娃儿媳妇炖汤喝。”江轻竹好奇,上前两步看那大鱼。
“好咧。”刘老倌从渔网里捞出一条鱼,钩上钓竿,用力一甩,便甩了过来,这是宓水上渔夫给过往的客船卖鱼的惯用技术,待对方抛过钱,便放下鱼。这刘老倌甩鱼的技术过硬,势大力沉,那鱼如箭矢般飞了过来。
夜王眯着眼看,冷不丁变了脸色,喊道:“小心。”却见那鱼口中竟吐出一枝箭迅即地飞了过来。夜王伸手去抓江轻竹,但却已晚了几分,那箭“哧——”地一声直直射在江轻竹的右肩上。
“噗通”一声撑船的老头已跳下了水,而那几只渔舟上又放出了数十枝箭。
“主人小心!”赵钱孙李四人此时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