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毒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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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抬起手来,接过鬼婆丢来的药瓶,沈凝暄莞尔一笑,道:“还是师傅最疼徒儿!”
“我是怕你给我丢脸!”
轻哼一声,鬼婆垂眸摘着新采的草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年前在燕国的时候,还见过你师姐,她说你一切都好……既是一切都好,眼下又怎么会跟乞丐一样找来我这里?”
“谁跟乞丐一样啊?!”
对于鬼婆给自己的定义,十分不买账,沈凝暄搬了小凳子,坐在鬼婆对面,伸手取了草药,也归置了起来:“是师傅太难找,才害我一路风餐露宿……”
闻言,鬼婆拿着草药的手微微一顿!
抬眸凝着倒打一耙的沈凝暄,她紧拧着眉心。
见她如此,沈凝暄小嘴一瘪,满脸苦楚将自己的袖摆和裙摆掀起:“师傅,徒儿受伤了,这里……还有这里……都留疤了……”
微冷的视线,从沈凝暄手臂上的旧伤,到腿上的轻伤,鬼婆眸色蓦地一深:“燕皇那小子对你不好?”
“好不好呢?”
想起独孤宸,沈凝暄眸色微沉,笑的涩然无奈:“他对我很好,好到有求必应,好到……杀了我喜欢的人!”
“什么意思?”
将手里的草药丢到一边,鬼婆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唉……”
迎着鬼婆难得流露出关切之意的眸子,沈凝暄抿唇轻叹,将自入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毫无隐瞒的,详详细细的与鬼婆说了一遍!
她的故事很长。
难得鬼婆却听了下去。
许久之后,将那场蹉跎了所有的人的情事,悉数讲完之后,沈凝暄深凝着鬼婆深不见底的眸子,蹙眉问道:“师傅有没有觉得,我对他太狠太绝,太过无情?”
“你觉得呢?”
鬼婆不答,反问。
沈凝暄敛眸,静静沉默,知鬼婆是真心关心自己,她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感情,终是缓缓道出:“萧逸死后,他对我的确很好,师姐也曾劝过我,死了的终归死了,活着的到底还要活着!可是师傅,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想起萧逸的眼睛。虽然我知道,他杀萧逸,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巩固皇权,但是或多或少也有我的缘故……所以,他对我越好,我便越会自责,如果不是我,那个男人也不会死!”
“自古无情帝王家!”
定定的,看着沈凝暄,鬼婆轻皱了皱眉头:“纵是他杀萧逸,便说明他狠,也说明他是块当皇帝的好材料!”
闻鬼婆此问,沈凝暄苦笑垂眸。
不可讳言,鬼婆说的是对的!
轻叹一口气,她扬眉看着鬼婆:“师傅莫不是也要劝我回去?”
“我懒得劝你……”轻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鬼婆面无表情的对沈凝暄又道:“感情之事,要看自己的心,人心往往是最最自私的,若你真的非他不可,即便他杀了萧逸,你也会与他找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的,在心里替他开脱,这便足以证明,你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我知道……”
在鬼婆面前,丝毫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沈凝暄眸色深深的轻声喃道:“所以我以死为名,离开了那里,以后的以后,我都不会再回去。”
闻言,鬼婆淡淡垂眸,不紧不慢道:“这院子的主人,是隔壁的赵先生,先生的女儿叫玉儿,是天下闻名的绣娘,既然不想再回去了,以后你跟着玉儿去学刺绣,把绣品放到集市上卖了换钱养活我!”
“呃……”
沈凝暄瞠目结舌:“师傅不是吧!”
以她是医术,还用得着她来养活?!
然,她抗议无效,鬼婆直接将草药丢在她手里,冷着脸朝外走去:“不养活我,你就滚回去当你的皇后娘娘!”
☆、148为何要负我?!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独孤萧逸的寝室,秋若雨每日必到,从没少来过,但是今日这一次,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扉,她竟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自从,多年前被先帝派到了独孤萧逸身边,她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不怕死!
但是这一刻,她却害怕面对!
独孤萧逸对沈凝暄的感情,她一直都默默的看在眼里,那份感情,比之他的性命都要重要辶!
他是为沈凝暄,才坚强的活着。
但是现在,沈凝暄死了!
她怕……她怕看到独孤萧逸因为沈凝暄的死讯,而落魄痛心的一幕,怕他一蹶不振,怕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澌!
“雨姑娘?”
看着秋若雨一直踌躇不前,门外的守卫轻笑着催促道:“主子还等着呢!”
“我知道!”
微敛了眸,深深的吸了口气,秋若雨艰涩闭了闭眼,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眼,伸手推开面前的房门。
寝室内,华灯初上,银炭融融。
秋若雨进门伊始,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紧瞌着双眸的独孤萧逸。
深凝着他苍白而沉静的俊脸,秋若雨微敛了心神,缓步进入房内,于他身前驻足:“主子,您找我?”
“嗯……”
自鼻息间逸出一声轻应,独孤萧逸如寒星般的眸子缓缓睁开,微红的双瞳中,布满血丝,他看向秋若雨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盛夏,你去宫中与暄儿传信,可亲眼见着她了?”
闻言,秋若雨眉心紧颦。
原本就冷的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分,独孤萧逸薄凉勾唇:“暄儿可说过,让我将养好身子,等到一年之后,出宫与我相聚?”
“主子……”
清亮的双眸,瞬间氤氲起水雾,秋若雨唇角轻颤着,轻摇了摇头。
外面,因独孤宸的那道禁令,有人说沈凝暄还活着,有人说她死了,在返回山庄的路上,他心中一直被巨大的恐惧所掩盖,一直忐忑不安!
现在,见秋若雨如此,他的心,忽然间好像被人用一把利刃,狠狠的豁开了一道伤口。
那道伤口很深,深到血流不止!
缓缓的,抬起手来,覆在自己的心口部位,独孤萧逸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无比艰涩的闭上双眼,再抬眸,他晦暗的双眸中,掠过深沉的冷凝:“我……要知道真相!”
“主子……”
以贝齿,紧咬着朱唇,秋若雨泪眼模糊上前,颤手便要抚上独孤萧逸的胸口。
啪的一声!
抬手将秋若雨的手直接挥落,独孤萧逸冷冽抬眸,直接对上她的双眼,眼底深处,被冷冽覆盖的,是一抹不容任何人触碰的脆弱,他哑着嗓子说道:“若雨,你告诉我,暄儿还活着,对不对?”
“主子……”
紧蹙着娥眉,秋若雨不停的摇着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死了!”
秋若雨此言一出,独孤萧逸犹如五雷轰顶!
暄儿她,真的死了?!
胸口处的剧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合,他吃痛的扶住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喘息着,“怎么会?怎么会?”
秋若雨的泪水夺眶而出,苦笑着流泪:“是南宫素儿和南宫月朗,他们设计火烧冷宫,皇后娘娘……没能逃出来……”
“南宫素儿……”
胸口瞬间一热,口中泌出浓浓的腥甜,独孤萧逸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事后皇上是如何处置他们的?”
秋若雨怔怔片刻,艰难启声:“南宫月朗在逃,皇上将南宫素儿贬为庶人,幽禁于昌宁宫中,一直不曾发落!”
“好!真是好!”
独孤萧逸苍白着脸色,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他双目赤红的朝着燕京方向望去。
窗外,月明星稀,寒风瑟瑟。
“啊——”
也不知过去多久,一直沉默的独孤萧逸陡地怒吼一声,右手紧捂着胸口,他疯了似的将桌上的茶具掀翻在地,嘶声恨道:“独孤宸,你明明答应过我,我死她便能活,可是现在你却让她死了,你为天下负我,我心中无怨,但你不该为南宫素儿负了暄儿,你答应过我,为何要负我?为何?!”
语落,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主子!”
眼看着独孤萧逸吐血,秋若雨大骇,拼命的抚着他的胸口:“您不要激动!身子要紧!”
“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要这身子何用?”强忍着心头剧痛,独孤萧逸呼吸不稳的拂落秋若雨的手,紧皱着眉宇问道:“她葬在哪里?”
“葬在……”
秋若雨紧咬着唇,默然落泪:“葬在冷宫!”
“冷宫……”
哂然一笑,笑容凄绝到让人心疼,独孤萧逸毅然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主子!”
急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臂,秋若雨蹙眉摇头:“您不能回去,您现在回去,只是送死……”
“心死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微侧目,睨了秋若雨一眼,独孤萧逸眸色黯淡的,如漆黑的夜,让人跟着悲伤,用力咬牙,他蓦地用力,甩开她的手,而后踉跄着身形,再次向外走去。
见状,秋若雨神情陡变,想都不想,她抬手一记手刀,狠狠劈在独孤萧逸后颈之上……
————红袖添香首发作品————
夜,悠长。
独孤萧逸昏迷过后,秋若雨一直守在榻前,几乎是寸步不离。
她知道,沈凝暄对于独孤萧逸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终究还活着。
她不能看他眼睁睁的去送死!
绝对不能!
一夜未眠,再抬眸,已是清晨。
独孤萧逸再次转醒时,秋若雨正趴在他床侧睡着,看着秋若雨沉沉入睡的样子,他削瘦而俊逸的脸庞上,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秋若雨醒时,一眼所见,便是这样的他!
他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不声不响!
再后来,秋若雨命人煮了粥,在他身边反复劝说着:“主子,喝点粥吧,您身子不好,若是不精心调养,只怕还会落下别的毛病!”
然,她一语落时,独孤萧逸只怔怔的望着床顶,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皇上,臣回来了……
转眼,到了年关。
沈凝暄在锦绣镇,一住便是几个月。
不过,她并没有如鬼婆所言,去跟赵玉儿一起刺绣赚钱,而是学以致用,在镇子上开了间医馆。
在这里,沈凝暄不再戴着面具过日子。
她的容貌,本就美的惊人,即便不施脂粉,却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含黛,仍旧惑人心魄枳。
鬼婆一开始就说过,她这张脸会是祸害。
初时,也有些登徒浪子,受不住美***惑,到医馆找晦气。
不过,沈凝暄够毒,够狠,还有一身好功夫,泼辣的让人望而生畏,久而久之,上门一堵芳华的人不少,敢真正调戏的人,却没有几个,而她救过的人,上至镇长,下至小贩,整个锦绣镇的老老少少,都对她拥戴有加蒸!
除夕之夜,锦绣镇里一片欢乐融融,鬼婆则带着沈凝暄和青儿,一起到房东赵先生那里吃年夜饭。
用过年夜饭,青儿帮着赵先生收拾起来,沈凝暄则披着披风,坐在院子里,望月兴叹!
时间,仿佛白驹过隙。
眨眼之间,她离开燕国,已然半年有余。
这半年时间里,她过的平淡且充实,经过半年时间的沉淀,过去的一切,仿佛水中月,镜中花,离她渐渐远去,唯一不变的,是她记忆深处那张清俊的笑脸。
记得当初,初见他时,他一脸冷淡,斜睨了她一眼,对她说:女子所学,无非琴棋书画,我在教你之前,需先知道你会多少,懂多少!
然后,她淡淡的瞥着他,当着他的面,直接弹琴一曲,摆棋一局,只一琴一棋之后,他便眸光剧闪,收起了原本的漫不经心!
此后,他每次见她,总是在温润的笑着,陪她度过了在相府中,最为乏味枯燥的两年时光。
如今,回头想想。
原来,以往有他在的时光,竟是如此的甜蜜温馨,原来,她曾经身在幸福中,如此的幸福过,可是现在……一切已如过眼云烟,随风去,不复还!
想着他最后葬身火海的样子,沈凝暄轻轻弯了弯唇角,心里却隐隐发痛!
“依儿,在想什么?”
从屋里出来,见沈凝暄望着月色,莞尔一笑美丽模样,赵玉儿心意一动,竟有种想要将之绣出来的冲动。
微转过眸,眸中光华闪动,沈凝暄顾盼生辉的看着赵玉儿:“我在想,一位与我同名的故人!”
依儿!
萧依儿!
这是她在这里的名字,取之萧逸谐音,饱含着她对他的无限思念之情!
深看沈凝暄一眼,赵玉儿婉约笑着:“和依儿同名的人,一定生的也跟依儿一样俊俏!”
“是啊,的确很俊俏!”
想着独孤萧逸的俊俏模样,沈凝暄附应一声,斜睨了眼赵玉儿手里的不容人小觑的半成绣品:“我们的天下第一绣娘,这一次打算绣什么?”
“万寿图!”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绣了一半的绣图:“过阵子,听说摄政王要出使燕国,将从各地绣娘中,选出翘楚之作,当作送给燕国太后的礼物!”
“摄政王?!”
恍然之间,惊觉赵玉儿口中的摄政王指的竟是那个被自己整蛊惨了,却又阴险狡诈,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