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小日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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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房子的一圈儿都铺了干草，林北也不挑，随便找了一处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林北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脑袋还有些混浆。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是哪里。
“岩岫……”她惊呼一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直接冲出房子。
昨天晚上虽然点了篝火，但是很多地方处于暗影中，根本没办法看清楚。现下天光大亮，所有的事物都暴露出来，让林北瞠目结舌。
这个部落真的很大，很有序，比青岩部落还要强大。
一座一座房子等距排列，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有十几个孩子咿呀玩闹，边上有几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和几个上了年纪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看着孩子。
房子后面，靠着山崖的地方还用木头圈出一个场院，里面或站或趴着几只鹿、羊和几只野鸡。
崖山部落已经开始蓄养牲畜家禽了吗？他们领先青岩部落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领先临水部落就更多了。
“林北，你起来了。快过来看看，快来看看你的同伴吧。”就在林北看着房后发呆的时候，首领嫲嫲从旁边的一所房子里钻出来，笑呵呵的招呼林北。
林北看到首领嫲嫲的笑脸，担心岩岫的心放下了大半，他应该没有大事吧。
果然，岩岫的烧已经退了，身上的几道伤口也被巫医处理过，敷上了一层绿油油的药草。
林北更加惊讶，崖山部落的医学也这么发达，竟然这么快就让岩岫退了烧，还懂得分辨药草。
“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人”，林北正惊叹于崖山部落的文明程度，忽听首领嫲嫲感叹道：“把他带回来的时候，身上烫的厉害，巫医都说活不成了，谁知道给他喂了点儿水，又让他好好睡了一觉，身上竟然不烫了。这孩子，定然是有神灵在庇佑他啊。”
林北看了看首领嫲嫲，又看了看依然昏睡着的岩岫，心道原来不是崖山部落的医学发达，而是岩岫自身的恢复能力让人惊叹啊。
“林北，饿了吧？我这就让人给你送些吃的来”，首领嫲嫲陪着林北待了一会儿，听到林北肚子发出的咕噜声，这才想起林北还没吃饭呢。
等人把烤的鲜嫩的鱼和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送过来，林北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了大半饱才停下来，就见首领嫲嫲笑盈盈的看着她。林北有些羞赧，她实在是太饿了，刚才吃的时候一定很难看。
“好孩子，你看着他吧，嫲嫲出去干活了！”首领嫲嫲看出她的窘迫，笑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崖山部落这么大，这么多人还要首领嫲嫲干活？
林北低头看了看岩岫，他一时半会儿恐怕还醒不了，她便追着首领嫲嫲出来了。
“嫲嫲，你要干什么？我帮你吧”，在别人家里避难，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总的干些什么才能安心啊。
首领嫲嫲笑着应下，和几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带着林北去了距离部落不远的一片草地。及膝的野草被风吹拂，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波浪。
林北盯着野草当中稀稀落落的几株植物，心道这植物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从哪里见过。
具体是从哪里呢？是原身的记忆还是她在现代见过的植物呢？她一时竟然分辨不出来。
分辨不出便罢了，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她随着首领嫲嫲几人开始用石镰割野草。
“嫲嫲，割这些野草是要干什么？”一边割草，林北一边问首领嫲嫲。
“喂鹿和羊啊，喂到过些天天气冷了，就把它们杀掉，肉也能放住，男人们便不用出去狩猎了。”首领嫲嫲和气地说道。
只养到天冷的时候就杀掉，那多可惜啊。林北心里这样想，便随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为什么都杀掉？留下一只公的，再把母的留下来，到时候让这些鹿和羊再生下小鹿和小羊养大，把公的杀掉，母的再生小的。这样一来，以后就算是一直不去狩猎，部落里也有肉吃啊。”
“可是，天冷没有鲜草喂它们，它们会饿死的啊？”首领嫲嫲摇摇头，觉得林北的办法不可行。
“它们不一定要吃鲜草啊！”林北站起身，看着首领嫲嫲解释道：“若是它们只吃鲜草，那天冷不好寻觅鲜草的时候，它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是啊，是啊，”首领嫲嫲恍然；“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些。天冷之后部落里很少出去打猎，大家伙倒也没注意它们都吃些什么啊。”
第032章 顺流离崖山
其实不是没注意到它们吃什么，而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养家禽牲畜的意识，所以才把天冷都杀了存肉当做理所当然。
有了林北的点拨，晚上吃完饭之后，崖山部落的人全都围在一起商量这件事情。
林北毕竟是个外人，人家部落内部的事情她不好多听多管，便守在岩岫身边。
岩岫已经醒来，林北喂他喝了点儿肉汤，又吃了几块烤羊肉。
“林北，咱们明天就走吧，我已经好了！”岩岫支撑着坐起来，一双铜铃似的大眼还很黯淡，黝黑的脸上也不见血色，这哪里是好了的样子。
再说，他身上有不少外伤，怎么也要等伤口不怕沾水的时候再走啊。
林北说了自己的想法，岩岫直摇头，“嫲嫲他们等不到我们，定然会着急。再者，若是嫲嫲他们走远，咱们该追不上了。”
后面那一条才是最主要的，岩岫对临水部落十分依赖，林北猜想，若是没了临水部落，就算有别的部落肯收留他，他也不愿意留下，宁愿一个人死在外面。
想了一会儿，林北点头，“那好，咱们各退一步，你再多歇息一日，咱们后日再走。”
岩岫勉强同意，林北扶他躺下，让他好好休息。
岩岫很快又睡了过去，林北坐在那里实在无趣，忽听外面传来人们的欢笑声，想来他们应该商量完事情了，便也出去凑热闹。
现下天色已经黑沉下来，部落已经点上了一堆堆篝火。年老的人和孩子围在一堆篝火边说话嬉闹，年轻男女则聚在另外一堆大的篝火边跳舞。
林北坐在首领嫲嫲身边，好奇问道：“嫲嫲，你们怎么不去跳舞？”
首领嫲嫲笑着摇头，“我们老了，让他们去吧。我看你也不小了，也去跳吧。”
林北没领会首领嫲嫲的意思，正琢磨间，就见一对一对男女牵着手去了后面的房子里。
这个时候大家都出来了，除了岩岫所在的那个房子，其他房子都空了出来。
人多房子少，后来便是几对男女共用同一所房子。
不大一会儿，围着篝火跳舞的男女已经走的差不多，最后竟只剩下一个阿俏拄着下巴坐在篝火边上。
“阿俏，过来嫲嫲这里”，首领嫲嫲招呼阿俏过来。
阿俏嘟着嘴走过来，一屁｜股挤走林北。林北不和她一般见识，往边上挪了挪。
“阿俏，怎么就剩下你自己啊？”首领嫲嫲笑呵呵的问。
林北好奇，那些人进房子干嘛去了，便竖起耳朵听首领嫲嫲和阿俏说话。
谁知道还没等她听到阿俏的回答，便听到离他们比较近的房子里传出嗯嗯啊啊的女声以及啪啪的声响。
林北恍然，原来这些年轻人吃饱喝足了去造孩子去了。
只是，就连青岩、临水这样的小部落都意识到一个部落的男女交合生下的孩子不健康，难道崖山部落还没意识到？
这不应该啊。
林北正要问首领嫲嫲，却正好听到阿俏说道：“嫲嫲，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矫鹰的，为什么咱们不能把矫鹰换过来？他要是来了咱们部落该多好啊。”
“青岩部落没有换人的规矩，你要是觉得他好，去找他就是了。”首领嫲嫲很有耐心的劝解阿俏。
原来每个部落的规矩都不一样，青岩、临水以及它们周围的几个部落都是晚上去距离几个部落都不是非常远的树林交合，这样就避免了近亲结合。
而崖山部落却是换人，就是用自己部落的男孩换别的部落的男孩儿，然后把他们养大，等这些男孩儿长大，不仅会对崖山部落有深厚的情感，和同部落的女孩儿交合也更加方便。
林北觉得这个跟后世的童养媳有些像，只是男女掉了个个儿。
男女欢愉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年轻男女并没有从房子里出来，老人和孩子以及孕妇就随便进一所房子去睡觉了。
和刚刚交合过的男女睡在一个房子里，林北觉得十分别扭，干脆就去了岩岫的房子。在她之前已经有几个老人和孩子进来了，但是岩岫身边的位置还空着，她就凑到他身边睡了。
第二天，林北和首领嫲嫲说了明天要走的打算，首领嫲嫲也没留他们，只说道：“我让部落的人准备一下。”
要走的时候，林北才知道首领嫲嫲要准备的是什么。原来崖山部落自己用粗壮的树干做了像是船似的东西，可以在河上漂浮，这样可比步行快了不少，也轻松了不少。
林北仔细看了木船，他们是把树砍倒，截成两米左右的树段，然后再把树段从中间劈开，再凿空，看上去像是现代农村喂牛用的牛食槽。
“嫲嫲，这能撑住我和岩岫两个人吗？”林北不确定的问道。
这木船看上去可不轻，再加上她和岩岫的重量，下河之后它还能浮起来吗？
首领嫲嫲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几个年轻男人把木船抬到河边，又教给林北一些控制方向和速度的技巧。
林北见首领嫲嫲胸有成竹，便不好意思再质疑，只好硬着头皮扶着岩岫上了船。
“孩子，日后若是有机缘，再来我们崖山部落，崖山部落永远欢迎你。”首领嫲嫲握着林北的手说了几句，便让几个男人把船推进河里。
船体晃荡的厉害，林北脑子里想着首领嫲嫲教的技巧，努力去控制船体。等船终于能在河上慢慢漂流的时候，林北抬头，才发现船不知不觉间已经漂出好远去，崖山部落的人在她的视线里已经变成模糊的几个小点儿。
林北有些后悔，她刚才应该和首领嫲嫲说几句话的，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林北你看，岸上的人是不是凫游？”林北正懊悔，身后的岩岫突然撞了她一下，她抬头去看。就见前方很远的河岸上，隐隐约约像是有个人在那里，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我看不清楚，要是青岩部落的人怎么办？”林北总是先往不好的方面想。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船又往下行了一会儿，岸边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是凫游，真的是凫游！”岩岫兴奋地要站起来，他庞大的身子刚一动弹，船身便猛烈的晃荡起来。
“你别动，你千万别动，船要……”“翻”字还没说出来，船体便直接倒扣过来，林北和岩岫都被甩进了河里。
第033章 故地梦断魂
水势没有他们逃难的那一晚湍急，但是因为船翻的太突然，两个人都被呛了好几口水，林北的胳膊和后背还被河中间凸起的石头划伤了。
她顾不得疼，伸手抓住岩岫，两个人相扶持总好过她一个人挣扎。
岩岫一只胳膊被林北抓着，另外一只胳膊紧紧地攀着翻倒的木船。两人一船被河水冲着往下漂。
虽然样子有些狼狈，到底没有什么危险，林北终于放下心来。
“林北，岩岫，我来救你们。”远远的，就听到岸上的人大声呼喊，开始还听不清晰，距离越近听的就越真切。
距离凫游不多远的时候，凫游一个纵身跳下河，游到林北和岩岫身边，“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这两天大家都很担心你们，嫲嫲已经念叨你们两天了。”
凫游水性好，他一个人拉着岩岫和林北两个人依然显得十分轻松，还有能和他们说话。
三个人游到岸边，林北身子还浸在水里，只一颗脑袋枕在岸边的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其实远没有逃离青岩部落那一晚累，但是因为寻到了大部队，因为知道安全了，所以她整个人从身体到神经都放松下来，便懒懒的不想动弹。
但是，不动弹不行，因为凫游告诉他们，“咱们必须要赶路，否则天黑前回不到大家现在居住的地方。”
林北侧着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太阳正在头顶上，现下才中午吧，一个下午都不一定能赶到的地方，那得多远啊。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最艰难的一段路都走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岩岫身体比较虚，她和凫游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慢慢走，顺河而下，一直从日头当头走到日暮西斜。
林北已经快支撑不住，那两条腿好像灌了铅，走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凫游，你们怎么会走这么远？”林北好奇，她和老嫲嫲约定的是第二天晚上和他们会合。可是以临水部落的情况，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天半的时候怎么能走出这么远去。
“薄骨和嫲嫲带着部落的人先走，我在后面查看情况。青岩部落的人脚程太快，当晚差点追上我们，没办法，大家只好连夜奔逃，白天走了一天，只歇了半夜又继续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