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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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嘟囔着低声说:“我们两个过寿辰,你送的东西可都是一样的。”
我嗔笑着看他:“这个不就是独有的吗?再说了,七爷平日对我不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他这才又露出笑容来,揽着我的肩欢喜地说:“沐莲,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甜丝丝的,倚着他娇笑道:“这是我第一个月的薪酬换来的,你以后可不许随意就扔了啊。”
他拿下巴蹭蹭我的脸颊,满眼笑意地看我:“怎么会呢?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对了,你说你们家尊华佗,我老是忘记问,这是为什么啊?”
我想了想,然后笑着仰起脸:“我们余家有一本《华佗神方》,上面记载了许多医治奇难杂症的秘方。因为它帮了我们余家的的忙,所以我们以华佗为尊……”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四四惊魂出场~
坠入崖底的冷面王
正月十六日,康熙老爷子领着南巡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北京城。
胤祺跟着一走,起初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到黄昏帮病患瞧过病,我心里就老是空落落的。晚上睡觉时,也老忍不住暗暗算算他的行程……
好在这人还算有心,一到山东就开始往我这儿寄信。说了上次我们没有去成的珍珠泉、趵突泉,还有我们曾一起去过的泰山。
这人还有些可恶,明知我上次为没有见到三全大师而遗憾,偏又在信里提起遇见他的事,让我在这边儿憾上加憾、无比闹心。哼,等他回来,算了,还是盼着他早日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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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人之事,就应该努力地办妥。二月初八一大早,我就让车夫带着去了京城郊区的妙峰山。
因为太远了,我们辰末才赶到,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那里的绝色妙景,就直接跑到了山间去采药。
阮夫人所需的药材,共有三十六种,而且都是些不容易找的。我忙乎到中午,也才弄了十几种。直到晚上天微微发昏时,才勉强凑够。正想攀着垂在崖底的绳子上去时,却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花香。
转头一看,原来是附近那些花开正艳的浅粉色展袭兰。这花原是三月开放,没想到我却在这温度还算适宜的崖底提前见到了。
我放下手里的药袋,欣喜地拈过一朵凑到自己的鼻端闻了闻。这香有些像茉莉,如果做成香包放在帐内床头,对睡眠大有好处。
刚采了一点点,我就听到一重物跌落崖底的巨响,接着是一凄惨的马鸣声和人痛苦的呻吟声。我愣了愣,刚要循声过去,不想竟又有一辆马车“嘭” 的一声从崖顶直落下来,还有我家马车夫的惨叫声……
我吓得心底一滞,慌乱地跑过去叫他。但是还来不及问什么,他就……断了气。我顿了顿,忙又跑到刚刚发着呻吟声的人身边,没想到……没想到这人竟是那个平日不怎么爱笑的四阿哥。
一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不像之前那么呻吟出声,我赶忙伸手探探他的气息。千幸万幸,这人还活着,可是他的脸上全是血,看起来挺怕人的。我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这人好像还有些意识,一见有人在,竟慢慢地睁开眼来……
他看是我,似乎也有些意外。我看他想张开嘴说话,赶忙笑道:“四爷,您这会儿受了伤,千万不要随便乱动。等臣女帮您把伤包扎好,这就想办法到崖顶去。”
见他满眼疑惑地看过来,我这才明白过来,随即笑着解释:“四爷,臣女这会儿刚巧在崖底采药,所以才会遇到。放心吧,只要您能忍住疼痛,就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我麻利地帮他抬了抬四肢,听得这人为腿闷闷地痛呼一声,我这才知道他伤在何处。要想给他的腿包扎伤口,最需要的就是布料。现在这孤寂无人的崖底,让我到哪儿去找这个啊?
仓皇无助地看看周围,最后我把视线定格在我家的马车餐桌布上。手头没有刀子,我先用头上的金簪在上面戳了一个洞,然后一点点地用力撕。等我好容易完成任务,那个冷面王却在旁边忘疼地露出了罕见的微笑。直到我愣愣地看过去,他这才顿了顿嗓子,用虚弱的声音说:“真是……麻烦你了……”
看他没了大爷的架势,我这便笑道:“四爷,您太客气了!”说完,我又偎在地上慢慢俯下身去,把止血的药草敷在伤口上后,这才轻轻抬起他的腿,小心翼翼地把布料绕进去……
等一切包扎完毕,我这才想起来问:“四爷,您刚刚落下来时,身边可有随行的人吗?”
听我提起这个,他的脸蓦地一沉:“有,不过……这会儿,他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我心里一顿,随即忙又问:“那……我们的马车夫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摔下来了?”
他想了想,随后长叹一口气,脸上布满歉意:“这是……我的错。我的马……直冲冲跳崖时,刚好……惊了你们的马车,他……在上面坐着,所以也就跟着掉下来了。”
我听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忍不住问:“四爷,您的马怎么了,它为什么要直冲冲地跳下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从山上下来,那马忽然间就发了疯……”
我不等他说完,就赶忙跑到那匹早已死翘翘的白色马匹前翻开它的眼睛看了看,随即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他说:“四爷,您的马怕是中了毒。”
他愕然愣住,接下来的脸色还真是难看的很,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你说中毒吗?是什么毒?”
我看他这样,心想着这冷面王可能想到了别处去,这才赶忙解释:“四爷,妙峰山的道上有很多迷幻草,你们的马……有可能不小心沾着了。”
他听了,没有接口说话,就一直那么沉默着。
我看天色渐渐变暗,上面又没有可以接应的人,心里更是一阵儿惶恐不安。看那人面无表情地躺在那儿,我只好试探着开口:“四爷,臣女想顺着绳子爬上崖顶看看,若是有人的话,好让他们帮帮忙。”
谁想我刚要起身,这人就伸手拉住我后面的衣襟儿,一脸正经地说话:“你若上去的话,我怕就再没机会见你了。”
看我发愣,他这才说:“我们这儿……现在全是血腥味儿,你说,会不会招来饿兽呢?我这会儿动不了,怕是要死无全尸……”
“四爷!”我慌忙地截断他的话头,“您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有野兽的话,臣女……这就想办法。”
防范饿兽,目前最可靠的方法就是点火堆,而且还要像唐僧那样被孙悟空画在圈里。可是,这里没有打火机,我怎么点火啊!
我无助而又期待地看看那个金贵皇子:“四爷,您会生火吗?”
他见我问,也是一脸茫然:“怎么,你也不会吗?”
听了这个,我只能在心里闷笑。指望他这个皇子生火,还不如让我这个平民百姓钻木取火呢!
艰难之夜
在我正想着要不要用钻木取火这个最原始的法子时,那人忽又笑着开口:“我身上带有火折子,你要不要试试?”
火折子我可从未用过,但看他满脸善意地递过来,我只好把它们握在手心里,随即忙对他笑道:“四爷,您先等一下,臣女这就到附近去捡些柴火回来。”
我一边儿拾柴火,一边儿琢磨着火折子怎么用。皇天不负有心人,试验过N次后,我终于燃火成功!
等我回去时,崖底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随看不清那人是什么表情,但还是在他打招呼的声音中听出了丝丝愉悦之情。呵呵,原来冷面王也怕单独一个人呆着。
我先用火折子燃着一堆软软的枯草,然后再将易燃的小碎枝慢慢架上去,等到火苗越来越大时,这才把最大的干枯枝放在最外层,把它弄成一个大大的火堆。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等这些火堆把靠在崖壁上的四阿哥围在里面时,我这才想起得给他弄点儿吃的了。
他从崖顶摔下来时,因为紧抱着马头,所以才减轻重力没有立刻断气,可是他也因受伤失血过多。现看他紧闭双眼,我生怕他失去知觉再也醒不过来,这便赶忙轻轻地叫他:“四爷,四爷……”
这人听到声音,随后便慢慢张开眼,接着也虚弱地说话:“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他笑:“四爷,您这会儿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啊?”
他愣了愣:“深谷崖底,还有可吃的东西吗?”
“有的啊!”我伸手拿过自己的药篓,掏出里面中午剩下的糕点和一个苹果,然后笑着看他,“您若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凑合着尝一尝吧。”
我对他如此友善,这人却顿在那儿,既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就在我想要收回时,他又在火光的照耀下勉强地挤出一抹笑:“东西这么少,我若是用了,那你怎么办?”
他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委屈。其实自黄昏时我就饿了,原本是想在回去的途中把这些东西拿来垫肚子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人的晚饭,自己落了一个不能和病人抢吃饭食的下场。
但是对他,我还是得笑,赶忙装成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中午臣女用饭过多,这会儿还不觉得饿。”
饿着的人见别人吃饭会更饿。为了不让自己更饿,我赶忙走到自家那辆已被摔坏的马车前。看了又看,觉得那个尚且能用的车厢可以用做那人晚上休息的地方。我用绳索绑住那个已经坏掉的木质车胎,用尽了全身力气把它从车厢底端弄了出来……
“呼呼隆隆”一阵响后,我听到四阿哥虚弱的声音传过来:“沐莲姑娘,那个东西很重,你不要着急,一点一点来就好。”
其实马车厢离他所在的地方也只有十几步的路程,但我现在又饿又累,托这样的东西过去,倒成了天大的难事。这人摔坏了身子,又不能动,虽然只是出口宽慰我,我心里还是有些感激,这便笑着对他说:“四爷,您不用担心,臣女一定想法子把它拖过去,这样晚上休息就不会冷了。”
话是这么说,但真要拖它过去又谈何容易。我一点一点地往前移时,也不知那下面的蚂蚁被我弄死了多少,反正我的努力终没有白费,这个移动车厢的工程还是被我拿下了。
四阿哥受了伤,那些点心也不知是怎么费力咽下去的。反正我过去时,他手里只剩下了那个苹果。这人还算有点良心,看我累得满头大汗,赶忙把那个诱人的、唯一的苹果递向我:“这个还是给你吧。”
现在看到这苹果,我真是想吃的要命,但想着他的伤,只好笑着摇摇头:“四爷,您失血过多,这里又没有什么水源,这个苹果……等您半夜醒了,就先凑合着解解渴吧。马车厢臣女已经想法子拖过来了,晚上您就这里面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咱们再想办法。”
可是,如何把他弄进车厢更是个大大的问题。如果我是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可以将其打横抱起,随后慢慢地放到里面就可以了。
不幸的是,我是个女人,一个十二岁身躯的半大女娃娃,这工程还是忒大了点儿。别说饥饿的我能否把他打横抱起,即使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舍下面子让我这样做……
我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问他:“四爷,这马车厢离您还有一步路,这……”
他自然也想到让人为难之处,随即淡淡地对我说:“沐莲姑娘,累了这大半天,还是你进去躺着休息吧。外面的火势很旺,我不会冷的。”
我连忙摇头摆手道:“四爷,臣女刚刚把过脉。您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夜里气寒,说什么也不能凉着了。不然以后……”
说着我又怕他因断腿想起七阿哥的残伤来,这便赶忙改口道:“要不您先试着动动身子,如果可以行的话,臣女愿意扶着您到车厢里去。”
这人听过,还真是前所未有地听话。可是我一看他艰难移动身子的苦楚,忙于心不忍地扶着他的肩膀道:“四爷,您先歇一会儿吧,臣女这就想办法。”
说完我又起身到刚刚的马车跌落出,借着透亮的火光看了看,终于发现了一件可用之物——那张被摔掉两条腿的破桌子。
我把它翻过来,让桌面平贴着地面,剩余的两条桌腿被我当成了搬运伤者的把手。这个平日表情不怎么丰富的冷面王,此刻被我这样子折腾,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自在来。
我想笑,但又怕他听了心里更觉得窘,这便一直忍着。谁想等我用这张残破的桌子把他弄进车厢后,这人却疼的昏了过去,把我的那些憋着的笑生生给掐断了。
他这样子昏过去,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现在不可能会死在这崖底下,悬着的心这才蓦地放下。等不急不慢地诊过脉,我小心翼翼地离开车厢,用捡来的柴火在这车厢附近生了一个最大的火堆,随后这才靠在车厢壁上缓缓坐下来,把双手铺在曲起的腿上挨着脸小憩……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