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清宫穿越)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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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忠厚可靠多了!你跟他走,以后有得苦日子过,我娘就是你榜样!”
我气得一巴掌敲在他后脑勺上,“什么叫做淫奔,我们那是两情相悦!你干嘛拿我的胤祯跟你爹那个‘陈世美’比啊!”
“他不是陈世美,他比陈世美还不如!”八斤半愤恨的说道,“他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儿,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再说还牵扯出几条人命呢!姐,你跟着他能走得安心吗?”
我有些意外,狐疑的反问道,“人命,什么人命?”
“就是他府上打死的那两个宫女啊,你也认识的!”八斤半抿了抿嘴,恍然大悟道,“本来太后下了死命令,不叫慈宁宫的人在你面前乱传,我只当她是怕惹你伤心,没想到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虚浮起来,勉强撑在炕上浑身开始发颤,变腔变调的问道,“宫女,死的不是他府上的一个丫鬟吗?佩晴、佩湘她们在监牢……老天,我有多久没想过她们了,实在是该死!”
“我不知道那两个宫女叫什么名字,只听说是德妃娘娘临时从永和宫借派过去的。姐,如若不是你非要同他走,我也懒得做这起背地里嚼舌根的小人!横竖人已经死了,我跟十四爷毫无牵连,犯不着去触他霉头,可这事儿太不靠谱了,万万走得不得啊!”
八斤半这才娓娓道来,“我就是个小厨房打杂的学徒太监,只模糊知道一点儿,都是听其他公公们闲聊时记下的!当日四爷和十三爷奉命调查此案,人还没到十四阿哥府上,那两个被杖责的宫女就已经断了气儿,当时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全皇宫的人都知道!
姐,姐!你怎么啦……”
“好,全部拿我当傻子是吧!八斤半,你暂时先呆着自己房里!”不用提醒我也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难看,忍耐着支起身子,浑浑噩噩的由八斤半屋里出来。
腾云驾雾般迎头撞上尔蝉,马上捉住她吩咐道,“你差人去八贝勒府上一趟,通知八福晋……让她马上过来,我有急事儿找她!”
尔蝉见我精神恍惚,也跟着提起了心来,“格格,你可不要吓奴婢啊,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要不要传太医去?八福晋和十福晋送乌尔锦噶喇普回驻地,三月初就出关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嘛!她们还要在翁牛特部呆上一段时间,等十三公主大婚以后,随十三爷一道去木兰围场,要等秋狝以后才会回京!”
“那……”我想了想,“那我嫂子呢,你让她来一趟!”
“陈夫人也出京了,前儿个的事呢!格格,你怎么啦!”尔蝉提醒道,“她不放心常曦和那个侍妾一道上路,把新生孩子托给你额娘照看,自个儿随她们一道回海宁了,你是知道的呀!”
难怪她们要把常曦从我身边调开,八成是真的了!我痴痴呆呆的自言自语道,“我……我该去问谁呢?”
“格格,奴婢扶你回屋歇息吧!”尔蝉搀着我道,“刚才冬梅福晋来了,在你屋里候了好一阵子了!奴婢这就让她回去,另叫太医过来瞧瞧!”
“不~~~~~~~~~~”我大叫一声,吓得尔蝉一阵手抖,挣开她就顺着回廊往自己屋里跑,唯恐慢了半步冬梅就走了。
我“砰”的一声关上门,满脸是泪的抵在门板上抽泣。冬梅打起帘子从里屋出来,一见我就吃惊的迎上来,“兰儿,你这是怎么啦?”
“冬梅姐姐!”我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手,泣不成声的问道,“佩晴、佩湘她们……她们是不是没了?你别骗我,告诉我实话!”
“这……”冬梅很诧异,一脸为难的低下头。
我软弱无力的蹲下身子,哽噎着哭吼追问道,“是不是太后让你们都瞒着我?是不是真的,真的不在了?呜~~~~~~~~~~~~”
“不是,不是!”冬梅搓了搓手,蹙着眉头咬了咬指甲,“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唉,这可怎么说呀!不是太后让我们瞒着你,一开始是雍郡王的主意!大家担心你身子吃不消,就全照着做了,一来二去……我们大家可是一片好心啊!要怨,全都得怨十四爷去!”
我将头埋在双膝间,哭泣着捶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冬梅姐姐……你全告诉我好不好?胤祯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心呐!”
冬梅将门拉开一个小缝儿,张望了一下拴好,俯下身子来拉我手,“兰儿乖,别坐地上!跟我进来,咱们慢慢儿说!今儿就是拼着被太后怪罪,我也把知道的一字不漏告诉你!”
进到里屋,我倚在冬梅肩上哭了很久,才揉了揉通红的鼻头,怀抱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冬梅姐姐,你知不知道常馨去哪儿了?”
“兰儿,你何苦骗自己来着!你听我说,那些事儿已经过去了!常馨也好,佩晴、佩湘也好,死者已矣,你再哭再闹又顶什么用呢!”冬梅轻拂我背安慰道,“你可要挺住,千万不能让太后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不然我就有大麻烦啦!”
“嗯!”我点点头,泪眼朦胧的盯着冬梅,“姐姐,她们……她们都是被胤祯害死的?”
“谁说不是呢!呃……我也是听太子爷随口说的,大抵是真的吧!”说着冬梅眼圈儿也红了,紧跟着落下泪来,“常馨也忒倔了些,不知怎么搞的,竟是那般刚烈,过堂的时候触柱而亡,那么多官差愣是没拦住!好在你现在识清了他的真面目,只可惜了咱们那干好姐妹!”
我仿佛听见了佩晴她们死前的哀嚎,胤祯却是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我闭上眼睛落泪,“他怎么下得去手,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哪个主子把我们当人看了!难为十四爷那么在意,那可是他的孩子呢,几个不相干的奴才算什么!太子听说我有身孕的时候,同我讲过他第一次做阿玛的经历,男人嘛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可惜……孩子已经不在了!”
冬梅泪光中闪过一丝忿恨,转瞬间掩了下来,覆了覆肚子继续说道,“替他生下长子的是李侧福晋,按说她也不算得宠,可人家肚皮真气呀!那会儿毓庆宫的人简直拿她当菩萨供咯,连太子都要让她三分!
太子说他当时抱着那团皱不拉几的软肉,根本就不知所措,只觉心里暖烘烘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后来那孩子第一次开口叫阿玛,他也是很窝心的!别说当时了,五年前那孩子殁的时候,太子的确是伤心得不行,宫里上上下下全都知道,我也是亲见过的。”
看到冬梅提起流产的情形,我忍不住摸了她脸问道,“冬梅姐,当时一定很疼吧,你也不通知我一声!太子……他对你好么?”
冬梅猛地一把将我手摔下来,我正疑惑不解,她就责骂起来了,“你这丫头,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呢!那是你一个大姑娘该去的地方么,也不怕忌讳!
太子他对我也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横竖这是各人的命,就像你和十四爷当初,总归走不到一处!说起十四爷……还有一桩事儿,你只当听听,也不知道真假!你还记得那个吴达吗?”
“吴达?”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是那个朱三太子底下的人?”
“什么朱三太子的人!”冬梅冷笑一声,“要说是十四爷底下的人还差不多!那是演苦肉计哄你玩儿的,亏得他耍了那么多把戏,终究不能如愿!”
46顺手牵羊的冬梅
我脑袋简直要炸开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消化不了这句话的含义,“冬梅姐你说什么,吴达怎么可能是胤祯的人?”
“我说傻妹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呢!”冬梅翻了翻旗袍领子,不缓不慢的抿了抿唇,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周瑜打黄盖,知道了吧?”
“这不可能!”我豁的一声站起来否定道,“胤祯当时伤得很重,送回来的时候只得一口气儿,你也是亲眼瞧见的。如果不是我和四爷替他过血,他根本就熬不过那一关,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这种玩笑!”
“那万一他受重伤只是意外呢,说不定人家演得太投入了?”冬梅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你别太傻了,再回想一下当初的情形!安亲王府戒备深严,反贼是如何轻易就摸进了芸绚格格的闺房,这也太蹊跷了吧!”
“这……”我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吴达一伙儿是胤祯的人?你见过他们在一起?”
“我可不是红口白舌胡说的,我可是有证据呢!”冬梅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当日胤礽的人救你们回宫,除了在安亲王府被你踢坏那活儿的家伙,吴达可是唯一的活口,他的供词总不会有假吧!”
我惊得踉跄几步跌坐在通炕上,“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肯信!”冬梅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我手边儿,“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看这个,我特意从太子书房偷来的!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准了!你快看,看完我还得还回去呢,以后遇见十四爷可得多留个心眼儿!”
我忐忑的结果那张纸仔细看着,浑身的血液像被凝固了一般,一阵阵寒意从脚底袭来,心头却似被烈火焚烧,无论如何都不愿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如果不是八斤半进宫前经历过地痞流氓假扮官差,我也不敢相信真有人敢假扮反贼勇闯亲王府,挟持皇阿哥。
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们是奉八阿哥和十四阿哥之命,假扮朱三孽党绑架八福晋,制造事端给朝廷一个剿灭乱党的由头。而我,很不幸成为他们假公济私的道具!胤祯的刀伤是他下手太重才造成的,福禄寿更是胤祯亲手挑选的群众演员,目的就是要让我回心转意。
我不想相信的,可供词上还有康熙皇帝的朱批,康师傅证实确有此事,还嘱咐胤礽这是国家机密,不得张扬!
我手一松,纸就飞飞扬扬的飘到地上,我呐呐的开口问道,“吴达人呢,他还在吗?”
“在,当然在了!我已经套过太子爷的话了,那人现在还在毓庆宫的密室里养伤呢,他可伤得不轻!”冬梅忙不迭地的点头,“不然我想个法子让你见他一面,当面问清楚,你现在是和硕郡主了,他定是不敢欺瞒的。”
我敛住混乱的心绪,“现在可以吗?”
“啊???”冬梅霎然有些意外,点点头问道,“你有银子吗?”
“银子,有啊!”我奇怪的瞄了她一眼,“干嘛?”
“你傻呀,毓庆宫看守的奴才不需要打点啊!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就是有心也拿不出那些个闲钱!”冬梅害怕的捂了捂心口,“让太子知道是我带你去的,那我就死定了!”
“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哑着嗓子脱掉鞋,从炕尾的刻花炕箱里翻出一个大大的锦面包裹,一边哭一边打开来,胡乱翻出一个钱袋,抓出一叠白花花的银票,抽泣着捧在手中问道,“这些够了吗?”
“我的乖乖呀,你居然有这么多私房钱!”冬梅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连忙将这些银票替我装好,一叠声的答道,“够了,够了!当然够了,咱们快走吧!”
我们一打开门,居然发现太后带了一大群宫女嬷嬷,正站在门口。诺嬷嬷收住要敲门的手,和善的朝我笑笑,“兰格格这是……”
太后的情绪不太好,劈头就逼问,“兰儿,你大白天的拴门干嘛?”
“我……”我顿时脸上惨白说不出话来。
冬梅赶紧从背后扶住我,俯身给太后见礼,“妾身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你?你是老二家的?”太后似乎不待见冬梅,皱了皱眉毛问道,“你怎么在兰儿房里,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了?”
“太后,冬梅姐就是来看看我!”我赌气争辩道,“你不要动不动就跟审贼似的,好不好啦!以后都没人敢来我屋里了!”
太后本想发作,看我脸色不佳,也就忍了下来,只是数落了几句,“你、你这孩子,哀家是听尔蝉说你身子不大舒服……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冬梅暗示性的在我后腰掐了掐,意示我不要让太后看出端倪。我摁下心中的杂乱,挤出和煦的笑意摆在脸上,软绵绵的挽着她臂膀撒娇,“太后,人家刚才心里是不太舒服来着!这不是冬梅姐开解了我半天,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