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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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真的,这些菜吃起来特别香。胖子边吃边琢磨,也终于琢磨出个理儿:这个时代,无论是蔬菜还是肉蛋,都没有什么农药化肥添加剂什么的,原汁原味,能不好吃吗。
这么一想,穿越回三十年前,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钱,能吃上算。
所以,现在的胖子,一脑门子都是想着如何发展经济,和这个时代的大潮完全接轨。
五个大人开怀畅饮,一不小心就干掉四斤散酒,那可都是纯纯的六十度啊。
胖子平时也就半斤的量,今个喝了八两愣是没咋着,自个也挺奇怪,看看喝酒的酒壶和酒盅,胖子恍然大悟。
这酒壶都是瓷的,圆肚没嘴,上沿有个小槽倒酒,一壶正好半斤。酒盅更有意思,也是瓷的,直径不到一寸,能装三钱五钱的,吱溜一口,正好一盅。
别看每盅都不多,十盅下去就是半斤啊,所以极容易喝多。
胖子暗暗懊恼:白天逛商店怎么没想起买这玩意呢,不行,下回一定要整一套。
“丸子来喽!”跑堂的端上一盘金黄色的干炸丸子,奇奇拍拍小肚皮:“叔叔,怎么才上来,我都吃撑了。”
“人家饭店有规矩,丸子必须最后上,上完这道菜就完事大吉。”田苗旺拍着奇奇的小脑瓜,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闺女跟洋娃娃似的。
胖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习俗,不由莞尔:“没关系,一会吃不了兜着走,留着晚上饿了再吃。”
奇奇这才高兴起来,转转小眼珠说:“那怪叔叔你不许和我抢。”
胖子一脑门子黑线,他这个人没啥嗜好,就是对吃喝情有独钟。
吃完饭,胖子抢着算账,两桌合一块才花了不到十块钱,胖子心里一个劲叫“值了”。
不过最后那个跑堂的却向胖子要粮票,叫胖子有点尴尬:他手里只有钞票,没有粮票。
车老板终于发现自己的价值,牛哄哄地递上五斤粮票:“剩下的就合饭钱里。”
胖子这才知道,粮票在那个时代也能顶人民币用。
田苗旺十分过意不去,却不知道胖子心里早就打好小九九:以后买树苗少不了麻烦人家。
互相留下住址,然后各自分手,酒足饭饱,这么一溜达,小风一吹,清清爽爽,别提多美。
回到大车店,老远就看到门口站个大姑娘,正在那东张西望,看到王三炮,叫了一声“三叔”,然后就迎上来。
胖子一看,正是那个大辫子姑娘,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小玉,你咋来了?”王三炮问。
“我妈说叫三叔你们吃饭,我都等了一下午了。”大辫子的目光中有些嗔怪,不过看到奇奇,马上大眼睛一亮,掐腰把她抱在怀里。没办法,小萝莉杀伤力就是大。
胖子一想也就明白,人家是想表达一下谢意,不过刚刚下完馆子,只好以后再去叨扰吧。
王三炮把情况一说,大辫子也没了主意:“我妈在家都准备好了。”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闺女,你也赶紧回去吃饭吧,看看,叫你等了这么半天。”王三炮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大辫子的两只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然后点点头。奇奇则从兜里掏出一个糖球,直接给她塞进嘴里:“姐姐吃糖,比巧克力还好吃。”
“真乖。”大辫子抱着奇奇爱不释手,随口向胖子问道:“黄大哥,这是你家闺女啊?”
胖子默默无语两眼泪:我有那么老吗?猛然想起,那个时代一般结婚都比较早,二十多岁孩子就能打酱油了,也就释然。
奇奇冲着胖子做了个鬼脸:“才不是呢,他是怪叔叔。”
胖子也连忙补充一句:“我还没结婚呢。”这事可含糊不得,胖子还准备在这个时代找个媳妇,所以必须撇清自己未婚青年的身份,当然,以他二十八岁高龄,算是未婚大龄青年。
大辫子却尴尬起来,低着头和奇奇逗着玩,不过脸上却升起两抹红晕。
“小玉,到屋里坐坐。”王三炮出来打圆场,这家伙的酒量大,一点没多。
“不了,我也回了,三叔。”大辫子说完,歉意地向胖子点点头:“小孩睡大车店不方便,领我家去,明早再送回来?”
胖子望望奇奇,见她也一个劲点着小脑瓜,于是也就同意。
大辫子把奇奇放到地上,和几个人大哥招呼,然后就拉着奇奇走了,脑后的大辫子一摆一飘,飘得胖子心里有点乱。
等一大一小两个花姑娘都没影了,胖子猛然一拍大腿:坏了!小萝莉不会把我们俩的老底抖落出来吧。
第14章 大喇叭
第二天一早,大辫子就带着蹦蹦跳跳的奇奇回来,胖子紧张地观察着她们,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稍微放点心。
不过,大辫子姑娘还是向胖子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靠山屯连学校都没有,奇奇这么聪明的孩子恐怕要耽误。”
胖子可没想这么长远,看奇奇的样子,成天和那些丫头小子在外面撕疯,小日子过得好像挺滋润。
车老板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话在理,屯子里的娃也有好几十,在公社上学的就几个,都在亲戚家里住,有个学校该多好,省得都像我们这些睁眼瞎。”
“鸟不拉屎的穷山沟,哪个愿意去当老师。”王三炮忍不住放出一炮。
胖子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科学文化知识才是脱贫致富最重要的因素,这是经过实践证明的。
于是忽然冒出一句:“那啥,小玉姑娘不是高中毕业吗,当老师应该没问题。”
大辫子听得一愣,两条弯弯的眉毛皱起来,然后招呼一声,又和小奇奇恋恋不舍告别,辫子一甩,出了大车店。
“人家城里的闺女,能到咱们那去遭罪?”车老板叹息一声,出去套车,王三炮和胖子把东西都搬上去,马车就离开县城,满载而归。
日落西山红霞飞,胖子进程把村回。大马车一进村就哄哄动了,那些捎了东西的婶子大娘自动聚集过来,马车就停在村子中间,开始分东西。
胖子掐着纸单子,一路念下去,车上的东西就卸下一大半。大脚嫂捧着一双小船般的凉鞋,一个劲向胖子道谢。
胖子打开木盒,取出一个黄纸包递给奇奇:“去,分糖去。”
奇奇把纸包塞给两眼放光的二肥子,嫩声嫩气说:“分糖去!”
二肥子把纸包放进帽兜,嘴里吆喝一声:“排队排队。”
娃娃们立刻排成长长的一队,足有二三十,最后面一个就系着个小兜兜,小JJ还露着,张着黑乎乎的小巴掌,等着糖球从天上掉下来。
这一次分糖行动,使胖子在靠山屯的声望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当然,只局限于小娃娃之中。
和奇奇回到家,小萝莉先去猪圈,把野猪崽撒出来,剩下的四个猪崽可下子看到亲人,哼唧起来没完没了。
“奇奇,你跟那个大辫子姐姐都说啥了?”
“没说什么,姐姐就叫我认字,算数学题,我都上一年级了,她还考我一加一得几。”
“你说没说原来生活中的那些事?”
“我才没你那么傻呢,说了被抓回去怎么办,哪有现在这么好玩。”
胖子心头狂汗,这小家伙门清,不过没露馅最好。
这时候,二丫过来叫他们去吃饭,胖子给她包了一包江米条,抓了一把糖球,然后拎着两瓶老白干,来到李队长家。
桌子早就放好,上炕就吃饭,边吃边唠唠城里的见闻,胖子就开始渗透自己知道的那些先进理念,慢慢给队长洗脑。
李队长一声不吭,一个劲喝酒,一瓶老白干见底之后,才嘿嘿几声:“多打点粮食,吃饱肚子才是真格的。”
敢情白费半天唾沫,看来思想观念的转变最难。不过胖子早有打算,用事实说话,最有说服力:
“李叔,这次进城,我看果品公司收桃子,六分钱一斤,把各家各户的桃子收集起来,进城卖一次行不?”
“卖桃子?这事在咱们靠山屯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恐怕不行。”
“大姑娘早晚都得上轿,啥事都得有头一回。”
“不成不成,这一家一户的怎么分?离县城这么远,道也不好走,没等进城桃子就蹲哒烂了,现在是农忙,正铲二遍地,谁肯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城?”队长掰着手指头,讲出一大堆行不通的理由。
胖子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最后把空酒瓶子往桌上一顿:“十斤桃子就能买瓶酒喝,你咋不算算这个帐。”
说完,虎视眈眈地盯着队长,同时把另一瓶酒抱在怀里:“这个我拿回去自个喝。”
李队长挠挠后脑勺:“这事我自个也做不了主,卖不卖是大家自己的事。”
“我和车老板负责进城,只要用大喇叭喊一嗓子,明天叫各家各户把桃摘下来,到我那过秤计数。”胖子虽然想到这事可能会有难度,却想不到在第一关这里就遇到这么大阻力。
看到胖子有点急眼,队长又咂摸半天嘴:“要不你去说。”
“去就去。”胖子立刻下地穿鞋,队长把那瓶老白干叫老伴锁起来,然后趿拉着鞋追出去。
二丫追出门,嘴里嚼着江米条:“爷爷卖桃子,给丫丫买好吃的。”
不一会,生产队大院里的大喇叭里就传出胖子浑厚的声音:“各位乡亲们,各位乡亲们,我是黄良。”
村长连忙在旁边补充一嗓子:“就是分猪肉的胖子。”
村民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娃子们则早就开始嚷嚷:“好啊,又分猪肉了。”腿快的已经开始往胖子家跑。
不过很快就被大人吆喝回来:“听三不听四,这回不分猪肉。好好听听,看到底要分个啥。”
“乡亲们,这次进城看到不少好东西,洗脸用的有香喷喷的香皂,比猪胰子还滑溜;人家那大姑娘小媳妇都擦胭抹粉,穿新衣服,捯饬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妇女们都听得入神,一脸艳羡。老爷们大多嘟囔一句“臭美”。
“人家天天下馆子,顿顿喝烧酒,溜肥肠,溜肉片儿,溜三鲜,溜肉段儿……”胖子一着急,把跑堂的那套搬上来。
百分之八十老爷们都咽了一口吐沫。
“人家咋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就因为兜里有钱!”胖子终于撤到正题。
“咋能有钱哩,摘桃子卖钱。这次和老板儿叔、三炮叔进城,看到桃子六分钱一斤,咱们谁家还不能摘个百八十斤,就是五六块钱啊。明天大家都把自个家桃子摘下来,到我家过秤,等卖完了一块算钱,我和队长、老板叔这一趟进城给大家卖。”
李队长咳嗽一声,刚要声明自己不去,就被胖子扒拉到一边:“李队长说了,这次谁要不响应号召,到秋后就多交任务粮!通知结束,大家都好好合计合计。”
说完,啪嚓把喇叭一关,李队长急头白脸地和胖子掰扯:“我啥时候说多交任务粮啦!”
胖子嘻嘻一笑:“这不是调动群众积极性吗,我都想说了,谁要是不干,就把俺的猪肉给吐出来。”
第15章 胖子也有不厚道的时候
从生产队回到家,天刚眼擦黑,胖子甩出两盒大前门摆在柜盖上,然后取出一块香皂,紫罗兰,打开包装纸,喷喷香。
把香皂塞进塑料盒,连同新买的脸盆一起摆在凳子上,牙膏牙刷也都在柜盖上摆放整齐,还放上一溜玻璃杯,大肚茶壶里面泡上茶,自己先倒上一杯。
刚摆好阵势,嗞嗞喝两口茶水,外屋就有动静,大脚嫂领着几个小媳妇叽叽喳喳来串门。
胖子也不怠慢,心说就知道你们会来,于是连忙抄起笤帚疙瘩,在炕上划拉几下:“都坐,奇奇,快给客人拿烟。”
奇奇屁颠屁颠地举着一盒大前门,挨个发一溜,然后划火柴点烟,小孩都愿意干这个活,能玩火又能体现他们的存在价值。
“大前门呦,胖子你行啊,竟抽好烟。”大脚嫂大盘二盘往炕上一坐,小烟卷一叼,喷云吐雾。
“呵呵,不贵,两毛五,四斤桃子就够了。”
那年头香烟的种类比较少,最便宜的才八分钱一盒,大前门就算比较上档次的了。
二柱子媳妇吸溜着鼻子:“好香啊。”不过它说得不是烟,很快就转到凳子上,托起塑料的香皂盒,里面是一块紫色的椭圆形香皂。
其他妇女也都凑上来,挨着个闻,柱子媳妇嚷嚷着:“难怪胖子你这么白净,多少钱买的?”
被一帮老娘们围着,胖子多少也有点不自在,不过为了发展大计,就当现身啦:“这个也不贵,六斤桃子就差不离。”
妇女们渐渐开始不再说话,眼珠在胖子的屋里乱看,有不老少东西都是她们想买而又不敢问津的。
胖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思想上的转变最艰难,就像养活孩子一样,必须经历分娩的阵痛。
心里正盘算着小九九,就听柱子媳妇妈呀一声,窜到柜盖旁边,从凳子上拎起他们家的孩子,在屁股上啪啪扇了两巴掌。
那个穿着兜兜的鼻涕娃最皮实,不但不哭,还举着手里的东西嘻嘻笑:“冒凉风糖,就是不咋甜。”
胖子一看,一脑门子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