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梦相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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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一松，我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震慑了，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妖/孽的男人，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久久沉/沦不下来。

　　　　“喂！你家住哪儿？明天我去下聘礼，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顾家不缺钱。”看着他的那张俊脸，我心花怒放，感觉配得上我顾歆初的就只有他了。

　　　　“呵！我对淫/娃不感兴趣，如果我要娶妻，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都比你强。”

　　　　“你——”杜绝的话引得大街上的人一阵哄笑，而他就在众人的欢笑中扬长而去。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不怒反笑，他认定是我顾歆初的人了，以后无论是偷的骗的抢的夺的，我也要将他搞到手。

　　　　从此我让定他就是我的人生一大目标，嫁给他是我一生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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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浮哀落尘
　　　　我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当日的那个男子就是辛月国三大家族之一的杜家二少爷，外貌俊俏，文采奕奕，武艺超群，家世显赫，也正好与我匹配。据说他尚未弱冠，求亲的人已经踏破了杜家的门槛，可就是没见哪个女子能嫁进他府中。

　　　　我爹爹已经向杜家下了聘礼，媒人也派出了好几十个，我也准备嫁入杜府，可杜绝那边还是没有传出半丝消息。

　　　　实在等不及了，我只好亲自去说媒。

　　　　接下来的五年，媒婆披甲出征，我亲自挂帅出战不下百次，可就是连块金都挖不走，实在是让人挫败得不行。

　　　　我屡战屡败，锲而不舍的去追求，去意外地成就了杜绝第一美男的称号。而他每次都三番五次地冷嘲热讽，也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顾小姐追了我五年，勇气实属可嘉，要是我对你有兴趣，早就娶你了。还是趁你还貌美如花的时期就找个大户人家嫁了吧！”

　　　　娘说我把她的名气全败坏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告诫我该是放弃的时候了，强扭的瓜不甜。

　　　　在这一点上，我娘的确做得比我好。她只强求过爹一个男人，以势逼人、以权谋私。

　　　　“娘，你不是告诉我，要随心所欲，只要自己开心了就好，不是吗？我就是想嫁给杜绝。”其实，我在那时没有看清娘眼底的黯然和愧疚。

　　　　“初儿，娘会永远地陪着你，让我的初儿一世无忧。”娘用指尖抚弄着我的发丝，犹如春风拂过。

　　　　但是，再后来，娘终于还是没有履行她的承诺，在我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离我而去，孤独地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初儿，娘这一生做过最错的事就是嫁给你爹，娘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从小就跟着娘，娘连累了你的名声。初儿，以后别再学娘了。如果求之不得，记得要放手，这世间唯有爱是强求不来的。”我娘虽然没有提到爹半句，但是她的目光总是向着窗外。

　　　　我疯了似旳喊他们去请爹过来，但娘却无力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初儿，别叫了，你爹此生已对我恨之入骨，怕是不会再见我了，又何必再惹他不悦呢？我不想看到他因为我死而兴高采烈的样子。日后他要续弦，初儿你休得阻挠。我误了他半生，他也让我苦了一生、痛了一生，够了，真的够了。”娘笑着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从她脸庞滑落。

　　　　从我懂事起，就从未见得娘哭过。娘总是笑得那般风光明媚，绚烂如花。她每天都是那么地开心，又怎么会流泪呢？没有爹的爱，，她依然活得活泼开朗，洒脱，肆意，张扬。

　　　　而这些，都只是浮于表面的而已。在娘的心里，一直都是沉浸在泪水中的。

　　　　我恨那个令娘伤心的孟鸳烟，恨人们的冷嘲热讽，更恨不顾我娘感受无情无义的爹。

　　　　强扭的过不甜，这个道理我是懂的，它摧/残了我爹和我娘的信志，但是，我依然选择当一只扑火的飞蛾，即使到最后会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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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结缘之佩
　　　　大夫说娘的病已经病入膏肓，已是无药可救，回光返照，无力回天，提早准备办葬礼吧！

　　　　我听了这个消息后，躲到房里嚎啕大哭了一场，哭了一夜，哭到直到我睡了，困了，才静静地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是黎明，我急忙跑到娘面前，我想趁娘还在的时候，应该去陪着她，不想让我娘心里有遗憾。

　　　　我拿起从床旁边火红的衣裙，静静地帮她换上，那颜色就犹如嫁衣一样火热，时光犹如回到了娘出嫁的那个时候。娘对着梳妆台笑着问我美不美，那神态就犹如一个即将出阁的少女。

　　　　我憋住眼中的泪，抽噎地说“娘，你真好看！”我又笑了笑，用稚嫩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娘的那张美丽的脸庞，轻柔而颤抖。

　　　　的确，娘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可是仅仅就是因为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娘才变得如此沧桑，堕/落。

　　　　“是吗？人人都说我好看，唯独他。。。。。。”我当然知道娘口中说的到底是谁。

　　　　我们都不吭声，可眼中的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娘看了看我，伸出她那纤细，骨瘦如柴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别哭了，我们女子就是因为这样才被男子欺凌，不要掉让人同情的眼泪，这样你只会让人更加看低你，初儿，答应娘，以后不准为任何人掉一地眼泪。”

　　　　我点点头，因为可能这是娘最后的遗愿了。

　　　　“娘，我答应你，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为任何不值得的人哭，我绝对不会让人踩踏，自甘堕/落。”

　　　　娘笑了笑，从腰间拿出一块看似不完全的玉佩，“初儿，是娘阻碍了你一生，娘走了，你怎么办呢？你要懂事，要听话，如果这儿没有你的位置，一定，一定要记住拿着这个玉佩，去徐州找。。。。。。”

　　　　娘咽气的瞬间，我的泪水喷涌而出，觉得天旋地转的，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在我娘死后，京城就有不少男子掩面悲恸，而那些女子们则是相约在酒楼庆祝，各大酒馆从早到晚，连续好几天生意兴隆。

　　　　我听了之后，火冒三丈，冲进各大酒楼，掀桌子、打人，京城的酒楼被我弄得狼狈不堪，很多贵妇千金被我打得花容失色。

　　　　诅咒我死，我可以一笑而过，但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大肆庆祝我娘的仙逝。我绝望的凶狠成就了我“一代恶/女”的称号，但我不会去在意，不在乎，反正我也是从小遭人唾骂。

　　　　娘去世的消息我并没有告诉爹，我独自布置了一切。娘活着的时候，爹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对她恨之入骨，他不配知道，死了又何必勉强他来？我不想娘在地下的时候也过得不安心。

　　　　我看着手上的这枚玉佩，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离开这儿，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心中最深处的位置——杜绝，这一世，我必定爱他，唯爱他，我想我会为了他，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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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大红葬礼
　　　　在娘死后，我坐在房间里思前想后，觉得娘的死变得越来越不值得。

　　　　在那一天，我娘在一家酒楼的窗台上，看见了她此生最大的克星——第一才女孟鸳烟，她的手中牵着一个男童，与我爹并肩走在大街上，就是这和谐的一面将娘整个人击溃。

　　　　娘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喃喃地说，那男童长得真好看，简直与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一家人真温馨。

　　　　这一画面，光听就觉得心痛，娘为爹做了这么多的事，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年华，金钱名利，荣华富贵，最后换来的却是爹的憎恨和人们的冷眼。

　　　　那天晚上，娘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最终醉倒在地，就是这一倒使娘再也没有起来过。

　　　　大夫说我娘这是心病，是因为多年郁结在心，积少成多，终于决堤，是无药可医的，也是无人可治的。

　　　　我听到这些话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要崩溃了，从前那个风光奕奕的娘都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罢了，可我不想，也不能成为没有娘亲疼爱的人。

　　　　我娘死得实在是冤枉。

　　　　孟鸳烟所谓的那个儿子，我日后去看过了，长得贼眉鼠眼的，哪里有爹的半丝风采？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只是在路上偶遇，并肩行了一段路而已，但就是因为这一眼，就要了娘的命啊！

　　　　娘，你怎么就不理智些呢？如果你当时仔细地想一想，也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娘说她平素喜好热闹，此生活得绚烂多彩，死也应当死得轰轰烈烈。

　　　　于是，在娘死的那天，全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灯高挂。我将整间屋子都布置得很是喜庆，因为在我看来，白色显得很孤单，我不想让娘一个人孤单。

　　　　外面路过的人还以为我们府上又有什么喜事呢！有以为我娘有了新欢，都在为我爹打抱不平，说娘不要脸，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他们懂什么呀，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懂，娘从来都没有这样过，都是那些男人自愿的，只是世人不知道在那里乱嚼舌根罢了。

　　　　在办葬礼那天，府上有不少娘陪嫁过来的丫头，娘的苦衷她们都一清二楚，她们跟娘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都在为我娘的死感到不值。

　　　　在灵堂上，她们哭声悲切，整个灵堂内几乎都是哭声。我那本来掏空了的心，听到这哭声之后，就如同刀割一般，更加得难受了。

　　　　其实我心里的那种苦涩使我更想哭，但是我之前答应过我娘，不可以再让眼泪变成别人同情的工具。我一定要坚强，不再被人摆布。

　　　　“都不许哭，娘一定不希望看到大家哭！”在我的呵训下，所有的凄切的哭声都变成了呜咽，但是那呜咽让人听上去更加的压抑难受。

　　　　在娘得病到死，这件事我自始至终没有告诉我爹，因为我实在是不想看到我爹得知娘死后的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娘泉下也不心安，还要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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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终于回来
　　　　说巧不巧，当我正要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爹的时候，爹就好不巧地来了，只见爹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灵堂里。

　　　　他站在大门的正中央，一脸悲痛地看着娘的尸体。

　　　　“都给我出去吧！”爹的声音平静无波，但却不怒自威，俊朗的脸上带着他那一贯沉郁莫测的表情。

　　　　“初儿，你也出去吧！”爹回眸看了看我，他的眼神极为悲痛，但声音却虚弱无力，以至于让我努力竖起耳朵才将这句好听清楚。

　　　　在我印象中的爹，是如此清朗如仙，从来都是不带任何忧愁，那般的潇洒，何曾这般憔悴过？

　　　　我所不知爹回来是何意思，但我还是遵从娘的意愿。我听了爹的话，静静地退了出去，在门口呆呆地坐着，整个府邸还是张灯结彩的，红灯高挂，是如此的喜庆，那样的广袤，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就犹如冰窖一般的冷清。似乎在被一阵寒气包围，直到有一个丫头过来问我要不要吃些东西，我才惊觉爹已经进去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快步地走回灵堂。

　　　　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一场景。“瑾儿——”我看见了爹将娘抱在怀里，正在用他那颤抖的手抚摸着娘那冰冷的脸庞。他的手很轻柔，似乎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眼神深情而又温柔。

　　　　我实在不明白爹此时的想法，整个人就犹如变了似旳，对娘不再是原来的冷眼和讥讽，眼里再也没有了原来对娘憎恨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每个女人渴望得到的阵阵柔情和丝丝怜悯。

　　　　“瑾儿，我回来了，其实我早就想回来了，只是我。。。。。。”爹欲言又止。

　　　　他说不下去了，接下来就开始深情地覆上娘依然冰冷的唇，在他那俊美的脸庞渲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似乎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昔日清风朗日般的眸子变得越来越痴迷。我

　　　　就如同被雷击了一样，震惊在一旁，爹不是一直憎恨着娘吗？怎么会。。。。。。

　　　　爹将娘紧紧地搂在怀中，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似乎正在与自己心仪的情/人你侬我侬，就算是我来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