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玄幻电子书 > 漱石猫侠 >

第746章

漱石猫侠-第746章

小说: 漱石猫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色晦暗,晚风侵衣,源氏公子忧愁满怀,仰天孤吟:

    “闲云若是尸次化,遥遥幕天亦可亲。”右近不能作答,心中暗想:“小姐此时倘若尚在公子身边……”想至此处,哀思不禁倡郁于胸。源氏公子又忆起那地方,刺耳的砧声,亦变得甚为亲近,便信口吟道:

    “八月九日正长夜,千声万声无了时”诗句。然后宽衣解带,愁肠郁结而寝。

    且说伊豫介家小君,前往拜谒源氏。但公子已非往昔那般时常让其托带情书了,故空蝉又多了份心思,认为公子是在怨恨自己薄情)要与其决断,正在心中烦闷。这时又听得公子染病,心中便转而十分忧虑了。又因即日将随夫离京赴任于伊豫国,心中更觉孤寂难耐,遂想试试公子,便传书道:“近闻贵体欠适,心窃牵挂,但难于启齿。

    吾绝吾信君不回,光阴莅落谁不悲?古诗道:‘此身生意尽’,信哉斯言。”源氏公子忽得空蝉书信,爱不释手。他于空蝉的旧情哪能忘怀?便回复道:“慨叹‘此身生意尽’者,当为何人?浮世如今如蝉蜕,忽接来书命又存。在世间实为奇迹!”一夜之间,病体痊愈。虽手指颤抖,然信手挥毫,字迹也隽秀如初。空蝉见公子至今恋恋不忘那“蝉壳”便自觉有些负心,然亦实在有趣。生性这般顽皮,常做些意外之举,却羞于直接见面。她并非有意做出矜持冷淡之态,惟觉仅有如此,尚能让公子知其不比愚妇。仅此足矣。

    再说另有人名轩端获,已入嫁藏人少将。源氏公子知此消息,便想:“真是不出所料。少将倘若看出破绽,不知后果如何。”他揣度少将之心,觉得手心有愧。又突发奇想:不知轩端获近况如何?于是差小君送信一封。信中附言道:“思君忆君,几乎欲死。君知我此心否?”附诗句云:

    “一度春风吹泡影,而今何由诉别情?”他将此信系在一很长的获花枝梢上,有意让人瞧见。口头虽嘱咐小君“暗中送去”,心下却想:“若小君大意一些,被藏人少将遇上,定知我为轩端获旧日情人,或许也会宽恕她吧。”本来此种骄矜心态,最为可恶!小君趁少将不在,才将信转附。轩端获看后,虽怨他无情,然蒙其未忘旧情,又不由感慨。便以时间仓促为由,草草书写两句,交与小君:

    “获上佳音皆美意,寸心半喜半是忧。”笔法实是不雅,格调也仅一般,偏借故挥毫文饰。源氏公子想起那晚下棋时分,烛光映照出的面容来。他想:“其时与之对奕的那个女子,实在有一种让人无法道出的感受。那风度:不拘小节,口齿伶俐。”想至此,亦觉此人并不可恶。竟一时忘了先前所尝苦头,于心中又萌生出一种念头。

    却说夕颜死后,七七四十九日法事,于比睿山法华堂秘密举行。场面自是十分讲究:从僧众装束至布施、供养等种种调度,俱有条不紊。所用经卷尤其考究,佛堂装饰甚为华丽,念佛诵经均万般虔诚。得道高僧系淮光之兄阿阁梨,法事由其主持,庄严隆重。祭文由源氏起草,平日最为亲近之师——文章博士书写,其中有意隐去死者姓名,仅言“今有可爱之人,染病归西,伏愿阿弥陀佛,慈悲引渡……”甚是情意绵绵,婉转凄侧。博士见后道:“如此美文,不必再改了。”源氏公子虽尽力克制,亦情不自禁,泪如泉涌。博士面对此情此景,颇为关心:“究系何人,引得公子如此心伤?且未曾听说有人不幸啊!公子这般悲伤,定与此人有颇深宿缘!”源氏公子暗中备有为死者焚化的服装,这时叫人拿出裙袂,亲手系结于裙带上,吟道:

    “裙带由我含泪结,何时解带叙欢情?”想到死者于来世:“此四十九日内,亡灵游七于中阴@里,日后将投生于六道中哪一世界广诵经念佛,甚是虔诚,表情一派肃然。公子再见到头中将时,胸中痛楚不觉中复又涌动。欲告知他抚子如今活得很好,又恐遭然难。左思右想,终未开口。

    再说五条夕额的居所内,众侍女见女主人出走未归,行迹不明。均忧心冲忡,却无处可寻。右近亦杳无音讯,真乃咄咄怪事,惟有叹息。她们虽难确认,论模样,那男子定是源氏公子无疑。求问淮光,当然佯装不知,支吾搪塞,依然同此家侍女眉目传情,暗中幽约。众人皆扑朔迷离,暗中猜疑:“许是某国守之子,本为好色之徒,怕头中将纠察,放带离至其任处去了。”居所主人,乃西京奶娘之女。此乳母本有三个女儿。右近即为另一已逝乳母之后。这三个女儿素来视右近为外人,而彼此间存有芥蒂,故不来禀报女主人详情。惟有思念女主人,以泪洗面。右近甚为虚惧,若将此事告知,定会引出麻烦。且于源氏公子,更是守口如瓶,所以对寻找遗孤一事,只得搁置起来。只要宫中一直无人知晓,自己尚可苟且度日。源氏公子只能把与夕颜相见的愿望寄之于梦。至七七法事结束前一晚,好梦真的如期而至。于那晚泊宿的某院室内,光景依旧:夕颜枕边坐一美女,容貌亲见一般。醒来便想:“这定有妖孽作祟,于此荒寂屋内,将我迷住,这是另有所谋吧?”回想梦中情景,不觉冷汗淋漓。

    却说伊豫介于十月初,便要离京赶赴任地。此次携带家眷而别,故源氏公子盛宴话别,情景很是隆重。还私下为空蝉备办了称心赠品:梳扇等数不胜数,皆精巧别致,即便祭路神所用纸钱亦匠心独具。并将那件单衫物归原主,且附诗一首:

    “环露痴心仍重逢,岂料啼多袖已朽。”又备书信一封,以尽叙衷肠。繁文得语,暂且不表。源氏公子使臣已去,空蝉特让小君送至单衫的答诗:

    “蝉翼单衫缘何弃,寒冬来时哭声哀。”源氏公子读毕想道:“我虽这般思念,然此人心高气傲,有别于常人;现终于舍我而去。”此日正值立冬,上天有眼,竟降下一阵雨来,山野更显静寂。源氏公子终日沉溺于遐思之中,不觉吟道:

    “秋去冬来凄心苦,泪眼茫茫生死别。”一时之间,仿佛深有感悟:“此种不甚光彩之恋情,毕竟使人痛楚!”

    源氏物语第05章紫儿

    却说源氏公子因患疟疾,四处找人念咒,画符,诵经,祈祷,均不见好,却仍旧发作。便有人提议道:“有一高明的修道增,住北山某寺。去夏疟疾流行,别人念咒都无效验,推此人神骏,医好无数病人。此病若拖延下去,特酿大难,万清早日一试。”源氏公子听得此言,便派使者到北山去唤请那位高僧。高僧推辞道:“贫僧年事已高,举步艰难,恕难从命。”使者归来如实禀报。源氏公子无可奈何。只得带了四五个亲随,在天色微明时微服前往北山。

    高僧所在之寺隐于北山深处,虽时值三月下旬,京中花事已渐近尾声,山中樱花却开得正艳。入山渐深,但见春云绕树,随风飘移,甚是可爱。源氏公子生长在皇院深宫,不曾看过如此景色,又因身份高贵,难得远足出游,所以倍觉心旷神情。寺院所在之地,地势险峻异常:寺后山峰直插云天,周围巨岩环抱。那老和尚便居此仙境之中。源氏公子走进寺内,并不曾报得姓名。老和尚一见,此人虽衣着简朴,仍搞不住其高贵风采,便吃了一惊,说道:“这定是昨日召唤贫僧的那位公子了。有劳大驾,实不敢当!贫僧早已脱离尘世,符咒祈祷之事,渐已遗忘,怎敢屈尊亲临?”说时,打量公子,满面笑容。这位圣憎道行极高,他画了道符,请公子吞饮,又诵经祈祷,为公子消灾。此时红日初升,霞光四射,源氏公子便步出寺外,眺望四周景色。此处地势高峻,山中诸寺,尽收眼底。沿坡道曲折往下,有一所屋宇,也同这里一般围着茅垣,然而甚为整洁,内有齐整的房屋和边廊,庭中树木森森,颇有生趣。源氏公子问道:“何人居住在此?”随从答道:“是那位僧都,公子认识的,在此处已两年了。”公子叹道:“原来是有涵养的高僧仙居之处,看来,我此番微行,恐不成体统呢!大概他已经知道我到此罢。”此时,见宇中走出几个童男童女,个个眉清目秀,有的汲净水,有的采花,皆了然分明。随从人在下窃窃闲谈:“看,那里有女人呢。谱都不该会养女人吧。那么,究竟是些什么人呢?”有的下去窥探,回来报道:“里面有漂亮的年轻女人和女童。”

    赏玩之后,源氏公子回到寺内,诵了一会经。近正午时,便开始担心疟疾是否发作。随从说道:“公子不如到外去散散心,倒可忘掉那病根也未可知。”他便依言出得寺来,登上后山,向京城方向眺望。但见云霞满天,四处弥漫;万木葱茏,时隐时现。他赞道:“真像画儿一般。住在里面的人,定如神仙般无忧无虑。”随从中有人言道:“这风景还算木上最好的。如果公子再走远些,到那高山大海边去,一定更是开心,那光景才胜似图画呢。譬如东部的富士山,某某岳……”也有人将西部的某浦、某矾的风景活灵活现地描绘出来。这些人说东道西,好让公子释怀,终于忘了疟疾。

    有一名叫良清的随从,告诉公子道:“京城附近播磨国地方有个明石浦,风景极好。那地方无深幽之趣,却临大海。眺望海面,别是一番气象,真是海阔天空啊!此地的前任国守有一座远近闻名的邸宅,宏壮之极。还有个女儿,如花似玉,非常可爱。这个人出身高贵,按理仕途应当顺利。但他脾气古怪,落落寡欢,难以与众人相合。弃了好端端的近卫中将不作,却到这里来当国守。谁知又得不到播磨国人的拥护,还颇瞧不起他。他悲伤之极,叹道:‘上下不是,活在这尘世还有何意义!’就此削发为僧了。这人也真是奇怪,既然遁入空门,那就应该迁居深山,他却选择海岸居住。这播磨一地,宜于静修的山乡比比皆是啊!大概顾虑深山之中人迹稀少,景象萧条,年轻的妻女常住不惯;抑或因为那所如意称。心的邸宅吧,所以他不肯入山。前些时回乡省亲,我曾经去过他家。尽管京城失意,郡人也瞧不起他,却有广阔的土地和壮丽的宅院。此皆靠了国守的职权而备办起来的。这种人晚年无须操心,尽可富足安乐。而他当了法师后,反倒热心起来,为后世修福,做得不少好事呢!”

    公子追问道:“那女儿如何?”良清说道:“容貌与人品皆属上乘。每一任国守都特别看中她,向她父亲求婚。可这法师一概不准,并立下遗言,道:‘我今生一事无成,只待来世了。只此一女儿,但愿她将来能出人头地。倘若我身先死,她又发迹无缘,倒不如投身入海,与我共期来世。”’源氏公子听得这话颇觉好笑,随从者也笑道:“这个女儿真是个宝贝啊,要她当海龙王的王后哩!真乃心比海深!”这随从良清,即现任播磨守的儿子,今年已从六位藏人晋爵为五位。朋辈议论道:“这良清不怀好意,他想娶这女子作美,不时去那家窥探。不是要破坏和尚的遗言吗?”一人说道:‘脾,说得如此玄乎,恐怕不过是个村野姑娘吧!自幼生长于穷乡僻壤,父母又如此古板,能好到哪去?”良清说道:“此言差矣!这姑娘母亲极有来历,交游甚广,遍访京城富贵之家,在来许多年轻侍女和女童,专选那些容貌姣好者,充当女儿的礼仪老师,排场可不小呢!”有人插言道:“但或她双亲死了,变成孤儿,怕摆不起排场了吧。”源氏公子也来了兴致,玩笑道:“为什么非要到海底去呢?那里只长着水藻,怕不好看呢。”随从们对公子的心思十分清楚,他们想:“我们这位公子元以慰藉,偏好离奇之事,虽是一位村野女子,恐怕他也记在心里了。”

    游罢后山,公子一行返回寺里。是时天色渐晚,随从人提醒公子回京。那老僧即劝阻道:“最好今夜在此地耽搁一晚,静静诵经祈祷,以去贵体妖魔,明日回去不迟。”随从等人皆以为然。不料此话也正中源氏公于下怀,他感到这种夜宿深山的机会难得,便欣然同意。

    春日天黑迟。源氏公于无所事事,便乘着暮色,信步走到坡下,米到白日所见的那所屋宇的茅坦旁边。他遣散身边随从,只留惟光陪于身边。向室内看去,只见西间里供着佛像,室中立着一根柱子,帘子半卷。一个尼姑正在佛前供花。供花完毕,她靠柱子坐下,将佛经放在一张矮几上,静心低头念起经来。这尼姑年龄约四十上下,体态轻盈,皮肤白皙,身体虽瘦,但面庞饱满,眉目清秀,看起来仪态高贵,非同一般。虽留着短发,似比长发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