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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毁诺书-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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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长舒了一口气,将三生蛊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替月牙儿把了脉——脉象虽弱,却已然回复正常。
  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阿九回身拿了止血的药粉,覆在月牙儿背后的两处伤口上,然后顺着经脉,将封穴的银针一一拔出。
  随着银针离体,月牙儿的血脉逐渐顺畅,直至最后一枚抽出,她微微发出了一声轻吟。
  尽管微弱,却足以让一旁的女弟子们欢呼雀跃起来。
  阿九也终于完全的放下心,侧身向她们比划着:已经没事了,只是中蛊时间太长,身体极度虚弱,才没有立刻醒来。
  阿九又看了看月牙儿的面色,思索了片刻,继续示意着:我需要重新调一桶药浴,帮助她快点醒来,另外,你们去准备一些吃食,最好是粥一类,要甜的。
  枫林晚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床上,身上还搭了一张薄薄的绒毯。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丫头,何苦这么难为自己。”
  那声音陌生又熟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里,曾经出现过的一个人。
  枫林晚将头偏向另一边,迎上薛恒的浅淡笑意。
  “……恒,师兄?”
  断义谷曾经的令使,慕思容从前最得意的徒弟。
  也是,月牙儿的恋人。
  记忆里的薛恒,总是那样一身淡漠的青衣,话很少,却也不沉闷。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让人感觉很安全。
  隐忍而温柔,有时候又坚决的要命——俨然就是另一个慕思容。
  但就是这样的薛恒,却在月牙儿失踪的时候,跪在慕思容的面前,恳求出谷去寻她;就是这样的薛恒,在得知月牙儿死在司马玄衣手上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离开师门,从此不知所踪。
  就是这样的薛恒,做了慕思容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
  眼前的他,依稀还是从前的装束,只是眸子里多了些沧桑痕迹。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过的如何,为什么再也没有出现。
  枫林晚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被薛恒拦住。“你功力尽失,现在元气尚未恢复,不要乱动。”
  枫林晚乖乖的重新躺好,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薛恒指了指房间另一侧的窗子:“溜进来的。”
  枫林晚“扑哧”一笑:“你没有被袁嵩发现?”
  薛恒摇摇头:“你师兄的武功有那么不济吗?”
  枫林晚又笑,好一阵子才道:“所以,你溜进我红叶司,其实是想来看小牙吧?”
  薛恒被说中了心事,淡淡一笑:“是……不过,也想来看看你。”
  当年枫林晚被司马顾盼带回魅影,只有后来叛出师门的薛恒,前来救过她。
  尽管当时枫林晚没能和他见上面,却也曾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份情谊。
  “……恒师兄,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枫林晚问道。
  “我去了蜀中,在那边待了很久。”薛恒的眼神闪了闪,“其实一直想来看你,却又抽不开身。直到魅影出了事,你救了月牙儿,我才觉得,非来不可了。”
  枫林晚牵起嘴角:“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小牙。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不容易,就不和你计较了,哈哈。不过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找到了救小牙的办法,如果顺利的话,等她醒了,你就可以带她走了。”
  说到最后,枫林晚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又忽的暗下去,轻声的补充了一句:“你们终于能够在一起,而我,也可以放心了。”
  薛恒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丫头,你那是什么语气?”
  枫林晚回过神,眼神闪烁。
  薛恒叹了口气:“我来的时候,你倒在地上,内力尽失,形容涣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个样子?还有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你既然听说了我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枫林晚神情黯淡,缓缓说道。
  “所以,是冥夜诀?”薛恒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武功的邪门之处,我倒是有所耳闻,却不知道……”
  却不知道,会将你连累至此。
  枫林晚看见薛恒的担忧,不以为意的一笑:“冥夜诀也不都是这样,只是我修炼的过于精深了,才会受到反噬。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去见小牙——也不知道阿九那边怎么样了。”说着就掀开绒毯,慢慢的坐起身。
  薛恒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总是喜欢强撑,从前在断义谷的时候就是如此,这脾气,到现在都改不掉么?”
  提到断义谷,枫林晚的面色僵了僵,低头没有说话。
  薛恒瞥见她黯淡的神情,忽的有些心疼。
  “师父和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以他的性格,逐你出师门,清理门户,都是必然会做的选择。”薛恒顿了顿,“丫头,你会怪他吗?”
  枫林晚微怔,然后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我从来不会怪他。我不会,也没有这个资格。”
  一句话,包含了许多意思。
  薛恒若有所思的看着枫林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

  第七十一章

  轻纱微荡,满室凄凉。
  薛恒看着枫林晚起身下床,身子晃了晃才站稳,又踉跄着走到门边,忽然轻叹一声,叫住了她:“丫头,你可知道除了慕思容之外,还有多少人想杀你、想要你的命?”
  枫林晚愣在门口,没有回头。放在门栓上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她淡然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世上有好多好多的人,巴不得我死。”
  “因为那些人想要你死,你就了无生趣了?”薛恒皱着眉,“这不是我认识的枫林晚。”
  “……从我离开断义谷的时候起,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枫林晚微微回过身子,侧目看向薛恒,“我只是好奇,那些人出了多少钱,找你买我的命?”
  薛恒面色一变,忽的牵起嘴角:“你都知道?”
  枫林晚也笑,低下头去:“你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我曾经设法找过,却一无所获。放眼江湖,能够将一个人、一个身份藏的这么严实,除了当年的守诺城,就只有忘川——何况你也说了,这些年一直在蜀中。我只是想不到小牙的事情对你打击这么大,竟然会让你甘愿投身忘川,自降身份,做起暗杀的勾当。”
  薛恒叹了口气,绕过床榻,缓缓的走过来:“你既然猜到我是来杀你的,为什么一开始不呼救?”
  枫林晚吃吃一笑,看着薛恒,眸子清亮:“因为我也猜到,你不会杀我啊。你发现我武功尽失,如此良机却没有动手,还将我抱回床上,用内力帮我调理——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是我的恒师兄。”
  薛恒略微感慨的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就这么被你识破,真是很没有面子啊。”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些人出了多少银子?”枫林晚一脸的狡黠。
  “五千两,”薛恒咧了咧嘴角,“数目很是不小。不过这笔单子,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接,也没有任何人,有胆量接。”
  江北司马府的地下暗牢,司马玄衣提着一盏灯,顺着石梯拾级而下。
  清晰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在空荡的地下暗室里一阵阵回响,莫名的有些诡异。
  司马玄衣的影子被火光拉的老长,一晃,再一晃,直到第三层的一间囚室前停下。
  隔着门上的缝隙,司马玄衣瞥见钉在石壁上半死不活的司马顾盼,略带嘲讽的一笑,开了锁,然后“咣当”一声拉开了铁门。
  司马顾盼被刺耳的声音惊醒,略微抬起头,迎上司马玄衣闪烁灯火下的幽暗目光。他莫名的一阵好笑:“怎么,又想出了什么理由来诓我?”
  ——上一次司马玄衣点破枫林晚在背后操纵,司马顾盼有些心寒,却始终不愿相信。
  不是不相信枫林晚会有这样的手段,而是尽可能的,想要在心里保留一点希望。
  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有多恨他。
  对面的司马玄衣不语,将手里的灯搁在桌子上,走到司马顾盼身前,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叹了口气。
  看不惯他的惺惺作态,司马顾盼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司马玄衣不以为意,转向身后半掩的铁门,低声说了一句“带进来”,然后边有几个侍从打扮的男子,拖了一个女子进来。
  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看得司马顾盼心头一惊。
  侍从将女子扔在囚室中间的地上,然后退了出去。司马玄衣淡笑着走到女子身侧,抬脚踢了踢,将她的身子翻过来,露出面带血污的一张脸。
  尽管脸上也有鞭伤,但容颜尚且还能分辨。
  竟然是阿离。
  司马顾盼认得她是妙音阁那个吹奏御尸笛的女子,暗暗有些心惊。他抬眼看向司马玄衣,语气淡漠:“这又是什么戏码。”
  司马玄衣侧目,狡黠的一笑。“司马顾盼,你到了这个时候,都不肯相信我吗?”
  司马顾盼有些好笑:“相信你?那才有鬼了。”
  司马玄衣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感慨。他走到阿离身侧,蹲下身,先将一方帕子覆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才伸手捏着阿离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
  “你的洁癖,真叫人恶心。”耳边传来司马顾盼的嘲讽,司马玄衣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始终没有从阿离的脸上离开。
  而阿离,则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下颚被制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要挣脱,但只要稍微一动,身上的伤口就会剧烈的撕痛。
  “啧啧,”司马玄衣皱起了眉,“真不安分呢,做错了事,还这么死倔,是要吃苦头的。”言罢,他用力的捏了一下阿离的下颚骨,阿离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
  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司马顾盼的眼神一寒。“有什么话就直说,少在我面前打哑谜。”
  隐隐觉得,司马玄衣将这个女人带到自己面前,一定有什么目的。
  司马顾盼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但愿,不要再与她有关。
  司马玄衣微笑着站起身,用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污,淡淡道:“这个丫头是我派去妙音阁的眼线——你应该认得她。”
  司马顾盼不置可否。
  “其实一开始,我是想把她放在枫林晚身边的,只是那个时候慕思容有些怀疑,就将她送到了妙音阁。”司马玄衣继续说着,“不过这样也好,若不是有这个丫头在,我也不会发现原来乐修律一直在调查我,调查司马家,更不会知道,还有相忘溪这么一个地方。”
  “呵……”司马顾盼哑然失笑。
  司马玄衣抬眼看他:“老实说,这丫头也算得上伶俐,错就错在不该一时意气用事,把真的三生蛊给交了出去。”说完,他又转向阿离,语气骤然间变得阴狠:“你可知道,这三生蛊,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么!”
  司马玄衣一脚踢在阿离身上,显然用了大力气。阿离的身子如同一截枯木,翻了几个身,滚开好远,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抽搐着。
  司马顾盼皱了一下眉。尽管心里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但是看见司马玄衣如此外露的情绪,还是第一次。他隐隐有了猜测,开口问道:“你要三生蛊来做什么?”
  “我要三生蛊做什么?”司马玄衣转过头,神情一下子变得恍惚而凄迷,却又在下一瞬间,变得凌厉而狠绝,“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哼……你们都以为,我夺《岐黄手卷》,我胁迫妙音阁,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炼化月牙儿,又为什么要抢三生蛊,你们知道原因吗,你又知道吗?哈……原本我就要成功了,结果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就是因为枫林晚,功亏一篑!”
  司马玄衣说到这里,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的眼神乖戾,狠狠的盯着阿离,像是恨不得将她立刻分尸。
  空气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司马顾盼半眯起眼睛,没有接话。
  这个时候,若是稍微说错了一个字,就很有可能逼得司马玄衣立刻暴起。
  过了好一阵子,只见司马玄衣的表情微微缓和下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怆然的坐下。他的整张脸都掩没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辨不出表情。
  “……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天下,一开始我也的确有心如此……”司马玄衣喟叹着,竟然有几分悲怆。
  那副样子,看在司马顾盼的眼里,说不出的诡异。
  江北司马府名扬天下的少年家主,一向以狠绝的手腕为人著称,司马玄衣,何时流露过这样的情绪?
  饶是从小就作为影奴跟在他身边的司马顾盼,都顿时觉得一阵莫名心寒。
  又过了一会儿,司马玄衣的心智渐渐回复,重新变回以往的阴森模样,站起身走到司马顾盼身前,轻蔑的笑了笑。
  “就算我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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