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青春-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池的水都被吹干了,还在吹!”
又是范小斌那块孱头,我真想像土著那样把他打下厕所抠出来再打,但想想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都是光头的。
之后,又是迷迷糊糊的一天过去了。
第十章
第二天,也就是2008年国庆节前一天。上午操练完了以后,我就忙起了习以为常的发呆,因为那小说般的监规已被我不辞艰辛地攻克了,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蒋泽凯”门外边传来了丧狗狂吠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拘押仔,由于他们每天都跟在管教后边鞍前马后地服侍管教,所以我们给了他们一褒称,曰其为丧狗!
当听到他气势汹汹地喊我名字;我以为是要放我出去了;令我欣喜万分,于是调高嗓音“到!”说完便怀着很积极的态度奔向门口,心想,出监不积极,全身上下都有问题。
“穿鞋带卡,提审!”荡漾的咆哮。
我还以为是自由接我来了,原来是误会,真是白高兴一场,提审对我来说不啻是个坏消息,于是悬着的兴奋又掉了下去。
到了门口看见了管教,我谦恭礼貌地叫了声管教好!不过管教很没礼貌,没跟我打招呼,甩都不甩我一眼,整个儿人上人似的。
出了仓门,戴上了手铐,坐上了铁笼车。。。。。。。。。。。
下了铁笼车,我看见了鹏哥,数日不见,还真是刮目相看,只见鹏哥一脸儿儯u憔悴。由于同伙之间不能说话,所以我们都没说话。
站在那堵城门前,丧狗们给我们进行了电影般的搜身。接着警报声响起,城门开启,我远远就看见了抓我们的派出所的警员,一副像是在机场等人的模样,见了我们就一个劲儿地招手。我和龙哥像模特儿走秀那样走过去,尽管戴了手铐,但风度依然。
接着他们把我们带进了提审室,提审室里我们和他们隔着铁窗面对面地坐着,他们脸儿上彩绘,我们脸儿上素描。
“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进一步的核实这件案子和通告逮捕令。”一个稍微老成持重的警察,说完递给我和鹏哥每人一支五叶神,并从窗口丢进一打火机。我现在才想起来,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欠缺点什么东西似的,原来是它………………我宠爱的香烟,可一想到以后那漫无香烟的日子,我就胸闷。后来又想,趁现在还能抽上一两口,我得多糟践自己一下。接着又是一支烟点燃了开始。
随后,那民警递进来一份厚厚的资料,并叫我们看过之后在上面写上:以上我看过,全对!接着,我和龙哥随便看了一下,看见上面有自己的口供,拍现场的照片等,根本就是证据确凿,我和龙哥想都没想就像和别人签合同那样爽快地在上面写了那句话和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模。这时,一名警察走进来,原来是鹏哥同学,只见他从警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鹏哥,并说是鹏哥老婆叫他交给鹏哥的,鹏哥接过那封信,低头不语,直接拆开那封信,突然间,他脸色变得很深沉,原来是几张照片,接着他哽了一下咽:“请你转告我老婆,叫她不要等我了。”听了这话,我心里又开始悲天悯人了,感觉好像是我害了他似的,心里特难受,但我想,都到这地步了,我想我们都不会彼此埋怨。
“什么话我都可以帮你转告,这话我可帮不了”那警察有点儿生气道。鹏哥沉默了,醉于沉痛当中。
签了逮捕证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脚步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的豪迈了。
作者题外话:难言之隐。
第十一章至第十五章
第十一章
回来的路上,坐在铁笼车上的我隔着铁笼仰望着苍穹,突然想起了杜甫的一句诗: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白衣苍狗,世事无常,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可事到如今再怎么想都没用了,就像鲁迅大师说的那样,真没什么可想的了,谁叫自己后天悖逆呢?于是我告诫自己不可以再本本主义脱离实际!要坦然面对法律的惩办。
下了囚笼车,我远远就看到了36仓那帮家伙,此时正贴着仓门朝女监仓方向看,一副副荷尔蒙轰动的模样,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下流”二字。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女监仓,我靠!十几个*正在女监仓风场上操练,跳得全身上下都抖动!还时不时地朝这那帮家伙拋媚秀眼儿,难怪他们表情洋溢着无比的激动。
“怎么,你想进去?”一丧狗拍了拍我道。
我立马回过神来,由于管教在旁边,于是我口是心非地说:“不想”不过,我想,好歹我也有十七岁了,想入非非乃属正常!
“假如放你进去,估计两小时后得找人把你抬出来!”丧狗继续侃道。
此时我才发现他们并不暴戾,可能是由于这里环境特殊,他们不得不在管教面前装乖卖巧,试问谁不想在里面过点儿好日子呢?虽然我对他们的思想观念有所改变,但是这丧狗已经是叫出名了,而且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叫,所以我还是改不了口。回到刚才的话题,我嘴上虽然一声不响,其实我心里还真想进去,看那些*多么耀眼啊,简直是扑朔迷离,看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我知道那只是开玩笑,所以我懒得搭理他。
一回到仓,我立马加入荷尔蒙轰动社,因为仓门太窄,所以全仓三十多个人轮流看,还没轮到我,我目光乱窜,看见情圣那呆子正躺在大众床上傻笑,估计这回儿还在想自己那位角色呢。快轮到我时,突然传来一句话,轰碎了整个轰动社。
“看什么看,找bai划啊!”只见远处一女管教咆哮道,并迈着老优雅的步伐怒气冲冲地朝我们这边走来。这下完了,听说她是32、33的的女管教,而且她特凶悍,女监仓里的那些女在押犯常常被她整得死去活来。我不信,看她长得白璧无瑕﹑眉清目秀兼小巧玲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凶悍的妇人。
此时,全轰动社的家伙早已流窜到仓里的各个角落,我也不例外,我才不想一回来就要吃这个哑巴亏,于是我拿出一本书蹲在一个角落里装作全神贯注的模样,其他人喝水的喝水靠墙的靠墙。顷刻间,女管教已经来到仓门口边上,只见她摆出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很好看吗?”。全仓人哑然失色。
“全部滚出风仓!”惊天动地的呐喊声荡漾回旋,吓蒙了众仓众。紧接着所有人马都马不停蹄地滚出了风场,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每人做两百个上下蹲﹑两百个俯卧撑﹑走一百圈鸭子步!”打雷般声音,吓死众生。
“等等,管教,我刚才都没看,我不用做吧!”光听就知道是情圣那小子,全仓上下就只有他没看。
“没看也要做,你没听说过吗?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服从管教,给我往死里做!”女管教嘶声力竭道,果然凶悍。
无可奈何的情圣当然也逃不过这一劫。
紧接着,女管教让外劳提张椅子过来,然后,在门口摆着迷人的坐姿;啰啰嗦嗦地讲了起来:“进来这里,还不好好改造,老是想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真是死性不改。。。。。。。。。。。。”
站在我旁边上的情圣也在喃喃自语,说什么一堆老鼠屎坏掉一锅好粥!一帮儿子当兵,连老子也有光荣的份!害马之群、恬不知耻。。。。。。。。
嘴里喋喋不休,反正就是说我们拖累了他。我心里暗笑,真TM人才,尽瞎扯!
大概做了两个多小时,所有人都累得趴在了地上,奄奄一息。这时,女管教才笑逐颜开轻蔑道:“经过这次教训,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目顾我们女监仓。”说完又是粲然一笑,接着站起来欣欣冉冉地走了。看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阳光,整副可掬的笑态,是那么的可爱!怎么罚起人来是那么的彪悍呢?不解。
女管教走了以后。范小兵就站了起来,走到最前面中间摆出一副国家领导的尊容,润了润喉咙:“在趴的各位!今天下午被罚这件事,可以说是我们仓的一大耻辱,现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希望大家能达成共识。依我看,我们每人骂她一句或者用些词语来形容她,好不好?”
其他人都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好,就我和情圣和阿晋在滥竽充数。由于我在仓里是最小的,所以特引人注意,特容易对付,范小斌第一个就叫到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TM懒得理他,居然让我骂管教,那岂不是自找bai划吗?于是我心里唱着不愿意口里随便说了句:“我保持沉默!”
这时全仓人都在笑我没用,范小兵也觑着我:“真TM没用。”
我想,由于我太喜欢女人了,所以要我骂女人,我真骂不出口。好在范小斌没有继续打击我,紧接着他把目光丢在情圣身上:“情圣,你骂!”
只见情圣笑道:“*。”
刚脱口,全场笑到哭。终于都有个人站在我这边了,而且比我站得高。然后轮到阿晋:“天香国色辞脂粉,倾国倾城倾我。” 还没脱口,所有人就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周围笑声迭起,也是,阿晋说得确实有点荒唐。
可范小斌仍然是是那副模样:“先别笑,继续,由于马上就开饭了,我就不一个个的问了,你们自己说,但是不可以向刚才那三个孙儿学习,不可以说褒词,只能说贬话!”顿了顿“我带头,三八!”
接着,语言炮弹轰响了整个36仓。
“蛇蝎心肠!”
“最毒妇人心。”
“大姨妈乍到,上火了,就TM迁怒别人!”
“要是被我在外面碰见她,我糟践她。”
“我践踏她!”
“我暴殄她。”
。。。。。。。。。。。。。。。。。。。。。。。
简直是越说越离谱,越扯越荒唐!整个儿流水线那样的语言攻击,唾沫横飞,听着听着,我和那两个好孩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起身回卧室。
走的时候阿晋丢了一句:“非一般下流!”
情圣丢了一句:“恬不知耻。”
当我们走到风门时,后面传来范小斌的一句:“你们都是好伙子!”
我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怎么刺耳,于是气愤地抛过去一句:“管教!来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顿时鸦雀无声,仓皇解散。
靠,说曹操曹操就马上到,只见王管教从远远就喊着点名。幸好解散得是时候,不然我看今儿晚上躺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
点完名之后,管教就走了,这下我可风光了,所有人都围着我说感谢,由于我为人较谦虚,于是说:“不用,毕竟大家都是光头的。”
第十二章
因为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所以下午一吃完饭,大家就匆匆忙忙地找衣服冲凉,估计都想以良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国庆的到来。
由于马槽的平方有限,一次只能去五个人,所以大家伙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先冲,我和情圣和阿晋的心态较好,不与他们争锋,随他们怎么抢怎么冲。
等他们冲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这时我才和那两位不慌不忙地找衣服,不急不躁地来到风场马槽边上。令我没想到那俩小子*服脱得比我还快,我上衣都还没脱完,他们已经返璞归真,*裸地站在了一边了。
入境得随俗,接着我也毫无保留脱了个精光,拿着口杯从水池里舀水猛往身上头上泼,感觉凉飕飕的,爽得我发出了怪异的尖叫!紧接着,我随便涂了点儿香皂,然后使劲揉搓,就像洗衣服那样,因为我想把所有忧愁和哀绪通通搓掉,痛痛快快地度国庆。
情圣看到我在马槽边上活蹦乱跳,于是就打击道:“马槽很快就会成为某人的坟冢。”
阿晋也帮着情圣奚落我:“小凯,你若真的掉了下去,我会经常过来“问候”你的。”
我听着这些话,感觉讽刺的意味过重,随即借刀杀人:“你们俩,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斯文败类,沆瀣一气,玷污文明……。”
可不经意间,那俩小子不知跑哪里去了,令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或许被我吹进了马槽了,接着我朝马槽洞里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我随手冲了两杯水进去:“老子送你们一程,小样!”
“所有人都回仓里去,听张所长讲话!”广播里传来管教的呐喊,范小兵也在风门口一个劲地催“小张要开会了!还在干那个?”
“什么干那个?”我当时简直摸不着头脑,但我知道那个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脱口骂道:“下流!”
听到张所要开会,我便不自多想,随便舀了两勺水胡乱地冲了冲身上的泡沫,连身子都没来得及擦,就匆匆忙忙地套上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卧室。
一回到卧室,就看到三排人整整齐齐地在床上打坐,跟庙里跟参禅悟道的和尚一样,此时,所有眼睛都直盯着电视看,之后,我也赶紧跑上去坐在不曾掉进厕所的情圣的后面,傻傻地朝电视机方向看。
此时仓里很安静,没有一人个人说话,只是蚊子声在耳边萦绕。
过了一会儿,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传说中的张所,端正地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面对着镜头,哦不对,是面对着我们,开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