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夏未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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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一个很容易被识破的谎言,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可售货员们依旧不依,“穿嘛,穿嘛!”纷纷眨着可怜的星星眼。
“对不起,我赶时间,现在可以付钱了吗?”夏蝶最后总是礼貌地拒绝。
上面这段已经在不少店铺上演过了,夏蝶手上也因此多出几个袋子,身上不变的是那套有点儿脏乱的男装。
夏蝶说:“我可以试试吗?”饱含着忐忑的期待。
“您请,请问这条牛仔裤也需要一起试吗?”
水蓝色的长裤,最传统的女样式,清蓝一片,映出点滴的星辉。
夏蝶也很是喜欢它,于是点点头说;“好的。”
一件一件脱下,再一件件穿上,走出试衣间的夏蝶,已是全身女装。
她的美丽和魅力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绝对地震撼全场。
或许有,仅需两个字,倾国。
夏蝶面无表情,交了钱,把旧衣服装进袋子里,走出温暖的店间,迎向未知的风雨。
路过一个垃圾桶,他随手把装着旧衣服的袋子抛弃掉,带着奇怪的笑意着走进一家鞋店。
时间渐渐飘过,转眼即是三小时。
第27章 双镜4
夏蝶站在远处细看,远处的奔驰边靠着两个人,一个当然是他所熟悉的杜子腾,另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穿西服打领带的男人。
根据两个人一起靠在车边谈天说地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熟稔。
又要近距离认识一个人吗?夏蝶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害怕,担心身上的秘密会被曝光,加上现在穿成这样,若被他们知晓,夏蝶实在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行的,不能这样底气不足,你越心虚别人越容易看出来。”夏蝶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他深吸几口气,挺直身子,目不斜视地踏着小步子走向他们。
“夏蝶?”杜子腾眨眨眼睛,试探着问。
“我换了身衣服就看不出来了吗?”夏蝶轻轻一笑,不再理他,带着疑惑看向那个正当而立之年的男子,“这位是?”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合租人,望月翔,是一个日本人。”
在杜子腾说话的同时那男人也不再靠着车,站起后对着夏蝶微微鞠躬,“您好,夏小姐。”他的中文说得非常好,让人几乎无法怀疑这是他的第二语言。
夏蝶见了,也急忙回了一礼,“很高兴认识您,望月先生。”在礼仪方面,他一向是注意学习的,所以初次见面的双方,都给对方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以后就是朋友了。”杜子腾说,“来,上车。望月君一听有客人来,准备亲自在家里下厨,他的手艺可是很棒的,可惜工作太忙了,难得有时间做这些,你可有口福了。”
“子腾谬赞了。”望月翔很谦虚,对夏蝶点头,“希望你能喜欢。”
从小到大,夏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子,温文尔雅,有着一种学者特有的风范,这让他不自觉地变得尊敬些,“谢谢。”
轿车开动了,夏蝶和望月翔一起坐在后座。
夏蝶把膝盖并拢,手搭在大腿上,他记得这是女孩子特有的一种斯文动作。为了掩盖自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做作了。长时间保持这种自己不习惯也不喜欢的动作,夏蝶感到没来由地烦躁,很想说些什么,可旁面安坐的人有着极强烈的存在感,让他无法忽略掉而直接和开车的杜子腾交谈。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防范望月翔这个人,夏蝶对他感到一种不安。
一阵手机特有的铃音响起后,杜子腾就带着耳塞陷入一场头脑忙碌中。
一下子静悄悄的。
“夏小姐在北京上大学吗?”望月翔感兴趣地问,很显然杜子腾还未告诉他夏蝶的一些基本信息。
“不是,我来这里找医院看病的,我还是一个高三学生。”夏蝶看了看前面,对望月翔小声说,“多亏他的帮忙,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合适的医生。”
“子腾的门路的确很多。”望月翔笑着说,“我和他认识也才两个月,那时候我刚来北京任教,学校提供给我的住处我住得不太习惯,就想自己出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可惜不熟悉北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
“后来我和子腾在一个聚会上相识,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他继续说,“再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呵呵,你们很有缘分,身处两个国家,能做朋友很不容易的。我看您的气质,很像大学教授,您是日文老师吗?”夏蝶听了两个人的故事,感觉和他亲切了许多,满脑子的疑惑,终于可以宣泄出去。
“我除了在大学教授心理学,还做了一份家教,帮助一个女孩子学习日文。她很聪明,学得很快,照现在的进度看,几个月后我可能就会被辞退了。”
“呵呵。”夏蝶沉闷的心情,一点点地好转,望月翔确实是一个博学而又幽默的男人。靠近他,可以给夏蝶带来舒适和愉悦,这是和杜子腾在一起时得不到的。
“您的学生,都很喜欢您吧。”
“他们很能干,也很可爱,课上是师,课下是友。”望月翔看着夏蝶的眼睛,“你其实对我不需要太拘束的,因为我本身职业关系,我看一个会更注重一个人的内在。比方说你长得很漂亮,可博得我善意的,还是你灵敏的内心。”
夏蝶难为情地低下头,十指搅在一起,为刚才的自己感到羞愧,在一个老到的心里专家面前掩饰自己,确实不太明智。
“我实在算不上什么。”夏蝶的声音轻的自己似乎都听不见。
“这个问题,看的不是你对某个人怎样,而是对大多数人怎么样。”望月翔说,“就算我自己,也是有是很多不懂的东西,时常需要请教我的老师。学这行的很容易思维混乱,那么我会听听音乐解解闷。我感觉你似乎被某个小问题困扰住了,又不打算说出来,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从你眼睛上看到的,都会带些慌乱。子腾喜欢你,若你也喜欢他,也可以和他说说,光憋着对身体和心里都不好。”
这种问题,要我怎么说?夏蝶轻轻摇头,“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用不着他费心什么。”
望月翔似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下去,“我猜这应该和你的身体有关,子腾应该也感觉到了。”
夏蝶轻轻颤了颤,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放在冰凉的窗口上,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你们无需过于担心,我能处理好的。”
望月翔看他怯怯的样子,怜心顿起。他不再犹豫,伸过手帮夏蝶把风衣扯紧一些,使它盖住颈部,并关切地说:“没关系的,虽然我们仅是第一次见面。”
“日本人一般对待陌生人都很热情,何况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你若有困难,同样可以找我。”
和一个大我十岁的日本人做朋友?夏蝶脑袋转呀转,总算想起一句话来:友谊不分年龄,不分地区,只看谁能懂。
他的心软绵绵的,为的是孤立中获得的理解。
“家里到了。”杜子腾久违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正在沉迷的两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得这么起劲?”他边说边摘下两耳的耳塞,“谈了这么久的公事,可累死我了。”
“我在请教望月老师一些心理方面问题,现在弄清楚后心里舒服多了。”夏蝶看了望月翔一眼,这么回答道。
“那你可算找对人了,翔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心理学博士,高深莫测着呢。”
夏蝶又惊叹一番,他万万没想到望月翔还有这么深的教育背景。同时也泛起拥有这样一个新朋友的小小骄傲。
“夏小姐以后也会是的。”望月翔若有所感地恭维了一句,惹得夏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在一边偷着乐。
“你们怎么了,都瞧不起生意人吗?”叶子腾佯作失落地说,却换来夏蝶和望月翔的异口同声,“你有钱啊!”
第28章 真樱
很简单的三房两厅,像杜子腾这样一个开得起奔驰的有钱家伙既然住还如此大众化的房子,那至少说明了,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有钱,和那些大款差个十万八千里。
也是,照当前这个情况来看,他多半是靠自己奋斗发家的。在这个年纪就有房有车,加上房子的黄金地段,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来说,确实很不容易。
难怪他老是很忙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只是这个中国首都过得比较好而已。说不定是凭借上司赏识,混了个部门经理当,连车都是公司的。想到这里,夏蝶不禁轻轻地笑出声。
此时正是酒足饭饱后,夏蝶和杜子腾一起坐着看电视,望月翔在厨房洗碗。跳了半天的频道,电视节目照旧是索然无味。这时候,一声轻笑,就足以引导一次话题。
“你笑什么?”
“笑你摆阔呢。”
“我的确是蛮有钱的?”杜子腾得意万分地说。
“有钱怎么住这种房子,你看看。”夏蝶指着地面,“瓷砖太小了,”再抬眼扫过电视,“电视也很小,29寸纯平的吗?现在市场上都有42寸以上的等离子和液晶,你有钱怎么不去买一个回来?”
“我和他都很少看电视的,买来也没人看,还不是浪费钱。”杜子腾说。
“原来是这样,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不去找个女朋友呢?”夏蝶趁这个机会,若有所指地说。
杜子腾沉默了,他很难受,被夏蝶残忍的话给割伤了。
夏蝶直视他的眼睛,眼中有固执,似乎在说:我的意思很清楚了,现在主要是看你的态度。
“我喜欢你,还要我再重复一次吗?”杜子腾败下阵来,口头说着没意义的宣言。
“喜欢我?笑话!”夏蝶闭上眼睛,回想起望月翔曾对他说过,有些东西是不需要憋着的,特别是当感情单方面付出时,一味地回避只会让事情走向更尴尬的境地。
他冷笑一声,瞳孔中看起来有两团火苗升起,愈燃愈烈:
“你凭什么喜欢我?我还是一个中学生,你却已经步入社会多年;我还要上大学,你需要拼命挣钱养家糊口;我还什么都不懂,你或许在声色犬马进进出出多次;和你谈这种跨龄恋爱,我的家人会同意吗?你的家人愿意等吗?你想要的,我根本就给不了!”
“我找你只是想请你帮忙,你帮就帮,不帮拉倒!最好不要在感情方面纠缠我,我消耗不起。”
“我给你一天时间,若弄不到挂号单,我会离开。当然了,你现在也有权利可以将我赶出去。这种用条件换来的快乐,我宁可不要!”
夏蝶一口气说完这些,心跳和呼吸都加到一个级高的频率,他丢下一句“不要来烦我”就走回书房——那里有杜子腾为他准备的临时床垫,也是他今晚休息的地方。
“砰!”门惊叫一声,赶紧闭上。
“该死!”杜子腾生气极了,一脚踢翻近前木制茶几,上面放着的东西翻倒一地,发出零碎的声响。他无法说话,只好坐下来,双手抱着头,陷入自责和难过交织的幻境中。半边天空到处弥漫着魔鬼的低语,炼狱的诱惑,还有梵音圣歌吟唱下,甘愿闭目受难的活佛和天使!
望月翔很早就站在一边,旁观从头至尾的争端,没有介入,没有打圆场。看到杜子腾如此颓丧,他感慨地走过去拍拍杜子腾的肩膀,说:“夏小姐有些激动了,我听出来她没有讨厌你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太多。”
“既然她不喜欢我,那说什么也没用。”
“在感情方面,你们中国人所向往的‘一见钟情’是很少的,你对她是这种感觉吗?”
“我不知道。在列车上,我看她的第一眼,觉得她很漂亮,就想和她说话;第二眼,我竟然以为她是个小男生;第三眼,我才确定她是女生。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可能是第一眼,也可能是我向她表白前一秒钟。”杜子腾说,这句话有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的力量。
“这不重要,不是吗?”望月翔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支烟,“子腾,她不适合你,这是我的真心话。”
“你明白的,我不想听这些。”杜子腾接过烟,塞进嘴里没有点燃,“我只想问你,我和她之间有没有可能?”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使她对你竟然没有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应有的基本防范,这是你的优势之一。”望月翔悠然说,“我是不会帮你追她的,算是一种觉悟吧,因为我也蛮喜欢她,她很像我的初恋女友。”发现杜子腾愕然的样子,他连忙笑着补充,“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只希望你能保证一点,别对她用强!”
杜子腾苦笑说:“我是那种人吗?”
“任何人都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各人的条件上限不同。无疑地,夏小姐绝对有这个能力,使你犯罪。”说到这里,望月翔的变得严肃起来。
“我可以保证。”
“这种事情根本就无需保证,你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你并没有完全的信心。”望月翔犀利地看向他,一瞬间过后又转为轻松,“当然了,你可以去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