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蓝的世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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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区。
此处滨临横穿整个劳伦市的瓦莱河，地处平原，视野开阔。而且由于处于一处风口，因此这个区的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
除了几家酒馆和不多的居民，这个区相比其他繁华地段来说异常冷清，但是在劳伦市二十个区中却赫赫有名，因为这里拥有整个帝国唯一的一家飞艇①公司。
维特公爵与龙飞艇公司！
顾名思义，这家公司是由帝国的财政大臣：白头鹰公爵维特出资创建的。但是这家公司却跟传说中存在的龙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赖以经营的，是一种由炼金术士发明的，叫做“飞艇”的新玩意。
所谓飞艇，自然就是飞在空中的舰艇。
这种惹人眼球的新型交通工具是在三十多年前由皇家炼金工坊的某一位炼金术士提出构想，并且制作出了样体。最早是热气球的构造，再后来各位热衷关于发明创造的炼金术士们改进了这项工艺，提出了更科学合理的想法，把圆形的气囊构造改为更利于在高空中穿梭的流线形。这个天才的想法完全把热气球由一种玩具演变成具有重大军事价值的飞艇。想想吧，驾驶飞艇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敌人的上空，侦查他们的动向，或者由魔法师往下方的敌军释放大规模伤害的法术，而敌人只能对此无可奈何。在大陆真正的“龙骑兵”早已经不复存在的情况下，出现了这样一种可以随意穿梭天空的工具，不得不说是敌人的噩梦。
显然维特公爵更发现了这种便利的交通工具的民用商业价值，虽然飞艇真正被用于帝国南方的军事是在去年，但那时之前一向精明的法特公爵就已经委托皇家炼金工坊给自己制造了几艘这样的飞艇，创办了集旅游、邮递、物流、客运于一体的飞艇公司。
在空中，借助着风力和飞艇自身装配的蒸汽动力装置，飞艇的飞行速度极快，是普通骏马的十倍左右，甚至比起布鲁诺大师最新研制的蒸汽机车还要快上一点。除此之外，飞艇在空中的运行不用担心抢劫的盗贼，也不用担心复杂的地形。但是同样，它的缺点也很明显：需要足够而且稳定的燃料，视野开阔的晴朗天气，还有技术高超的驾驶员。显然，要满足以上几点，被称为“雾都”的劳伦市并不符合要求，除了这唯一的一处没有被污染的城区。
必须要尽快解决灵魂法师的问题，这件事情再拖下去，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变数。奥斯特知道，教宗虽然表现上没说什么，但是实际上对他没有向教会通报发现了“邪恶的异端”肯定心怀芥蒂。至于他找灵魂法师做什么，莫非他猜不出来吗？
但是教会毕竟不是一千年前那样，教宗一呼百应，各国组建教团军铲除异端，屠戮异族。对于奥斯特这样明显越界的行为，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而选择去妥协，双方各取所需。
最终被选定到亡灵盆地逮捕灵魂法师的，是两个法师和两个牧师。法师就是奥斯特还有他在布奥伦法师之塔进修时的的师兄马因斯。费雷恩。这位师兄是最典型的那种魔法师，就是那种沉默木讷、不问世事，只对魔法感兴趣，但是法术高深的那种。
而光明教会所推选的人物，就比较可怕了。
这两个人奥斯特不仅认识，而且非常熟悉，事实上大陆上只要跟教会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个没听闻过这两个人的鼎鼎大名的。而且这两个人，当时也出现在奥斯特被送往光明神殿的那个夜晚的会客厅。
宗教裁判所大裁判长——卡兰。赫利姆！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她身材健壮，精力无穷，长着一头极为浓密的金色长发，连鬓的大胡子，光看整个脑袋，你会以为这是一头成年的老狮子！他有着一双锋芒毕露的湛蓝色眼睛，鼻子圆乎乎的，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从眼角斜贯到鼻尖的伤疤，这伤疤不仅没让他破相，反而令他看起来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
在光明教会内部，卡兰被教宗亲切的呼为“光明之狮”，而在大陆上，这位裁判长大人可谓是臭名远扬！无数个邪恶法师和异教徒提起他都会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称呼他为教会的疯狗和残忍的刽子手，因为被他那双出奇的灵敏的狗鼻子嗅到并且干掉的异端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丰功伟绩，再加上卡兰本人又是一个信仰坚定的苦修者，还是一个高阶的审判牧师兼光明牧师，很多人都说他将会是光明教会下一任的教宗的强力竞争者。
而另一个人，他的知名度比之卡兰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是教会下属神殿骑士团十三除魔小队第一大队的队长，大执事马林。狄拉克！
这位年轻的大执事长得粗壮高大，总是因为虬结的肌肉块而苦恼找不到合身的铠甲。那些异教徒都说马林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暴徒。这点无可厚非，但是并不意味着这是个无足轻重的家伙。事实上当力量达到一个恐怖的境界的时候，头脑的作用也没有那么重要。面对再多的阴谋诡计，马林只需要一钉头锤砸过去，苦心经营的骗局也只会成为笑话。
而更令人苦恼的是，马林本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狂信徒！他对教会和女神的虔诚超过了一切，如果教会需要他牺牲，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跳进火坑，因此面对再多的诱惑，他也绝对毫不会动心。
马林的虔诚，或者说狂热即便是在教会内部也有很多人不敢苟同。不为别的，为了让自己时刻保持纯洁的心灵和绝对无垢的虔诚，他经常把带有尖刺的苦修带、皮鞭和铁链带在身边，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自虐，在痛苦中心灵无限接近于光明女神。“疼痛对人有好处。”马林总是这样满不在乎的说，而且事实似乎真的是这样，他那一身钢铁般的肌肉和强壮的体魄，就是在这样残酷的自我虐待中练就的，实在无愧于狂信者之名。
据说在大陆的刺客组织内部，卡兰和马林的人头悬赏已经高大十万金法特，然而不要说是如同山岳一般存在的裁判长和大执事，就连公认的毫无任何武力的副裁判长，裁判所的智囊休斯。贝内托尔也一直活蹦乱跳，没有被任何人得手。
马车很快到达了位于瓦莱河畔，坐落在一大片开阔的原生草原上的劳伦市第二十区。基本上维特公爵家的公司就占据了整个市区的一大半，而铁栅栏内的建筑并不多。远远的，奥斯特就看到公司那被制作成飞龙形状的巨大广告牌，用极为优美的老式花体字风格写着公司的名字：维特公爵与龙。
而在公司内部的平整辽阔的草地上，四处停靠着四五架飞艇，还有一具热气球。知道走近了观察，奥斯特才领略到这种新型交通工具带给他的深深震撼。
这伟大的造物，仅从外观看起来，活像一条胖头鲸鱼，个头同样和这世界上最大的鲸鱼差不多，一条或者一群在天空中飞翔的巨大鲸鱼，这种壮阔的景观想起来就让人激动万分！
这些“鲸鱼”大体是纯白色的外表，但其上的花纹却千奇百怪。有一架上面的花纹干脆就是一副呲着尖牙的怪鱼模样，还有一架上面用惟妙惟肖的画笔描绘出一只张开双翅翱翔天际的巨大飞龙；。另一架上面则布满了维特公爵的个人风格，上面不仅画着一个特大号的维特家白头鹰叼着金币的家徽，还有一副极尽夸张的调笑风格的人脸，毫无疑问，奥斯特从那双豆粒一般的小眼睛和硕大的鹰钩鼻上看出来这张脸属于可怜的帝国财政大臣维特公爵。
奥斯特之前听过一些传闻，这家飞艇公司真正的幕后股东并不是那位为了帝国财政日夜操劳殚精竭虑的老法特，而是他们家的小少爷，今年才十岁的小伊利亚。维特。据说公司的飞艇第一次试飞的时候，为了让大家相信飞艇的安全，小伊利亚亲自登上飞艇，到三十公里之外的皇家猎场带回来一株只有那里才会种植的新鲜绿蕉花，才让被请过来观赏的客人彻底放下了担忧的心。如此看来，这个传闻很可能是真的，因为胆敢拿着财政大臣的尊容开这种玩笑的，恐怕也只有他最宠爱的亲孙子了。
马车缓缓的驶进了公司的大门内，一旁早有精明的员工走上前来，把他迎下了马车，那神情简直可以说是谄媚。将奥斯特领进了一间装潢考究的客厅，那里卡兰和马林早就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红茶，一边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看到奥斯特到来，两人站起身来，卡兰很高兴，满脸虚伪的笑容，一边招手：“公爵大人，你可算是来了，我和马林甚至担心你被路边突然闪出来的异教徒袭击。”
奥斯特陪出一副笑脸：“那我一定会到神殿告你们裁判所工作不力，竟能让异教徒如此嚣张。”
两人相对着哈哈大笑，都觉得对方是如此虚伪。看到奥斯特独自一人，卡兰满脸好奇问：“公爵大人，为何没有见到马因斯先生的身影呢？恕我冒昧，他不会是被灵魂法师吓的不敢来了吧。”
“我在这。”奥斯特刚要编出一些故事，门口就传来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一个又矮又瘦，穿着明显宽大了一圈的灰色法师袍的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正是马因斯，“我刚好有个实验要做，来晚了。”说完就默不作声，从口袋中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来看，似乎全不把三个人放在眼里。
奥斯特三个人事先都知道马因斯的脾气，并没有因此介意，反倒是卡兰问起马林：“我们最近的工作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紧要的吧，我最近很忙，倒是忘了。”
马林大大咧咧的说：“那些亵渎者不是下地狱了，就是被关进神狱了，最近几天，到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倒是黎塞留主教举报了一个亵渎女神的作家，让我们把他抓起来扔进了神狱。”
“作家？”卡兰眉毛一扬，想了一会说，“这条老狗，他是借我们教会的手打击政治敌人吧。什么作家，居然被红衣主教这么憎恨？”
马林努力的回忆了一会，说：“负责抓捕的是第十二分队的副队长维洁娜丝，她好像对那个作家特别厌恶，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作家叫德。华莱士。萨特②。您可能没听说过这个无聊的名字，但是您肯定知道他的另一个名字：迪安。阿尔风斯。”
“迪安。阿尔风斯？”莫名其妙的，卡兰的脸色一红，连同一旁的奥斯特听了之后也咳了咳嗓子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对啊。”谈起这个来，马林眉飞色舞，“据说还是个侯爵，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流氓和弓虽。女干犯。简直侮辱了贵族这个名词！据说他曾公开在大街上做涩情演讲，称自己有‘性瘾’……”说起这个人来，马林滔滔不绝，准备把这个倒霉家伙的平生都讲一遍，卡兰只好打断了他：“但是这跟我们光明教会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的主要职责是打击异教徒，那些犯罪分子，帝国治安署会想办法解决他们的。”
马林说：“问题不在这里，裁判长大人，黎塞留主教举报迪安，用的罪名不是写涩情小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些淫秽小说是他写的。他的罪名是，在自己的府邸麻醉、鞭打、性虐那些可怜的年轻妓女，而且要求她们必须大声喊出一些不好的话。”说着，马林看了看一旁装作看风景的奥斯特，还有沉迷在手中的魔法书籍中的马因斯，悄悄的附在卡兰耳边，说出了一句话。
一瞬间，卡兰的脸色都白了，僵立了好大一会，他才问：“真是个该死的混蛋啊，这种亵渎的家伙，就应该被光明审判！我们应该把他在神狱中关到死，看他还敢不敢再去写那些下流的风俗小说。”
来回重重的走了几步，似乎要把体内的怒气全部发散出来，卡兰叹气说：“真是该死，我甚至觉得自己被这个疯子的语言污染了，女神啊。”一连在胸口画了好几个十字，卡兰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似乎要忘记这件事情，他对着奥斯特说到：“公爵大人，想必您也没有什么私事要处理吧。”
奥斯特说：“当然，现在除了灵魂法师的事情，我无法顾及更多了。”
四人交换了意见，然后走出了客厅，在外面等待着的公司现任理事长弗里曼先生亲自接应他们，把他们带到了一架巨大的飞艇下面。
望着头顶遮天盖日的飞艇气囊，奥斯特觉得自己头都要晕了，观察了一圈，才疑问：“弗里曼先生，我很好奇，如此巨大的装置，究竟要怎样的动力才能起飞，并且翱翔在天空呢？而且这个作为主体结构的气囊，安全性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