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良人行-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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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轻轻嗯了一声,喃喃道:“姐姐,他这个人真的很坏,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还上他的当?”
王影扉远远看了禹言一眼,叹口气轻轻摇头道:“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因为你所说的吧,他这个人太坏了,越是年轻美丽地女孩,就越容易上他的当。”
禹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惹起了两个女孩的一堆心思,他对猜测女孩心思一向不太擅长。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次走向舞池了,面对着三个完全不同的女孩,却拥有着三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第一次和小杜,是彻底的感动加心动,终生难以忘怀,第二次和王影扉虽然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但不得不说,自己和王影扉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改善,至少没有那么地讨厌她了。第三次则是今次和这个不知道应该算是熟悉还是陌生的女孩了,有一丝风吹过般的淡淡感觉,不是激动,也不是喜悦,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味道。这种心情是最简单的,也许也是最复杂的了。
“你好像不太喜欢和我跳舞——”感觉他抚在自己腰间的手力道极为轻小,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想想他与杜宛若和王影扉共舞时的那种洒脱和豪迈,许念欣心里生出几分惘怅,语言也似乎犀利了起来。
“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禹言带着她转了一圈,淡淡笑道:“毕竟我们这么些年没见面了,我甚至不能确定你还是不是以前的你,所以,恕我直言,我还是有些不习惯。”禹言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明朗的笑意。
许念欣盯着他望了一眼,默默低下头去,轻叹一声道:“如果以前的你,有这样说话的勇气,那该多好。”她这句话极轻,似乎像是说给自己听,又象是在说给禹言听。
“人是会变的,现在的我也许直率了些,但是我更怀念那个时候的单纯。”两个人就像在打哑谜,每一句话都似乎有着另一层的含义,两人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却谁都不愿说破。
“你会常常想起那些日子吗?”许念欣不自觉的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身体却往外靠了靠,逼他手臂加力,紧紧挽住了自己的腰。
“会啊”,禹言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小小的举动,向往道:“那时候是多么的单纯啊,可以整天对着大青山,有数不清的花草鸟兽,小溪流水,蓝天白云,没有现在许多的烦恼,那种惬意的日子是我现在最为渴望的。”
“那你——会想起我吗?”许念欣狡黠的一笑,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禹言脸上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道:“当然会了,我会想起在大青让,认识的每一个人,你是我的朋友嘛。”许念欣仔细注视他的眼神,却看不出任何东西,心底有些说不清的失落,他,真的是成熟了不少。
“你给我写的那些信我还一直保存着呢”,许念欣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低落了下来,抓紧他肩膀的手不知不觉之间也用上了力:“我还会经常翻看,有时候想想,这段日子也许是我这一生中最为美好的记忆了。”许念欣微笑道,眼中又恢复了那种古井不波的平静。
“那时候写了些什么?不会吐露了些我心底的小秘密吧,那我岂不是很糗了?”禹言呵呵笑着,不经意的一句话便将既往种种轻翻了过去。“小姑娘,一切都要往前看的”,禹言忽然停止了笑,神色也郑重起来:“你还没有经历过将来,你怎么知道不会有更美好的记忆了呢,可别太绝对了。”
许念欣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留恋的神采,转眼之间即已逝去:
“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称呼我了。”她优雅的一笑:“上次听你这样称呼,还是五年前的事了,想想还真是让人感叹。五年就像一眨眼,再见面的时候,你都已经有了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了。”她朝杜宛若那边瞅了一眼,笑道:“她真的很漂亮。”
“谢谢”,禹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和方主席也很相配啊。”
“是吗?”许念欣一阵咯咯轻笑,接话道:“我们不要说别人了吧,今天能和你重逢,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事情,你能不能好好带我跳只舞。”她此时的眼神诚挚之极,再也没有了那些世故圆滑,像极了当年立在阁楼上的那个小姑娘。
禹言微微一笑,手上一用力,两个人便在舞池里飞旋开来……
第一七六章 雅妮再现
“那位许师姐真的很漂亮,是吗?”杜宛若紧盯着禹言的眼睛轻轻问道:“她也是从大青山出来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杜宛若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句句都在许念欣身上。禹言怜爱的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柔声道:“晚上冷,你的身体又不好,该多穿点衣服。”
杜宛若轻嗯了一声,将外套披好,却见他走在自己身边,没有开口的意思。
夜已经很深了,舞会也已经曲终人散。在舞会上出尽了风头的禹言也品尝到了成名之后带来的烦恼,散场之后,几乎每一个女孩都会特意绕到自己身边走过,边走边盯着他,有几个大胆的还会窃窃私语,声音又故意让他听到,大胆的眼神和火辣的话语让久经沙场的禹言也是浑身大冒冷汗,自己坐的位置已经够偏僻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与许念欣一曲舞罢下来,王影扉瞪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了,临走只留下一句,宛若交给你了。杜宛若知道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也显得有些不自然,脸上的嫣红赛过了场里的灯光。
“你为什么不说话?”两个人穿行在校园的林间小道上,带着深寒的晚风轻轻吹来,杜宛若即便加了一件衣服,身体还是一阵轻轻颤抖,她咬着嘴唇轻轻说道。
“笨丫头——”禹言见她那孱弱的样子,心里滚过浓浓的怜爱,不顾她的挣扎,紧紧将她拥入了怀里。
融入了宽广而又温暖的怀抱,杜宛若所有想问的话便都烟消云散了,她只有一种想要痛哭的感觉:“你从来就只会欺负我,我真的恨死你了。”她深情的泪水湿透了他地胸膛,暖暖的感觉直透到禹言心里。
“许念欣是我小时候在大青山认识的一个朋友,你也知道。那时候在大青山上,孩子本来就少,我和她年纪差不多,所以自然而然在一起玩的时间就会多了些。不过后来我到了天京军区,而她也转学走了,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今天碰到不过是偶然。”
趁杜宛若神情平静了些,禹言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番说辞避重就轻,言之无物,但杜宛若此时哪有心思去分辨他说的话,只觉的他暖暖的语丝在自己耳边拂过,让杜宛若耳根一阵发烫:“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谁想知道了——我看她今晚和你在一起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连男朋友都不要了。”
这一番前后矛盾地话,让禹言都觉得有些好笑,却也很感动,他轻轻抚摸着宛若的头发道:“笨丫头,你也说的。人家有男朋友的。难道我像是去抢人家女朋友的人吗?”
杜宛若轻轻摇头道:“你自然不会去抢,可就怕她会过来跟——跟曾柔姐姐抢。”
提起曾柔,禹言顿时想起。这丫头自从见到自己与宛若跳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到哪里去了,虽然有暗卫保护着她,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杜宛若见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他眉头轻皱,心里一痛,轻轻道:
“你放心,没有人会跟曾柔姐姐抢的,也没有人抢的过她的。”
禹言一听她自怨自艾地口气,便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了自己地病情,忙拉住她的手道:“宛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地,我和柔柔之间就算没有你,也还会有曾倩,还会有其他人。这不是她的错,都是我一个人惹的祸,反正我已经够无耻的了,脸皮再厚一点也无所谓。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要照顾你一辈子。”
杜宛若紧紧咬着嘴唇,泪如泉涌。倔强的摇头道:“不,我不能跟曾柔姐姐抢,我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这个资格,今天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能有更多的奢望,我也不能拖累你。”
“说什么拖累”,禹言摇头一笑:“宛若,你是不知道我的事情,你若真是知道了,恐怕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是我拖累你了。”
杜宛若任泪珠落满自己的脸颊,轻轻道:“不,我都知道的,我知道有很多女孩喜欢你,我很羡慕她们,可是我不行,我是一个快要死去地人,根本就没资格喜欢你,我没有资格啊——”她说到最后,眼泪早已流成河,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哭倒在了他怀里。
宛若纯洁而真挚的感情充斥了禹言的心灵,却也让他承受了更大的压力。也不知道敏晴他们找到办法没有,即便是找到了办法,胜算又有多大?如果宛若真的离自己而去了,那种结果是自己想都不敢想象的,失去这样一个对自己情真意重的纯洁如天使般的女孩,那会让自己疯狂的。
望着昏睡在自己怀里地那宛如童话中公主般甜美的面孔,脸上那未干的泪痕,禹言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庄重道:“宛若,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你听到了吗?”
他紧紧抱着宛若瘦弱的身体,穿行在寂静的夜里,脚步沉重而又坚定。沉睡中的杜宛若两行滚烫的泪珠自颊前滴落,她紧紧捏住了自己秀美的拳头,脸上的神情果决而又坚毅。
禹言怀抱宛若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管床护士将禹言一阵臭骂,禹言却似没有听见,望着宛若纯美的脸庞,心里一片安宁平静。
他轻轻将宛若安顿在病床上,细心替她盖好被子,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直到护士不断的催促,他才在宛若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离开宛若时的心情让他想起了和九号分别的情形,一样的心痛,一样的难舍难分。不同的是,九号的刚强和干练让他挂念之余却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但是柔弱的杜宛若则完全不同,她虚弱的身体仿佛随风都能吹倒,让他完全不能放心,他有一种要时刻把这个女孩捧在掌心的急迫感觉。
出了病房就看见杜老头苍老而偃偻的身影,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暗淡的眼神中闪着点点期冀的光。他朝禹言亮了亮手里的特供香烟,禹言点一点头,两个人在医院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通红的火光映红了一老一少的脸庞,杜老头轻吸了一口,声音沙哑着道:“这还是去年你送给我的特供,一直没舍得抽,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年。”他舔舔干裂的嘴唇道:“如果宛若是个健康的孩子,你们两个在一起,那该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啊。”
“杜校长,我——”禹言一急,刚说了一半,便被杜校长打断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清楚,在青山那会儿,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宛若这孩子,从小就没几个朋友,可是她喜欢和你在一起,这孩子害羞,又因为自己生病的事情,性子也有些内向,她喜欢你,可是又什么都不愿意说,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一点办法没有。”
禹言沉默了一阵,才轻轻道:“我那时候一点也不知道宛若的事情。”
杜老头叹了口气道:“我自己养的闺女,她的性子我很清楚,她是绝对不会让你知道的。可是今天——”杜老头脸上闪现一丝欣慰的笑意道:“我看见你送她回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比那傻丫头还高兴。”
杜老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道:“我不想干涉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禹言,我不管你和别人之间有什么纠缠,可是,你和宛若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对她,哪怕是哄哄她逗逗她开心,因为我担心,担心,不知道哪天,她,她就先我而去——”
五十多岁的杜老头再也说不下去,抹了把鼻子,泪珠和鼻涕一起往下掉。看着这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失声痛哭的情形,禹言眼圈一红,紧紧握住杜老头的手道:“杜校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宛若治好,一定让她幸福——”杜老头喉头一阵哽咽,抓住他的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望着月光下杜老头独坐的孤单背影,禹言本来已经沉重无比的心情更是如同压了千斤大石,他和宛若都已经没有了退路,自己现在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禹言缓步走在清冷的校园里,冷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就像是徘徊在清冷的月光下的一个神秘的幽灵。
“出来吧,朋友,都跟了一个晚上了,你也不嫌累吗?”禹言停住脚步,望着身后幽密的树林冷笑道。
“好一个至情至性的大情圣啊!”一声清脆的冷笑传来,林中缓缓走出一个全身黑衣,面目绝美的女子。
望着那张熟悉的却又憔悴的脸庞,禹言呆了一呆,轻轻叫道:“雅妮!”
第一七七章 心之所归
关雅妮似乎是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