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凤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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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或者是过去的伤害猜疑,统统不存在了,只有心底的那个人,在眼前、在身体里。
只想抱紧一点,只想再近一点,只想这一切都不要结束。
“不要……”带着暧昧和痛苦的许子骞的声音。
不要?不要什么?不要放开,还是不要继续?
无风无月,满室馨香。
作者有话要说:
☆、身怀龙子
谢端和因为在湖水中太久,也受了凉,被孝昭帝调侃是“嗜妻如命”。朝中人看见了也总要调侃两句。之所以这么津津乐道,不过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这桩婚事不过是因为谢端和有利可图才为之,却原来真的是郎情妾意,发乎于情的当世佳话。“九公子这次伤风,还真是伤的好大阵仗啊。”卫妃说,手却习惯的抚摸腕间的镯子。卫静嘉到底是有福之人,不过是上月皇上驾临了一次,就怀了龙子,如今后宫之中最炙手可热的人又是她卫静嘉了。依旧是大红裙裾迤逦,娇颜未改,初为人母的光芒让卫静嘉美艳不可方物。“娘娘玩笑了。”谢端和平静道:“我对公主之心,天下皆知。”卫静嘉脸色突变,一张美人脸几乎失了血色:“仲纁,你我何时到了今日的地步?”谢端和说:“娘娘心里清楚的很,不是吗?”卫静嘉瞬时失态,紧紧握着谢端和说:“是吗,是你,毁了我们!是你抛弃了我!”虽说此处四下无人,但难免会被人看见,这样拉扯可不好解释,谢端和拂袖挣脱卫静嘉。“凤之,你我情谊,到底是谁背弃了谁,没人说得清。可是你不该拿其羽的命来开玩笑,我说过的,别动许子骞,是你忘了我的话。”当年青梅竹马,终究抵不过这样的背弃和伤害。如果从前谢端和还想留着一丝往日情分,现在确实不再奢望二人能一如既往。“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如果是她分隔了我们,我就杀了她,不管是任何人横在你我中间,我都不会放过。”仿佛从高处传来的声音,飘渺而强势,这才是风光无限的卫静嘉:“能左右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不是吗?”还是那个强大到让男人也侧目的卫妃,也只有她,才说得出这样“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势。“左右你命运的是你,左右我命运的是我。只可惜,和我血肉相连的那个人该是其羽,而不是娘娘。”“仲纁,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卫静嘉眼眶含泪道:“从前我以为,我不会失去你,永远不会。”谢端和却决绝:“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还怎么面对这个世界。这不是娘娘交给我的吗。”如今走到今天这一步,再说从前已经是多余,卫静嘉也看清自己的好笑。这个人对自己太重要,重要到放弃他就犹如割下身上的血肉一般。“仲纁,你离不开我的,没有我,你怎么是伯縓的对手呢?”卫静嘉还是骄傲的卫静嘉,只要留得下,什么理由和方法又有什么关系。谢端和不在意的笑道:“不是我需要你,而是我们互相需要,不是吗?没有我,你还能保住卫氏吗?”抛开温情的外衣,只剩下这么残忍不堪的真相。卫静嘉心头忽而一痛,原来到最后只能这样留下他,万幸最后还可以留下他。也许是因为到最后,卫静嘉还是苦苦相持不愿放过;谢端和却深知纠缠不过是持续的伤害,不如断的干脆,痛过以后才能继续前行。曾经默契的人,还是在走到了不可挽回的两条路上。谢竑息自宫中回来就回到房内,心中烦闷不已。看准了卫静嘉因为谢端和另娶而心生怨恨的时机,挑拨这两个人,本已万无一失,可气老二居然看穿了,还请动了舒州王。自小就是这样,谢仲纁什么都有,母亲自然疼爱非常,四姨几乎是当做自己孩子般的看顾,连凤之也和他更要好,总有人无数对他喜爱非常,明明自己更优秀,不论是性情还是能力,都是自己更胜一筹,却永远得不到家人的关注。为什么他有完整而幸福的家,而自己却只能一个人,摔倒了是一个人站起来;有困难了是一个人面对;想要的东西必须一个人慢慢谋划争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是这对母子,占据了母亲和自己的位置和荣耀,怎么会不恨呢?所以,凭什么让他顺顺利利的得到想得到的。“伯縓,怎么还不睡?”谢竑息的夫人见夫君入夜还是在书房里,担忧的说。谢竑息的夫人是卫氏的族女,肤如凝脂,远山眉下眼如寒星,红唇微抿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自幼养在深闺,举止娴雅,性格贤淑,很有名门闺秀的风范。二人成亲十年,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家里有两个姨娘,但是谢竑息都不怎么看重,反而对亲上加亲的夫人更敬重些。七少夫人也是很厉害的,年纪轻轻,就跟着苏夫人把谢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平日里出门访客也是进退有度,很得众人喜欢。谢竑息看七少夫人眉间关切,安慰道:“没什么,一个人坐着看会书。”说罢起身和七少夫人进了内室,两人如今已有两子一女,还有姨娘的两个庶女,一个庶子,也算是很顺心了。“今日婆婆说十一弟叔颜快回来了。把青染开心坏了。”七少夫人一边安置谢竑息一面悠然说道。谢叔颜是谢端和的亲弟弟,今年才十七岁,不曾出仕而是在外游学,已经两年不曾回来。谢青染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唯一的女孩儿,一直是掌上明珠,一直在苏夫人身边养着,和谢叔颜关系十分亲近。“青染和十一弟关系好,这么许久不见,自然开心。”回来了,就又是一场风波。谢叔颜和亲哥哥谢端和关系一直不怎么亲近,谢端和也看不上谢叔颜玩世不恭,回来了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喜脉凸显
春天一到许子骞就一直缠绵病榻,御医来问脉,竟然是喜脉。这孩子知道自己的由来会开心吗?羞辱的温存;绝望的心情;无力的反抗。记得那夜谢端和伏在耳边说的:“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里?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什么都做不了。想要抗争,却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想要离开,却连这座府邸的大门都出不去;甚至是死也试过,不过是自取其辱。心情不好,身体也日渐消瘦,这样的身体,连御医也连连嘱咐要放宽心,母亲健康孩子才会平安。“下官直言,公主现在的身体,怕是撑不到临盆。”张御医连连摇头:“别说有身孕,就是没有孩子,公主的身体也已经元气大伤,若是不好好保养,危在旦夕啊。”听到这样的消息,许子骞自然也是颇为震惊,一心求死不成,却又在此时峰回路转。可是腹中孩儿何辜:“还烦请大人不要告知九公子,既然事已如此,就算他知道也是没什么法子,不如听天由命,我会竭力调养,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就看他到底和这人世间有没有缘分了。”张御医和许子骞在室内谈了半晌,又被谢端和请去,就算有准备,还是被有孕这个消息吓到。谢端和和张御医详谈了一下午,就直接来到许子骞榻前。“你不想要这个孩子?”谢端和伏在榻前温声问道。果然在这个人面前永远都无所遁形,连这样隐秘到没有和任何人说的心思,还是被看穿了。不愿意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也不愿意让孩子面对这样互相折磨的父母。既然现在自己还能替他选择,那就放弃这个可怕的世界又如何。自从知道怀孕之后,许子骞不但没有任何改变,反而越发安静和虚弱,谢端和就知道许子骞根本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若是生下孩子危险太大,那不要孩子也就罢了,可是许子骞这样,孩子也许是最后的求生意志也说不定,谢端和不愿意放弃。“我求求你,求求你,为了我,生下孩子。”谢端和一直忧心忡忡,气色也不好,如今这般恳求却让许子骞大吃一惊。许子骞说:“我以为你不会想要他,就像我一样。”却不知是和自己一样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不想要孩子就像不想要母亲一样。谢端和一脸的期盼,几乎听得到心脏的声音。“至少还有一个人希望他来到这个世上,也不算太悲惨。”许子骞嘴角扯出一道艰难的弧线。果然,许子骞身体也就一点点恢复了些,有时还可以下地走一走,孩子一天天长大,许子骞的身体居然也一天天好起来。孕妇常有心绪不定,性情大变的时候,谢端和却毫无怨言的任许子骞作闹。有时候看见油腻的东西就反胃,清淡的又没有胃口,谢端和就哄孩子一样的哄着,一口一口的喂给许子骞;若是许子骞白日贪睡,入夜又难以入眠,谢端和就三更半夜陪着许子骞在园子里漫步,第二日又如常上朝;许子骞脾气不好,常常发脾气,多疑又脆弱,谢端和不论如何都尽力顺着,发脾气的时候哄着,哭闹的时候更是温柔,有时候连许子骞都有些不忍。“是鱼汤煨的鲜豆腐,一点油腥也没有,不但鲜香,豆腐口感还十分滑嫩,下人们知道你没胃口又见不得荤腥,特意做的,你就吃一口,也算是领了厨房的心意。”果真只就着豆腐吃了一口饭。“这个油菜是羽商今春种下的,刚刚长好,鲜嫩的不行,特意给你炒了一盘。”许子骞对羽商一向亲近,果真又吃了口菜,还顺便吃了饭。“这个蟹黄包包的好极了,是后厨林妈妈的手艺,你最喜欢了,刚出锅的,正正好,不烫嘴,汤汁还鲜灵。”许子骞勉为其难又吃了半个。断断续续吃了有小半碗饭,谢端和知道不能再劝,再劝便要闹脾气了,也就吩咐人撤下去,开始准备下一餐。谢叔颜和谢青染听说谢端和在和许子骞用餐,直接进了琥珀轩就看见下人们在收拾桌子。许子骞歪在一边一脸不快,谢端和正在身边拨鲜橙。“母亲说九嫂身体不好,不能出门,怕闷九嫂,特意让我过来和九嫂谈谈心。”谢青染长的极美,听闻眉目间十分像艳冠京华的大姨母苏婉,但是性格却和幼年的三姨姆苏措一样灵怪,却没有苏措的不近人情,十分讨人喜欢。谢叔颜也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看了一眼谢端和。谢端和却仿佛没收到谢叔颜的暗示,气定神闲的拨完橙子,又开口哄许子骞吃。许子骞就算再矫情,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接过橙子,一瓣一瓣的慢慢吃。橙子微微有些酸,许子骞吃的极慢,谢端和又看着许子骞吃完半个橙子才起身和谢叔颜出去。还不忘回头和谢青染说:“就留下吃饭吧,我家饭用的频,两个时辰后就用下一餐了。”谢端和是看准了有青染和叔颜在,许子骞能多吃些,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下了令。许子骞也看出谢端和的打算,心头难免堵着气,却无处发泄。“九哥可是难得让我们留饭,这回是沾了嫂子的光。”谢青染也看出门道,状似无心的开玩笑。许子骞和谢青染闲聊了几句,谢青染就直奔主题了:“是皇后想见嫂子,听说您这一胎怀的不好,想给你出出主意,安安心。”到底是一家人,谢青染也就说了实话:“其实是想探探嫂子的底,见咱们家和卫氏走得近,卫妃又太嚣张,怕自己在外失了靠山。”谢氏这一代没有女子在宫廷里,但是不代表谢氏在宫廷没有势力,皇后多年来也是很依仗谢氏的。现在卫静嘉有了身孕,皇后怕压不住卫静嘉,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失去谢氏的支持。“我一直病着,许久不进宫了,也该去给皇后问安了。”许子骞说。既然皇后想见,那便见一见,苏夫人知道许子骞自幼生在宫廷,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清楚的很,并不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辗转反侧
琥珀轩的书房隐在参天古木后,一座不大的一进小院,和琥珀轩正房用画廊和月亮门连着,幽静又方便。
院子里是几棵百年的槐树,下面只有一片草坪,并没有种花。初夏时节,还是凉风习习,正屋只有里外两间,如今谢端和和谢叔颜就在外间坐着。
“你回来,见过大哥?”谢端和问。
谢叔颜声音不耐:“明知故问。是大哥说你最近和他有些不快,让我请你回去,兄弟间好好说说。”
谢叔颜平日里最爱四处游荡,对家里的事十分的不上心,所以反而没有和谁亲近和谁不亲近,一律是哥哥。
谢端和冷笑,不快?误会?自己差点就被谢竑息赶出朝堂,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带过,到底是胜的一方,好潇洒。
“要不是我早早看出他的打算,加上卫敬之对我还有几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现在早就死在西域了”
谢叔颜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怎么就认准了是大哥的安排,行军打仗变数最多,大哥远在建康那里就能这么磋磨你,何况还有敬之在。”
“你还知道敬之,要是没有他,还不知是什么样。”谢端和不愿意了:“你也小看了大哥的能耐,我这么日防夜防,都没防住,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还不被吃了。”
谢叔颜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也没像你似得,不是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