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华尔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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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都是瞎扯的。”戚墨说到这里看了百里一眼，然后低着头像是害羞地说：“如果你真是吸血鬼，那我也变成吸血鬼不就好了嘛！”
这个答案，百里似乎很满意。
假如，终归只是假如，真到了现实中谁又会知道结果了？戚墨不知道，百里不知道，眠雪更不知道。
这一天，恐怕是戚墨在学校图书馆有史以来，待得最久的一天。若不是百里提醒说：“该回去了，晚上路上危险。”戚墨恐怕还沉醉在书里，更确切的说是沉醉在和百里一起的空气里。
斜阳透过窗子照在书本上。戚墨抬头朝窗外去看，落日低垂，红霞如翼。他曾无数次在不同地方、与不同的人看过一样的夕阳，但任何一次都没有这次来的美丽、来的愉快。
走出图书馆，戚墨说：“我送你回去吧。”
百里摇头灿然笑着，“不用了，已经很晚了。等你送了我，你回去时恐怕就天黑了。你不是说了嘛，傍晚之后很危险。”
百里只是不经意的说着，戚墨这个听者却在这一瞬，连心神都被这凉凉爽爽的声音所侵占。她在担心我，她竟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此这般，戚墨更加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我送你更加妥当。”
百里的笑烂漫，“你以为我是林妹妹啊，放心吧。”看着戚墨坚持的模样，她带着神秘的意味爽脆补道：“明天见，记得明天早点起来哦！”音落下，不再给戚墨开口的机会，百里转身跑开。一身浅绿色长裙，一头黑溜溜的长发，如细柳般的腰身飘荡在夕阳下，天地在此刻寂静，四季因她而失色，这般景致怎能用一个“美”字了得。
戚墨在原地呆了许久，直至学校的广播里在一遍遍催促：未住宿的同学请即刻回家，住宿的同学请抓紧时间去食堂用餐，尽快赶回寝室。任何老师、学生不得在校内、校外逗留、
这条规矩是恶魔城各个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校园都有的，就连这个城市里的上百座公共场所、上千座大小企业，每到下午五点，都会播出这样一条如出一辙的广播，以此来催促更是暗示还未来得及回去的人。夜晚很危险！
追朔起这条广播的出生年月，似乎是在三十年前，正是发生多起诡异死亡事件之后。从那一年开始，这座城市的人类世界渐渐发生了改变，而在黑暗处的吸血鬼王国，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天是星期三，又是无趣啰嗦的规矩课，所以戚岚没打算去上，一入夜她便窜到了苏笙的房间里。经历了上次的事，戚岚已经不敢随随便便恐吓苏笙，这次便是大大方方进来，坐在了靠近苏笙书桌的床头。
正在忙于学习的苏笙看都懒得看她，不耐烦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戚岚将脸凑近了他的课本，“指导你学习啊，不行吗？”
苏笙仍是埋着头，“据我所知，你们班上四十名同学，你从来就没有进过前三十五名。”
戚岚登时哑然无声，过了片刻，她似乎想到了反驳的词，不服气道：“据我所知，你们班上三十七名同学，你从来就没进过前三名。”
苏笙不慌不急地演算着数学题边说：“我那是隐瞒实力，以我真正的实力，每次考第一都没问题。只是我这背景太过复杂，引人注意总是不太好，所以每次考试回答问题，一直都是点到为止。”
“是每次考试倒数第一吧。谁信你唬。”戚岚白了他一眼，嘴巴翘的老高。
苏笙不恼不燥的丢了一句，“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眠雪姐姐，我就是按照她的话才这样做的。”
戚岚当然不敢去问，提到眠雪这事怎么还会有假。不过戚岚倒是想起了自个的事，话题不知不觉间就被岔开来，“你不是说眠雪姐姐会给我安排工作的吗？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动静？在这样下去，我会身负巨债，永无翻身之日的。”
“急什么，你一点规矩都不懂就想工作，做梦吧。在这里工作的新生，最少也在新生营里有三个月的学龄，而且出勤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你这种今天旷一旷课，明天逃一逃课的调子，待上三年恐怕都分不到工作。”
戚岚从床上弹起，“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过我啊。”苏笙继续说：“不过你也不用急，新生营里所教的规矩中，你只需要记住几条硬性规矩，然后百分百遵守就万事无忧了。至于出勤率你也大可以不用烦。想工作容易的很，你是眠雪姐姐收的人，只要她点头没吸血鬼敢说半个‘不’字。”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眠雪姐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有能耐。”
苏笙放下笔，终于面对面与戚岚聊起来，“这个你迟早会知道，倒是我说的硬性规矩你听好了。”
戚岚重新坐下，端端正正，一丝不苟，“你说，我记着。”
“第一，任何环境、任何情况都不允许攻击人类……
不等苏笙把话说完，戚岚一摆手，笑说：“这个我知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了嘛，除非有三个吸血鬼作证，还有人类一方心甘情愿让你咬，你才能咬。对啵。”
苏笙皱着眉头，“你记得这最重要的一条固然是好，但是打断我说话就非常不好了。”
戚岚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正了正身子，重新闭嘴静听。
“第二条，未经允许，不能进入除新生营与自己所住楼层的其他楼层。”
戚岚又忍不住搭话，“这我又知道，意思就是说我除了一层的地下室和六层的新生营其他层都不能去。就好比其他新生，新生宿舍在三层，那他们只能在六层和三层之间来回跑着。可是如果，他们邀请我去他们宿舍作客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工作
“那就代表邀请你的人允许你进入三层，相应的邀请人得为你进入三层负起责任，发生任何事该由邀请人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但是，”苏笙指着戚岚，语气果断而强硬，“你绝对不能邀请任何人来第一层，第一层的主人不是我也不是你，我们都只是寄居者。第三条，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不得向地底基地以外的人，透漏有关基地的任何人和任何事。”
这一条戚岚有所不解，“为什么？一般的话，人类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吧。”
苏笙神色凝重，“不怕人类，怕同类。”
“同类、难道这个城市还有其他吸血鬼一族？”
“不，这个城市没有，但这座岛之外有，而且还很多。人类为了城池会发动战争，吸血鬼为了地盘同样会厮杀。为了以防万一，这条规矩必须谨记。”
戚岚重重点头。
“我所说的硬性规矩就是这三条了，只要记住这三条你便可以再这里安身立命。顺便再教你几条，这是规矩上学不到的。”
戚岚一脸好奇，“什么规矩，你说。”
苏笙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神情凝重，咬字用力，“不该听得绝对听不到，不该看的绝对看不到，不该露的绝对不能露，不该说的嚼碎了咽肚里。吸血鬼的王国比人类世界更可怖万倍。”
最后一句，令戚岚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想让苏笙看出她的害怕，她强笑着玩笑说：“你一个人类怎么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你也想当吸血鬼？”
苏笙的面上没有丝毫释然，反倒多了几分沉郁，“或许是吧，或许我就是想当吸血鬼。”
戚岚只以为他是开玩笑便轻松说：“这容易，你给自己打一针变凝剂不就成了。”
苏笙嘴上没有回答她，心里却在说：其实，我是妄想着能当那个人的眷属。
苏笙走神了。戚岚的手在他眼前挥了N遍，名字也喊了N遍，可他依旧愣了好一会才抽回神来。
戚岚抱怨着，“想什么了，傻了这么久。你陪我一起去找眠雪姐姐吧。”
“找眠雪姐姐？”苏笙又是一愣，“找她干嘛？”
“还能有啥，不就是工作的事嘛。我得趁早献殷勤，早点得到工作。”
苏笙重新拾起笔，“要献你自己去献，少扯上我。”
戚岚蹭地起身，两手插着腰，气焰嚣张，“眠雪姐姐可把我交给了你，你必须全权负责。”
苏笙略有烦躁的看着她，“你要搞清楚，我当时也说了，是在不影响我学习的前提下。”
戚岚嘟着嘴露出小女生的无理取闹，“我不管，反正这三个月我赖上你了。你不给我找工作，你以后也别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干瞪着戚岚许久，苏笙想到了一个极好的点子，就是用迷你枪将戚岚逼出去。他刚准备这么做，戚墨拜托他的事，像只地鼠突然从他脑中蹿了出来，“你可得好好帮我照顾她哦！”。无奈，苏笙只得说：“好吧，好吧，等我做完这数学作业就陪你去。但是有前提，你必须给我安静。”
戚岚只以为是自己的话威胁到了苏笙，心里头自是沾沾自喜，头如捣蒜爽快应下，“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一个小时之后，苏笙满意地的将本子合起，戚岚满眼期待的盯着他，“搞定了吧！”
苏笙起身，“好了，去店里吧。”
戚岚忍不住高兴，“赶紧走，赶紧走。”
锁好门，路上苏笙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答应帮你也只能是在旁适当说说，关键还得看你等会的表现和眠雪姐姐的决定，她要是不同意说不定连带着我，都会因为你被骂的狗血淋头。”
戚岚有些紧张，双手交叉紧紧握着，“那我等会该做什么？”
“看事做事，最好嘴巴也给我聪明点。”
戚岚吸了口气如临大敌，脸色严正重重点头，“明白！”
说起来，戚岚来地底基地也快一个礼拜，却只见过眠雪两次，一次是被救之时，还有一次是戚墨来这里的时候。
在白天睡醒了的时候，戚岚经常也会在地下室里活动，偶尔会被邀请去三层做客，但她从未在白天见过眠雪，至于晚上，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店里。
听苏笙说地底基地的第一层地下室，住了她还有苏笙以及眠雪之外，还有两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她一个新生吸血鬼能住在第一层，这在地底基地简直是破天荒的事。用苏笙的话来说，能被眠雪姐姐亲自看中，这是比中五百万还要难的事。怪不得她在新生营总会见到有吸血鬼带着羡慕、或是嫉妒或者只是好奇的眼神来看她。
看中？可是眠雪到底看中了她什么呢？她资历平平，背景简单，到底是看中了什么？
跟着苏笙进了店，他先开口招呼，“眠雪姐姐。”
戚岚也跟着喊了一声，“眠雪姐姐。”
眠雪看了二人一眼，眼神更多的留在了苏笙身上，“苏笙有事吗？”注意到苏笙将戚岚带来店里，心思细腻的眠雪已然猜到他为戚岚而来，眼神跳到戚岚身上，“为了她？”
这三个字听着有些怪异，好像带着暧昧的味道，苏笙赶紧解释，“其实，戚岚只是想委托我求你，能不能给她一份工作。”
苏笙这话说出来，戚岚心里气的痒痒地，本以为他好歹会这样说：眠雪姐姐，戚岚也来了这么久了，表现也还不错，为人勤劳善良、团结友爱、礼貌懂事、最重要是遵纪守法，依我看可以考虑给她安排一份工作了。戚岚脑海中的剧本是这样的，怎知被苏笙一演就成了另一个版本，照这模样演下去，安排工作肯定没戏。
“找工作啊……眠雪喃喃念出这四字，戚岚的心跟着她的声调提到了嗓子眼。
眠雪突然问：“你是戚墨的亲妹妹吧。”
戚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肯定答应，“嗯，亲妹妹。”
眠雪思考了一会，“我不能给你一份单独的工作。”
登时，戚岚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吧，按着苏笙的剧本，找工作绝对没可能。
“但是，可以考虑你去做别人的帮工。虽然只能拿一半的工资，但还是够你养活自己的，而且事也不多。”
戚岚的眼神蓦地又神采奕奕，“那我需要做什么？”
“去第二层帮海叔看管仓库。但是仓库里的大小事，你必须处处向海叔学习，而且全听他吩咐。”
戚岚应的爽快，“没问题，以前我打过暑假工，老板都夸我老实能干了。”
老实，苏笙倒没看出她这一点，不由得心里暗暗鄙夷。
眠雪朝苏笙吩咐，“苏笙，你现在就带她去海叔那里吧。”
苏笙点头，戚岚在旁连声哈腰道谢，“眠雪姐姐，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同学总说吸血鬼是魔鬼，但在我看来，你真是大好吸血鬼中的大好吸血鬼啊！比人类都要仁慈，魔鬼的身份，天使的面孔，菩萨的心肠……”
戚岚没说完，苏笙就拉着她连同她的声音，一起关入了地下室。
戚岚作力甩着苏笙的手，“拉这么快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