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华尔兹-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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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戚岚到来，正在扎堆闲聊的新生立时停止了他们的闲言碎语。一双双红色的瞳孔紧盯着戚岚，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座位上。
戚岚也看着他们，倒映在红瞳中的一张张脸，有的是不解，有的是恐惧，还有的是呆滞。
落座不到片刻，苏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拉起她的臂膀说：“跟我来一下。”
苏笙的表情甚为凝重，戚岚心里疑惑了一下，今天是怎么了？
苏笙将戚岚带到新生营外的暗廊里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瞪着她，带着质问的语气说：“你哥哥是怎么回事？”
“我哥？什么怎么呢？”戚岚迷迷糊糊的反问。
苏笙皱着眉，“你是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充愣，他可是你哥啊。”
戚岚一头雾水，“什么知道不知道，什么装傻充愣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好意思问我说什么！你哥是金色猎魔人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金色猎魔人。这个词有点熟悉，戚岚忽然想起，在老哥怒发冲冠冲进BLOOD的那一天，他就说过眠雪姐姐接近他只因为他是金色猎魔人。可这金色猎魔人是啥东西，戚岚却是不清楚，不过看苏笙这幅急躁的模样，估计不是啥好东西。
戚岚尴尬笑着，”那个、你说的金色猎魔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苏笙冷哼一声，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掩饰住自己心里的愤怒，“戚岚你装傻充愣的本事真行，你不知道是吧，那好我告诉你，金色猎魔人是猎杀吸血鬼的人，而且是最厉害的猎魔人。”
苏笙的话给了戚岚当头一棒，砸的她傻傻愣在原地。海叔说的那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知道戚墨是金色猎魔人，所以他才提醒戚岚提防将恨意加诸到她身上的吸血鬼。新生营里的吸血鬼以异样的眼神看她，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许久，戚岚讷讷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真的不知道？”看着戚岚这幅模样，苏笙不由的怀疑，她的“装傻充愣”是真的一无所知。
苏笙叹了口气，情绪平静了一些，“从军事基地传出的消息，已经确定了你大哥是金色猎魔人。而且常住于S市的猎魔人高卓也已入城，但你大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失踪了，现在基地所有部队正满城的在找他。”
失踪？戚岚糊涂了，明明自己三天前还和戚墨在一起，怎么会突然失踪？难道那天从BLOOD出来与老哥分手之后，他就失踪呢？莫非是想不开，或者遇上危险呢？
一堆的疑惑缠在戚岚心里，绕的她晕头转向，最终她向苏笙丢下七个字，“我去找眠雪姐姐。”
虽然在戚墨失踪之后过了三天，但由于血液未全部苏醒就强行使用异能力，导致力量使用过度，三天之后的眠雪依旧像只焉茄子。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来一楼的戚岚，准备见眠雪就被门口的林助理横手拦下，“你现在不能进去。”
不问为什么，戚岚直说：“我有急事，天大的急事。”
林助理板着脸摇摇头，“天塌下来还有硕彦博士顶着，你有任何急事可以去禀告他。”
“不行，这件事我只能和眠雪姐姐说。”
林助理也说的果断，“不行，现在只有眠雪小姐不能不能打扰。”
房中的眠雪听到了门口的聒噪声，有气无力的声音悠悠传来，“林助理，你就让戚岚进来吧。”
林助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主动扭动门柄，“进去吧。”
戚岚是冲进屋子的，眠雪正靠在床头看着书，林助理门刚合上，她就一惊一乍的说：“眠雪姐姐，不好了，我哥被基地通缉了。”在戚岚理解来，满城找人又众所周知不就是被通缉嘛！不过，眼下的状况，也确实如她所理解的那样。
“通缉？”眠雪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自从三天前使用了异能力偷听戚墨与高卓谈话，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恢复元气。反正基地的事有硕彦撑着，基地外的事有霖看着，她这个病人只需好好养伤，自然是少有出门。
戚岚顿了顿，“您还不知道吗？”
戚岚将苏笙所说的，一字不漏的向眠雪复述了一遍，最后添上几句发自肺腑的恳求，“眠雪姐姐，您一定要救救我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出事了，还是被那个什么高卓带走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就算他是金色猎魔人，他也不会与您为敌的，难道他会亲手杀了我这个妹妹？！”
戚岚说了很久。很久之后不大的房间终于安静，眠雪的声音淡淡响起，“戚岚，你出去吧。我一个吸血鬼不可能去救猎魔人。”
“不，不行啊。如果您不救他，我哥被其他吸血鬼找到的话一定会被杀死的。”戚岚曲膝跪下哀求道：“您曾经不也救过他嘛！我听我哥哥说过的。求求您了，在救他一次吧。”
“曾经……”眠雪的双眼忽然变得虚空，好像想起了一些往事。她将视线移向戚岚，“我曾经是救过他，但现在不会了。”
眠雪朝门口唤了一声，“林助理。”门外的人立时推门而入。她朝林助理抛了一个眼神，林助理心领神会，即刻拉着戚岚的臂腕往外拖边，“戚岚走吧。”
戚岚挣扎着不肯，身子在林助理手中乱扭，口中的求助声没停，“眠雪姐姐，您要是不救我哥，他就会必死无疑啊。眠雪姐姐、眠雪姐姐……”
在林助理合上门的那刻，戚岚的声音终于不那么尖锐了。但门口还能听到她呼唤眠雪的声音，接着是林助理好声好气的劝慰声，然后戚岚的求助变成了哭诉，又过了一会门口总算恢复了平静。
眠雪是做过决定要断了对戚墨的念想的。可是当她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想到他的脸，她的心好像又按耐不住了。可是，现在的她能做什么？遇到这种急需人手的事的时候，她才发现身边连一个可信任可托付的人都没有。
苏笙虽然可信也可靠，但却是个新生吸血鬼力量不足；江青刚追随她不久，人品如何暗中有没有其他势力，眠雪并不清楚；门口的林助理是硕彦的人，现在她替硕彦监视着自己就是忠心于硕彦最好的证明；虽然霖与她是兄妹，但帮助金色猎魔人的事，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种紧要关头，自己偏偏又一病难起。
和眠雪一样无助的是戚岚，可是她却不认为眠雪是无助的，反倒是见死不救。离开眠雪房间，戚岚并没有再回新生营，她避开林助理的视线绕去二楼，然后从那里的安全通道直接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六、为敌
家中还是三天前老样子，只是能从一些枝末细节看出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三天前戚墨换下来的脏衣服还丢在床上没洗，桌上放了三天的茶水给杯子内壁染上了一圈极深的茶色。戚岚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哥哥，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干。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本来就是个孤儿，现在连哥哥也没了……”边哭，戚岚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歇斯底里着，“戚墨你这个混蛋，竟然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等我找到你，看我不把你也变成吸血鬼，倒时候你想消失也消失不了……”原来失去最珍贵的人是这般剜心的疼，就算用力的哭，也哭不出心中的悲痛。
戚岚哭了很久，直到声音嘶哑。
这会，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戚岚惊了一下，一股不祥之意立时在心中腾然升起。
难道是基地的人？她立刻抹干脸上的泪迹，一步步小心翼翼靠近门口。
忽然，门又被敲响了两下，戚岚缓缓抬起了手靠近门柄。
“小岚是我。”
“小岚”，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这样称呼她的人只有老哥！
戚岚开门的一瞬，身子同时扑倒了戚墨身上。好不容易才收敛的眼泪，这下又如泉喷涌出来。
“你这个混蛋，你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你这个混蛋，笨蛋，二货……”
戚墨没想到自己离家三天，竟弄得戚岚像哭丧一样。不过好好想想，他确实从来没有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消失过，戚岚如此担心也是有理由的。
他拿出作为哥哥的温柔，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总行了吧。”
戚岚松开双手，泪眼未干，猝然狠踢了戚墨一脚，“混蛋！”她收起眼泪，瘪着嘴巴，“你这三天都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戚墨没有回答问题，反倒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三天都不再家里？”
“能不知道嘛！现在基地都传开了，我哥是金色猎魔人，是全城通缉的对象。”缓了缓，戚岚纠结了许久，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哥，你也变成吸血鬼吧。”
戚墨一怔，呼吸停滞了一下，面色冷冷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戚岚的错觉还是她想多了，眼前的老哥，三日不见似乎变了许多。他就如从前一样站在她身边，可是戚岚心中却觉的他们的亲切感大不如前，她隐隐感觉到从戚墨身上无声散发出的一种冰冷的气息，冰冷到令她心生一丝丝害怕。
良久，戚墨以低沉的声音启口，“小岚，我决定成为金色猎魔人了。”
这句话对于戚岚来说犹如五雷轰顶，她脑子一轰，顿时全身麻痹。眼泪慢慢浸出来，在眼眶里打转，过了许久许久，她才讷讷说：“那、那你是要杀了我咯？”
戚墨沉默一会，避开了这个问题，“我这次回来是来收拾东西的，以后我就要跟着高卓学习猎魔术了。”
这种时候，戚岚忽然觉得比起珍爱的人消亡，背叛才更加令她痛彻心扉。
“那你迟早会杀死我吧！”戚岚不肯死心地问。
戚墨不理她，走过她的身边，打开衣柜收拾着衣服。
时间每过去一分，沉默就煎熬着戚岚更加难受。她想快速结束这次对话，她不想用脆弱的坚持来掩饰虚伪的坚强。但离开之时，她还是说了一句强硬的话，“那好，我在基地等着你成为金色猎魔人的那一天。”余音未散，戚岚镇静地走出门口，却用飞奔的速度跑下楼梯冲入深夜里。
她快速奔跑着，眼泪被风吹落在夜里。回到安全通道的入口时，竟然看见苏笙正独自靠墙赏月。
抹干眼泪，戚岚强装无事之人，朝他随口搭了一句，“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
“……”
“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戚岚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转而没好气说：“放心，我还没傻到去和猎魔人决斗。”
“但也傻到下了决斗书。”
戚岚的眼睛瞪的老大，“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苏笙站直了漠然道：“我没那份闲心。是眠雪姐姐担心你，所以叫林助理通知我暗中跟着你。”
刚刚还颤动的心陡然蒙上了一层失落，但至少还是知道眠雪并非是坐视不理的。
戚岚问：“那你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早，我可是一路狂奔的。”
苏笙的脸上有一丝得意“这就取决于功课好不好了。”
提到功课二字，戚岚猝然想起，苏笙对于新生营的课，可是从来都没缺过一堂。而且自从他变成吸血鬼后，四楼的图书室他去的更勤了。一股子挫败之意涌上心头，这就是所谓的后来居上吧。
苏笙说：“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戚岚走在他身边问，“去哪？”
“既然有个笨蛋下了战书，那至少也得做点战前准备。” 苏笙解释道：“眠雪姐姐给我们安排了一个老师，专门教我们激发异能力，就算无法与猎魔人匹敌，至少还是能学会自保。”
一次次提到猎魔人，无疑是往戚岚的伤口上撒盐。相依为命了十二年的哥哥，竟然选择与她成为敌人。到现在她都还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一层眠雪的房间。
林助理进来禀报，“戚岚回来了。苏笙已经带着她一起去谭教授那里了。”
眠雪翻着书淡淡应了一声，“嗯。”
“眠雪小姐，恕我多言。”
眠雪瞟了她一眼，“你说。”
“新生营中，比戚岚与苏笙资历更好的新生吸血鬼不在少数，为何您偏偏对他们实施特殊教导，这是不是有点浪费师资了？”
眠雪不怪林助理如初出言不逊。这是林助理与硕彦一贯的相处方式，心中又问题就问，有意见就表明，眠雪的回答也默许了林助理的处事方式。
“你不也听到苏笙的汇报了嘛。戚墨既然决定成为金色猎魔人，那我们就需要能够牵制住戚墨的吸血鬼。戚岚是戚墨的妹妹，苏笙勉强也能算戚墨的朋友，将这两人培养出来送上战场，倒是很有可能成为对付戚墨的最大武器。”
林助理幡然顿悟，“是啊，到时候戚墨不一定忍心对戚岚下手。毕竟父母双亡，兄妹两相依这么多年，戚岚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