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华尔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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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做汇报之前，我要想对在座的各位以及屏幕前的教官、教员深表抱歉。在这次会议之后，我恳请百里大人与硕彦大人，对我做出处分。”这番话周芙准备以久，本来是想主动负荆请罪，可却慢了一步。
　　众议政员不明所以的目光，齐齐定格在周芙身上。
　　各个训练室内大屏幕下教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不免臆测纷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值得议政员对我们道歉。”
　　“大事、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废话，不是大事女王与硕彦大人会一起来这？”
　　议政室内，周芙一脸愧疚面对着所有议员，以及多个摄像头继续说：“这次的搜查行动，我所指挥的搜索小队并未起到太多作用。以下的照片，即是对搜索小队定罪的证据，也是这次事件的延续。”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风雨前夕

　　议政员们的目光，即刻从周芙身上聚集到了屏幕上。屏幕中照片的背景正是人流如织的步行街，而在这条街上的标志性雕塑蓝色海豚前，立着一架巨大的十字架，架上捆绑着一个人，从制服就可以知道是搜索队的队员。这个人已经毫无人形，皮肉枯萎的如同一层薄纸粘在骨头上，整个人就是一具干尸。
　　屏幕逐渐跳转，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每一张上面都立着一架十字架，每一架十字架上都捆着一个已经变成干尸的搜索队队员。与第一张照片有所不同的是其后三张的背景，但无一例额外这四个地点步行街、车站、商业广场、市政大楼，都是人口密集之地。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变，议政员的、教官的、教员的包括周芙自己的。
　　“或许你们还有所疑问，这四个失踪的搜索队员究竟是怎么死的，接来的照片就是答案。”
　　周芙说完，屏幕上的画面陡转。四张之前看过的照片被缩小，而在每一张照片的右边，都另外附上了两张细节图。每一张照片的细节图是一个人的脖颈，上面嵌着两个发黑的窟窿；而第二章细节图，似乎身体心脏的部位，皆被凿入了一根拇指大的钢钉，钢钉周围一丝血迹都没有。
　　这已经不需要任何说明，谁都能看懂细节图中位置。谁都能根据图片想象到，这四名队员所遭受的痛苦。
　　周芙的声音明显变得沉重，“根据照片判断，这四名队员是被吸干血之后才被人钉入钢钉的。以此判断，做出这种事的同样是吸血鬼。”
　　各大训练室屏幕下的教员，有傻愣在原地的，有惶惶不安的，亦有愤愤不平斗志昂扬的。
　　议政室一片寂静，议政员们的脸上都堆积着一层浓厚的乌云。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开口，室内的气氛的紧张到窒息。处在室外屏幕下的教员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渐渐安静下来，凝望着屏幕屏息以待。
　　久见无人开口，周芙颔首斗胆说：“对于这件事，我甘愿受到处罚。”
　　硕彦的声音寒冷如冰，将本就快要凝结的空气冰冻到极致，“不需要。”
　　刹那，所有人的眼神全部倾注于他。空气中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硕彦嘹亮有力的声音蓦地将冰封的空气震散，“没有人要因此而受罚，我们该讨伐的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这无疑是想将恶魔城推入死亡的阴云里，是对我们下战书，我们该做只有备战。从今日起，全城进入三级警备状态，各队增加巡逻人员，加强巡逻力度。甚至是地底基地除去第一层其他楼层，都必须有各议政员轮流值班巡查，一旦有可疑人员无需犹豫一律上报。”
　　全议政员立时起身，整齐划一点头称，“是！”
　　会议没有散去之意，屏幕下的教员中有人猜测，“难道还有什么大事？”
　　这一次是眠雪发言，一张姣好的花容板成了扑克脸，“今天的这次会议，所论之事不止一件。如果说刚才的事是针对地底基地，那么这件事就关系到整个恶魔城。”
　　“关系整个恶魔城，那也就是连人类也在其中咯。”暗杀室里有教员如此议论。
　　江青听着，俊眉聚成了一条直线。
　　“地底基地出现了假血片。”
　　从屏幕中传出的话语，震动了所有听者。屏幕上立刻出现一颗被放大的血片照片。眠雪的声音传来，“这就是假血片，不论重量大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它其实与真血片还是有出入的。”
　　这时，各个训练室的教员不由纷纷拿出自己铁盒中的血片，仔细对比查看。
　　有教员惊呼，“诶，真的诶。我的血片上面有字。这面是S，这一面又是B。”
　　旁边的教员问：“什么意思？”
　　那个教员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站在教员中观看屏幕的教官，忽然怒口骂道：“笨蛋，这是基地两位领导人的名字缩写。”
　　众议政员议论之中，分管医疗队的男议政员易阑起身问道：“百里大人那我们所服用的血粒是否也有假的？”
　　“血粒？”有教员不明，“教官，血粒又是什么？”
　　魁梧的教官抱臂站着，“血粒就是年龄上了一千岁的吸血鬼所服用的补血药剂，和我们的血片一样，只是效力会更好。”
　　那个教员不知死活的添了一句，“那教官您是服用血片还是血粒啊？”
　　教官没有回答，狠狠瞪了教员一眼。
　　教员自知问了不该问的，悻悻然默默退到了教官身后。
　　“暂时还未发现假血粒。不过不能保证不会有，服用血粒的吸血鬼也要小心，一旦发现身体感觉不对，即刻求助硕彦大人。还有，在后天凌晨之前，议政员们必须安排对队员血片的检查，之后安排队员对其他楼层服用血片的吸血鬼，以及城中分散各地的吸血鬼的血片进行检查。”
　　停了一下，眠雪的声音冷定如铁，“这件事不容懈怠。一片小小的血片，可能就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各位都是从人过渡为吸血鬼的，原因各种有好有坏，但唯一相同的就是，你们在获得永生的瞬间同时也失去了最亲爱的人。我希望各位抱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这一份心思，去做这一件事。”
　　自诩清高或者自甘堕落，这是吸血鬼中不可避免而普遍的现象。有人认为自己获得永生、刀枪不入，就站在了人类的顶端，有人认为自己嗜血如命，残害同伴行为如同禽兽那便自甘堕落。但眠雪所贯彻的人与吸血鬼平等理论，却如链接白天与黑夜的凌晨，唤醒了吸血鬼心中存在却不敢示人的宽容与温柔。
　　会议散去，整个地底基地，乃至整个血族，整个恶魔城，都笼罩在一种紧迫的氛围当中。
　　显有人迹的基地暗廊逐渐热闹起来，巡逻队、搜索队在阴暗的楼道里来往自如。每两对士兵就有年龄在八百岁以上的教官带领，每五队士兵就有一个分管议政员指挥。
　　在地底基地，官职都是根据年龄来划分的，年龄越大异能力就越高，相应的官职就会越大。
　　眠雪与硕彦经过暗杀队门口，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叫住了他们，“百里大人，硕彦大人。”
　　两人停步回头，白衣少年江清站在廊中，他一脸敬仰缓缓朝他们两人走来。
　　站在两人眼前，江清微微鞠躬，抬头看着眠雪镇静道：“百里大人，我可不可以现在就去一层？”
　　躲在训练室门后看着这幕的教员唏嘘不已，心底佩服他的胆量之余，都在等着看江清之后的下场。
　　眠雪没有快速作答。这等待的片刻里，江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心里有些后悔这么莽撞的行为了。此刻，他所面对的眼睛不止是眠雪的审视，还有身后教员的冷嘲。更可怕的是眠雪身边的硕彦，这个人的眼睛像野兽一样，不，比野兽更恐怖。
　　“可以。”这声清脆的声音，化解了紧张的气氛。
　　江清心底的惊喜之色不由浮上面容，他笑着朝身后的教员看了一眼，得意的眼神像是在反驳他们刚才的冷嘲。
　　“但是……”
　　江清回过头就听到这两个字，舒缓下来的心立马又提起来。
　　眠雪的模样始终冰冷，但若近看才会发现她的嘴角总牵着一丝清淡的微笑，“现在你跟着我就好。”
　　这话中意思已然明了，这是让江清做她的小跟班。虽然小跟班这个称呼不怎么好听，但这却是很多吸血鬼所期望的事。
　　江清跟着眠雪与硕彦离开了五层。门后的那些个教员看着江清的背影恨的牙痒痒的，甚至有人在抱怨，“为什么那天射破门的不是我。”
　　江清还是挺懂人情世故的，一进入就问，“百里大人，硕彦大人你们要去几层。”
　　眠雪说：“二层。”
　　江清立马按下二层的按钮，电梯快速飞升。
　　“他就是你物色的接替苏笙的孩子？”硕彦冷冷相问。
　　眠雪毫不避讳江清在此，坦然点头，“嗯！”
　　“我把林助理给你吧。”
　　“不用。”
　　硕彦眉头微皱，“这样更保险。”
　　眠雪浅笑，“林助理走了你怎么办？你的事比我多，还是你留着吧！”
　　“不行。”硕彦语气强硬，“我大可以再培养出一个助理。”
　　眠雪别过脸看了一眼江清，“放心吧，苏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样，这孩子可是吸血鬼。”
　　硕彦用极快的速度将江清打量了一遍。
　　即便是与两位领导人站在一起，江清面色镇静，丝毫未有紧张。
　　硕彦故意问了一句，“你是暗杀队的？”
　　江清面不改色道：“是的。”
　　硕彦抽回眼神，不再开口。
　　三人一行来到二楼仓库，钥匙库里海叔与林助理正在翻看着桌上的资料，见到硕彦与眠雪到来，即刻颔首以示尊敬。
　　硕彦朝林助理道：“查的怎么样了？”
　　林助理回禀，“仓库中的血片没有任何异样。我与海叔刚刚翻看了最近的来访记录，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助理猜测道：“会不会只有谭教授一个人的血片被调包呢？”
　　“有可能是这样。”硕彦说着，目光落到海叔身上，“海叔，仓库这边关系着血族的安危，很长一段日子你要多加留意仓库这里了。你就是我们整个血族性命的第一道防线　。”
　　硕彦说这话并非刻意让海叔增加危机感的，只是事实如此，稍有懈怠，整个恶魔城就会因此陷入慌乱。
　　海叔连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硕彦博士尽管放心好了，我绝对会守好仓库这方。”
　　“硕彦博士，血库钥匙。”林助理喊了一声，一只三角星形状的钥匙躺在她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戚岚的心意

　　所谓血库，其实就是存放血片仓库，血粒并不在其内。血粒只有一千年以上年龄的吸血鬼才需要服用，而基/地中年龄达到一千年的吸血鬼并不多，所以血粒是由硕彦亲自保管的。
　　硕彦拿起钥匙一角，钥匙被分开剩下两角。
　　江青看的好奇，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钥匙，便是盯的紧。
　　眠雪又拿走一角，剩下的一角，林助理递给了海叔。
　　接过钥匙，海叔看到眠雪与硕彦身后的江青，忍不住问道：“诶，这位小哥是谁啊？”
　　“江青，接替苏笙的。”眠雪介绍着。
　　江青冲海叔微微点头示意。
　　海叔留意了江青一眼，“噢”了一声，然后一脸惋惜，“哎，想不到他还是要离开啊。”
　　眠雪淡然说：“是啊，毕竟是人类。”缓了一下，眠雪像是想起了什么，“海叔最近戚岚可能要少来仓库了，我安排了她在照顾苏笙。”
　　海叔面上的惋惜之色未退，“没事，没事。眠雪小/姐安排的好，那个孩子心里惦记着苏笙了。这会还不知道苏笙要走的消息，要是知道了恐怕要伤心死了。让他们两多待会也好，也好。”
　　自从上次在校门口匆匆一面之后，一连四五天，戚墨都没在见过百里，连那三个消失的学/生也杳无音讯，那些个家长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被戚墨给吓得，那之后也再未来过。
　　戚墨的生活，瞬间又回到了认识百里之前的模样，平静无波，安然度日。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百里与那三个同学的出现就只是他的一场白日梦。
　　戚墨一如从前上学、回家，虽然脑中将与百里有关的记忆理解为白日梦，但心里牵动整个身/体的思念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一入夜，戚墨甚至有去ВLOOD找眠雪的想法。他蓦地反应过来，找眠雪为什么要找眠雪，百里是百里，又关眠雪何事。
　　戚墨坐在桌边埋头写着论文，窗户是开的，有来自海面上的风灌入屋中，闭目凝神去听，还能隐约听到微弱的浪花声。只是在这些声音中，明显夹杂了整齐划一的步伐声，那些声音就在窗下。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