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第6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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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多久,高云拿着手机道:“浩天,雪曼,是陈红梅,她目前在两千公里外衡阳县一个村庄里,今天进城买报纸看见了我们登的寻人启事,立刻就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打来了电话,你们看怎么办?”
这时周雪曼却接过了他的手机,“喂”了一声,立刻把目前的情况和高云写的那封信给陈红梅说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周雪曼才结束与陈红梅的通话,把手机还给了高云,望着张浩天道:“浩天,我和红梅姐见过两次面,她听出了我的声音,愿意把那张收条交给我们,我们立刻开车过去,另外看她住的地方安不安全,如果不安全,就接过来一起住。”
张浩天点了点头,立刻站起了身,将陈红梅的手机号码录进自己的手机里,与周雪曼易了容后,便下了楼,开着那辆半新旧的桑塔纳向衡阳县而去。
一路疾驰,路途中在车上休息了四个小时,一天之后的上午,张浩天与周雪曼便到达了衡阳县,而按照陈红梅所说,继续向北而行,顺着一条狭窄的公路,到一个叫马朝沟的村庄去,在村西头有一户门外长着两株大槐树的人家,便是她目前的栖身之所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了一个两山对峙的山沟,而沟里住着一百来户人家,就是马朝沟村了。
村子里不大,顺着道路前行,很快到了村西,果然见到了一户人家,用黄土墙围的门外有两株大槐树,张浩天便将车停下,与周雪曼下车,敲响了紧闭的木门。
没一会儿,那木门就开了,走出了一个大约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穿着蓝色土布衣服的老太太,打量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找谁?”
周雪曼也易了容,头发和这老太太差不多花白,但并没有服变嗓丸,立刻低声,道:“老人家,我们是来找陈红梅的,不久前她才和我们联系过,说是在这里。”
见到周雪曼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说话的声音却清脆好听,那老太太眼中掠过了诧异之色,但并没有多问,而是点了点头道:“她在这里,你们进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引进屋,然后关上了门。
这是一个并不大的院子,前面是四间破旧但整洁的平房,那老太太将两人领进了最左侧的房间内,立刻见到,里面站着一名大约四十来岁,穿着白色衬衫,身材瘦削,脸部憔悴,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
一看见这个女人,周雪曼就叫了起来,道:“红梅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我是雪曼,过来是化了妆的,你还认得吗?”
陈红梅打量着她,点了点头,请两人在屋子里的一根长板凳上坐下,然后走到了一个简陋衣柜前,翻腾了一阵,便拿出了一张纸条,交到周雪曼的身上道:“雪曼,老刘的委屈就靠你了,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瞧着陈红梅的脸上充满着对未来的黯然担忧,周雪曼赶紧拉着她的手道:“红梅姐,这并不是刘组长的委屈,我和浩天现在还被通缉着,这事不为刘组长,也要为自己啊。”
听着周雪曼的话,陈红梅并没有高兴起来,只是微微的一点头,然后叹息着道:“我过去教学生要分清黑与白,但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世上黑与白是很难分清的,如果黑的太多太浓,那么白的也变成黑的了。雪曼,这事能做就做吧,实在不能做,我就在这里等着,反正我不出现,他们就不敢让老刘死。也不会动我们其他的亲人。”
周雪曼忍不住道:“难道你永远就在这里呆下去?”
陈红梅点了点头,跟着又是一叹,道:“出事那天是周三,我本来应该去学校的,可是头有些昏,就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哪里知道,会接到老刘的电话,说他出了事,被人冤枉,让我拿着他黑色皮包里的收条与微型摄影器马上离开,这两样是可以还他清白的证据。
我听到后,虽然心里很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不过在他的黑色皮包里,我只找到了一张收条,并没有微型摄影器,可是当时也没多想,拿了家里的八千元现金就下了楼。而刚下楼,就有几辆警车过来了,好多警察向楼上冲,幸亏没有注意到我,我就赶紧离开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时候我知道事情不对了,一边去银行将存的现金取出来,然后给我父母打了电话,说老刘出事了,让我带着能够还他清白的证据躲起来,但我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当时我的父母也很着急,不过我的母亲说了一个地方,就是这个马朝沟,是她当知青下乡的地方,当年用学的医疗知识救过一个叫王彩娥的难产妇女,这个人一直感激她,一年前去在北京市工作的儿子家时还专程带了一些土特产去看她,她丈夫已经去世,又不愿在大城市里生活,如今一个人在村里,我如果要躲,这里应该是最好的地方。”
张浩天与周雪曼知道刚才开门的那个老妇必然就是刘彩娥了,周雪曼道:“红梅姐,刘组长信里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李副部长会和柯云路勾结陷害他,摄影器什么的都是假的,他手里的证据其实只有这张收条。”
陈红梅点了点头道:“我和老刘结婚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他当时说话时特别大声,别的人当然也听到了。他现在能够活着,肯定是这个原因,我除了有父母兄弟,还有一个儿子在上海一家外企公司工作,我不露面,那些坏人感觉不到我在什么地方,就没有办法用我的亲人要挟我交出证据,他们也会安全,所以我打算一直住在这里,老刘虽然判了无期,但按国家的政策,只要他在狱中表现得好,年纪再大些,十来年或许就可以出来,我愿意等。”
听着陈红梅的话,张浩天的心中却是一叹,这是一个聪明而可敬的女人,可是,一二十年的光阴就在这小村里渡过,那是多么寂寥无奈啊。
此刻,陈红梅道:“你们已经拿到证据了,快走吧,村子里的人快从田里回来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里来过外人。”
周雪曼赶紧道:“红梅姐,村子里你未必住得惯,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这样会安全的。我们甚至可以把你送出国去,钱方面你不用担心。”
陈红梅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习惯了,刘姨对我也很好,而且村里的干部和她都是亲戚,我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你们要是有心,就多想想如何帮老刘洗清冤屈吧,只是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既然陈红梅不愿走,张浩天与周雪曼自然不会勉强,就向她告了辞,匆匆走出了院子,上了车后,很快就启动,驶出了马朝沟村。
从村子里出来,两人在车里沉默着,好一阵之后,周雪曼才道:“浩天,你觉得我们翻案的几率有多大?”
张浩天开着车,摇了摇头道:“很小,就算我们找到了张燕秋,用强刑让她说出真相,那又如何,这样的证据在法庭上没有用,而且即使是她愿意作证,以柯云路与那位李副部长的能力,也不会让她活着说话的。”
周雪曼的脸色黯然起来,道:“红梅姐说得不错,这个世上黑与白是很难分清的,如果黑的太多太浓,那么白的也变成黑的了。自古以来,民告官就很难,以李副部长的地位,还有他父亲扎下的关系,就是有非常充分的证据,也未必能够撼动他,这事要是发生在蒙古国便好了,你直接就可以捅到最高层去,让他们出面,事情要好办得多。”
张浩天的神情却坚毅了,眉头紧了紧,忽然道:“谁说我不能捅到最高层去,只要找到证据,一定可以。”
周雪曼对他的一切实在是太了解了,听着他这话,立刻明白过来,侧脸望着他道:“浩天,你难道想通过你的……”
不等周雪曼说完,张浩天便很肯定的一点头道:“不错,本来我想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再去见外公外婆,可是现在看来,只有通过他们,这件事才能够惊动中央最高层,对李副部长进行彻查。”
周雪曼当然知道,张浩天的外公秦海明是为新中国建立了赫赫战功的老将,而且在蒙古他们就通过外交部的关系调查清楚了,除了外公秦海明之外,外婆赵琴也都建在,目前住在北京市的一处干休所里,他虽然早已经离休,但部下众多,而且很多都是军队高级将领,有什么事要想上达天听,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她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你外公外婆?”
张浩天思索了一会儿道:“就凭现在的一张收条,说服力实在太小了,还是必须找到张燕秋,让她说出全部事实,这样才会让外公帮我的。”
周雪曼知道他说得不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回到了G市,十天之后,张浩天终于得到了消息,通过对张燕秋父母及兄长的电话监控,现在可以确定,她目前正居住在上海,而且开了一家商贸公司,专门给警方提供各种器材,生意相当好,而她住的地方是上海最高档的住宅小区。
听到这个消息,张浩天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张燕秋虽然辞了职,但与李副部长无疑仍然有密切的联系,在上海她能够做这样的生意,身后岂会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这时,张浩天给高云下了命令,让他派人立刻找机会把张燕秋绑架关押起来。
第626章 逼供
在这道命令下达的四天后,张浩天与周雪曼便飞往了上海,因为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张燕秋昨晚已经到了天狼帮人的手中,而负责执行这次任务的是过去跟随他的两个贴身保镖谢虎与吴伟,这两人身手头脑都是一流,自从天狼帮出事后便到了上海避风头,熟悉地形,绑架一个女人自然不会费多大的力。
走出机场,就见到谢虎在出口张望着,但是张浩天与周雪曼都易了容,他的眼光只是瞥了一眼就过去了。
张浩天这次还特意拄着拐杖,微弯着腰,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知道谢虎不会注意到自己,便带着周雪曼走了过去,到了他的跟前,便压低着声音道:“谢虎,我是张浩天,走吧。”
谢虎听着这话,才注意到他。很快眼睛就是一亮,赶紧去帮他提手中的皮箱,低声道:“老大,实在对不起,你化了妆,我还真没认出你来。”
张浩天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然后与周雪曼跟着他出了大厅,到了外面的停车场,谢虎便去开了一辆普通型黑色奥迪过来。
张浩天和周雪曼上了车,谢虎便带着他们顺着高速路向西而去,据他说,张燕秋此时被关在离上海市嘉定区的一幢旧楼里,吴伟正时时刻刻的守着他。
说实话,张浩天近年来一直忙于在G省打拼,甚至有“南方王”之称,但还没有机会来上海,而上海市区的繁华与规模自然非G市与S市可比。他默默的望着窗外林立不绝的高楼大厦,来往不息的车流,大脑里顿时浮现起了有关上海黑道的传说。
一直以来,这里就号称“十里洋场”,是众多大帮会的云集之地,民国时代盛行的青帮更是让上海帮会闻名于全国,不过随着青帮最后一个大佬杜月笙的离开,青帮渐渐走向衰落。而洪帮则在沿海一带盛行起来,在前些年的改革开放后,G省成为了最前沿的经济口岸,同时也成为了中国帮会最多,黑道势力最大的省,而万洪帮与三联帮更是先后选择了G省作为总部。万洪帮过去的足迹不出G省自然不提,而就算是经营南方多年的三联帮,也从来没有真正主导过上海,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大,明的暗的帮会派系也太多,要压服是很难的,严开镜死后,三联帮曾经在这里设的义扬堂也在上海各帮的打击下分崩离析,他和高云本来也商量过要让天狼帮进入上海,可惜的是,这个计划还没有雏形,他就出了事。
默默的思想之间,谢虎的车开到了郊外的嘉定区。
嘉定区的前身是嘉定县,位于上海西北部,是一座有名的江南历史名城,特别是文风盛行,古时历代多有状元进士出于此县,不过现在,由于城市化的进程,随着高楼大厦的增多,各种商场的开业,古雅之气正在日渐减少。
开着车,在嘉定区纵横的街道与河流上穿行了半个小时,谢虎的车停在了一幢楼下。这里的环境与高云在G市差不多,都是年久失休,还没有拆迁的旧楼,楼上住的人不多,即使有,也是租住户,不会留意邻居是什么人的。
下了车,谢虎带着张浩天与周雪曼上了四楼,到了一扇防盗门前,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进门一看,却见里面是两室一厅,装修与家具基本上全坏了,透着一股子霉臭味,虽然是下午,房间也显得甚是昏暗。
谢虎一边关门,一边道:“老大,这里是我们临时租的,没要身份证明,那个女人就绑在里面。”
正说着话,就见到右侧的门里走出一个留着短发,中等身材,穿着黑色衬衫灰色牛仔裤,瞧来甚是精明强悍的男子,正是吴伟。
瞧着他,谢虎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