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老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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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赵大生再随田博广去时,那女人却已不在那里了。
张妈咪说:“我们这里的人,流动性都很大的。赵老板要不换一换吧,别那么认真哦。”
说完,张妈咪仍是咯咯咯咯地一阵浪笑。
田博广也劝:“赵大生,你那么认真干嘛,我可告诉你,别和我来谈你那些酸溜溜的东西,出来玩嘛,只要对口味就行,不定是谁。”
赵大生看了看张妈咪,又看了看田博广,然后说道:“既然人不在,今天就算了。”
说着,赵大生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娱乐城。
田博广见状,跟了出来。
田博广生气道:“怎么?事到临头,你又装清高了?”
赵大生道:“狗日的,我什么时候装清高了?”
田博广道:“那我们都到这里了,你怎么又出来了?”
赵大生道:“我要玩,他妈的也不是乱玩,我以后要找,就找长得像安雅一样的女人。”
狗日的赵大生,分明臭不可闻,却还要往自己身上不断抹香。
田博广于风月事上,天生就有一种助人为乐的精神。
他一听赵大生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那以后碰到长得像安雅一样的女人,你还是会上的,对吧?”
赵大生将头一歪,口中说道:“那是当然。我可是痴情的。”
田博广高兴道:“好,那我以后帮你留意。”
说完,田博广又激赵大生道:“到时候你可别怂包啊!”
“狗日的。”赵大生道,“只要是像安雅,就算她是王母娘娘,老子也会提枪就上。信不信?”
说到这里,赵大生自我标榜道:“怎么样?像我这样钟情于梦中情人的人,世间少有吧?”
田博广讥讽地笑道:“少有,太少有了。简直是人中奇葩。”
赵大生笑道:“**的少说风凉话,刚才你已经答应过了的,遇到像安雅一样的女人,你可是要帮我留意的。至于安雅的模样嘛,鸳鸯娱乐城这不见了的娘们长得就八九不离十。”
“当然,咱们是什么关系?”田博广道,“咱们是兄弟啊。这事你就等着吧。”
没过几天,田博广带赵大生去了另一个娱乐城,在那里,果然有一个女子,她身材虽不像,但面容却和安雅颇有几分相似。
赵大生如获至宝,自然没有放过。
50、饮鸩止渴
二零零二年十月二十四日,农历九月十九,柳梦燔因分娩的痛苦,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嘶喊,赵大生站在产房外,心焦万分的同时,也曾感佩于柳梦燔作为女人,作为母亲的不易。
女儿赵柳南最终顺利降临,她的第一声啼哭,让赵大生切身体验到了初为人父的欣喜与激动。
那一刻,那个耽于神色、自甘堕落的赵大生是不在的。
那一刻的赵大生,是心怀体恤的丈夫、是肩负使命的父亲。
女儿赵柳南出生之后,柳梦燔本想接母亲到三江市来帮忙照看。但那时,柳梦燔的父亲还没买断工龄下岗,弟弟柳梦林正在读高三,柳梦燔的母亲为了照顾这两个男人,一时竟不能离开孔方市。
母亲虽然走不开,却又怕柳梦燔没经验,带不来小孩,她便提议,要柳梦燔到孔方市的家里。
柳梦燔心想,回到母亲家里,带着小孩诸事,有母亲帮着,这也是好的。
柳梦燔和赵大生一商量,最后于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底带着刚满月的赵柳南,回到了孔方市。
时间如梭,到女儿赵柳南一周岁时,也就是二零零三年十月,柳梦燔的父亲被红星机械厂买断工龄下了岗,柳梦燔本可带父母亲到三江市来的,但弟弟柳梦林第一次高考落败,那时正在复读。
柳梦燔本来想接父母到三江市来的,可弟弟柳梦林的复读,让柳梦燔只能再等时机。
结果又等了一年,柳梦林第二次高考,终于如愿考上了东海市的一所大学。
所以,到了二零零四年的八月份,柳梦燔便将她的父母以及弟弟柳梦林都接到了三江市,并且为了他们置了住房。
当初离开三江市的女儿赵柳南,尚还在襁褓之中。而这时再回来,她已经可以咿呀说话,并且也可以在地上稳当行走了。
这里且不说柳梦燔。
就说赵大生,他在二零零二年底,终于忍不了那辆破捷达,于是花来十来万,买了一辆崭新的现代,而那辆破捷达,自此成了远大的公务用车。
到了二零零三年,新年伊始,“非典”渐渐蔓延,而后竟成席卷全国之势。
受之影响,远大二零零三年上半年的业绩一落千丈。
公司没有收入,但正常的运营以及员工每月的工资等支出,却一分也不能少。收不抵支,远大的亏空无可避免。
好在此前,赵大生还去银行贷款以及买了新车之后,家中仍有相当积蓄。
为了让公司在困境中能够坚持,赵大生眼见开年势头不利,只得一边设法裁去公司富余的员工,一边将家中大部积蓄作为周转资金,以此堵住公司的亏空。
其实,赵大生头疼的,不仅仅是这持续了半年之久的“非典”疫情,而且还有业界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新格局。
二零零一年,远大作为认证代理机构,在三江市还是独此一家。
二零零二年春节,三江市本土的竞争对手一下冒出了三四家。
这还没完,等到二零零三年“非典”疫情过后,三江市类似的认证代理机构,又有三家陆续成立。
显而易见,这还不包括广州、上海等异地的竞争对手。
对手增多,竞争压力增大已无法避免。
而更让赵大生担心的,是有关美国的BTT、欧洲的ETL这些巨头计划未来进驻三江市的传闻。
其实早在二零零二年底,赵大生隐隐就听过这样的传闻。后来,由于“非典”来袭,相关传闻一
度终止。
可“非典”一过,到了二零零三年下半年,BTT、ETL又放出了类似的风声。
这种风声如果变成事实,这才是让赵大生更为担心的。
BTT、ETL没进驻,它们是远大这样的本土企业赖以为生的合作者。可一旦进驻,远大这样的本土企业一方面离不开它们,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对和它们同台竞争的残酷事实。
总之一句话,它们一旦成为竞争对手,势必会极大地挤压远大这些本土企业的生存空间。
赵大生听到这些风声,担心之余,便开始静下心来分析:BTT、ETL放出的风声若是属实,它们的进驻就算再怎么雷厉风行,那也得是一、两年后的事。而且,像这样的外资企业,它们要在本土稳妥立足,那么它们就必须做好本土化人员的配置以及当地市场的熟悉与掌控,而这些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有的这些动作都完成,所需要的时间是多少?
赵大生估了两年。
那也就是说,BTT、ETL这样的庞大怪兽,它在三江市要伸出它们的巨爪,侵蚀远大这些本土企业的生存空间,应该还需两年。
这两年,是远大必须好好利用的两年。
以远大现在的实力,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就算是用两年的时间来发展,也无法去和BTT、ETL相抗衡。
远大的唯一胜算,就是积累、积累、再积累足够多的客户资源脉络。
远大要在BTT、ETL还没入驻之前,必须先成为本土企业的佼佼者。
只有强者,才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打败。
毕竟,BTT、ETL这样的大威胁还要过两年再显现,现在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是本土企业的小威胁。
如何在这些本土企业中再一次占得先机?赵大生为此苦苦思索着对策。
赵大生思来想去,最后他发现,远大完全可以在客户的付款方式上做做文章。 【。52dzs。】
此前认证代理业界有关客户付款的普遍做法是,客户针对每个案子都是打包付款的。例如一个15万元的案子,客户只需付15万元给认证代理机构,至于这15万里面,有多少是检测认证费用,有多少是代理费用,认证代理机构并不会告诉客户。
换句话说,客户一旦认可案子的金额,他只要最后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至于检测认证费用是多少,代理费用是多少,认证代理机构告诉或不告诉,客户基本也不会在意。
但赵大生却认为远大可以在这里面大做文章。
赵大生想好对策,当日便召开了业务会议。他规定,以后远大接到客户的单子,检测认证费和代理费分开,并如实展示、告知给客户。
比如上述15万元的案子,业务员可以明确告诉客户,这个案子,检测认证费需要多少,远大赚取的代理费多少。客户对此若有怀疑,检测认证费可不经远大,由客户直接付给BTT、ETL这样的受委托检测认证机构,并由这些受委托检测认证机构直接开发票给远大的这些客户。
赵大生宣布完规定之后,对业务员总结道:“我们这么做,就是要还客户的价格知情权,让客户感受到远大和他们合作的诚意。”
为此,客户在远大做一个案子,基本会有两张发票,一张是检测认证的费用,另一张是代理咨询的费用。因此,远大代理的每个案子中,其中检测认证费用花了多少,代理费付了多少,对于客户来说,竟是一目了然的。
会议决议出来后,赵大生带着他的业务团队,就一家客户一家客户地去登门拜访,向他们一边说明远大报价方式的变革,一边拿出相应的发票复印件,以作为佐证。
这一招果然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很多客户有感于远大的诚意以及代理费透明化,纷纷表示愿意与远大建立或继续合作。
赵大生创新出击一个月后,远大的业绩也开始逆势上扬,并一路高走。
三五个月以后,三江市的其它认证代理机构才陆续得知了远大的杀招。
期间,在二零零二年自己开了一家认证代理公司的顾经理,为此事还特意来找过赵大生。
“赵总,你这事做得不对?”顾经理说道。
顾经理原先在万家灯具时,还是“小赵”“小赵”地叫着赵大生的。自从他也投身认证代理行业之后,他和赵大生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微妙。这一点,在称呼上也体现了出来,顾经理不再叫赵大生为“小赵”,而是叫“赵总”。同样,赵大生也不再叫顾经理为“顾经理”,而是以“顾总”呼之。
“顾总,你这话怎么说?”赵大生心知顾经理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却在那里装傻问道。
“你把检测认证费和代理费分开这事做得不对。”顾经理直言道,“而且你还让BTT、ETL的发票抬头写我们代理的客户的名称,这不是摆明了把我们的客户信息交给BTT、ETL他们了吗?你这是在饮鸩止渴,你知道吗?”
“他们又不会来做我们代理的客户?”赵大生明知自己的做法犯了商家大忌,但他看重的是远大眼前的获益,因而乐得糊涂地说道。
顾经理又气又急:“赵总,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BTT、ETL就算现在不做,以后难道就不做吗?你又不是没听说,BTT、ETL就要进驻三江市了。你这么做,以后大家认证代理都没得做了,因为你等于告诉了客户,他们做案子可以直接找BTT、ETL,而且还告诉了他们怎样去找;同时你也告诉了BTT、ETL,他们要找订单,可以直接去联系那些客户。你这么做,我送你四个字,那叫‘饮鸩止渴’。”
顾经理说得有些激动,话闸子一下就关不住了:“赵总,无论如何,我们毕竟是老相识了,听我一句,你这头真的开不得。你这么做,对于认证代理来说,就是自毁长城。我们做认证代理,生存点就在于客户与受委托检测认证机构这二者之间信息不畅。因为有这个信息不畅的情况存在,所以我们认证代理才有市场。你现在这么做,等于帮他们打通了信息通道。这样一来,我们这样的代理机构到时候要资质没资质,要硬件没硬件,要人才没人才,我们如何去和BTT、ETL他们竞争?”
赵大生心里承认,顾经理说的一点也没错。但那是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现在的远大,通过代理费透明化,可以取得客户支持,并获得良好的业绩。赵大生觉得,就目前状况而言,没有什么比当下的利益更重要的了。
但顾经理毕竟掏心掏肺地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赵大生面子上还是要给的,他便假意问道:“那依顾总的意思来看,我们应该怎么做?你也说了,BTT、ETL进驻那是迟早的事。”
顾经理道:“一,客户付款,还是用打包价。我们这些认证代理机构做好服务的同时,也要保护自己,不要让客户与受委托检测认证机构有直接沟通的可能,综合这一点来说,一句话,你们远大不能开这个口子。开这个口子就等于BTT、ETL还没进驻,我们本土的这些认证代理机构倒已经埋下了自残的隐患,甚至以后大家为了拉单子,争相降低代理费,打价格战,自相残杀起来。如果这样,你想想,最后得益的是谁?”
“当然是客户得益。”赵大生说道。
顾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