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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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不必拘礼。平身吧!”
雷瑾一听这口风就知道自己这一铺押对了,在自己到京之前,杨罗以‘商贾’身份的进言,这展妃还真的听见心里去了,有意笼络结好帝国的大家族以为奥援,那么后面自己所想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谢干娘!”
“这五轮沙漏,三郎喜欢的话,干娘这就使人送到义子府去。”
“孩儿只是觉得御用器物果然非外间之物可比,做工精妙,鬼斧神工,不觉多看了些时。而且孩儿府上已有皇上赐的西洋自鸣钟,干娘所赐过于贵重,孩儿不敢领受。”
“罢了。以后使的用的,缺什么只管使人来告诉干娘好了。”
“是。多谢干娘。”
“嗯,今儿可是三郎的好日子,你记着可得全听干娘的安排啊!来,随干娘去个地方。”展妃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腻的妩媚撩人,转身行去,那条华贵的百褶凤尾裙让她分外袅娜,无比妖娆。
雷瑾随在展妃身后,一路行去,只见来往宫娥都穿着大红的吉服,发鬓、发髻上插戴着喜庆的团花,一个个梳妆整齐,喜气洋洋,宦官们也是衣饰一新。
而所经之处,张灯结彩,到处堆积着姹紫嫣红的喜气,到处充塞着一片耀眼的红光。
皇家气派就是不一样!
跟着展妃,在一众宫娥、宦官的簇拥下,来到一处房舍殿堂,观其形式,竟是汤池浴室。
看来,这一帮儿妃嫔宫娥是要照足洗三朝的习俗行事了。
雷瑾苦笑,决定了今天的行事章程——就是尽量装傻充愣,随遇而安。
浴室之前,周妃、顾妃等妃嫔早已经在等候了。
看那周妃、顾妃俱是青春年少,于雍容华贵的皇家气象中,透着楚楚风韵,显着鲜润艳丽,一颦一笑,顾盼生姿,这也是今日洗三朝的主角了,其余贵妃、妃、嫔等若干,自然是各自与这几位皇贵妃亲善的人,今日凑趣捧场来了,却不消细说得。
互相见礼毕,自有宫娥将雷瑾引去更衣。
待雷瑾光赤着健硕结实的上半身,由宦官引入硕大的汤池,其中已是热气蒸腾,温汤已备。
雷瑾刚刚沉入汤池,便听燕声莺语渐行渐近,帷幔掀起,一干妃嫔宫娥忽拉拉地便把个汤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听一声娇叱,无数艾叶球、枫球、鸡蛋雨点般照着汤池中沐浴的雷瑾投掷过来。
这也叫洗三朝?干脆叫掷三朝得了。
“不要啊——干娘救命!”
这些个艾叶球、枫球、鸡蛋自然伤不得雷瑾分毫,但装傻充愣,逗这一干有闲而无聊的宫廷贵妇开心却是雷瑾今日的宗旨。
今儿注定要成为一众有闲贵妇顽闹开心的玩具,雷瑾早就有此明悟和准备,因此便故意在汤池中不停地搞得水花四溅,又变换着嗓音,不停大叫“干娘救命!”,发噱之状,令人捧腹。
而每次有艾叶球、枫球、鸡蛋什么的打中雷瑾,一干贵妇宫娥更是放浪形骸地狂呼大笑,声浪溢于室外。
不移时,大概是准备的洗三朝物品用光了,再没有投掷物投掷出手,喧嚣这才慢慢平息。
“我的儿,三郎啊,干娘要替你换新衣服,快上来吧!”展妃笑盈盈地站到池边,说道。
一众贵妇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没奈何,雷瑾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出汤池。
他身上那一身健硕结实的肌肉,以及刀痕箭创等男儿血战荣归的标记,让一干宫廷贵妇的眼睛都看直了,火辣无比的目光简直是要把雷瑾撕碎了吞落肚去一般,在雷瑾的感觉中,这些宫廷久旷的怨妇,那种目光似乎比千军万马还要厉害一些。
随即便是在展妃的令旨下,一干贵妇宫娥把雷瑾当作出生刚三朝的婴儿,嘻嘻哈哈地用各种绫罗绸缎,左缠右绕,包包裹裹,最后将雷瑾裹在襁褓之中,成个一个硕大的大粽子,这其间自然不免东摸西揩,故意拖沓,乐不可支。
最终,这个超级大襁褓诞生了,这么个“大婴儿”也没有人可以抱得动,便由数十个宫女,七手八脚的用彩轿抬了,众人簇拥着,去拜三朝;
拜毕之后,又簇拥着彩轿,沿着宫殿巷廊游行,穿宫过殿的游三朝,一路狂呼嬉笑;
所至之处都热闹无比,隆重至极,有往彩轿上扔各种果品玩器的,有拿了糕点、奶子什么的装模作样喂婴儿的,不一而足,就是元宵灯会也没这么疯狂。
好不容易游行完毕,由展妃主持的宴饮盛会也准备就绪,这才暂时放过雷瑾一马,让宫娥宦官抬着雷瑾去更衣,好参加夜以继日的盛大欢宴。
弦歌不断,宴饮无尽。
整个欢宴的殿堂,除了阉人宦官之外,就只有雷瑾一个少年郎陪坐在展妃身边,其余全是宫中妃嫔以及侍侯的宫娥。
欢声笑语,溢于殿外……
击鼓传花,遍行酒令……
又有教坊司的梨园艺人轮番上来献艺,加上至尊无上的皇帝这几日炼丹又正是火候要紧的时候,泡在西苑丹房里万事不理,没有皇帝的拘束,大内禁宫的许多地方都沉浸在狂欢的气氛中。
今朝不醉待何时,人生得意须尽欢。
在主子娘娘们欢歌宴饮之时,不用随身伺候主子的宫娥宦官们,也都偷偷的弄些儿现成肥鹅、烧鸡熟肉,拣些果脯糕点,三五人聚在一起,喝酒,玩叶子戏、打马吊、掷骰子、玩六博、摴蒲、双陆、天九等,互相赌钱为乐,这就叫主子们乐主子们的,底下人也有偷闲放懒自得其乐的法子。
欢宴未已,周妃、顾妃已不胜酒力,晕红上脸,星眼迷离。
展妃即亲自命人服侍两妃喝罢了醒酒汤,引两妃去偏殿暂歇,吩咐稍时酒醒再还座欢饮。
雷瑾有些疑惑,这宴饮备下的酒,大多不过是甜丝丝的御用果酒,喝上个百十杯,按理即便是女子也不容易喝醉,看座中妃嫔宫娥,几个时辰饮酒下来,虽有醉意,仍不至于濒临失态,何独这周妃、顾妃如此不胜酒力?
疑惑归疑惑,雷瑾自己因为喝的是酒力醇厚的宫廷御酒,与一众贵妇所饮的果酒大不相同,酒量虽大,此时也是酒力上涌,神意恍忽,加之小腹下涨满,不免有些窘迫,此时唯用内元勉强镇压而已,已经无暇细思这里面的种种疑点了。
展妃是何等精细之人,目中精光闪烁,已看出了身边雷瑾坐立不安的窘迫,便吩咐亲信侍女端了醒酒汤过来,让这便宜干儿子喝了,然后低声吩咐身边侍女引了雷瑾去小解和休歇,醒醒酒再回来殿上喝酒。
雷瑾倒是不疑有他,跟了便去。
那侍女娉娉婷婷的引雷瑾穿过许多围屏、帷幔,又穿过迂回曲折的长廊,到了一处净房,候在外边,待雷瑾小解出来,又引着到了一处殿堂,道:“殿下,里面是书房,也有卧榻。殿下且在这里歇息醒酒,奴婢先去回娘娘一声,有什么事儿殿下喊一声,就会有人答应的。”
头有些昏沉的雷瑾,嗯了一声,漫应着随便推开了门便走了进去。
房中光线非常幽暗,雷瑾扫了一眼罗列整齐的书籍卷帙,果然如那侍女所说是间宽大的书房。
虽然光线不好,但靠墙的一列博古架上,有些东西还是引起了醉得有点迷糊的雷瑾注意——那是分层陈列的若干只宽约尺八的月色素瓷盘,色泽典雅,以雷瑾能虚室生明的敏锐目力,已经看出每只盘面上均绘有鲜艳夺目的男女交媾性嬉之图,其图大抵是根据《黄帝素女经》、《洞玄子》等书内容编绘而成的chun宫画,那栩栩如生种种不同的男女交媾之法,令得书房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
雷瑾随手屈指一弹,一缕无声无息的指风轻轻撞到一个盘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整只盘子嗡嗡颤动起来。
走近前一看,那些盘子一个个薄如蝉翼,仿佛透明一般。
雷瑾顺手把一个盘子翻了一个面,盘底赫然仍是盘面上绘制的那幅*,毛发俱见,历历如真,只是正反不同而已。
显然这是景德镇官窑的极品御用瓷,烧制出这一套chun宫瓷,怕不要好几万两工价银?
尤其这些*,描绘技法用的还不是帝国传统的工笔彩绘,而是西洋油画的纯熟技法,雷瑾以前只见过西洋传教士画的圣母圣子天使一类;用来宣传天主福音的西洋油画,何曾见过这等恍如真人一般的chun宫西洋画,心里不由暗忖:听说有个什么来自欧罗巴洲的意大利亚,叫利马窦的传教士,在京师做官,所有西洋的玩意儿都非常精通,莫不是这家伙画的?
思忖间,雷瑾这时才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混有龙涎香的神秘薰香,但是不很浓烈,清雅幽淡,似有若无。
其实这个书房里,到处都潜藏着不可遏制的激情,加上弥漫的缠mian软香,挑逗和激发着雄性的无尽yu望,加上眼前惟妙惟肖的极品chun宫画,雷瑾的情欲也已经濒临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不过,这是大内禁宫,雷瑾还未敢放肆。
绕过博古架,雷瑾意欲在书房卧榻上躺上一躺,醒醒酒,再回去不迟。
长裙褪解,酥胸裎露,裸露的玉臂粉腿,温润如玉,嫩白如脂……
落入雷瑾眼帘的是书房卧榻上两个只着抹胸的美女,她们并头而卧,酣然甜睡,而且那抹胸上端的帛带已经松解开来,雪白丰挺的乳峰似掩非掩,更有一种幽秘的吸引。
书房中诡秘挑情的香氛,使得酒意薰薰,醉眼朦胧的雷瑾,那身体中星星点点的欲火,顷刻间变成燎原之势,这情形便如同干柴碰上了烈火,一点就着,再也无疑。
卧榻之上,那成熟丰盈的体态,书房之中散发的魅惑暗香,令雷瑾的yu望蓬勃。
繁花压枝,美丽而迷狂,呻楚而不胜……
在绣榻上逡巡爱抚,雷瑾兴致勃勃。
醉意朦胧之中,美人的体香与缠mian,燃烧着雷瑾几欲喷薄的激情,卧榻上的美人儿也在朦胧昏乱中,以无限的渴望与兴奋竭力迎纳之。
仿佛是在天边飞舞,缓慢的,急骤的,粗暴的,轻柔的,惬意的,舒爽的,酥麻的,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飘飘欲仙……
抚mo……
触碰……
温暖……
湿润……
膨胀……
汹涌而至的欲念,激起酥酥麻麻的如潮快感。
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应着一声声低低的呻吟。
渴求的欲念,游移在坚硬而饱满,温润而柔软之间。
激情肆虐,乐此不疲。
突然之间,幽暗的卧榻之前,火光倏亮,一双温润柔软的手按住了卧榻上胡天胡地,正激情泛滥的男女。
一惊之下,卧榻上的男女,所有的动作倾刻间全部停顿静止。
放肆着自己酒意的雷瑾猛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因为卧榻之上现在受惊吓一动也不敢动的两位赤裸裸的美女,乃是皇帝的宠妃——周妃和顾妃。
其实即使不是这两位皇贵妃,只是另外两位普通的宫娥也是天大的一件祸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做出这等丑事!”
奶奶个熊,少爷我今天栽了!
雷瑾终于知道以自己的酒量,为什么也会感到不胜酒力了。因为有人从中做了手脚,而幕后的指使者则毫无疑问是后宫的第一红人——展妃!
不用说,周妃、顾妃的不胜酒力也必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好可怕好阴毒的手段。
雷瑾胸中腾起森冷的杀机,但是在没有弄清展妃的布置之前,暂时却也不敢妄动。
“起来吧,先穿好衣服。”展妃冷冷的说道。
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不知所措的周妃、顾妃,这时也顾不得遮羞了,急忙爬起身来,就在雷瑾面前,穿着那些从她们身上不翼而飞的衣裙。
夏天的衣裙少,她们俩虽然是抖抖索索,一件一件的穿,也不一会儿就穿戴好了。
雷瑾并没有穿衣袍,赤裸裸的伫立当场,冷冷的看着展妃,说道:“你想怎么样?”
展妃如雪玉一般冷冷的面靥上,突然腾起一团红云,跺了跺脚,有些着恼地嗔道:“你还不穿上衣服?”
赤裸裸的雷瑾犹自伫立于前,坚挺依旧,如何不让她面红耳赤?
这时,心慌意乱的周妃、顾妃已经穿好了衣裙,展妃突然以急促的语速,非常快的低低说了声:“快点了她们的昏睡穴!”
雷瑾虽然不明白展妃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但手下毫不迟疑,畸门心法小试牛刀,无声无息的制住了周妃、顾妃的昏睡穴道。
雷瑾将这两位皇贵妃轻轻放妥,回身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是争宠的话,展妃你有必要把我也拉进陷阱么?”
“三郎生气啦?干娘的情形你应该是知道的,争宠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展妃看雷瑾不说话,又说道:“三郎,你知道干娘我还没有儿子,皇帝如果龙驭上天,干娘的地位便无法保障。干娘这么做主要是想结好雷门世家,以为奥援,而且还可以顺便抓住周妃、顾妃的把柄。”
“哼哼,我的好干娘啊,那我的把柄也被你抓得牢牢的了。”
“三郎,干娘也让你抓住干娘的一个把柄,好不好?”展妃嫣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