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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惊雷逐鹿-第482章

小说: 惊雷逐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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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相痴肥必定行动迟缓,那就等着被他扮猪吃老虎吧。

两个人虽然都是以经商为业。 并不以武名世,平常时日也从不在人前显露武技,更不会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秘密,但两下里谊属近亲,彼此又交往密切,谁还不了解谁的底细?商场其实比战场还凶险,同行是冤家,文的武的,荤的素的,什么损招毒计没有?‘脸上一盆火。 肚里一把刀’的人寻常惯见。 ‘明地枪,暗的箭’也是见多不怪。 稍有不慎,就是头破血流身死财灭的下场。 对于商人而言,最有效的武技永远是自己的头脑,练点拳脚武技防身,不过是有备无患,以防万一罢了。

“礼和,事有反常即为妖。 你应该也看出了什么了吧?说说你的看法,咱们参详参详。 ”

“姐夫,”海贵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最近那些血淋淋地事情,是什么妖葫芦里面藏着的妖蛾子给放了出来?那些匪盗也太胆大妄为了,就象是商量好的,一下子全跳了出来,然后又全都偃旗息鼓,不见了踪影。 在背后,肯定有一个指使他们的人。

问题是,眼前的纷乱形势,对咱们是福还是祸?有没有咱们着手得利的机会?”

“呵呵,什么妖蛾子?不对——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妖蛾子。 ”丁应吉笑道,“那些匪盗算什么?比他们胆大妄为的人多了去啦。 哼——比如西北的平虏侯,现在不也离了老巢,跑到江南来了嘛。 江南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他的脑袋来着,他倒偏偏就远离自己在西北地根基巢穴,跑到江南来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说他是傻瓜呢?还是胆大妄为?”

“雷家地‘混世魔王’?那倒是个敢惹事也能惹事的主。 ”海贵自然对几年前惯常惹事生非地雷家三少爷不陌生,他是消息灵通人士,又有途径时时了解到丁家的秘密线报,他若不知道西北的土皇帝到了江南,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雷家的反应很奇怪,雷家三少爷出了这点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动向都没有呢?咱就纳闷这个。 ”海贵呵呵笑着,接上丁应吉的话说道,顺手端起手中甜滋滋的冰镇绍兴黄酒,美美地喝了一口——六方联盟突袭雷瑾的事情,一般人或许不知道,但又怎么能瞒过他们俩?

“听说早几年,平虏侯就因为在战场上身先士卒蹈袭敌阵,没少被威远公臭骂。 看来这人真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呵呵。”丁应吉嘴角带出一抹幽幽冷笑,“礼和,你真的相信一个能够在西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封疆大吏,完全没有想过江南之行的危险吗?完全就是本性难移?他地一举一动。 他的目的,真的就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些东西?”

“事有反常即为妖。 不是吗?”海贵一脸的憨笑。

说到这里,丁应吉、海贵有会于心,相视而笑,显然两人所见略同——都不相信事情真的那么简单。

“似乎,这一次,在姑苏莽撞发动袭击地六方联盟。 他们吃的亏大了点。 ”海贵一口一口喝着冰凉爽口地冰镇花雕美酒,受用着凉丝丝。 甜滋滋的酒浆,一边接着抽丝剥茧,按着自己原先所揣测的疑点,一点一点分析着最近江南乱象中隐含的事理玄机:

“六方联盟在姑苏一役,损失了相当多的精锐好手,知名的高手名宿也折损不少,而且还被俘虏了不少轻重伤患。 平虏侯方面与六方联盟的遭遇战斗。 后来两天还有三次小规模冲突,六方联盟也伤亡不少。

看来,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 孙家那边已经‘私下’放话出来,六方联盟要是想要回他们被俘虏地人,尽管拿钱去赎——这就是索要巨额‘赎金’的意思了。 这笔银子,数额肯定非常庞大,而且还是六方联盟不想出也得出的银子。 ‘六方联盟’这一次不意中损失了联盟太多精干人手,实力损失不小。 眼下能多赎回一个就算一个,否则他们的实力,短时间内怕是没那么容易弥补回来,还拿什么在江南立足?

六方联盟里面,象狂风刀、铜山魏氏、万载春风堂、宁波沉鱼塘等,都是相对比较会敛财。 比较富有的门派,这笔银子凑一凑,想着应该还是能拿得出来。

不过,象铜山魏氏这样,这次突袭损失了不少高手,而差不多同时,又被匪盗洗劫了自家庄院中的藏银,人财两空,元气大伤,就比较凄惨了。 魏氏族里。 要想一下子筹集起这么大笔的赎金银子。 怕是得砸锅卖铁,着实费些劲了。 呵呵。 ”

象铜山魏氏的秘密藏银之地,虽然事前不会有任何外人知晓,但是事后还想完全封锁消息,保持隐秘那是不可能地了。 匪盗洗劫的种种情形瞒得过一般士绅平民,却瞒不过耳目灵通的大姓宗族名门大派这样的江南大势力。 只要多方印证一下,有心之人不难推测出一些内情来——匪盗无疑是冲着那些窖藏的白银去的。

“呵呵,还有一个震动天下地消息,刚刚才收到。 ”丁应吉补充道,“武当‘秘密’下了拜帖,约战平虏侯。 看来,他们抓不着西北与‘夜航船’多少把柄,只好用这招来与平虏侯理论了。 不过,暂时还不知道平虏侯应许了武当没有。 ”

海贵默然思忖,暗地里发生的事情,若是没有真正摆上台面,象六方联盟这样,无论他们是怎么的突袭了微服隐迹的雷瑾一行,顶多也就是落个‘误会’的结果;然而一旦摆上了台面,那就得按传统的规矩来了——一切偷偷摸摸的鬼祟,都是犯忌的——众怒难犯呵。

“姐夫,”海贵心头疑云重重,他不太确定地问丁应吉道:“平虏侯一方,虽然没有公开亮出名号,但行事张扬,弄得这么大动静,江南很多人都知道了,你觉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他是在刻意掩饰些什么别的东西吗?”

“你觉得是为什么?”丁应吉不答反问。

海贵字斟句酌的梳理着自己不太清晰地想法:“我觉着,最近发生地所有事情,都是有关联的。 也许,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地事,互相都是有关联的。 只是,这里面有些关键的东西,还是想不通。 姐夫你说得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平虏侯的做法疑点颇多,就算他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也没有必要这样。 我觉着他是故意‘制造’机会,诱使六方联盟落入他的谋算,做了他隐真示假的烟雾,掩饰他的真正意图。 嗯——也许是打算一石数鸟,既隐藏了真实意图,又诱使敌人飞蛾扑火落入他的陷阱,还能防患于未然抢先堵死可能落到他头上的某种‘嫌疑’。 或许,还有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也无法推断出来的原因。 ”

丁应吉哈哈笑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出某种不在现场的铁证?嗯。 有道理啊,即使有人怀疑他暗中指使了匪盗劫掠,也会因为他尊贵地身分地位,使得只要没有确凿的铁证,便无法入人以罪。 我的小舅子,如果谁敢小瞧你,他一定会倒大霉。 哈哈。 知道吗?你说的这一番话。 虽然只是推理之词,但与‘黑衣’的最后推断很相似了。 ‘黑衣’的一大堆人。 可是熬了两个通宵才作出类似的推断啊,了不得啊,礼和。 ”

海贵又是一脸地憨笑,嘿嘿嘿,透着一股子得意劲儿——‘黑衣’是丁家的密探和线人,就如同顾家地‘画眉’‘鹦鹉’,雷家的‘雷影’‘雷霆’。 风家的‘青瓦台’一样。 他们的推断,不敢说非常确凿,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与事实应该相去不远了——能够与‘黑衣’的谍探行家媲美,海贵当然十分的得意啦。

“兵以诈立。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平虏侯是将他决战沙场那一套兵争之法,作战谋攻之道完全搬到江南来了。 ”丁应吉哼了一声,“虽然他的意图。 我们还不完全清楚。 但从他地先遣特使,几个月来到处游说的情形来看,估计都跟银子的筹措有关。 ”

见丁应吉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海贵心中一动,“跟银子有关?岂不是说——那些匪盗——平虏侯——”

“对。 我们估计,至少有一半匪盗。 是受平虏侯的暗中指使或者蛊惑、煽动起来的。 ”丁应吉摇摇头,“但是,我们不知道那些匪盗是怎么被西北方面掌握运用,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被西北掌握,更不知道那些作案之后的匪盗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总之,这只是我们的合理推断,实际上没有任何证据,能确凿无误地佐证我们地推断。 我们也不知道,平虏侯如此胆大妄为的劫掠,什么人都敢劫掠。 他到底是想达到一个什么目的?是为着掩饰什么?还是纯粹就是搅乱江南已经纷乱的局势。 他好浑水摸鱼?他想要干什么?恐怕,连雷家元老院也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现在都是在静观其变,等着平虏侯翻出最后的谜底。 ”

“呵呵,太岁头上动土,那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只是,他仗恃地是什么力量,能够让他这么自信?”

海贵随声附和着,眼中却开始闪烁银子的光芒,在一瞬间,他仿佛嗅到了银子那可爱的气息,这简直太好了——

做生意,太平年景固然有无尽的赢利机会,等着商人们以恰当的经营方式获取白花花的银子;但是乱世也同样有着无数的获利机会,同样是一个等着胆大包天的聪明人来深挖细掘的富藏金矿。

乱世当中任何一波乱局,亦都有着无数的财富等着人来发掘。 对于丁应吉而言,因为丁氏家族地立场,他也许有着顾虑,也许不将些少利益放在眼中心上,然而对于海家,对于海贵,这就是莫大地获利机会。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杀人如是,做生意赚银子亦如是,仅仅取决于海贵这一类的人,是不是真地有那个冒险一搏的勇气、智慧和眼力劲而已。

事实上,象丁应吉、海贵这样的人,基本上就是平虏侯雷瑾的同类,一样的野心脖脖,一样的目光如炬,一样的思虑入微,一样的深藏不露难以捉摸,一样的心志坚凝不可动摇。

丁应吉将丁氏‘黑衣’的推断,以及从‘黑衣’那里刚得到的消息,透露给自己的小舅子,也就是暗示海贵想办法利用眼前这一波乱局,不能挖个金矿回家,至少也得盘满钵满才行。

海贵对此暗示心领神会,也不用丁应吉多作提点——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孔门圣人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所谓待贾而沽,儒家神主牌上的孔宣王曾经急不可耐地喊叫“沽之哉!沽之哉!”,求售之心,昭然若揭。 商人重利之心,比儒生求名的热切程度更胜一筹,自也不消多说得。

“如此,小弟打算具帖拜会一下平虏侯爷,却不知能否晤面一谈?”

对海贵之言,丁应吉微微一笑,“这又不难,吾家堂弟丁应楠二等男爵与平虏侯爷相处甚善,交情不薄。 你带我一封信去,登堂亦不难也。 ”

“如此,小的谢过爵爷。 ”海贵一本正经的起身长揖一礼。

“呵呵,什么爵爷?你我自家人,不需那些繁文缛节。 ”丁应吉笑道。

海贵憨笑着说道:“小弟是谢过姐夫送我这一注大财喜啊。 ”

“不须如此,自古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第二章 说书夜(上)

骄阳似火,暑热难耐。

蝉声高唱的盛夏午后时分。

马蹄得得,车声辚辚,前后七八辆大车,停在了府城中百年老店之前的欢门彩楼下。

“吁——客官,三元大客栈到了。 ”

在车夫的殷勤招呼声中,海贵颤着一身的肥肉,从一驾马车上‘滚’了下来,似乎还在地上蹦了一蹦,终于站定了,站稳了。

抖了抖身上的天青色丝葛直裰,海贵总算安心了:他祖母的,萧何月下追韩信都没咱海大爷惨!

海贵这一路紧追急赶,从扬州到姑苏,再从姑苏到南京,再折回杭州,远去松江、宁波、绍兴,又转回到徐州,来回折腾,这个路上的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就不说了。 一路上总是与雷瑾这位忙碌的平虏侯爷失之交臂,海贵来回几次,都是扑空。 在极端鄙视自己运气不佳的同时,火烧火燎的海贵却又不得不追在雷瑾一行的身后,披星戴月,循着踪迹紧追不舍,天可怜见,终于在这淮安府追上了雷瑾一行。

丁家的线报,总算最后给了个准信——雷瑾一行,眼近还要在淮安逗留三天——否则,这出海贵千里追侯爷的戏码,就还得继续唱下去,连台本子的追韩信大戏,就不晓得甚么时候落幕了。

到了淮安府,海贵心头大石头落地,他却不再着急了。 安安生生地落店,忙忙吩咐着扈从的家生奴仆分头行事,赶紧联络淮安府地本家商号,让他们赶早儿给他准备好礼物、礼单,好让他先给平虏侯下榻处送去大红的拜帖,明儿好赶早着正式登门拜访——这些事情,却不须他海大爷受累了。 尽有家生奴仆和三元客栈的伙计、学徒们鞍前马后的跑腿,他只须从荷包里花差一声。 倒出银子钱来打赏就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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