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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惊雷逐鹿-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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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伦在重返西域之后,为了妖宗的立国大业,暗刺秘杀,策反收买,无所不为,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龙飞九五,女皇论功行赏,封她为大公爵也不为过。 她这大公爵比中土帝国的功封一等公爵,那可要实惠得多,有自己的封地,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分封低级贵族和私人武士,还拥有一定的征税、行政、征兵等实权,比起中土帝国不裂土不临民。 只领取帝国俸禄的虚封世爵那实在是太实惠了,当然象雷瑾这样掌握实权地封疆大吏、镇边权臣又自不同,只是他那些权力并不是帝国爵位附带就有的内容。

聆听着苏伦说这些年的风风雨雨,雷瑾并不多话,也不着急。

想必,在阿罗斯女皇的使节团中,仍然存在分歧。 想掂量掂量平虏军分量的人大有人在,否则就不会有这么一场不必要的杀伐战事。

不过。 这样一来也好,让女皇阿罗斯的新晋贵族们尝尝平虏军地厉害,体验一下西北幕府的实力,对将来地双方利益结盟以及合作都会有好处,而且敲起竹杠也更理直气壮,这种自己送上门的理由,何乐而不为?至于现在。 大可和颜悦色扯些闲篇,至于那些结盟条款、合作条件,让长史府两大长史以及典礼署的官员去忙就好了。 结盟最终成不成,不在彼此交情厚不厚,而在双方利益交换的条件是否足够‘对等’。

苏伦的心里当然也清楚,这战场上不是双方坐下来谈事情的好去处,眼下也就是叙叙旧,缓和一下气氛。 结盟是件大事。 不是短时间就可以谈下来的,她也不至于着急,如果妖宗连在两三年之内稳住阿罗斯国内形势地把握都没有,那也就没有必要谈什么结盟了,结盟也是要看资本和实力的,没有交换的资本和筹码。 何谈结盟?

雷瑾现在多少有了点想法,以女皇阿罗斯新近立国,粮食是关键中的关键,农奴暴动也要平定,颇兰…李陶宛和瑞丁两国的入侵也要解决,这些问题都是能让人头疼死的国家大事。

而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或者有希望解决这些问题的筹码,都可以用来交换结盟的条件,这也许是物资,也许是金钱。 也许是人力。 也许是新地想法、策略,具体谈到什么程度。 那就看长史府和典礼署的本事了。

雷瑾与苏伦也算是曾经内帛相见,不打不相识的老朋友,呵呵,红颜知己多半还不怎么靠谱。 毕竟那时的雷瑾,非常忌惮苏伦的内媚功力,对元神那是一个重重壁垒、严密设防,深恐沦陷于苏伦的魅惑妖媚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开放和透露己身地任何心灵之秘。 但毕竟宾主一场,人总是有感情的,两人曾经的合作还是为彼此积累了相当的朋友交情。 要知道,朋友交情也是人世间心照不宣的可交换筹码和资本。 所谓朋友人脉,其实就是交易的一种,但多半被人们抹上了一层亮丽的感性光环。 朋友,彼此不过是互通有无,各取所需的长线投资商人,交易核心则是无形之物,不交易则无朋友,只不过世人中的多数不会承认这一点。 人不能太现实太冷酷不是?感性一点并无太大坏处。

在闲谈中拉近距离,面对妖魅无比的苏伦大公,雷瑾也只是限于欣赏地层次,他丝毫没有将苏伦纳为禁脔爱宠地主意。 到了雷瑾如今的地位,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由着自己地性子来了,他的身后有一大家子女眷,有一大堆的亲戚朋友,有一大堆的幕僚下属,他们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都掌握在他手里,需要他切实负起领袖责任,需要考虑牵扯的事情太多,在各种势力的倾轧博弈中,他需要小心地维持一个平衡均势,这是一个有进无退的过程,不允许他有大的疏失和过错。

**苏伦没什么了不起,就算彼此来一段露水姻缘也没什么,但是若要进到婚姻层次,这就是大问题。 若是背景不怎么样的美女,雷瑾纳为妾侍,没有人敢放半个屁,因为这不大会影响到即有利益格局,既得利益集团可以自动退让妥协,也不大会插手与己无大涉的事情,但苏伦的背景和身份地位,若是双方谈及婚姻,这将牵涉到利益格局的大变动,这绝对不是小事情,麻烦是肯定的。 没有说得过去的利益交换,就算雷瑾也要考虑这是不是太麻烦,是不是值得付出代价。

叶莲娜女皇的结盟意向,或者说妖宗的结盟意向,已经以异域国家的直白坦率方式表露无遗,这更使得雷瑾不作遐想。

否则,就不能解释为什么是叶莲娜女皇的亲妹妹玛丽雅公主随阿罗斯使节前来。 而不是因双方有过合作而与雷瑾相对熟悉一些地楚青黛大公爵与苏伦联袂而来。

这个玛丽雅公主也绝不是善茬啊,能够‘擒获’本侯的正室夫人,不管是运气,还是以众凌寡,她的实力应当是不弱于苏伦才对。

雷瑾心里暗自琢磨着妖宗派遣这么一位公主出面的深意,脸上却是微微笑着,随口问道:“玛丽雅公主的‘天妖极界’应该不弱于苏伦大公吧?”

苏伦恨恨瞪了雷瑾一眼:“这算什么?挑拨离间?公主和女皇属于妖宗正脉七支中势力最强的一支。 楚师姐和奴家则是另外一支。 玛丽雅公主的‘天妖极界’将来有你好受地。 ”

“嗯?这是怎么说呢?”雷瑾虽然隐隐的猜到一点,却要从苏伦这里得到证实:“本侯不会那么背吧?”

“结盟要有质押。 中土以子为质地传统。 你忘记了?”苏伦笑道,“我们不给质押,大侯爷你能放心?”

“呵呵,”雷瑾摸摸鼻子。

时间不算很长的沟通结束,这次临时决定的骑兵奔袭作战也就戛然而止,到此为止。 毕竟,军队从来不是为了杀人或者为了战斗而生。 军队永远都是为了争夺、占有或者保护‘利益’,遵从上位者意志的工具或者柱石。

阿罗斯的秘密使节团在损失了近一半的哥萨克骑兵之后,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这支中土帝国地骑兵,不仅仅是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这整体战斗力上也是绝对的剽悍善战。 他们自然并不清楚,这次担负奔袭作战任务的乃是平虏军的顶级武力之一,他们不过是好死不死地送上门来做了平虏军的战争试验品。

至少。 在随军行动的军府幕僚以及各军团司马统领直属于军团节度的幕僚司幕僚中,就有不少幕府参军、参赞、参议等职衔的武官兴奋得发狂,与如此强悍善战地骑兵军团沙场对垒,这恰是平虏军新战法最好的试金石,可以完美的验证战前想定的火炮骑兵协同战法和新武器操作运用以及配合作战的程式,并且可以对此前战事中取得的经验教训。 进行再次地深刻修正。 这些实实在在的经验教训,都是能够提升战斗力的鲜活事例,必需加以总结并推广,何况这还关系到他们的军功计算。

没有一次战斗是完全的、绝对的完美,军府幕僚们的责任就是从各自负责的职司出发,竭力吹毛求疵,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加以批评,并提出改进的具体方案。

战后的总结,层级批评,从大局大势到单兵战斗。 巨细靡遗。 这已经是平虏军各级战斗部队地习惯之一,是要写入各军团战斗日志以及军团战史地大事。 而且还涉及到战利品、战功、晋职晋爵、俸禄等实质利益的分配。 没有人肯粗疏大意,争得脸红脖子粗那是司空见惯地事情,练上两手,摔上两跤也常有。 不过,这连军中主掌军法纪律的大断事官手下的执法官也不愿意多管,只要不出什么伤残事故,执法官们都是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因为这样的战功争夺,只要不过分不违纪,绝对是刺激战斗力生成的利好,在下一次战斗中,士兵只有更勇猛更凶狠更狡猾更奸诈,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多且最好的份额,大断事官当然不会去触平虏侯的霉头,平虏军以战功为第一要务,奉行胜利者无罪的宗旨,还有谁不知道吗?

在原地停留休整,接下来的数天,收殓了袍泽兄弟的尸骨,总结批评了经验教训,想定了初步的修正提高方案,打生打死的两方也沟通了结盟意向,休整好的双方军队在呜呜进军号角声中拔营起程,向东进发。

这一战,在平虏军的优势兵力打击之下,损失惨重的哥萨克骑兵大幅度缩水,整整去了一半,却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无话可说,谁让他们有求于人呢?

而雷瑾这几天,却对我行我素的孙雨晴很是冷淡,把自己这正室夫人撇在一边不闻不问,仿佛不存在一般,把孙雨晴气得半死。 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错在她,举目天下,敢于公然挑战雷瑾的权威地人已经不多,孙雨晴算是这不多的人里面份量很重的一个,雷瑾如此对她也已经是极端的容忍了,甚至连她如何落到玛丽雅公主的手里也不置一词。 这是很生气了,夜合、阮玲珑几个孙氏本家出来的侍妾很是心焦。 却又痛感无力,雷瑾的逆鳞不是她们几个敢于触犯地。

这一战完事,雷瑾不再返回火凤城,下令分兵两处,其中一处由突骑军团的慕容野驴和吐蕃军团地多吉才仁两人领本部人马暂时驻防火凤城,等到明春再换防。 这是因为火凤城处于漠北对敌前沿,位置相当重要。 何况城垒还未完善,调运到火凤城的粮食却也相当多,为了稳定人心,加强防务,并且保护粮食的安全,所以雷瑾特别命令两万骑兵在此驻防,塞外其他新立城池多半也就是一万骑兵驻防,这种情况只有等到明年各城守备军团以及各大牧场的乡兵、民壮、勇卒编练组织。 登记造册,切实负担起地方防卫之后,才能将各处分散驻防的骑兵适度集中,以作机动突击。

而雷瑾则率领此次奔袭的人马与阿罗斯秘密使节团的人马,兵合一处,南向班师。 是该窝冬休整了,这日子眼看再过些日子就到年关了,再接着可不就是新春元旦?自然是不能耽误地。

南行十日,过怀朔城,黄河在望。

此时的黄河已经封冻,一条大河,横亘于天地之间,犹如沉睡的银龙。

诸军在北岸停留一天,做了冰上渡河准备。 直接从冰上横渡黄河,战马和马车都需要做一些防滑的准备。 冰面上也要作些防滑准备。

翌日渡河。 大体上很顺利,黄河冰面结得很厚。 承载战马渡河完全没有问题,何况渡河军队多是轻装,并没有携带沉重的重炮和偏厢战车。

如是,雷瑾率领大队人马很顺利的渡过黄河。

近年,由于延绥镇的许多地区,因为贫瘠、风沙以及战乱流散而人口不多等原因,早已经被雷瑾治下的长史府和堪舆署联合下令封禁山林,改成西北地狩猎区和演兵场,除了要冲地区的军事塞防和城池营垒之外,常住居民很少。 加上前往封禁山林狩猎,还需要花钱买执照,最近几年也极少有人往延绥地区狩猎,这人少的地方,草木倒是容易生长,连带着水土也滋润一些;

而帝国北方近二十年间,旱灾频仍,几乎年年都有,只是大灾小灾不同罢了,有时年成稍稍好点,冬天雪多点,春夏雨水足点,这一年旱灾能缓和一些;若是雨雪稍稍不足,旱灾之下,必定是歉收年分。 西北与北方其他地方一样,也深受旱灾和水利河渠湮毁之害,粮食收成大大低于正常年分。 西北去年,旱灾算是比较轻的,每亩地能多收个两三斗。 所以很多人都对粮食收成不抱太大的希望,尽管在战乱和弊政中湮毁的西北各地河渠水利,经过官府连年修整,已经恢复了很多,但‘种粮食不就是靠天吃饭吗’,这样地观念在很多人心目中根深蒂固,雷瑾自也不能免俗。

见眼下这一冬的大雪,显然对于延续数年的西北旱情有相当大的缓解作用,他和其他人一样,心里也是挺高兴,瑞雪兆丰年嘛,只要持续三年丰收,他这争霸天下的事业才算真正夯实了雄厚基础,可以暂时松口气,摆出坐山观虎斗的架势,坐观潼关以东地区群雄争霸的风云变幻。

眼下又经历苦战,拔掉了北方草原上紧紧悬在西北幕府脖子上的利刀,将阿尔秃斯万户偌大一份家业给搅散了,西北幕府从南到北的后顾之忧基本解除,再等哈密、土鲁番两地用上两三年时间,储备了足够的粮秣军械战马,就可以启动西征计划,打过葱岭去,饮马天山北。

雷瑾考虑了多方面地利弊,加之他并不想将自己与女皇阿罗斯地关系暴露于天下人的耳目之下,雷瑾很快就决定将秘密结盟商谈地地点安排在泾阳山区的温泉。

这个地方,雷瑾比较熟悉,又有温泉,容易安排远方客人的食宿,再说女人没有不喜欢泡温泉的,这里的温泉绝对能投人所好;而且军府也容易调动军队实施戒严,封锁消息,限制出入,保证隐秘安全;其三,也方便长史府和典礼署的官员从武威和长安等地就近抵达泾阳行馆,与阿罗斯的秘密使节商谈结盟事宜。

把事情交给真正懂行的人,下命令给他,让他带头,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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