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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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暂时终结,需要一些热闹来缓和、纾解将士的紧张情绪,安抚因杀戮而狂躁的心灵,老是操练必然出事,无节制的狂赌、酗酒,抢劫,殴斗,调戏女人,****等恶**件都有可能发生。
溜马、溜狗、歌舞或者赛马、射箭、角抵等赛会,都可能是抚平心灵狂躁的一种方法,只是未免不新鲜,有时再加入一些赌赛,更利于调剂出征将士地情绪。
一张一弛,治军之道。 刚刚从战阵上杀戮归来地将士,需要一种发泄来得到心灵的平衡,慢慢抚平或者麻醉心灵所受地创伤。
在雷瑾的授意之下,已经建造了一个简陋的马球场,就在中军营地不远。
各个军团的将领,还有各车马行及其他商社的商民都临时组建了马球队,准备在未来的几天内一争胜负,夺取最后锦标——一千两银子、两头漂亮而强壮的白骆驼、十匹蒙古战马。
今儿个是第一场比赛。
马球队鱼贯而出,火凤军团的马球队出场时更是惹出围观者的阵阵欢呼、呼哨,谁让她们是唯一的‘母老虎’军团呢。
为首的女子罩着银光闪闪的银面具,女骑士们挥动马球棒致意。
冷风吹过,鸾铃声声,女骑士们纵马从球场中穿越。
马球队在场上奔驰,女骑士们身姿矫健,马球飞舞,惊险刺激,尖叫和呼吸都是那么充满紧张的意味。
阿蛮坐在雷瑾身旁很是兴奋,她可是落了重注的,少不得要为自己下注的马球队鼓劲,对场上变化是满眼的关切。
一个女骑士纵马击球,她手中的马球棒只一击便将要使马球飞进悬空的球洞,忽地对方一骑突出,那球斜飞出去,却是被对方骑士截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一个女骑士却是不慌不忙,马球棒轻挥,抢断马球,奋力一击,球飞起;穿越球洞,打在洞后的铜钟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女骑士们举起球棒,齐声欢呼。 为首的女骑士取下银面具,笑容灿烂,尽全力抛向看台。
万众瞩目之下,众人的激情似乎都被这名女骑士的热情激发,喝彩连连。
第二章 哥萨克人
大雪后第四日。
日在中天,但不能给人以太多温暖的感觉。
凛冽的寒风如刀,刮过茫茫原野,仅仅具备些微雏形的火凤城甚至还没有城墙,美好的设想大都停留在堪舆署绘制的《城池风水大观图》的纸面上,现在还只是一个围着多重冰墙的野战营垒而已。
不过所有的人都相信,这座城池一定能屹立于漠北草原之上。
因为平虏侯决定了的事情,好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败的先例。
蹄声如雷,飙举电至,战马已经以袭步奔驰到雷瑾身前二十步。
伫立在冰墙上的雷瑾,一脸的阴沉,眼中寒芒幽深难测,身上只披挂着一札棕红色两当象皮护甲,外罩了一件白骆驼毛纺织的大氅,头上戴着白熊皮风帽,更是将他衬得特别高大雄壮,沉雄冷酷,远远望去,如同万年大雪山一般,高不可攀,寒意入骨,压迫感十足。
附近,一干近卫三三两两的散落在雪地里,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将雷瑾严密的护卫了起来。
这些从雪原上驰马返来的骑士,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当然就帝国法令而言,十三成丁,也已经是可以加派徭役,征收丁税的年纪了。 只是西北不收丁税(人头税)的常例,倒也颇有些年头了。
数十名骑马奔驰的少年郎,宛如云合电发。 飙腾波流,众骑驰突所至,丘陵摇震,声势很是不凡。
。
除了雷何鼐、雷何鼎两个假子之外,骑队中还有十几名肤色白皙瞳仁异色地异域少年,另外还有十几名一看就知道是蒙古裔的少年郎,这些少年郎目中神光充足。 骑术也相当精良,显然个个身手不俗。
伯颜察儿在早几年。 曾经应雷瑾之请,专门从奴隶贩子手里精挑细选了一大批十岁左右的西域奴隶,而秘谍部也奉命从奴隶贩子手里买了一批十岁左右的蒙古裔奴隶,这些都是资质比较出众的少年新血。
而雷瑾又亲自从这些异族奴隶中,精心挑选了天赋资质最为优胜的少年达数十名之多,将之作为自己的记名弟子,种以‘邪种’。 予以深达心灵元神地无形控制,他们虽然没有雷何鼐、雷何鼎等假子那样超越常理匪夷所思的进境,但比起同龄地少年而言,修为进境仍相当骇人,几乎与弥勒教那些经过洗髓筑基、固本培元秘法改造过的少年新血相当,其潜力则更为深远雄厚;
另有若干异域少年,虽然也被雷瑾收为记名弟子,却是被雷瑾暗中以自炼的‘邪蛊’控制起来。 他们在无形中成了雷瑾的试验品,生死操诸于雷瑾之手,因为雷瑾这参考了巫门炼蛊养蛊之术,揉和‘邪种’精神法门而炼成的‘邪蛊’,其中甚深奥秘连雷瑾自己都还尚未摸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这些少年不是试验品又是什么呢?邪宗之邪,当然是超出常理之外的邪异骇人。
眼见这些小子驰马回营,雷瑾也是高兴,阴沉地脸色有稍稍融化的迹象,虽然他比这些小子也就大上几岁而已,心境却是已经差得太远,完全是上位者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心思。
眼见雷瑾脸色稍霁,周遭的近卫略略松得口气,侍从在雷瑾身边,那种深入灵神的无形压力。 那可不是非同一般的大。 这时才算是消停了些。
策骑走马的这些少年郎,尤其是蒙古裔的那些。 据说三岁便从众驰骋,四五岁已能挟四弓。 稍长,已能驰马疾如迅雷,挽辔控马,左旋右折,轻灵若飞,长骑不疲。 他们虽是年纪尚小,却都是雷瑾争霸天下地本钱之一。
事实上蒙古一般女子,也能如男子一般乘马疾奔,身手敏捷。 大队人马围猎之时,更是来如激矢,去如绝弦,倏来忽往,云屯雾散,那种狂放豪雄的气势,没人可以小觑。
而眼前这些收为弟子的少年,他们的每一点成长,自然都值得雷瑾为之欣喜,不过眼下就仍需磨炼修行。
战马长嘶,少年骑士们勒缰止步,在坐骑减速的同时,齐齐拔刀斜指天空,瞬间回鞘,这是拔刀礼,表达着对尊长的真挚敬意,军中骑士最隆重地礼节之一。
“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雷何鼐滚鞍下马,疾步走到雷瑾身前,长揖再拜,退在一侧,被种下‘邪种’的他,绝不敢在雷瑾面前有一丝一毫的放肆,这是灵神深处的本能敬畏。
雷何鼐的‘旱魃赤阳诀’,在战场上突破瓶颈,得以小成之后,这几日越发邪异了,那种狂猛炽烈的外放气势,扩散笼罩到了整个火凤城,杀势如燎原烈火,虽然漠北已经是冰封万里,他散逸的狂猛炽烈气息却是愈加予人以炙热如焚的感觉。
幸亏火凤城内外,不是久经沙场的士兵,就是阅历深广的老江湖,能够到漠北之地行商地也无一不是本身有两把刷子地商人,心里藏得住事,也经得住风浪,见怪而不惊,否则非把他当作非人的妖怪不可。
雷瑾皱了皱眉头,凝目注视着雷何鼐,淡淡说道:“被力量所控制地强者,不过是可怜虫。
一切力量的真谛,都是人在驾驭力量,而不是力量在驾驭人,明白吗?
力量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你在利用力量满足自身欲望,纵横无碍的同时,也可能被强大力量蒙蔽自己的心智,聚九州之铁铸成大错,伤人伤己而己心不悟,直到错恨难返之际,虽然心里痛悔无及。 却再也无法挽回。
记住,在你自己的规则下,你可以控制并承担地力量,才是你最可信赖的力量!
舍此之外的其他一切力量,都是诱惑你心灵元神的邪祟心魔。
对力量的约束,对力量的恐惧,会帮助你领会对力量的掌控;对力量地期盼。 会帮助你超脱于力量的诱惑;你只有超脱于力量,而不忘力量。 臻于不离不即,若离若即之境,方算你真正领会了力量真谛地入门之径,找到你自己的本来面目。
否则,你若迷失于力量的强大,遗失本来,将永远不能进窥天道的层次。
唯心唯识。 精微雌伏,玄妙神通,照见本来!记住了!”
雷何鼐闻言冷汗涔涔而下,雷瑾的当头棒喝,令沉迷于力量增长的他猛然警醒,再不作邪妄之想,心里一阵后怕,若无雷瑾一言点醒。 险些已误入片面追求力量的歧途。
由于雷瑾并没有刻意收敛压低声音,周围所有听到这番话地人都若有所思,若有所得。
冰冷的目光流转,从这些少年身上掠过,每一个少年都觉得雷瑾的目光仿佛注视了自己千万年,又仿佛只有一刹那。 那种感觉玄之又玄,却令他们在内心中滋生隐隐的敬畏之心,对雷瑾的敬畏。
雷瑾倒不是有意针对这些少年,这些年来随着他修为日深,已经能够随心所欲的收敛浑身上下所有的慑人威势和冷厉气息。
只是前两日的飞鸽传书令他闹心,因为失踪半个多月地孙雨晴,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心神不守,这阴冷慑人的气息自不免丝丝散逸,迫向附近的各色人等。 令人由然而生畏惧之感。
远在成都的孙雨晴。 在半个多月前,至青城山拜神许愿、烧香祈福。 却是在青城山中再一次的神秘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四人。
这个消息,远在漠北征战地雷瑾在雪停后第二天便已经知悉。
这一次的失踪,可能是孙雨晴逃家历史中最成功的一次,成都方面是在好几天后才确认侯爵夫人失踪,这个问题已经在四川闹翻了天,而且内务安全署动用了不少力量也未找到孙雨晴的去向,想起平虏侯的怒火,所有臣僚都不免心中惴惴。
雷瑾早就防着孙雨晴这正室夫人随军出塞,但仍然没想到,这女子的脾气是这么倔拗,终究还是让她成功的瞒过众多耳目,再次逃家,心里那是一个好气又好笑,虽然一腔怒火也没处发作就是了,丢脸。
想想还有夜合等四位跟随在身边,一般的高手强者威胁不到她们,危险倒是不大。 雷瑾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在这时候,雷瑾倒是没有太多的秘谍力量去追查孙雨晴的踪迹,毕竟在这塞外开疆拓土,将数十万鞑靼人纳入西北幕府地管治,有太多地事情需要秘谍的打探,那里有太多地闲工夫顾着自家的老婆孩子?
战胜攻取,不修其功者,凶!
兵圣的这句话,雷瑾是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一直奉为圭臬。
出兵塞外,若仅仅是为着抄掠财货,震慑敌人,则一击而中,远扬千里,自然无须顾虑什么;但若是想开疆拓土,这沙场之上的战胜攻取,便不过是如同菜上头几道,酒水一巡席而已,后面跟上的水陆大菜若不见功力,前面的上席菜再做得好,便也是归于白搭。 想当初,国朝用兵南藩安南,有太宗皇帝面授机宜,又有那行伍宿将坐镇指挥,何尝不是横扫千军如卷席,但后续用人不当,民政不修,最终导致交趾布政司不保,只能允许安南成为册封的朝贡藩国,帝国前后数十百年征战,费了数十万将士的鲜血尸骸,不过是得着一个臣服名分而已,真是何苦来哉。
所以,这次蓄谋已久的出塞秋猎,战胜攻取之后的施政,才是秋猎的重头戏,因此赏赐军功,驻军设防,筑城冠名,粮食筹措,设官分职,置驿通邮,收买军心民心,遣使通好,等等诸般政务,虽然都有独孤岳率领一帮儿文官吏员里外操持,却也需要雷瑾总裁其事。 督责官吏,雷瑾自己丝毫不敢懈怠,他明白这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到胜利完全在握的时候,越是不能疏忽大意。 雷瑾深知,鞑靼各部都不是甘于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吞地窝囊角色,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服气。 绝不会善罢干休。 这次在西北幕府手里吃了大亏,鞑靼人绝对会想着法子找补回来。 至少象吉囊的几个儿子,如吉能、切今黄等人,绝非甘心雌伏之辈。 他们的动静,必需严密打探,这时候,雷瑾也顾不了孙雨晴太多了,能下令追查就不错了。
隆冬寒甚。 甘露元年十一月初五,漠北军政事务逐渐走上正轨,大风雪后半月,雷瑾收到了军府秘谍的紧急秘报——火凤城正西偏北方向一千里,白虎北城正北偏东方向七百里,一个瓦剌小部族的冬季草场,潜伏着大约一万骑来历神秘的骑队。
这个秘报之所以引起雷瑾的高度重视,在于发现这个骑队地秘谍和斥候骑队。 都怀疑这一万骑就是在平虏军突袭阿尔秃斯汗廷大营之夜,神秘出现在血火战场,尔后又神秘的从战场消失地那支骑队。
最重要的是,平虏军的斥候骑队,还有军府秘谍小队,都无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 深入那个隐秘的冬季草场,因为在那处草场,隐藏着来历不明,数量不明的强横武者和异术高手。 谍报称那处草场邻近沼泽,一向少有草原部族将之作为主要冬季草场,而这一万骑都是兵甲精良的骑兵,其用心自是叵测了。
卧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