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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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条路,第一条路可保我教许多人富贵无忧,并且打下在上层的根基,而第二条路可以依赖第一条路获取的官方权势多方关照,争取正式的认可,使我弥勒法统得以绵延长久,不致再成为乡绅士子的众矢之的,同时又反过来对上层根基有所裨益,两者可以互辅相成。
上一次本欲与西北幕府和谈,可惜时机未到,功败垂成。这一次应该可以谈成了,他们也应该知道这十几万香军精锐如果拼命死战的话,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再流更多的血了。西北需要的是尽快平定四川,贯通川江东出航道,故我料此事必成。
当然,在和谈之前,可能还会徒生许多波折,西北方面有可能还会想尽办法赢走尽可能多的筹码。万一,就算我们被西北幕府俘虏,但只要我们手里有这个最大的筹码,西北幕府也不能不待我们如上宾,我教在四川经营数十年,没有我们的合作,这四川要想太平,也没那么容易。”
锦袍大汉点头,有点忧虑的说道:“这次大伯、二伯秘密派遣了好几万人从水路渗透,虽然损失了不少人,但大部分人还是相当顺利的越过西川的封锁,如果真被他们攻破了成都,那——”
李大礼呵呵一笑,打断话头,道:“这分明是西北方面故意纵敌入境,好趁机起网捉鱼。成都粮秣充足,兵械完备,尤其民心士气可用,而且外援未断,不要说十天半月,就是半年也未必能攻破成都内城,哼,那几万人,不过是肉包子打狗。你不要管成都如何,眼下要务是尽快清理府库,要留足将来传道宏法的金珠财货,你们自己的私财也打点清楚,归附之后,我料西北方面是不会没收私人的金银财物的。”
“是。孩儿明白。”
朝游高台观,夕宴华池阴,大酋奉甘醪,狩人献嘉禽,丰膳漫星陈,旨酒盈玉觞,齐倡发东舞,秦筝奏西音,献酬纷交错,雅舞何锵锵,朝日乐相乐,酣饮不知醉。
雷瑾喝醉睡下以后被侍从女官半夜叫醒还是第一次,只披了外袍起身,听取了四川方面以灯号快讯传到武威的紧急军情禀报之后,醉意全消。
雷瑾沉吟了一会,脸色倒仍是从容如常,只在口中喃喃低语:“成都危急?”
雷瑾深知若能全力争取到秦、蜀一体,西北与西南密不可分的形势,对西北幕府的将来是多么重要,秦强汉盛都是以此为基础,若是西北与西南目下裂解的现状不能彻底终结,如此战伐连绵,动荡不安,势必动摇和拖延自己的大方略。
雷瑾心下暗自琢磨,狄黑乃是知兵宿将,公孙龙又为人稳重,怎么可能让弥勒教有进攻成都的机会呢?莫非其中有诈?而以李大礼对四川情势的熟悉,至于冒险出这样的昏招吗?
在两军对峙的僵局中,军事部署的突然大变这意味着什么?或者——?
雷瑾眼中精光一闪,难道是弥勒教内部派系的倾轧所致?
如果是这样,那反而该庆贺了!这意味着在弥勒教内部派系斗争中暂时取得上风的一方,因立功心切,想要冒险一搏,而这个暂时的胜利者显然不是李大礼。
因此,弥勒教原来已经成形的防御部署必然在进行大调整,临阵易帅也自是必然,李大礼派系的人这会多半已经靠边站,当然已经被重重包围在合州、泸州两地的香军元帅、将军们格于形势却暂时不在此列,虽然他们这些人都是李大礼的嫡系亲信。
如此一来,等待已久的战机终于来了吗?看来,对合州、泸州的围困,有效的改变了弥勒教派系争夺的力量对比。
雷瑾暗忖,弥勒教中有力量和名义与李大礼争夺的应该是李大仁、李大义这两派吧?
历来临阵换将的结果是最变幻难测的,战局也许会因此豁然改观,但更多的情况是急转直下变得更加恶劣,不到逼不得已,换将易帅实在是用兵之大忌,当然这也必然是秘之又秘的军国要事,不易在短期内为敌方知晓,否则问题就大了。
即使以雷瑾的一贯重视谍报,也暂时还是对弥勒教内部的变化不甚了了,毕竟他远离四川,即使有准确谍报,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传递到武威,无论是水陆驿站的六百里加急,还是以专设鸽驿的信鸽接力,都无法达到迅速无比,而传递最快的灯号所能传达的讯号又实在太过有限和简略。
但是不了解归不了解,雷瑾还是从弥勒教极其反常的军事行动中嗅出了一些值得注意的东西,弥勒教内部出了问题,等待已久的战机可能已经出现了。
雷瑾早就对狄黑、公孙龙、明石羽三人都分别赋予了便宜行事之全权,可以不用事先请示。现在就看四川的方面将领能否把握住难得的战机,象毒蝎一样,出其不意给弥勒教凶狠的致命一击。
明石羽游说苗疆,蛰伏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放过这个绝好机会吧?
狄黑、公孙龙想必也都暗伏了各自的奇兵吧?
想到这,雷瑾脸上突然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决意相信自己亲自任命的这些方面将领,对侍从女官说道:“嗯,很好,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
雷瑾不忧反喜,而且还不做任何决定,既不调兵更不遣将,这让秀丽清雅的轮值女官愣了一下,满脸的狐疑之色,不过还是默默地知机退下。
对于公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是内记室的铁律之一,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违反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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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4发布
第二章 战火燎原烈 炮声惊天猛
锦江南流,波光粼粼。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喊杀声震耳欲聋;白刃撞击声不绝于耳,疯狂的弥勒教徒舍死忘生的攻击,终于将战线推进到内城东门。
成都内城的东城门外是成都东较场,操练士兵、处置囚犯都在这里,较场边上还有个城隍庙,现在已暂时被弥勒香军占据作为发号施令的中枢。
虽然伤亡极大,弥勒香军的士兵仍然奋勇向前,前仆后继,意图纵火烧毁城门,再用撞城车猛撞,而更多的士兵则意图以云梯、飞抓等攀上城头,占领内城的这道城门。
然而内城城樯比羊马城、罗城高出一大截,城上的守军又顽强的抵抗;不时有香军士兵从云梯上坠落摔死,凄厉的呼喊不绝于耳。
侥幸攻上城头的士兵也往往遭到弩箭射击,香军士兵一个个被射倒,死伤无数;虽然香军士兵个个悍不畏死,仍难以在城头上占据一块小小的立脚之地。
战事激烈,守军自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凭仗,到此已经退无可退——
城池仍然是抵御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城防有失,激烈的内城巷战无论是如何的壮烈,对于战局都已经毫无意义,这时不拼命还等何时?
面对疯狂的敌军,守备军团的士兵唯有以无比的坚韧应对,士兵们无暇去埋怨长官们为什么不顾一切的把守备军团的精壮尽数抽调到前线大营,尽剩下些老弱疲沓充数,致使成都城防空虚,难当弥勒香军的锋锐,他们现在只知道若是一旦城破,满城五十万父老乡亲就只有玉石俱焚的下场,还不如大伙横下一条心,就在城墙上拼死做个英雄,保全满城的老少。
血肉横飞又如何?
刀光剑影又如何?
在这一刻,以血肉捍卫战士铁血荣誉的士兵,这些浴血奋战的士兵才是英雄,忠实的执行着长官的命令,以热血书写战士守土的忠诚,不管他以前是卑贱还是委琐,是刚毅还是懦弱,是阴险还是恶毒,是小人还是君子,在这一刻,他们都是英雄,他们对得起成都城内五十万父老乡亲,他们无愧于生养他们的热土!
深夜。
成都战火燎天,鏖战正激之时,而万籁俱寂的成都府简州资阳县也是一片杀气严霜。
资阳县西距成都府城一百六十里,快马一日可达,向东到重庆五百里,位置正处在成都与重庆之间,是个要冲地界。
四川战火未熄,资阳市面明显萧条,酒肆茶馆人流熙攘,灯火彻夜不息的景象难以重现,大街小巷空旷无人,只有巡夜的巡捕营、铁血营士兵马蹄踏过长街的声音。
秋意袭人,或许能为这寒冷秋夜带来稍许暖意的就只有杜康了。
资阳县城连日宵禁,许多酒肆都已经打烊,然而十字大街处的一品香酒楼虽然已经关门,却尚未打烊,一楼的各个座头都坐满了身穿战袄,杀气腾腾的士兵,杀人的家伙,弓刀弩矢,甚至还有火铳赫然在目,直唬得酒楼掌柜、帐房暗自心悸,避得远远的,心中念遍满天神佛,祈求平安,千万不要在小店动刀使枪。
这几十个士兵并不是掌柜帐房平日里熟悉的巡捕营和铁血营士兵,资阳城中经常露面的巡捕甲士、巡捕兵丁,酒楼掌柜、帐房都熟了,而这些士兵个个都是生面孔,虽然资阳县的巡捕营‘大捕头’(即缉事校尉)封中烛也在座,见多识广的掌柜还是知道这些士兵来历非同一般,大不愿意冒犯招惹。
每个士兵都闷着头,捧起竹筒大口喝酒,扶起筷子大块吃肉,却是一个个鸦雀无声,没有一个吆五喝六,除了喝酒吃肉的声音,如此安静的情形颇有些诡异。
桌上还有不少倒光了酒的竹筒,都是截取大竹长二尺以下的一段,留一端竹节为底,其外刻有花纹,上有竹盖,穿耳提梁,漆成或朱或黑两色,或者不漆任何色彩,正是有名的郫筒酒。
郫筒酒是享誉四川,名扬天下的名酒,酒性不烈,制作比较奇特,《华阳风俗记》载“乃刳竹倾酿,闭以藕丝焦叶,信宿馨香达于外。然后断取以献,谓之郫筒酒。”,其实就是在竹林中,选取较粗大的竹筒,并不砍伐,而是把已经酿成的酒倒入竹筒,外面塞以藕丝芭蕉叶,隔一个晚上再截断竹筒,就是酒香四溢的郫筒酒了。
只是如今所谓的郫筒酒,不过是以竹筒装酒,假借一点竹筒的天然清香,有那么一点残余韵味而已。
这种酒并非烈酒,酒量稍好者简直会把它当作寻常如茶水一般来饮用,而且西北幕府近年向治下府县以谷麦高粱等粮食酿酒的作坊和私人征收极高额的酒税,而酿造和出售烈性烧酒,无论是酿酒作坊还是酒肆饭庄也都一律征收高额酒税,目的是限制人们用粮食酿酒,但用番薯、甘蔗、蜂蜜、水果等酿酒,则征税相对较低,以致五粮烧酒价格昂贵,平头百姓酿造自饮的多是酒性不烈的薄酒,在酒肆中也多半饮用薄酒,烈性烧酒昂贵的价格实在不是普通人容易承受得起的。
与巡捕营‘大捕头’共坐一桌的两个蓝衣人,也是闷头喝酒吃肉,不发一言。
“喀喀喀”,酒楼之外突然响起叩门之声,接着从门缝里闪进了一个身材瘦小的黄面汉子,直接走到那两个蓝衣人身边,附耳低语。
稍顷,其中一个蓝衣人做了一个手势。
轰的一声,所有的士兵几乎同时起身,显见得是训练有素。
眨眼间,就象退潮一般,所有的士兵悄无声息地走得干干净净,连脚步声都没有。
人去楼空的酒楼中空空荡荡,只有吃剩下的菜肴和喝剩下的所谓郫筒酒的竹筒子,那两位蓝衣人和巡捕营‘大捕头’坐过的座头上一锭白花花的五十两大元宝赫然在目。
掌柜、帐房还有酒楼的伙计都仿佛在梦魇中一般,今儿这事情实在感觉有些阴森诡异了。
出资阳县城十里,是经过资阳县城附近主要的一个岔路口,陆路的交通要道,长年设有车马店,俗称大车店,其实是个占地相当大的一个院落群,为来往的行人、特别是来往赶大车的提供食宿,与官方驿站有所不同。
三十几个人悄悄掩近了大车店后院墙,正是不久前在一品香酒楼中的一部分士兵,统领的却是资阳县的巡捕营缉事校尉封中烛。
除了士兵快速跃进的轻微脚步声,四周静得可怕,阴暗的夜色给众人带来了最好的掩护,今夜西川内务安全署下辖的锄奸营全部大举出动,搜捕各地弥勒教的漏网之鱼。
经过锄奸营在占领西川初期的搜捕清洗,实际上大多数潜藏的奸细已经清理出去了,但还有相当多沉睡潜伏的敌谍暗探没有能够挖出来。
这一次锄奸营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在一连串的诱敌行动中,通过密切监视一些在己方监控之下,有意没有加以清除的敌谍暗探,把握敌方行动的脉络,从而掌握了所有沉睡秘谍潜伏暗探的分布,就是要争取一网成擒,不放过一个。
弥勒教向成都渗透和偷越封锁线,虽然多半是伪装成私盐贩子、武装私枭,利用各种残剩的秘密关系分批向成都渗透,尤其是简州附近的大江小河,西川虽然有重重的封锁,也不可能将每一条小路,每一条小河都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