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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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一次他的三番两次的围堵之下,她皱着眉,问他叫什么。中文名。
他说他叫秦子棠。
那一瞬她的表情隐晦不明,她转身就走了。
再后来,他再见到她时她是被送进医院的,发着40度的高烧,饮酒过度,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刀的痕迹,烟头的痕迹,触目惊心。他看着这些,第一次有些想把这个女子拥进怀里,告诉她,他会保护她,她所有的过往由他来抗,所有的伴随着她的苦痛又他来驱赶,像家人,或像……恋人一样。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在身旁握住她的手,她只对他说,想要那10%的股份,我可以尽数给你,条件只有一个,陪我三年,不过问我的任何事,三年之后,两不相欠。这个,做得到吗?
他刚刚升起来的那丝保护欲变成了一丝恼怒,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这便是他们的开始了。他悔恨得不知如何去挽回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坐等男主出现吧。。。。。。
☆、踏莎行
秦子棠有些奇怪了,半天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往常这样的时候,南无便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端一杯牛奶到他的房间,让他所有的怒气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一想到这里,他就牙痒痒,那个死女人,永远都知道怎么对付他。
他打开了房门的一条缝,客厅的灯还亮着,桌上的碗没收,不经意的抬眼便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日历,他陡然脸色一变,一把拉开房门走至南无的房门口,拉门,她已经反锁了。
他有些急,大喊着南无,使劲地撞门,所幸那门并不经撞,秦子棠撞了几下便开了,房间里一片漆黑,隐约看见一些物件摔得满地狼藉,他的手有些颤抖,小声的喊着“南无,南无,我不欺负你了。你要我不问我就不问,我什么也不问了。你不要吓我。”
他走至床边,那个人背对着她,黑暗里他看不清她身体的起伏,听不见她的呼吸,他僵直着手指碰向她的肩膀,她被他翻转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指上。
秦子棠瘫坐在了地上。他打开了床头的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还有惊惶未定的恐惧。他一生活了这样的20年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他捏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会忘记了呀,在他遇到她的这两年里,独独有一个日子他记得比自己的生日更清楚,他记得他那次40度高烧送进医院的那一次她第一次直面了南无的隐忍和悲伤,那种情绪他怎么能忘记。
是的,南无曾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更甚的会自残。
床上的女子紧紧皱着眉头,桌子上放着打开盒子的安眠药,眼角有细细的泪痕,左手抓在右手的手臂上,尖锐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有淡淡的血迹流出,连睡梦都是这样不安稳么。他使劲了力气才把她的左手抓过来放在自己的手上。她的手迅速在他的手上抓出来一道血痕。
他舒展了眉头,无奈而自嘲地笑了笑,“抓吧,抓吧,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很多很多钱,这辈子你才会成为我唯一的救赎。”
秦子棠坐在南无床边想,他们本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命运生生把他们拐到了一起,以一种无比强硬的姿态让他信奉着神明的存在,让他卑怜了骨血把她当成他生命里唯一的仰仗,这样的话,倘若有人在他过去的18年里告诉他,他会把一个女子视为神明,他一定会嗤笑着把他当做疯子,可是他,也是这样一个疯子,已成嗔。
伦敦的早上是喧闹的,她醒来的时候看见秦子棠的手已经被她抓得一片狼藉,她放开了手,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焦距,最终汇成一道尖锐的芒,令人不敢直视,许久之后她恢复了表情,才转身轻手轻脚的拿了医药箱。
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外透进来,空气里浮浮沉沉的都是空气的尘埃,有一束打在南无的睫毛上,微微颤动的睫毛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蝶,如若你看向她的眼睛,那里的空洞便生成了一股线,抓住了飞扬的蝴蝶,这样矛盾的存在呢。秦子棠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怪异的画面。
他仰着头望着南无,头显然是不愿意从她的被窝上移开,想起了一件事,便开了口“南无,南无,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很想问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南无看了看秦子棠一脸求知欲的好奇宝宝表情,嘴角弯了弯“你先来猜一猜,猜对了允你一个承诺。”秦子棠果然兴趣暴涨,摸着下巴像个高深莫测的小老头一样。
“嗯……年幼时听得爷爷讲过,南无是梵语namas音译,应当是念ná'1'mó,中文意译为:归命、敬礼、归依、救我、度我之义,是众生向佛至心皈依信顺的话。只是南无,你是想求得谁度你呢?”
“勉强猜到了一半,看在你陪了我一夜的份上这个承诺就允给你了,起来刷牙去。今天跟我一起去学校。”南无拍了拍秦子棠的头,在秦子棠暴走之前瞬间溜出了房门。
秦子棠笑了笑,便哑然了。南无还是逃开了这个话题,南无啊,你度得了我,竟度不过你自己么。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是什么秦子棠始终想不出来。
直到后来,他看到了那个人,便彻底的通透了这两个字的深意,只叹造化弄人。当然,这是后话。
如果南无回学校本来就成为了足以轰动的大事,至于秦子棠回来,那必然就是大事的重中之重和情理之中了。
南无此人,除却迂腐,肆意之外种种不良内容还是一个具有稍许天分的画者,不是画家,也不是学画画的,南无所认为的画者的含义,便是秉承了自己的一套派别,区别于大家之流,按自身意愿为画。这样的人,要么就成为一世英才,要么就到死无人问津,南无偶尔占据前一种,便成为这所艺术闻名的院校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之一。
这之二呢,便是秦子棠,他不以画出名,也不以任何一种艺术流派出名,单单只是有一个好使的脑子,曾令两家中小型企业在濒临破产的情况之下奇迹般的回转,并顺利跻身为高端企业,并和不见其人的南无相传这那么一点私情,学院赐封点金手。
当然,这是我们两位华丽丽的当事人是不知晓的。南无只是很少来上课,而秦子棠随了南无的性子,自也是很少来,偏偏两人要么就从不出现,要么就一同前来,八卦是全球通病,这般传言便有着星火燎原的趋势。
南无把笑得春光灿烂的秦子棠从校门口顺利的拖到了vivian的办公室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脑门子汗,vivian踩着恨天高红唇烈焰般的样子还是没变。
“Vivian,我看了那封信,我拒绝,这就是答案。”南无直奔出题,没有丝毫余地。
Vivian似笑非笑的盯着南无,手里的香烟袅袅,换了一个姿势“南无,这可不是容易等来的机会,放弃就可惜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吗,我讨厌那个城市。”
“真是个好理由,亏你想得出来。什么时候能把你这随意的性子给我改改,也亏你受得住,Andre”vivian却转头投向了秦子棠,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子,秦子棠不说话,一双眼只望得见前方5米开外的南无,vivian扶额,她怎么会想到让那个孩子去劝得动南无。
“你再考虑看看吧,三天之后再给我最终答复。”
Vivian依旧不放弃,她的观念里,南无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那样耀眼的南无不能隐藏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她点燃了一枝香烟,烟雾缭绕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抱着一幅画架,背着一大包水彩独自前行在雨里的孩子,那样散漫的步伐,却一步一步走得坚定不移,那个时候她眼底还是深可刻骨的荒芜,相由心生,vivian甚至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南无当时的模样,在没有遇到Andre的那个更加遥远的从前,她曾经见过这样南无,漂亮得像一具行走的尸体。
南无的画跟她的人却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南无的人愈加寒冷,那么南无的画便有多刺眼强烈。她的画倾注了她所有的热情和疯狂,每一笔都让人触目惊心,笔笔生花,每一个看过她的画作的人都不得言语,只是在想,那个叫做南无的画者是否还在人世,她这样浓烈的感情一定会让她走向极端的炼狱。
世人都看得到南无的炼狱,她自己却并不自知。这就是vivian担心的地方了,这样的担心在近两年因为Andre的出现稍有缓和之余,她想着让南无放眼观看外面的世界,不必只围困在自己心里的那条死路上来回徘徊。
回去的时候,南无的神色已然疲惫不堪,秦子棠沉默的跟着她,想到vivian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她说“Andre,只有你了,帮一帮她,不然她终有一天会困死在自己的牢笼里。”
秦子棠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甚至比vivian更了解南无的性子,只是南无不愿让人踏进她的那一角,连靠近都不可以,他要怎么做才能拉着她不往那个方向走,他不是没有想过。
在公寓门口取了信件,秦子棠一面拆着一面上楼,终于在一封信面前停下了脚步,他低着头,一步都没有迈向前,南无听见后面没了动作,她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着秦子棠“怎么了?”
秦子棠突然就笑了,笑得像春天里掠过田野的云彩,淡得近乎绝望。南无快步走下来,把秦子棠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夹杂着青草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南无,跟我一起回去。我需要你。”秦子棠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样子的秦子棠,像极了她当年失去那个人的模样,怎能叫她不心惊。“好,我陪着你。到底是什么事?”
“我妈妈她……过世了。还有,我哥哥他要结婚了。”南无收紧了放在秦子棠肩膀上的手,南无是知道秦子棠的妈妈对于秦子棠的重要的,至于他的哥哥,只听秦子棠提过那是他此生必须打败的强劲的对手,因为那是他妈妈要求他的唯一一件事。
这两个人,在秦子棠的生命里是足以摧毁心智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思远人
“vivian,你说的那个比赛我去,帮我参选吧”南无扶着额头无力的夹着电话说道。她哪里知道秦子棠的家也在那个城市,那个她做梦梦见的城市,醒来却无限惶恐着的地方,近之则怯。但是秦子棠,那个孩子她终究是放不下的,总要看着他拥有一个与自己相愿的美好未来相差无几的人生才宽心,罢了,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一定也绝对不会遇上那个人的。
“什么?你想通了,上帝,她终于想通了……”vivian一声尖叫吓坏了旁人,
南无无奈的揉揉左耳朵“你是想让我这只耳朵也残废是不是。就这样,先挂了。回国之后再联系你。”
南无站在窗口,伦敦的天空还是雾霾着的一片,她手里拿着玻璃杯,那温度让她想起了那座城,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还是眼底清浅且温柔的,还是已经和她一样,变成了这样绝望的样子。南无想,那个人也许已经早就不认得自己了,就连她自己照镜子时也常想,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的人是谁,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是不是早在三年前死掉了。
南无便在第二天和秦子棠匆忙踏上了归途的。
飞机飞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时,南无却真切的体会到近乡情怯的说法,因为她失眠了。南无这种只跟随自身意愿生活的人每年在飞机上的时间堪多,睡觉便成了唯一方式,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高高的悬空在了三万英尺之上,这种不被掌控的感觉令南无很不舒服,她开始频繁的喝水,看书,画画,欲寻到一种解压方式,直到飞机落地,这种感觉终于消失了,这就像一个已经被判处死刑的人终于走上了绞刑架,她竟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南无想,她果然是真的有自虐倾向的。
南无跟着秦子棠出了机场,上了出租之后,南无看着光怪陆离的人群,此起彼伏的高楼,似乎和三年前不大一样了呢。更加繁华,也更加冰冷。
秦子棠看着南无,她眼里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奇异,和他生活的接近三年里,她的表情永远是清淡得像一潭死水,从翻不起一丝涟漪,她永远是带着笑看着他,他觉得他从来没有探寻到她真正的灵魂。
“南无,你来过这里。”他用的是肯定句,这样的表情足以证明。
“嗯。呆过一段时间。”她眼里似有着明灭的光芒,好似就快从那些深邃的黑洞里涌出来一样,南无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她摘掉了助听器,带上一副大耳机,秦子棠知道她这样的表达是告诉他不想再交谈,可是秦子棠却突地有了一丝惧怕,他也许并不该带她回来这座城市。
他把她安顿在自家的一家酒店里,秦子棠本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