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恨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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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称为宋念程的男子结束面试，突然开门近乎与我相撞“啊……不好意思，没有吓到你吧？”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像极了那个人。见我眼眶充盈泪水，盯着他却不语，只是那样一直一直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眸子，看着他眉宇间那股遗忘了很久的神情“曹雨希……”我微弱地声音脱口而出。
他疑惑地离开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又缓慢地挪动脚步“曹雨希，曹雨希……别走……曹雨希！”
时葵突然拉住我，我疯了一样想要甩开他的手“放开我！放开！”
“江立夏，你醒醒吧！他不是曹雨希，曹雨希已经死了！”他吼着，我却莫名其妙地撕心裂肺地哭起来，瘫坐在地上“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叫宋念程？怎么会……”
时葵将我扶起来“我见了也吓了一跳，就立刻跑去把你带来了。早知你是这样的反应，不要带你来就好，又勾起回忆。”
世间不会有这样相似的人，虽有传说世界上某个角落会有一个和自己拥有一模一样的面孔的人，可曹雨希已是双胞胎，这样的几率又会是多少？微乎其微。可那个人……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些魂不守舍，却硬推了时葵要送我回去的请求，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只有一个人。
“小姐？”我缓缓转身，是那个拥有曹雨希模子的男子。
“请问，你没事吗？刚才见你心痛得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心……疼。”我忍住泪，颤抖地说。
他微笑，那笑容也像极了曹雨希，不，他就是曹雨希“有伤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吗？一定保密。”
“你可以，对我说句话吗？”我说。
他疑惑却也点点头，我眼中的泪水最终夺眶而出“可以叫一声我的名字吗？我叫江立夏。”
他如沐春光般笑着直视我的双目“江立夏。”
那一瞬间，我真的就以为眼前这男子真的就是承载了曹雨希灵魂的躯壳，以为他就是曹雨希。
☆、Chapter39不能承受之重
1
“我叫宋念程，刚结束面试，也不知能不能通过。你是这个公司的？”他问。
我清了清嗓子回答“不，我是设计师。我的……好朋友在这里工作。”
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面庞，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再熟悉不过的神情“你怎么一直这样看我？从刚才在公司你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认识我？”
我停下脚步“不知这样说，妥不妥当。”
他也停下来，绕到我面前“不会吧？你真的认识我？”他惊奇道“奇怪，我什么时候有一个设计师朋友了？不会是老同学吧？”
我从手袋里翻出曹雨希的手机，打开相册找到他的照片递给他“这是曾经我还很惦记的人。”
他接过手机，只记得那时候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突然一惊“怎么会……这难道是我？不会啊，这不是我的手机，我也没有照过这样的相片。”
“你们长得不止是几分相像。所以我见了你的反应才会那样激烈，况且，他对我那样重要。”
“他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不在了，成为了我心里永远的漏洞。”我说。
“对不起。”
我摇摇头笑道“没关系，心里有个洞罢了，活着的人总归是要活下去的。”
听时葵说，宋念程被录用，半年后又升值为董事长秘书也就是他的秘书。
“立夏，你知道吗？每天对着一个和曹雨希相像的人，嘴里却要喊着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名字，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他对我说。
“如果，李叔叔也见一眼就好了，哪怕只是一眼。”我平淡地说。
他轻轻牵起我的手“他应该正和曹雨希促膝长谈吧。”
李叔叔早在三个月前去世，而现在，我和时葵正平静地站在他的墓前望着大理石墓碑上浅浅的几行字。我知道我身边已有太多人从实实在在的*变为这些冰冷生硬的正楷体刻字，他们在这世界存在的几十年，仅用一纸死亡证明和几个亲朋好友的悼词结束。一辈子不论开始还是结束，都是这样简单，喧闹到平静，哭啼到不语，短短人生路。
“我们走吧。”他说罢牵着我离开，我淡淡地回头看那孤独的一方墓碑。
在车里我突然问道“时葵，宋念程……他还好吗？”
我感觉他的手突然僵住“恩，还好。”
“不会像新手一样手忙脚乱地乱了你阵脚吧？”
“不会，他很专业也很细心。”犹豫了一会“和曹雨希完全不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又陷进泥潭里无法自拔。我的确是没办法补好心里裂开的洞，只能像做了脑部手术的患者一样带着洞活下去，他们的洞在头骨上，而我的洞，在心里。”我将另一只手搭在时葵的手背上“但最后那些患者不是都带着那枚洞，健康地生活下去了吗。”
他却用那双静谧的眼盯着我“我不是在担心这个。”他说“我早就知道你不会也不可能像失忆那样忘掉曹雨希，说实话我宁可你像小时候那样再失忆一次。可是你不能，你必须记住他，必须记得你对他曾那样重要胜于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立夏，我为了完成雨希当年的遗愿而接近你，保护你，却渐渐喜欢上了你。但你现在有权利追求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若你放不下宋念程，若你因他拥有和曹雨希相同面相而倾心于他，那我毫无怨言，一切取决于你。毕竟，你曾那样喜欢曹雨希。”
2
他说这些话时格外心平气和，甚至比起他在股东面前发言时都要沉稳。他说，他喜欢我，曹雨希，他喜欢我，我应该就这样天降大幅一样接受是吗？
你并不喜欢他？
不，我……喜欢，喜欢时葵。
“时葵。”
“恩？”
“时葵？”
“恩。”
“时葵……”
我就这样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也就这样不停地应答我，最后我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喜欢你吗？”
我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听见自己心脏错乱一般的跳动声，还有车子飞驰在高速路上的声音。
“如果你愿意。”他说，我的心突然平静下来，缓缓抬起头看着身旁这个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干净额头、偏白肤色、眉宇间的神情还有，那双深邃迷离的眸子。
他轻轻将唇点在我的唇上，微微一笑。
“你……你在干什么！”我惊呼，这个不知是天真还是无脑的时葵，在气氛如此和谐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还能……
尴尬得错乱了心境，握起拳头就要捶向他的胸口“立夏。”他用那双温暖的手握着我的拳头，我的手冷冰冰的，一直如此，也许正是因此才会觉得时葵的手异常的温热“曹雨希没来得及给你的，我都会给你，如今他给不了你的，我也都会给你。我不会像曾经那样无知地要求你忘掉他，但不论你伤心、心痛还是思念到痛哭流涕，我都还在你身边，永远。”
永远，他用了一个多么奢侈的词。有多少人真的能做到永远，永远爱你，永远念你，永远在一起，永远到底是到多远、要多久。我不敢奢望这个‘永远’，生怕这永远破碎在我*的心里。我不知其他人的永远是多远，但在我眼里，永远是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每一个生命轮回我都只爱你。
“永远？”
“一辈子。”他说。
我笑了“一辈子有多久？你知道吗？生命那么短暂脆弱，一辈子也不过一个回眸。”
这句出自我脑中半玩笑的话，令他一本正经地抓着我的肩膀，目视我的双眼，说“这辈子，下辈子，每一个生命轮回，我都爱你，只爱你。”
他，不会是读心者吧？傻瓜，怎么可能。这个男子，时葵，我不会想到他竟和这个遥不可及的词语这样相配。他不知道我和他无意中的默契，但他知道我因此而浮现的笑脸，他也无声地同我默默凝视。
3
周末收到了宋念程的短信“江立夏小姐，如果今天有空，有幸一同去参加茶具展览？”
茶具展览，顾名思义便知道展览的主题，周末整整两天在不远的会展中心举办。我打去了电话“看来董事长今天也很闲，不然秘书先生怎么会有闲情雅致和我一同去茶具展览会？”
“只是想，江小姐这样性格的女性，应该对茶有兴趣才是。啊！如果没兴趣就算了，我也只是无意间听朋友提起的。”他慌张地说道。
我疑惑“我的性格？”
“是啊，而且到江小姐的店里，比起香水味，总能闻到一股茶香。”
他竟然还来过店里，的确，那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想必是从二楼的工作室飘来的，从云南带来的普洱还有朋友馈赠的冻顶乌龙、时葵送来的斯里兰卡红茶，都是可心和我比较钟爱的。由于我们两人的习惯，学徒*也渐渐习惯于喝茶多过咖啡。
“好吧，那我就当周末休息欣赏欣赏茶具咯。”我随意地回答。
会展中心人并不多，毕竟现今人们对于咖啡和各色饮料的依赖多过最传统的茶，因此来茶具展的人也有些数量上的美中不足，而且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透过厚厚的玻璃镜片观赏那架子上朴素简单的茶壶，这是他们共同的特点。
我身边这个令我感觉有些特别的人说“江小姐，紫砂壶的历史……”
“停！我中学学得最不透亮的除了数学便是历史，不要讲长篇大论塞得我脑袋里满满的。”我抱怨道，才得以阻止了那挂着曹雨希的脸却一本正经地诵经的宋念程。
展厅分为上下两层，我沉默地走在前面，而他静静地跟在我身后，丝毫没有打搅这里的一片寂静。
离开时，他突然塞给我一个小小的纸质袋子“江小姐，这算是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生日还早，最近也没什么节日。啊！重阳节倒是快到了。”我开玩笑说，其实心里也在疑惑他为何赠了这样一个莫名的礼物。
他的脸颊顿时尴尬得通红“不是的，不是的，只是给朋友的礼物而已，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我笑着摇了摇礼物“那就谢谢你了”看着那对我来说剪不断、理还乱的面容“宋念程。”
袋子里是展厅里*的茶具之一，是个小小的茶杯。瓷质、有些青中透着白的颜色、内侧边缘勾勒出藏蓝的边线、杯底画着一只含苞待放的荷花，潦草的几笔却惟妙惟肖，灯光下透亮得很。这才看到隐蔽子在盒子中的一张卡片“江小姐，这虽不是名贵的茶杯，但却是我小小的心意。我想我是喜欢上江小姐你了，请让我代替那个和我相像的男子照顾你吧。”我的手无力垂下，卡片轻轻落在地上，上面清秀的字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时葵？”我打通了时葵的电话。
他在那端回答“怎么了？一整天都没有动静，这么晚打来电话。”
“我今天……和宋念程出了门”电话那边格外安静“我们去了茶具展。”
“你那么钟爱茶，应该很开心才是，怎么声音这么低沉？”
“恩，他送了一个茶杯给我。”我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他疑惑“茶杯？很好啊，为什么低沉？”
“他说，他喜欢我……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十分无力，就像我无力的总是在回忆那些无法挽回的曾经。
时葵却意外地轻声笑了起来“立夏，你果然很傻。我说过，一切由你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是自由的，若你选择了他，我也会放下一切去祝福你。”
“你知道，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谁？”我笑着问道。
他在另一端发出疑惑的语调，我便含泪回答他“‘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一生来偿还’。”
☆、Chapter40别无选择
1
宋念程赠予的茶杯一直都放在置物架上，那样美的东西实在不舍得倒上茶水，可这似乎剥夺了它作为茶杯而生的意义。因此那天一早小心翼翼地倒上沏好的茶，透过明亮清透的茶水观察那杯底潦草的莲花图样。
电话明快地响起，我接过电话“江小姐，我是宋念程，一大早是不是打扰你了？”
第一反应我竟有些尴尬，因为此时的我，手中正拿着那个茶杯“没有，恩……有事？”
“那个茶杯……”
“哦！我正用着呢，很美，我很喜欢，谢谢你。”我有些没礼貌地抢过话来。
“额……你喜欢就好，盒子里……还有一个字条，不知你……”
我沉默了一会“宋念程，谢谢你，可是我想说的，也只有谢谢你。”
他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江小姐，我……”
“不要江小姐江小姐的叫我了，听起来好像上了年纪，拘束了好多。叫我立夏就可以，朋友都这么叫我。”
“立夏……即使你这样说，我想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答应我？原因，理由。”
“你知道的，我有个朋友在你们公司上班。”
“你说的是李董，可是这和我们两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用食指轻轻绕在茶杯杯口“他的确是我的朋友，男朋友。”
那边突然没了回音，我的手指也突然停下来，又在几秒的沉默后，他说“立夏，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成为比李时葵更强更有权势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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