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毒哥,拯救世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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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都要终结一名敌人的生命。天策将士臂力极大,普通的铠甲对于李惊弦来说不算什么,是以无数温热的鲜血顺着枪头洒了下来,而李惊弦猛一勒马,长枪已经削断了一个狼牙军的人头!
那头颅被高高地抛起。李惊弦纵身一跃,枪尖在空中穿过那人头,然后他又落回了黑马身上。旋即,长枪一甩,锋利的枪刃削断了那狼牙军的脑袋,白色的脑髓和鲜红的血液混和在一起,直接溅在了许多敌人的脸上!
诸位狼牙军本就对他的勇武感到措手不及。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同袍的脑髓和血液已经洒了自己满脸,这感觉像是刚刚和黑白无常擦肩而过!
叛军登时不敢上前,只是畏畏缩缩地聚在一起,把李惊弦包围在一个圈里。狼牙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敢上前招惹。李惊弦看在眼里,噙了一抹轻蔑的笑意,却忽然回身举起了长枪——
“天策府的,给我上!就是死,也要拉着这帮兔崽子一起死!!!”
那声音如同石破天惊,振聋发聩!诸将士见他们的主将如此骁勇,不由得高举手中的长枪作为应答,纷纷不顾身上的伤口,将狼牙军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游龙骑法,变阵!”
李惊弦又是一声高喝。诸位天策将士们立刻策马聚拢在他身边,由前向后人字排开。李惊弦长枪一挥,左侧翼的将士们长枪横扫,御奔突进。马蹄如同奔雷,长枪如同白练。他们长枪所过之处,狼牙军皆退避三舍。有的反应慢的,则登时被长枪刺破头颅,毙命当场!
李惊弦挽了个枪花,对右侧翼的士兵们点了点头。在他的带领下,右侧翼的士兵们纷纷策马掠起,所过之处杀出了一条血路,踏着敌人的尸骨,硬生生地将战线缓慢但是坚决地压向了大明宫的前殿!
李惊弦一柄长枪舞得出神入化。横劈,斜挑,后扫,格挡,那柄长枪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一样。尖利的长枪出必见血,周围都是狼牙士兵们惊恐的眼神。座下的黑马也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暗红的眼睛里闪烁着血腥的光。
第一百零八章
“放箭。”
不大不小的一声,似乎随时都可以被战场上的刀剑相斫之声所掩盖过去,却直直地闯入了李惊弦的耳朵。
他倏然抬起头去,只见大明宫正殿前;已经走出了一个略显苍老,但是依旧站的笔直的身影。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上露出皎洁的月光。借着明亮的月光,李惊弦甚至能看得清他衣袍的颜色,他手中的兵器,他脸上的神色。
与此同时;李惊弦亦是察觉了——他居然已经突破了狼牙军的防守,冲到了这样向里的位置。安禄山令人憎恶的面孔就在眼前,他只要再上前几步,就可以……
只是;下一个瞬间;流矢如雨。
无数的血花在人群中溅射开来。有天策将士的,也有狼牙军的。
李惊弦看在眼里,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安禄山居然不分敌我。若他取代了唐皇,那中原的百姓们必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真是可笑……他们天策府的将士怎么可能被这种货色打败!
李惊弦冲在最前方;而后面的天策将士们和他已经有了一定距离;因此他自然成为了狼牙军首当其冲要对付的目标。成片成片的箭雨将月亮的光辉都遮蔽了,只余下狼牙一样的箭头,反射着月亮的寒光。
李惊弦纵然武功再高,在这种遮天蔽云的箭雨下,依旧无法全身而退。仓促之间,他只能挥枪挡住射向要害部位的箭矢,只是他的肩头、手臂与小腿上却登时中了数箭!
见对方主将受伤,狼牙军登时重拾了士气。他们层层叠叠地将李惊弦包围成一个孤岛,但是李惊弦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去无回,因此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惧怕之色。在狼牙军们的注视下,他冷笑一声,伸出手折断了射在肩膀上的箭杆,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狼的笑意。
但见他横直长枪,点了周身数个穴道。下一个瞬间,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缠绕在火龙沥泉枪上,将那原本就令人望而生畏的枪杆衬得更加血腥而可怖。李惊弦挥出一道刚烈无比的内力,一瞬间扫倒了一片人。
一时间,狼牙军再一次乱了阵脚,被李惊弦一人一骑打得人仰马翻!
“是天策府的‘灭’——!!!”
他听见有人这么惊恐地喊着。
“灭”,乃是玉石俱焚的招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光明寺一战,天策府之所以能将当时力挫了丐帮、唐门两大门派的明教击退,便是凭着数千将士以自身经脉为代价所施展的“灭”——这一式能在短时间内极大程度地提高天策将士们的内力,但是人体的经脉却无法承受的住这样强大的力量。等到“灭”式过后,别说保不保得住一身精绝的武功了,就连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还难说!
枪尖横向一划,划过几个狼牙军的喉头。那些叛军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倒在了李惊弦的枪下。在一记漂亮的枪花后,他俯身后仰,长枪重重地穿破了一个狼牙重锤兵的胸膛,飞溅的鲜血洒了他满身满脸!
“继续放箭。”
安禄山如是说着。于是,又是一波遮云蔽月的箭雨。李惊弦已经不记得这是他格挡下的第几支箭了,也不记得这是他杀死的第几个人。攻击与防御的动作已经变成了身体的本能,就连兵戈杀伐声都在他的耳边远去了。
一柄短剑刺入了他的大腿。李惊弦看到了那个狼牙兵的动作,看到了那柄短剑是如何没入他的血肉,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以没有握枪的左手箍住了那个狼牙士兵的脖子,轻轻以用力,便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个年轻的叛军看着他,满脸的惊恐和惧怕。那一个瞬间,李惊弦几乎以为自己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然而,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他是个将军,却是一个不喜欢杀人的将军。
但是,自从他和叶依山一起背叛了大唐的那一刻起,他与他的生命便和无谓的杀戮、无止境的背叛与血腥纠缠在了一起。
到了如今,他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洗清自己的罪孽;用这些狼牙军的生魂,祭奠那些在安史之乱中枉死的百姓,告慰那些战死在沙场上的战士们的英魂!
锋利而残忍的眼神像是狼一样。越来越多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将银白的朔雪套染成一片暗红。血液汩汩地顺着他的发冠淌下,流进他的嘴角,味道腥浓而苦涩,却有一种让人沉醉的、如同罂粟花一样的快感。他就像一位杀神,收割着恐惧者们的灵魂,陶醉在他们的鲜血之中。
忽然,他感到正殿前的那个人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李惊弦抬起头去,英气逼人的容颜已经被血糊满,远远看去像是被人死去了面皮,只留下一张皮开肉绽的狰狞的面孔。然而,就在他的目光与安禄山的眼神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安禄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弓弦!
箭在弦上,已经发出!
李惊弦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就在他想要闪身回避的瞬间,脊背传来的剧痛却让他陡然僵住了——
因为害怕无法冲到安禄山面前了结他,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拼尽全力。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不是大罗神仙,自己也会受伤的。
脊背的伤口不知是何时被人刺的。当时并不觉得疼,只是现在,因为这道伤口,他已经转不过身了。
锐利的箭矢闪着寒芒,像是判官的催命符。在千钧一发之际,李惊弦一勒缰绳。胯//下的黑马仰天嘶鸣了一声,带着主人一跃而起!
那道本来不偏不倚射向他眉心的箭矢贴着他的鬓角飞过,射落了天策将军束发的红翎!
安禄山沉着地挽弓,又搭上第二箭。之前那一式“灭”所带来的内力反噬终于出现了,李惊弦呕出一口鲜血,却听见自己的战马哀鸣一声,倒在了地上,而李惊弦也翻身落马,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稳住身形,担心地向爱马的方向望去!
黑色的骏马匍匐在地上,腿上和臀部不知道有多少箭伤和刀伤。李惊弦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杀敌上,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爱马居然已经受了如此重伤!
黑马抬起头,暗红的眼睛里似有泪光。李惊弦沉默地走上前,拍了拍黑马的头,又身手重重地揉了揉黑马沾满了血的鬃毛,在它耳边轻声道:
“睡吧,黑子。我们来世还做兄弟。”
黑马伸出舌头,眷恋地舔了舔李惊弦满是血污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趴下了。李惊弦摸了摸它的头,以火龙沥泉枪为支撑,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虽然因为伤痛而显得缓慢,却因为决意而显得坚决。
他的眼神如同狼一样锐利而嗜杀。即使他已经身负重伤,周围的狼牙军依旧不约而同地后退了数步。对上他的眼神的士兵全都吓得腿软,仿佛那眼神已经化作一柄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窝,残忍地翻搅着。
李惊弦向前走一步,包围着他的狼牙军们向后退一步。
李惊弦往前走十步,包围着他的狼牙军们向后退十步。
天策将军散乱的黑发在血腥的风中飘舞,吮满了鲜血的披风在风中飞扬如同旗帜。他每走一步,脚下便踩出一个血脚印。最终,三十三步后,他站在了安禄山的不远处。
“狗贼。”
声音并不大,却并非咬牙切齿。只是那语气里夹杂的滔天恨意却锥心刺骨,几乎让人心惊胆战。
“李惊弦将军。”安禄山开口,“自浮屠地宫一别已经有一年半载,将军勇武胜过往昔,可惜不愿为狼牙效命。”
李惊弦眯起了眼睛,慢慢地举起了长枪,指向了安禄山的心口。
“自古宝马配名将。”安禄山轻笑了一声,“那匹踏炎乌雏能与你一道战死,死而无憾。”
“狗贼,何必多费口舌!”李惊弦甫一张嘴,一口腥浓的血就涌了出来,顺着他的下颌滴滴答答地流下,“我等天策府一百八十将士今日前来,但求一死,取你首级!!”
“一百八十将士?朕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安禄山冷笑了一声,向李惊弦的身后抬了抬下颌,“李将军大可回头看看,这战场之上活下来的,除了你,还有哪个是天策府的?”
李惊弦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出乎安禄山预料的,他抬起头朗声道:“李惊弦愧对为大唐战死的天策府将士们,唯有以你首级,告慰他们在天英灵!!”
“受死吧——!”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消逝,火龙沥泉枪卷了奔雷之势,在这黯淡的夜色中闪现着冷厉的光芒。他的枪法摒弃了所有华丽的招数,只留下速度和力量。无数纷飞的箭矢再次向他飞来,却尽数擦着他的铠甲而过——
他的身法太快了,那些箭矢甚至无法击中他!
见他疾速逼近安禄山,周围的狼牙军全部反应过来,举起刀兵冲向他。李惊弦一跃而起,踩着诸叛军的肩膀借力腾飞。手中的长枪催魂夺魄,眼看就要刺向安禄山的胸口——
“狗贼,受死吧——!!!”
第一百零九章
一切的喧嚣都静止了。像是极致的动乱后,大地回归了极致的静谧。
大燕皇帝胸口的龙袍被火龙沥泉枪出击时所带来的罡气扫破,丝丝缕缕的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明黄色的衣袍。
李惊弦睁大了眼睛;表情似是难以置信。握紧了火龙沥泉枪的右手不住地颤抖着,却再也没法将那尖利的枪尖刺入狼牙首领的心脏——
他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朔雪铠甲虽然坚韧无匹;却终究不是神兵宝夹——数把锐利的长刀和枪矛从身后钉入又从胸前和腹部穿出。伤口汩汩地淌着鲜血;和顺着下颌淌下的敌人的鲜血一道;流进了铠甲里;将里衣沾染的一片粘腻;将衣衫和伤口沾染在一起。
安禄山注视着李惊弦的眼,目光中似有八分冷嘲——嘲笑他居然如此不自量力,蚍蜉撼树;目光中又似有两分可惜——可惜了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将领居然不能为自己所用。
“不能为朕所用者,唯有一死。”
李惊弦重重地咬着嘴唇;更多腥浓的味道涌入了喉咙。他的心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