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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乡村恋歌--开在岩缝的花(长篇小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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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主义真’这五个字,金光闪闪,胜过万语千言呀!你说是不是?”

  “是的,我们在学校里时,老师在政治课和历史课上给我们讲过。”他说。

  “这就对了,”瘦高个变得高兴起来,说,“你想想啊,世界上,有的人的为了一己私利而生存,有的人却完全不同,他是为了崇高的信念,为了实现真理而奋斗,这是多么的不同。哎,还给你说个故事,愿意听吗?”

  “我就喜欢听故事。”他也变得高兴起来。

  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有个名叫阿骨打姓完颜的人,死后庙号太祖,由他创立的金朝,共历9代120年。阿骨打意气雄豪,对辽沉重的剥削和残酷的统治早已心怀不满,随着女真联盟力量的加强,渐有反辽之意。根据旧制,辽帝每年春必到鸭子河、长春州一带凿冰钓鱼。头鱼由辽帝亲自用绳钩捕取,与群臣欢宴,称为“头鱼宴”。此时,周围千里之内的部族首领都来朝会。辽天庆三年,天祚帝到混同江(今松花江)钓得一尾大鱼,照例举行“头鱼宴”。阿骨打也来朝见。酒至半酣,天祚帝命令各部落首领都起舞助兴,只有阿骨打说不会。天祚帝要杀掉他,枢密使萧奉先说:“他是个粗人,不知礼义。他就是心怀异志,量也翻不了大浪。”

  萧奉先说错了。天庆四年,阿骨打继为部落联盟长,起兵反辽。在宁江州(今吉林扶余县境)大败辽军。第二年,阿骨打于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阿城县境)即皇帝位,国号金,改元收国。同年八月,攻克辽北方重镇黄龙府(今吉林农安县)。天窄帝闻讯大惊,便率领步骑70万来征讨。

  阿骨打面对强大的敌军,便以刀割脸痛哭,对诸将说:“因契丹残忍,我才立国为民,现在天祚帝亲征,非死战不能取胜。不如杀了我一家,你们迎降,也许能转祸为福吧。”诸将一听,全都情绪激昂,说:“事已至此,只有死战,以求一生!”于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一鼓作气将天祚帝的大军击溃。

  听到这里,他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没说。

  瘦高个看着他,鼓励他道:“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吧。”

  他想了一下,说:“我明白了,阿骨打为什么能战胜强敌,就在于他在国家危难时,宁愿牺牲自己一家,也要保住自己的国家,是他这种精神,鼓舞了全军将士。”

  “这就对了,”瘦高个笑道,“要是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有这种精神,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你说对不对?”

  “我看得出,您和他们不一样,一定读了不少书,要能经常听到您讲故事多好。”

  “是吗?呵呵!”

  “过两天我就回到乡下去。”

  “这就好。告诉你吧,我是市安置办的,我姓魏,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只管来找我就是。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瘦高个说着便起身走了。

  他却好久也没能入睡,内心呢?那是一个深沉的湖么?

  五十

  一早起来,李宇轩就急匆匆地往省委接待处赶去。他有个不祥的预感,昨晚的大抓捕行动,邱文斌一定出事了,只不知他现在怎样,心里遂觉不安,像被许多小老鼠啃着一样,又像一盆火在心底里烧灼。到了接待处,又急急地奔上三楼,果真,总部的门上贴着盖着造反派大红印章的封条,里面的人显然全被抓走了。

  如果昨晚邱文斌不住在这里就好了,他想。这也难怪,这接待处平日是接待外宾和领导的住处,条件之好是没法说的,平民百姓别说享受,连见也见不到,而这一场革命,平民百姓们不光能够亲眼见到还能堂而皇之的住进来,能不来享受享受吗?而这样的事情不必像知识那样要专门去“学”,它更像是人的一种本能,只要有条件,人的本能便立即被激发。

  院子里高音喇叭还在大声地播放着省革筹和军管会《关于动员下乡上山知识青年返回农村有关具体问题的规定》的通知:“当前*的形势一派大好,但是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阶级斗争仍然是十分复杂,尖锐的。不少在农村的下乡知识青年返回城市,开展串联,成立组织,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混乱。革命的知识青年们,要服从大局,返回农村去。各级组织必须做好这一工作……”声音宏亮地在大院里传开,又有好些回音从四周的建筑物处嗡嗡地汇聚而来。

  他不敢在这里久留,他生怕人家发现他是知青,便赶紧跑了出来。

  可他心里却老替邱文斌担着心,便去找何建国,问问他是不是知道情况。

  何建国还没有起来,还在蒙头大睡。其实,他并没有睡,而是赖在被子里不想起来,他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心里很乱,他想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好好想一想。

  李宇轩一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皱着眉头说:“何建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睡?”

  何建国忙一下扯过被子:“哎呀,你吵个什么呢?”

  李宇轩便又把被子掀开:“起来,起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你说吧。”

  “昨晚上抓了人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张自强、许春生都被抓了。”

  “都被抓了?”

  “凡是去游了行的都被抓了,你没抓?”

  “要抓我,但没抓走。哎,你们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又够不上死罪!挨了一顿臭骂就给放了。”

  “哎,你知道邱文斌吗?”

  “给抓了,是公检法造反派抓的,关在派出所里。”

  “走,我们去看看他。”

  “去看他,行吗?”何建国有些迟疑地说,“派出所里现在看守得特严,我们进不去的。”

  “进不去也要去嘛!”李宇轩说。

  两人便一径去了派出所。昨晚抓了一百多号人,这里显然关押不了,只不知道邱文斌是否被关在这里。门口有公安民警执勤,警戒森严,又不便进去询问,一时,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何建国十分沮丧地说:“人是没法看到了,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有一个法子。”李宇轩说。

  “什么法子?”

  “我们唱首歌吧,就唱那次我们被关在一起唱的那首歌。他如果是关在这里,他能听到的,知道了我们来看他,也许他心里会好受一些。”

  “好吧,我们唱。”

  于是,两人便大声唱:

  抬头望见北斗星,

  心中想念毛泽东……

  唱得很慷慨,也很悲壮。

  邱文斌被抓时,还沉浸在白天*的亢奋和激情之中,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抓捕。十多个知青造反组织的总部都遭到了搜捕,一共抓了一百多人,“争朝夕”总部只有6个人,全都被抓,和他们关押在一起的有“井冈山”总部的8个人,十几个人都关在一间屋子里,其他的人就不知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这间做囚室的屋子不大,五寸厚的木牢门笨重而坚实,对面墙上有一铁窗,护窗铁条粗而且密,却无玻璃。进门右墙上,一字儿铺着10多床被盖,左边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及“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等标语赫然在目。

  被关进来时,狱警就命令他们全体站立,大声地读这些标语,直到每人都能背诵,狱警这才出去,重重地把门关上,“当啷”一声挂上一把大铁锁。屋里就一片黯黑,只有从那个不大的窗口透进来一星点外面那盏路灯的光。

  大家倒头就睡,可他睡不着,只觉得心里焦渴,身上发烧。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全跑到他脑子里来,纠缠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头便有些晕眩。

  他就这么晕眩着,忽然,他听到了歌声,这歌声很熟悉,而且有一种动人的真切味儿。他一下爬了起来,便也扯开嗓子唱:

  抬头望见北斗星,

  心中想念毛泽东……

  十几个知青年便也一齐大声唱:

  因难时想你有力量,

  迷路时想你心里明……

  他俩一下就听出邱文斌的声音,李宇轩便说:“你听,邱文斌就关在这里。”

  何建国说:“可惜我们不能进去看他,谁叫我们是知青,而且还出身不好呢?不仅要低人一等,就连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参加*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不知人家会不会把他怎么样?”

  “应该不会怎样吧,”李宇轩说,“这个年月,凡是造反派组织,谁又没*过呢?不是天天高喊‘造反有理’么?知青游下行还能犯了杀头罪?我想关几天就会放出来的。”

  “但愿如此吧。”

  两人走在街上,一时不知往哪里去好。

  李宇轩忽然问:“呃,建国,回来这么些日子,你有没有见过张小华?”

  “没有啊,”何建国说,“不知她怎么样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我们又得返回农村去了,该去看看她。这样吧,叫上张自强和许春生一块去。”李宇轩说。

  待叫上张自强和许春生,已是中午时分,四人便去一家小面馆一人要了一碗面胡乱吃了,然后一起去看张小华。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都显得心情很沉重。

  张小华的家在一条叫石板巷的小巷子里,这石板巷也的确名副其实,窄小的巷道,全都是铺着青石板,显出一种古老和沧桑。

  她家里显得很冷清,仅她老爸和老妈在吃午饭。她爸妈一见来了四个后生,就知道是和小华同一个队里的知青,忙起身让坐。

  李宇轩打量了一下屋子,见屋里没有了张小华,便满脸疑惑地问:“张伯伯,张伯妈,小华呢?我们是特地来看她的。”

  她老妈一脸笑容地说:“难得你们还来看她,我替她谢谢你们了。她不在家,走了。”

  “走了?上哪去了?”

  她老爸一旁叹口气说:“她嫁人了,男家是一位工人,一个女孩子,也只能走这么一条路了。”

  “嫁人了?”四个男孩子一时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

  李宇轩不觉背脊骨上升起了一股冷气,凉飕飕地直往上串。他极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这也好,免得再到乡下去受苦。”

  她老爸又说:“小华回来了,说你们都待她很好,像亲哥哥一样地关心她,她说很感谢你们,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们这几位哥哥。”

  她老妈这时进房去,一会又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说:“你们哪个叫李宇轩?这是她走时留给你们的信,她说你们一定会来看她的,叫我一定要交给你们。”

  李宇轩忙接过信,忽地忍不住想哭,鼻子抽吸了两下。他看着信,何建国他们三个也一齐凑过来看。

  宇轩、建国、文斌、自强、春生几位哥哥:你们好!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很艰苦,但你们给了我许多温暖和关爱,我很感激你们。每当想到你们,我心中那挥之不去的孤独和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只有一片温暖的情愫布满心头。我不会忘记这段珍贵的友情,不会忘记和你们相处的那些日子。

  我走了,我过早地选择了我们女孩子都要走的一条路:做个女人,然后做个母亲,为生存而奔波、忙碌,我实是别无选择。

  我衷心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会生活得好。这是我——一个苦命的小妹对你们的祝福……

  李宇轩再也忍不住,好像捅破了泪泉似的呜呜地直哭,四个大小伙子全都忍不住哭了,惹得她老爸老妈也直抹眼泪。

  他们从她家里出来,街上依然是那么喧嚣那么嘈杂,高音喇叭仍在反复播放着省革筹与军管会的通知。

  何建国忽然问:“李宇轩,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听这通知,不是再三强调要我们返回农村去嘛!”李宇轩说,“我们就只能下去了,我打算过两天就走,你们呢?”

  何建国说:“我想还在家里看看,能不下去就不下去。”

  张自强和许春生便也说:“我们也是,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法子。”

  李宇轩叹了口气说:“你们都比我强,还有一个家嘛!”

  何建国忙说:“李宇轩,你别难过,我们都是好兄弟,以后你若想家了,就上我们家来。”

  张自强和许春生也忙说:“建国说的对,我们都是好兄弟。”

  四个人便手挽着手,一齐像疯了似地大声唱着: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

  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

  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

  河深海深不如阶级友爱深……

  他们把“阶级友爱深”这几个字吼得山响,吼得眼泪都往外迸涌了出来。

  他回到自己的那个小屋里,心里一时涌有许多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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