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英雄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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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但此时此刻，杨幺就觉得，这洞里边似乎有东西在动。这可把杨幺直吓了一跳，头发根当即就一根根“唰唰”都竖起来了。他心里想，难道说，这洞里头有猛兽？这也不奇怪，这深山之中，没有人烟，只有野兽，那是虎豹豺狼成群啊。杨幺想，我还不得不注意咧。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宝刀。正当他高度jǐng惕时，忽然洞里传来“哗哗”的响声。随着响声，立马窜出一条巨蟒。你说这蟒蛇有多大？那脑袋，跟我们常用的水桶大小差不了多少。那身子有多长呢，前半截已经窜出来了，后半截还没看见咧。那眼象金灯，嘴象火盆。嘴里吐出来的那舌芯子，都有两三尺长。这条巨蟒，发现有人来了，也就主动攻击，“呼！”直往杨幺来了。杨幺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蟒，怎么会不怕呢？他一紧张，“噌，噌，噌！”连退三步，就跳到了洞外。说时迟，那时快，杨幺刚在洞外站稳脚跟，那巨蟒就追出来了。这蟒张开血盆大口，奔杨幺就咬。如果被直咬着的话，别说是杨幺一个人，就是一头壮实的牛也能一口吞食下去。杨幺见势不好，使了个左侧身，“嘿嘿！”往旁边一闪，躲了过着，叫巨蟒扑了个空。这蟒呢，嘴咬空了，那尾巴又跟上来了。这尾巴一卷，要是把人缠上了，那命也就完了，非死不可。好在杨幺学了武艺，他“嚓！”脚尖一点地，来了个旱地拔葱，纵身跳了起来。躲过了那巨蟒的尾巴。这蟒一嘴咬、二尾扫，都落了空，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哗！”那脑袋一个回头摆动，又扑了上来，张嘴就咬。“噌！”杨幺又是一跳，躲了过去。这时的杨幺，东躲xī zàng，左蹦右跳，也累得浑身冒汗了。心想：我光躲也不行，这蟒是不会主动停止进攻的。我得变被动为主动，动刀呀。这些年我学了一身的武艺，得派上用场呀。想到这儿，这心到手到，那紧握的七星宝刀就飞一般地砍上去了。“杀！”随着一声大叫，就砍了一个正着。砍在了巨蟒的“七寸”上。所谓”七寸”；就是蛇类生命的要害处。那蟒被砍了七寸，“呼吧！呼吧！”巨蟒痛得受不了啦，一个劲地自个儿翻滚着身子。杨幺怕巨蟒没死，“杀，杀，杀！”又连剁了十几刀。最后，杨幺确认巨蟒真死了，这才安下神来。他发现自已的内衣湿透了，外衣豹子皮上沾了不少蟒血。心说：“师父呀，您这梦做得其邪乎，差一点把我这命都搭上了。闹了半天，这山洞里还有这样大的蟒哟。下面，我得小心行事，说不定这洞里还有别的什么。好在这几年学了一身功夫，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杨幺坐在洞口，歇息了一会。自言自语说：“我这事还没办完呢，无论这洞里有没有宝弓，我都得再进去看看。”他找来一个干柴做成火把，“叭叭！”击石取火，把火把点着了。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宝刀，径直往洞里走。一边走，他一边注意观察。这一回，却平安无事。闹了半天，这个山洞不太深，也就二十余丈。在洞里的转弯处，的确有张弓，旁边还有一壶箭。这箭，都是用金竹做成的，箭头金光闪闪。杨幺拿这弓和箭试了试，果然是张难得的好弓。他又用手指弹了弹那弓弦，“砰，砰，砰。”声音刚烈、清脆。杨幺一阵心喜。“难道真是神箭，天赐于我们。”还又打量了一会弓和箭，感觉是新制作的，不象上古的东西。这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山洞，他把那弓又连拉了三个“月满圆”。心里头特别高兴。他挽着这了，拎着箭壶，手提宝刀，这才离开了这山洞。
书中暗表。其实，这都是欧阳泰事先安排的。这哪是什么“神弓”呀！他早就有意，要赠送一张弓给杨幺。于是，他背着杨幺不知道，jīng心制作了这弓和箭。心想给徒儿留个纪念。再说，这个洞里确实有条巨蟒，这个欧阳泰也知道。他是利用巨蟒外出觅食的机会，把弓和箭放进洞里去的。心想，杨幺前来取箭时，巨蟒不在家，那就更好。万一巨蟒在洞里，那也不怕，杨幺完全有能力制服这巨蟒。
简短截说，杨幺离开了山洞，天也亮了，他没有半点心情去欣赏那高山上的风光，径直回到“家”。一看，师父还在那站着咧。他兴冲冲地大叫了一声：“师父，我回来了！那洞里果然有弓箭，您看。”“哈，哈，哈！好孩子呀，这是老天赐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多谢恩师。”杨幺高兴得不得了。这欧阳泰也心满意足了：“这徒弟，艺高胆大，智勇双全，总算没白教呀，没白教。从此以后；撒得手，放得心了。”
欧阳泰盘算着；该让杨幺下山了。yù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临别拜收七星刀夜深突遇蹊跷事】………
第十回临别拜收七星刀夜深突遇蹊跷事
又过了一些时rì；欧阳泰把教杨幺的武艺又一一复习了一次。他看杨幺完全掌握所了；这才放了心。这天吃过早饭；欧阳泰说：”儿呀，你在我这里生活几年了？”“哎，四年多了。””是呵。你也长到二十一岁啦。已经成大人了，你能这样一辈子跟着我吗？不能！你得自已去闯天下。””师父啊，你要让我离开这里？””是呵。””可我往哪里去呢？””这样吧，你先去找你娘。然后再说，好吧？你起码得把自家的仇恨报了；这才方为人子呀。”“师父；我听您的。””你可记住；我的期望；是想要你替穷人闯番事业。千万别光顾了自个儿。””好咧，我记住了。””师父；您要多保重身体。””嗨；我都八十岁了；你别记挂我。有空闲；再来看我。””好。”“儿呀；你今天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走。”“是呀；一天也不能多呆。大丈夫干事；就要利索；别婆婆妈妈。”杨幺一听这话；心里挺难过。他与师父朝夕相处这么几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旦要分离；自然心里不好受。到了晚上；师徒俩聊个没完；欧阳泰一一告知杨幺；闯江湖要注意的事项；等等。那是千嘱咐；万叮咛呀。最后；他还给杨么定下了几条行走江湖的规矩：一、不准欺压老幼、妇女；二、不准偷盗抢劫拐卖；三、遇事泠静；智取为上；四、乐为贫苦百姓打抱不平；争取干出一番事业来。杨幺一一应允；牢记在心。他还又与师父约定；先去看他娘；等有了安身之地；再来接他师父下山。他还表示；对师父要瞻养终身；奉尽孝道。欧阳泰也挺高兴的；他从内心说舍不得杨幺走。
第二天一早；杨幺真要走了；欧阳泰这才取过七星宝刀；把它交到杨幺手里：”儿呀；我一生没有什么财产赠送给你。这刀是为师的命根子；你留着做个纪念。平时；你刀不离身；就象为师与你为伴一般。”“师父，这山上猛兽多，你留着用吧！”“不，你拿去吧！拿着它，多行正事。知道么？”“知道了，多谢恩师。”杨幺挥洒泪水，把七星宝刀接了过来。欧阳泰还把他唯一的积蓄，一共是三十两银子，又交给了杨幺。任杨幺怎么再三推却，这老头无论如何也要他收着。杨幺无可奈何，只好收着。他立马背上行装，这才依依不舍地；与欧阳泰挥泪告别。
且说杨幺；自从进了深山；就似乎与人世间隔绝了来往。这一旦下了山；他仿佛又回到了人世间；心情又沉重起来。他走着走着；终于又看见房屋了；又看见了烟囱冒烟了；又看见了牛羊鸡鸭；又看见了匆匆忙忙的行人。这时；他想起了母亲；心里一阵酸楚：我娘现在在哪呢？是不是还在那曹家的庄院里住着呢？但愿菩萨保佑我们母子平安相聚。杨幺想到这；那脚步也快了。
说快也快；走了三天；他就又回到了那座古庙。在庙里；他找个僻静处；睡了一觉。等到了夜深人静；他摸索到了曹福的庄院墙下。”噌！”一个猿猴上树的招数；他翻身上了墙；乘夜潜入了庄院。他躲过了巡夜的庄丁；悄悄来到母亲当女工时住过的工棚。那是两间破房；屋里头黑乎乎的；并未掌灯。
杨幺往左右看看；没人。他这才轻手轻脚；来到窗户下面。他想呀；别吓着母亲；且轻轻地敲一下；等娘把门开了；亲亲热热叫声娘；再一头扎到母亲怀里；那才幸福咧。娘儿俩好好聊个没完；我要把这四年多来的事慢慢告诉娘。”砰，砰砰！”杨幺轻轻敲了几下，屋里没动静。”哎，这是咋回事？”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浮上心头。杨幺又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咚，咚！”他轻声细语喊了两声：”娘啊，娘咧；您睡了吧？您醒醒，孩儿回来了，您开门呀！”“谁呀？”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挺苍老；可能是个老头。杨幺一听；怀疑自己走错门了；他又东看看；两瞧瞧；“哎；没错呀；是这屋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杨幺心里犯嘀咕，他陷入了沉思：难道，难道母亲和别人住在一起不成？不不不！母亲不是这等人。她一生正直、老实、勤劳、贤德。再说；母亲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她为了把自已养大，宁愿守寡，吃苦耐劳，誓不再嫁。那么，难道母亲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吗？不不不！我临离开时，母亲说了，纵有千难万难，千苦万苦，也一定会等我回来的，娘儿俩再见上一面。那么，母亲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是大恶霸曹福的儿子，那个小恶霸曹昌把我母亲害死了么？或者，把她赶出了这个庄院。一种不祥的预感；即刻在心中升起。”哎呀；不好！”但又一想；不管怎样，我得问问这屋里的人。他侧耳一听，屋里有穿衣服、下床的声音。不一会；门开了；灯光一闪；露出了一张老脸。这张脸；满布皱纹；两鬓花白。这位老者；戴着一顶黑sè的旧帽子；身上穿的棉袄更是补丁迭着补丁；他行动缓慢；老眼昏花。
杨幺瞧这老者；十分眼熟。他记起来了；这位是曹家的长工王四爹。这个王四爹；在兄弟中排行第四；本名叫王老四。后来；岁数大了；大家都叫他王四爹。老头不认识杨幺了；他看看眼前的这位小伙子；身上背着弓箭和大刀；还有野味；等等。他吓了一跳：”喂；喂喂喂，你找谁呀？找谁？”那声音直打哆嗦。杨幺大步进了屋；眼珠子上下左右一转；把全屋子看了个明白。屋里并没有女人；更没有自已的母亲。那老头看着他发呆；还带着几分恐惧。杨幺说：”王四爹；您不认识我了啊？我不是杨幺吗？”“呵；杨；杨幺。”老头更惊恐了。”您老别怕；我是杨幺。”“你咋回来了？”“四爹；别要高声；是我回来了。”“你还活着呀？”“我活得挺好。”“那；快；快坐下；坐下。”王四爹高兴得手都抖了。
他把油灯拨亮；把门重新关好；拉着杨幺坐下。杨幺再看看屋里；自已家的东西一点也没有了；屋里全是破破烂烂的；还散发着一种臭味。看来；这屋也就王四爹一个人住无疑了。杨幺急忙问：”四爹；我娘咧？”“孩子呀；你别着急。”“四爹；怎么回事；您快告诉我吧。”“哎；四年多以前；你惹了大祸；跑了。老曹家抓你没抓着；把这气；都撒在了你娘身上。”“那后来怎么样？”“后来；五花大绑；把你娘送到了龙阳县。老曹家的意思；要拿你娘抵命。这乡亲大伙；一个劲说情。过了没多久；你娘就病在了大狱里。那病的不轻呀；官府见这个样；反正你娘活不了多久啦；就把她放了。截头去尾；你娘被关押了一年半。”杨幺一听，为娘的生死着急了；“那后来呢？”“后来；你娘没死；就在县城讨米要饭。”“这么说；我娘还在？““在。半年以前；东家派我到县上办个事；还在街上遇到她；给了她两文钱。你娘说；不管再苦再难；也要等你回来。”“娘啊！”杨幺痛哭流涕；悲伤万分。”四爹；这么说；我娘还在县城讨米要饭？”“不出意外；应该还在。”杨幺一听；说声谢了；开了门；转身就走。”孩子呀；你上哪去呀？”“我找我娘去。”“你要小心呀；老曹家可没把你忘了呵。一旦抓住了；他们声称要扒你的皮呀，你可千万小心。”“四爹；多谢了。”
杨幺告别了王四爹；转身要走。干什么去呢？到龙阳县县城去找他娘。可他刚出门走了几步；王四爹又追了上来；死拉活拽；把杨幺拉进了屋里。反手把门关好；“卟嗵！”王四爹双脚跪地；哭着相求：”孩子呀；你先救四爹一命吧！”这使杨幺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四爹；快起来。有事慢慢说。”“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哎；我要去找娘呀。”“你救了我家的命；再去找娘也不迟。我求求你啦！”“好吧；我先帮你。你快起来。”“好吧”王四爹听杨幺表了态；这才哭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又打开门；到门外左右看看；见确实没人；这才又回到屋里；把门关上；把自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杨幺听。杨幺不听则可；听后满腔怒火；摩拳擦掌：”呵；气煞我了。还有这等事。四爹；您放心；我一定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