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烈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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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妳心头的迷惑我想我或许可以为妳解答。”东野兰再次洞悉了她的心事。“关于赤多焰的病况,不知道妳是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妳真的拥有风水二力也未必能完全救他。”
萧寒意微惊,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东野雪蹙眉问:“什么风水二力?”
水玲珑倒听明白了,“怎么?有人被心火缠绕吗?这可近乎绝症。这人的病况如果严重,心火灭时也就是他的性命一起消失的时候。”
萧寒意默然半晌,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赤多焰一体双灵之事在古代医典中有过类似记载,东野兰会猜出她的用意或许便源于此。医书上说:“双雄同体,如烈火焚心,欲灭心火,唯有寻得身具风水二神力者,取其热血一滴即可施救。”
但是,最终被灭掉的那一个人究竟是谁,无人有把握给出答案。
所以萧寒意会临阵变节,放弃挑拨南黎赤多的机会,是因为她已明白一件事--她必须救赤多焰,将他自痛苦中永远解脱出来。她不能再漠视那个男人了,更不可能再漠视他的感情和自己的心。
她欺骗了南黎的耳目,甚至欺骗了赤多焰,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值得信任,而东野兰这个男人,他在知道这一切后又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里已充满了敌意和戒备。
东野兰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微笑着对东野雪道:“雪儿,赤多王妃辛苦来这一趟,妳就成全她的心愿吧!如今我们身处天龙寺,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东野雪不解他意,气道:“要救你去救,我不想成佛成仙,更没有你这慈悲宽大的胸怀,我只知道东郭先生救狼的故事。”
东野兰握紧她的手,低声道:“又说气话。妳又不是不知道,我自从服了血龙花后便与常人无异,就是流干了全身的血也救不了任何人。难道妳准备第一天登基,第二天就给我办大丧?”
“不许胡说!”东野雪急忙捂住他的嘴,像是怕他一语成谶。
东野兰说出的话看似是对东野雪,其实也是对萧寒意,甚至是屋中的所有人。“昨天妳说:“赤多不除,北陵何以复国?四海何以靖平?”这一日一夜我想了许多,这话或许应该这样说:“若除掉赤多练,四海便无以靖平。””
屋中所有人,包括萧寒意,对他这句话都颇感惊异。
他继续道:“中原天府大国,疆域宽广,洋洋千年文化,这些皆非一日所能成。几千年中,有多少国家渐被吞并,然而亦有多少民族因此而融合,最终互相统一,血脉相连犹如手足兄弟。”
“赤多北陵之事,起始时的确为一桩悲剧,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便要加倍努力弥补,将损害降至最低,我们要尽量将坏事变成好事。”
“好事?”这两个字听在萧寒意耳里感觉真是刺耳。那么多人命的牺牲,难道都没有价值了吗?
“伤亡无法避免,任何朝代,任何国家在进步中都会造成伤亡。眼前既然妳与赤多焰彼此有情,不如放下仇恨,平心静气谈一谈,不是不顾死去的人,而是为了活着的人继续努力。想想那些还留在北陵的百姓,他们可还愿意再面临一次灭国之灾吗?若再妄动干戈,东野、南黎也要卷入其中,四海一片战火硝烟,这又岂是四海百姓之愿?”
屋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突然,水玲珑拍掌叫好,“东野兰不愧是东野兰!就凭今日这番话,你就无愧东野镇国之宝的美誉。”
东野雪一叹。“罢了,听你这话我再不帮她就要遭天诛地灭了。”
她命人拿过一只玉瓶,抽出桌上裁刀,往指问一抹--一滴鲜红的血便滴落在瓶中。
水玲珑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刀,同样划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鲜血,然后双手将玉瓶捧到萧寒意面前,说道:“这血只能留三天,妳要尽快。”
她接过玉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水玲珑又将一把剑塞到她怀里,“这剑妳带着,或许能帮上妳的忙。”
她低头一看剑柄上的字,惊喜非常,“定秦剑?”药剑定秦是多少人都想抢到手的天下至宝,前不久东野雪为了得到它,还率领几万大军开赴西凉夺剑,没想到水玲珑今日竟如此轻易的将它交到自己手上。
水玲珑身后的青年急道:“妳疯了?没有了定秦剑,妳怎么办?”
她灿烂地笑着说:“不用怕,我最近身体好得很,即使没有它也还能顶一阵子。”
萧寒意这才明白,定秦剑本是水玲珑的护身之物,难怪西凉面对东野大军压境誓死不交。可是这就更让她不安了,急忙想将剑退回,水玲珑却怎么都不肯收。
“只要妳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就好。快去救人吧!”
面对着她清澈真挚的双眼,萧寒意向来冰冷的血液终于有了温暖的感觉。
她双眸如被雾染,水气霭然,轻声道:“多谢!”随后对着东野兰和东野雪欠身施礼,“多谢。”
东野兰抬手道:“王妃不必客气,我会派人用快马将王妃送回北陵,但愿王妃此次回去,四海再无战鼓之声!”
萧寒意的面容充满了决然的神色,“我会做到的。”
以前她只想凭一人之力报复赤多,但时到今日她才明白,同样是一人之力,她可以做的事情还有许多许多……
爱情……她有勇气抓住它吗?
她眼前彷佛又看到赤多焰那双孤独忧郁的双眸,耳畔隐约响起断肠琴那婉转的情歌。
沁透心肺的忧伤,刻人血液的缠绵……再不能忘,也从不曾忘。
第十章四海升平
萧寒意离开东野前,还向东野兰请教了一个埋藏在她心底许久的困惑。
“南黎太子南尊贤究竟是被谁所杀?”
东野雪听了觉得可笑,“妳在南黎都不知道了?兰怎么可能清楚?”
东野兰思忖着回答,“我虽不知道答案,但可以告诉妳一个方法--妳只要想想谁能从这件事中得利就会明白了。”
萧寒意眉心蹙结。谁能从中得利?
“此事之后得利者无非两人。其一,赤多焰,他得到了妳;其二……”东野兰笑得深沉,“就是下任南黎太子。”
萧寒意心头立刻豁然开朗。赤多焰否认过这事是他所为,凭他的性格,若是他做的他肯定不会否认。那么,是南习文和南尚武其中一人吗?
她带着这个疑问,日夜兼程从东野赶回北陵。一路上听说赤多已与南黎谈妥条件,双方撤军,也算是圆满解决。
但是,赤多焰当初愤怒地赶她离开,发誓永不相见的一幕历历重现眼前,她是否还能回到他身边呢?
※※※※※※※※
初入陵都,有接应之人秘密带她找到了萧寒声。
萧寒声不知道她和赤多焰之事,更不知道她去了东野,见她出现很是惊喜。
“妳几时逃出来的?太好了!听说赤多焰从海上回来后就身染重病,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一击成功!”
萧寒意惊道:“他病了?”
“听说是感染了风寒,卧病不起。不过我看他是得了失心疯,否则怎么会连杀自己手下几员大将?”
她明白了,这一定是赤多血搞的鬼。但赤多族人并不知情,任由他再这么杀下去,赤多焰就要犯下众怒出大乱子了。
“想办法让我进宫。”
她焦急的神色让萧寒声起疑,“妳还要进宫?有什么事?”
萧寒意着急反问:“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你说我进宫能有什么事?”
他闻言一震,惊虑地盯着她半晌,试探问道:“别告诉我说妳变了。”
她轻轻吸气,毫不否认。“我是变了。”
萧寒声大怒,“妳是北陵之耻!敌人几句甜言蜜语、荣华富贵,就让妳把父王的牺牲、同胞的惨死都忘记了吗?”
“我不与你争执这些,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萧寒意别过脸,向外走去。
萧寒声在她身后大喊,“妳若回去,我们便不再是兄妹!”
萧寒意站定,淡淡说道:“血肉亲情岂是一句话可以割断的?今日你若不肯认我,我能理解,但我永远视你为兄长。”
抛下话,她不再耽搁,直奔皇宫而去。
※※※※※※※※
北陵皇宫的气氛与之前大不相同,不仅守备加强,而且宫门外竟然坐了许多赤多将士。看来情势严重,而且比萧寒意想象中还要糟糕。
见她走近,士兵们纷纷站起身来,戒备的盯着她,更有人早一步向上司通传,并猜测着这个北陵最美丽也最神秘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到此?
宫门打开,有一位赤多小将走了奇书网出来,士兵们随即丢下萧寒意涌了上去。
“怎样?练肯不肯见我们?”
那人嗫嚅着摇摇头,“不肯。练身体不适……”
“又是这话!昨天也说不适,但昨天练还下令拘禁了阿达大人!”
士兵们群起愤怒了。
眼看局势无法控制,萧寒意从众人头上飞身掠过,跳到那名小将眼前。“赤多觉明,练肯不肯见我?”
赤多觉明吓了一跳,没想到萧寒意会突然出现。他看着她,神情古怪。
“练今晨吩咐过,若是王妃回来,即刻去见他。”
萧寒意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轻易地见到赤多焰。不过当她站到赤多焰面前时,她便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因为她见到的不是赤多焰,而是赤多血。
赤多血张狂的斜坐在宽大的王座上,怀里搂着一个舞姬,脚下则是一排美女跪在眼前。
见萧寒意走进来,他并不吃惊,哈哈笑道:“我就知道妳会回来。妳丢不下他,就如他丢不下妳一样。”
萧寒意冷漠地和他对视。“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很幼稚吗?杀人、拘禁,这就是你所能报复他和赤多的方法?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它,只有孩子才玩这种把戏。”
赤多血摸着下巴嘿嘿笑道:“但是我距离我成功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妳呢?妳交出了妳的心,放弃了报仇大计,在这场游戏里妳已经输了。”
“是输是赢现在可说不定。”萧寒意步步走近,用寒眸扫向他怀里的舞姬,叱道:“立刻滚出去!”
舞姬被她的眼神所慑,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赤多血。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妳们走吧,我正好要和我的王妃亲热亲热。”
见大殿上所有人都退光了,赤多血便嘻笑着向她张开双臂,“怎样?妳既然肯投入他的怀抱,难道不肯投入我的吗?”
他本是戏谑,以为萧寒意必定会厌恶地避开,没想到她竟真的坐入他怀中,而且猛然与他唇瓣相接,结结实实的吻住。
赤多血吃惊不小,没想到冷漠如冰的萧寒意可以如此热情。他心中暗喜,于是将她抱得更紧,热烈回应着她的吻。
萧寒意看似柔顺地偎在他怀里,为的正是要软化他的意志。当两人唇舌交缠热烈之时,她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一道血箭直冲向他的咽喉,而她搂在他脖颈后的手指也同时在穴位上重重点下。
赤多血浑身颤了几下,痛苦的放开手,双手抱紧头部不住呻吟。
萧寒意将他抱住,大声在他耳畔说:“焰,振作起来!你行的!别让他击败你!”
几番痛苦挣扎,赤多焰终于缓缓苏醒。他睁开略显混沌的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萧寒意苍白如雪的面孔。
他呆怔了一下,然后立即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她,踉跄之下自己也摔倒了。
“谁允许妳进宫的?谁允许妳回来的!”他暴怒地掀翻桌上的酒盏。“妳践踏我的感情还践踏得不够彻底吗?我用整颗心来爱妳、护妳,妳将我的心撕裂当作游戏。妳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不要再见妳!”他反反复覆咒骂着,但是眼中充满了泪水。
萧寒意轻柔地说:“所以,我回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泪水同样从她脸颊滑落,“因为我发现我已不能漠视你的爱。无论我怎样抗拒,怎样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阻止自己为你沉沦,到最后我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所以我宁可背负所有耻辱的罪名回到你身边。最后我只想说一句话,说完我就立刻离开。”
赤多焰双手颤抖,他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缕浓浓惶恐。他站在她面前,迟疑了许久才问:“妳、妳要说什么?”
她苦涩的微笑,“其实你已猜到了,不是吗?”
他又迈上一步,“但我不相信妳会对我说出来,妳会吗?妳真的会吗?”
“是的,我会。”萧寒意深深地呼吸,平复心跳,然而心跳激烈得根本无法平息,就如同她现在奔腾的情潮。
“我爱你。”她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用最美丽的声音念出来。
赤多焰全身僵住,嘴角冷硬。“妳说这话,不是有什么新的阴谋吧?”
萧寒意的泪在眼底碎掉,如凋零的花。她微微苦笑,“我早猜到你会这样说,毕竟我们过去错过的太多……”
她递出那个得来不易的玉瓶。“但你愿不愿信我一件事?这个玉瓶中装有救你的良药,你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