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基米德by玖月烯-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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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爱仰头望他:“怎么了?”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漂移似乎思索着什么,半晌,跟下定了决心似,说:“其实,我撒谎了。”
“撒谎?”
“是我害怕闪电和打雷,请你来保护我吧!”
甄爱:……
果真是从不说谎人么?逻辑学家先生也有不擅长事啊!他谎话说得太蹩脚了,刚才餐厅停电那一瞬,是谁把她箍怀里镇定地给她力量?
“我害怕闪电和打雷,请你来保护我吧!”可他说这话时,眼神期待又纯真,像一只蹲地上对主人说“抱我吧抱我吧”大狗狗。
甄爱身子一侧,让他进来了。
甄爱关了门,弧形走廊上一片静谧。半刻后,某道虚掩门阖上了。
t掩上房门,对坐沙发里人道:“先生,其实这趟你不必亲自来,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你计划了。”
黑暗中人不说话。
t又问:“c小姐她,她好像是来找c先生留下东西?”
“她事还轮不到你管。”冷清声音,“她爱怎么样随她,不要给她造成阻拦。”
“那1亿?”
“chae不可能把那1亿藏这里。”依旧平静无波,“我来目,也不是为了区区这笔钱。”
t心里暗想着什么,但不敢明说。
对面人又道:“城堡里有一个警察,你看出来了吗?”
t犹豫了一下,做了一个和那人相关手势。
阴影中人点点头:“暂时不要对警察动手,把这些叛徒清除干净就行了,不要惹不必要麻烦。这座城堡不适合。”望着窗外,似乎神出,“我不希望政府人到这里来指手画脚。”
t深深鞠躬:“我知道这座城堡重要性。”
甄爱房间里发现了一套智力木头游戏,便和言溯坐地毯上玩。可不管是数独解环华容道还是金字塔各种,言溯总是能噼噼砰砰一下子拆成几节,又捣鼓捣鼓几秒钟恢复原貌。跟机器人瓦力一样迅速,还老摆出一副好弱智啊好无聊啊求虐智商啊表情。
玩了几轮,甄爱十分挫败,倒地毯上一滚,拿背对他:“不玩了!你这人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言溯探身去捉住她细腰,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放怀里,认真问她:“你不喜欢我反应敏捷,难道迟钝就是有情趣吗?”
甄爱躺他怀里,转转眼珠,言溯迟钝了会是什么样子?她觉得好玩,立刻说:“对,迟钝就是有情趣!”
言溯摸摸她头:“ai,你是我见过有情趣女孩儿。”
甄爱:……
她一下子跳起来把他扑倒地上,真想一口咬死他那张毒舌贱嘴。
可真扑下去咬住时候,又舍不得下重口了。
而言溯,对甄爱自然是毫无防备,猝不及防就被她压倒地上,下一秒,她张口就咬过来。他无限放松地躺地上,背后是软绵绵地毯,身上是软绵绵她。
他身体陡然流过一种陌生刺激。
甄爱轻咬了他一口,才发现被他嘲笑迟钝后自己居然还亲他,太亏了,本想高傲气势地坐起身,可又迷恋他身上好闻味道,于是又贪心地啄了几口。
这一啄,撩起了他兴致。他手臂箍上她腰就不松开了,抱着她地上打滚。
两人跟暗自较量似,用力地吮咬着彼此嘴唇,身体也较劲儿地想把对方压下去,斗了半天,几乎把房里滚了一遍。
终还是甄爱没了力气,呜一声,捶捶他胸膛,他这才把她放开。
他躺地上,她伏他身旁,安静地闭眼不语。
就这样沉默不知多久,窗外又是一道前所未有响雷,甄爱蓦然睁开眼睛,突然想起餐厅里事,立刻抬起上身,拄着手撑住自己脑袋,歪头看他:
“阿溯,你有没有发现医生死特别奇怪?”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深深看着她,没说话,却带着鼓励。
她知道他们又回到了之前无数次,他喜欢看她思考,享受他们脑海中火花碰撞。
她轻轻道:“医生和我只隔着幼师,那么近距离,可凶手杀他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一点儿异样动静?”
言溯微微一笑,抬头用指肚轻轻抚着她柔软脸颊:“还有呢?”
甄爱转了转身子,趴他身旁:“为什么凶手杀他时候,他没有呼救或是喊痛?”
“嗯。”
她得了鼓励,继续:“按照当时情形,凶手做了下面几件事,拿了拳击手餐刀和医生餐刀,其中一把插到医生蜡像胸口。他用手术刀杀死了医生,把医生拖到桌子底下,又把对面赛车手蜡像拖到桌子底下,用另一把餐刀把它脑袋划得稀巴烂。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无意义事?”
“你……”
言溯才刚开口,城堡里陡然响起一声惊恐喊叫
“啊!!!”
言溯和甄爱对视一眼,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拉开房门。与此同时,走廊上所有门齐齐打开,众人面面相觑,互相一看,是从作家房间传出来。
大家立刻聚作家房门口敲门,好几秒钟,外面拼命地敲,里面却没有半点动静。
言溯冷了脸,对围门口人命令:“让开!”众人一下子明白了,全提心吊胆地闪开,言溯刚要踢门,门却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作家形容枯白,愕然地睁大着双眼。
外面人死一样安静。
演员、模特和幼师三个女人同时颤声:“喂,你是死是活啊?”
作家浑身颤抖:“我,我看见赛车手了!”
众人对视好几眼,主持人将信将疑:“你又做梦了吧?”
作家僵硬地转身,抬起剧烈抖动手指,指向风雨飘摇雷电交加夜:“他,他窗户玻璃上!”
69、糖果屋历险记
一行人全涌进作家房间查看;紧锁窗户上什么也没有;玻璃外面是无边无际黑夜和海洋。城堡顶上开了启明灯;灯光下雨丝像一条条粗粗流星线,混乱飞舞。从房间里能看到这座岛礁上陡峭岩石和嶙峋树枝,暴雨中;被海风吹得弯了腰。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赛车手影子。
模特抱着手;鄙夷作家:“你该不会是故意尖叫着吓唬我们,好写进你里吧?”
演员这次和模特站到统一战线;哼哧:“或者是你又胆小了?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说罢;妖媚眼风直往言溯那边扫;但后者只是望着窗外呼呼飘摇树枝;若有所思。
主持人很男人很有担当地往作家身边站;拍拍他:“是不是太紧张了?别怕,我们明天就走了。”
作家见大家都以为他有病,急了,瞪着双眼惊恐地喊:“真!我真看见赛车手了。他从玻璃上飘过去,像鬼魂一样摇摇晃晃。”
“够了!”律师皱眉斥责,“这世上哪有鬼魂?再说了,就算是他真人,外面悬崖峭壁,他能雨里飞起来?”
作家急得满脸通红,坚称看见赛车手从玻璃上飘过去了,可其他人没一个相信。
吱呀一声,屋子里刮过一阵冷风。
七嘴八舌众人陡然浑身一凉,立刻住嘴。
回头一看,言溯推开了窗子,仰头望着瓢泼雨幕,窗外闪电滚滚。
甄爱赶紧去拉他:“有闪电,离窗户远点儿!”
他摸摸她手心,表示没事,又看向作家:“你说他摇摇晃晃?”
“是是是!我真看见了!”作家立刻站到言溯身边找阵营。
“马上去找管家!”言溯突然铁青了脸,飞往外走,语速也得惊人,“上岛缆绳从作家窗口经过,有人开启了缆车!估计作家看见赛车手,像缆车一样从绳子上滑下去了。”
众人紧张起来,跟着他飞跑走廊里。
主持人习惯性地搭话:“可赛车手是什么时候到岛上来?”
律师则习惯性地皱眉:“现是考虑这个问题时候?他被吊绳子上,他死了没?”
演员一溜烟追言溯身边,找机会说话:“为什么去找管家?”
言溯拉着甄爱圆弧形长廊里奔走,沉声道:“虽然可能是风吹得他摇晃,但也不排除他绳子上挣扎可能!”
这句话让奔跑人群毛骨悚然。
雷电交加暴雨夜,赛车手被吊行动缆车绳子上?
“所以必须马上停下缆车,把他救下来!”他声音罕见低而沉,冷静而克制,却莫名透着一股逼人怒气。
甄爱跟着他加脚步,心里不禁替他难过。
她完全猜得到言溯心思:见到赛车手蜡像被毁时,他就应该立刻去找赛车手,或许那时他还没有死。而因为他疏忽,凶手他面前又杀了一个人。
甄爱被他握着手,看了他好几眼。他神色不明地咬着下颌,侧脸清俊,透着隐忍生气。她脑中突然莫名地想,要是言溯没有陪她玩就好了,或许这些事就不会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没想他突然紧紧握了握她手,沉声道:“不关你事,不要多想。”话虽带着对自己冷冷怒气,却又含着对她淡淡温柔。
甄爱心里一酸,他怎么会知道她想法?
一行人绕到餐厅时,女仆正搬幼师蜡像。
幼师诧异:“你干什么?”
“这里是案发现场,所以把蜡像搬去小餐厅和起居室。”
作家火急火燎地说:“缆车开关哪里?赶把它停下来,有人被挂上面了。”
女仆小姐一副完全不明白样子,却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就大厅隔壁。”说着就要带大家过去。
言溯却停了一下,盯着地毯中央白布:“谁动过?”
白布下罩着两个静止人影,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女仆不解:“没人动过啊!”
言溯摇摇头,“不对,之前这两个人影间距近些。而且”而且赛车手虽然个子矮,却没有此刻白布下人影那么瘦。
他心里已有不详预感,欺身哗啦掀开白布——甄爱蜡像一动不动地躺医生尸体旁。甄爱睁大眼睛,觉得莫名其妙。
女仆惊住,捂着嘴:“不可能!我和管家先生都没碰过。”
言溯一贯处变不惊,可看到白布下露出甄爱蜡像一刻,他心都差点儿窜出来。迅速而仔细地扫了蜡像一眼,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稍微落了口气,拔脚往大厅方向走,又不自觉地加握紧了掌心她小手。
她不会出事,他一定不会让她出事,一定不会。
到达大厅时,管家正旁边起居室里摆蜡像,听了女仆解释,赶紧去关了缆车。众人打了伞和手电筒,飞跑下悬崖。
长而弯曲石阶上只剩雨水砸落声音和脚步踏踏声。
跑到缆车底端,只见赛车手身体笔直地歪着,脚触地,头系缆绳上,面目全非。只一眼,大家心就落了下来。
这个熟悉而僵硬姿势,是蜡像无疑。
可青白色闪电下,酷似真人蜡像这样歪黑夜绳索上,着实让人渗得慌。
雨伞遮不住瓢泼大雨,现场人都几乎浑身湿透。拳击手又冷又烦,踢了一脚旁边树丫,冲人群骂:“谁这么无聊!玩恶作剧也要看场合!”
甄爱也湿透了身子。跑出房间时,来不及穿外套,这会儿呼啸海风一吹,她冷得瑟瑟发抖,却只想着宽慰言溯:“阿溯,这只是蜡像。”
你不要自责。
可言溯似乎没听,他近乎固执地扭头,看向缆车站边小海湾。此刻海上凄风冷雨,他们来时乘坐小轮船正汹涌海浪中剧烈颠簸。手电筒光穿透斑驳凌乱雨幕,照过去,星星点点雨丝对面,白色轮船,窗子黑漆漆。
言溯缓缓道:“或许,有人想告诉我们,赛车手这条船上。”
拳击手首先表示质疑:“那个家伙一直没出现过,他怎么可能这里?”
言溯没理他,径自几步跳上船,开灯找寻。甄爱立刻跟上去,其他人见状,也去找。
检查了一圈,船上没有半只人影。
拳击手忍不住抱怨:“你不是很聪明吗?刚才餐厅,赛车手蜡像消失了,你就应该猜到吊缆绳上不是人是蜡像。就说了赛车手他人没来,结果你倒好,几句话把大家弄得跟掉进水里狗一样!”
甄爱听言狠狠咬牙。言溯怎么会想不到挂缆绳上可能是蜡像,只不过他想着如果有万分之一可能是真人,他也要力来救。
她生气又心疼,刚要说什么,言溯拉住她手腕,冲她摇摇头,脸色冷清,眸光却温和。
他不介意;可她心像被针扎似。
演员是维护言溯,当即就跟拳击手呛:“你这人怎么没点儿同情心,万一不是蜡像是真人呢?城堡时候,谁敢保证?”
拳击手虽然急躁,但不至于和女人争,憋了半天,重复之前言论:“赛车手根本就没到岛上来!”
“我猜他或许早就偷偷跑来岛上了,”演员反唇相讥,“要不然谁那么无聊,跟他蜡像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