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心计:倾城弃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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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后,她又去给萧雅尔请安。
看气色,这位老太婆比以前好了很多,当然,天下一统,再无战乱并非只让她一人气色好了,很多大臣也变得开朗起来,时不时地在朝堂上玩笑几句。
萧雅尔坐在凤椅上示意缠在身边的靖宸和婉琼出去玩,“皇祖母有话要对你们的皇娘亲聊聊,你们先去找炎霆皇叔玩好不好?”
靖宸和婉琼一向乖巧,搂住萧雅尔的脖子亲了亲,这才去了。
这亲昵的举动又让萧雅尔乐得半天合不拢嘴,“这俩活宝,真是叫人打心眼里喜欢。若是夙儿还活着的话,还能再多生几个呢,这皇宫里实在太冷清了些。”
“有靖宸和婉琼就够了。”祈萦品尝着福仁亲手端上来的冰镇雪梨,“今年的梨怎么不甜?”
“是你的嘴刁钻。”
“福仁,拿点冰镇酸梅过来尝尝。”
福仁轻笑,“陛下每次来都吃冰镇酸梅,这也……太奇怪了。”
祈萦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按住腹部。想起那天在树林中的一夜,她顿时觉得脸上热得厉害。
萧雅尔忙着喝茶,并没有注意她的异样,也不让她有岔开话题的机会,“炎霆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既然你独独把他留在宫内,定是为了让他多陪伴哀家,也是为了给耶珈皇族留些面子。说实话,耶珈皇族的面子,在哀家这里一文不值,哀家从未受过什么宠爱,从一开始,哀家就想颠覆耶珈氏的。若非为了夙儿,哀家也懒得顾及这些。他已不能复生,而你又年轻,既然能和炎霆合得来,不如就……”
“炎霆嫌弃我身上脏。”
“他这样说的?”萧雅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能嫌弃你呢?选中他留在宫中,这是他的福气。”
“太后,您就不要*心这些事了。”以前她也想从此与耶珈炎霆朝夕相对,相敬如宾,就算并不亲昵,能相伴到老也算是美满了。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并不在自己这里,这不在耶珈炎霆身上,更不在政务上……心没了,恨的能力也没了,整个人空空荡荡,宛若一具行尸。
“炎霆倾慕你也不是一天两天,哀家早先就看出来了,或许,是他忘不了夙儿对他的好才觉得心里有愧,过些日子就好了。”
祈萦没有再开口,心里却一直在揣测耶珈夙到底去了哪,或许——是赤练门吧。除了那里,他还能去哪呢?虽然他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可还是个负责的人,他杀了汐承,若放任赤练门一盘散沙,天下定会大乱。
“也该为靖宸和婉琼请个太傅了,哀家觉着邱仁御医还不错,你的意思呢?”
祈萦的思路被打断,顿了顿神,才开口,“既然太后已经决定,就让邱仁御医做吧,只是他没有武功,教习写礼乐书数和医术还可以,皇子和公主是不能不会武功的,我再给他们找个教习武功的吧。”
“炎霆不就正合适吗?”
“炎霆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他精力有限,还是找个空闲多些的人吧。”
“也好。炎霆的功夫其实也不怎么样,耶珈皇族的独门绝学不错,应该让靖宸学一学,那是传男不传女的,夙儿学得最是精湛,虽然说不上是天下无敌,这天下却也寻不到几个能敌得过他的。若是靖宸能像他的父皇一般顶天立地,哀家死也瞑目了。”
“太后放心,靖宸会学有所成的。”祈萦又坐了一会儿,推拒了萧雅尔的挽留,没有用午膳便告辞了。
她派人去赤练门快马打探,不出五日,便收到飞鸽传书——赤练门的汐承门主还在。
她把政务全权托付给耶珈炎霆,便独自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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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出现在赤练门的门前时,却被挡在了门外。
此时,她真后悔将红信子许配给鸣熙,若是她还在的话,不过几句话便能闯进去了。“你们的门主还好吗?”他耗费内力为她化解寒毒,身体定然会有损伤。他那么着急的离开,是担心她看出异样吧。
“门主前些日子病了几天,不过染了风寒,已经痊愈,多谢女皇陛下挂心。”门口的守卫言简意赅地回答。
染了风寒——在她的记忆力,耶珈夙可是从不染风寒的。既然已经痊愈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他每日都做些什么?”
守卫有些不耐烦,但她毕竟是女皇,总不能呵斥轰走,“门主每日吃饭,睡觉,练功,处理门中事务。”其实,说起来,门主的生活枯燥地像是一张白纸,还不如那些有机会下山执行任务的门人舒服,若是下了山,还能去花楼里乐一乐呢。
“他还是自己做饭吗?”
“是。”守卫终于忍不住,“请女皇陛下不要再为难小人,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女皇陛下还是请回吧。”
“你去转告你的门主,我去跳崖了,而且,我肚子里还有的小的,若是他坐视不理,大可放任我一尸两命一起了断。”
还有个小的?难道……她和门主果然有一腿?这个女人是女皇耶,怎么这么不检点?“门主上过你的当,这次不会再上当了。”守卫不去通报。他还记得上次的荒诞,门主让赤练门的所有人在悬崖下找了七天七夜,折腾地每个人都精疲力竭。而她却已经在玖澜登基称帝,这个女人奸诈狡猾,比赤练门后山养着的毒蛇还诡异。
“好,你大可以不去通报,等到有人发现尸体时,再去禀报也不迟。”祈萦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马就拴在门前的石柱上,也没有骑走。
守卫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来,却也没有进去通报,忙用轻功跟了去。
远远地见她果真走到了悬崖边,忙又折回来去书房通报。“门主,不好了,女皇要跳崖。”
书房内传来一声冰冷地回应,“让她去跳。”
“她果真要跳了,而且,还说肚子里……肚子里有个小的,说您大可以放任她一尸两命。属下怀疑,那是……那是门主的骨肉。”
“……”坐在书房案前,耶珈夙按住桌面的手骨节惨白,林中那一夜恍若昨日,想起她用脚趾勾开他衣袍的一幕,想起他们疯狂地一夜未停歇,他的心还在突突地跳。
“门主,刚才属下跟了去,就见女皇站在崖边,这会儿恐怕……”
“……”这个妖精,她到底要做什么?威胁他吗?既然她恨他入骨,为何还要找来?他忍不住抬手*脖子上刚刚痊愈的伤口——那可是被她咬的,害他大热天穿着高领衣裳才能出门。
“门主?”
门板呼啸,一个白影从守卫身边呼啸而过,不见了踪影。
悬崖边一双精致的红色马靴,与上次一样,而崖边的树枝上也仍是一个红色的锦布片,与上次大差不差。
“蓝祈萦——”他站在崖边大喊了一声,回应的是从山峦上返回的重重回音。
“耶珈夙——”他身后山路对面的树冠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高呼,“汐承,我在这儿呢!你这个大傻瓜,每次都只知道往崖底看,不知道往上看呀。”
他不可置信地转身,正看到她赤着脚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来,俏皮地狡黠一笑,扑进他怀里,八抓鱼似地,又将他紧紧缠住。
“上次你也藏在了树上?”他迟疑抬手拥着她,却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她的笑又恢复往昔,仿佛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九公主。
“是呀。”她承认,“在树林里,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以后你在这样对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他还就真以为她对他恨之入骨这辈子都不理会他了。树林中的那一夜他也觉得自己失控过火,回到赤练门来之后,一直都耿耿于怀,怕她回宫之后寻死觅活,怕她懊恼地痛不欲生,怕她会寻去凤安宫里将他碎尸万段……所以他才一直躲着她。
“我……我有点内伤,所以调治了几日。”这个借口还算合理,让她找不出破绽。“你怎么找来这里?”
“要你负责呀。”她松开他,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这个,你应该认账吧?”
他可没有自信确定这是他的,冷着脸抽回手,揶揄冷哼,“你不是还有个男宠吗?别硬往我头上扣帽子!”
“我那个男宠嫌弃我身上脏,从不碰我。”
“他还敢嫌弃你?!”炎霆那臭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谁让我以前的夫君是个花心大萝卜,我都担心自己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更何况是一向洁身自好的炎霆王?”说着,她从崖边拿过靴子穿上,却没有再听到他的回应。“怎么了?我说的又过了是不是?你这是怎么了?在赤练门里呆的都不能开玩笑了?”她摸了摸他散在肩头的蓝发玩笑道,“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汐承了?”
“祈萦,你为什么又原谅我了?”她这样兴冲冲地来找他,还是让他有些心虚。他倒是并不介意去皇宫里站在人前忍受那些人的研看,只是过往的伤害太重,若是强行再绑在一起,三言两语便会有争吵,对两人都无益,对孩子们更不好。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都说了让你负责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我一个人顾不过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要好好教导他们。”
他还是不明白,“你还爱我吗?”
“不爱。”她答得干脆。
两人静默相对,半晌无语。
既然不爱……他忍下心里的刺痛,只能言归正传,“你要让我怎么对孩子负责?”
“我要你以赤练门主的身份入宫,做我皇子与公主的太傅,教习他们武功,直到他们长大*,成家立室。”她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你在赤练门也是被你那些师兄掣肘,干脆就把门中的事情暂时交给他们打理着,也好安抚他们的心思,这样一举两得。不过,你若是拒绝,我就拉着你一起跳下去。”
在她反悔之前他忙开口,“我……我当然答应。”
“我喜欢你这头蓝发和你的易容面具,就这样保持下去吧。”
“为什么?你更喜欢汐承而不是我?”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他是不是太闲了,才这样谨小慎微胡思乱想?“难道你不是你吗?”
“我当然是我。”
“所以,等到你自认为可以做一个好丈夫时,才能摘下面具。”
“……”她这是在提醒他,他只能听命于她,而不能回到从前一国之君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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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门门主成为太傅的事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动,只是那些大臣们有点畏惧,赤练门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之门,从塞外到中原,这一大片疆域上的人生杀大权几乎*控在他们手中。
女皇陛下此举无疑是昭告天下,她不只是天下兵马,还有天下无敌的“护卫”。
而……没多久,传言又冒了出来,女皇陛下将曾经的凤安宫改成了太傅寝宫,而且天天夜宿在那边,而没多久,女皇陛下的肚子就隆起了……
当然,朝堂之上无人敢过问陛下的私事,却有一个人敢颐指气使。
萧雅尔忍无可忍,冲进书房里,见汐承陪祈萦坐在龙椅上有说有笑地,越是怒气横生,厉声呵斥,“蓝祈萦,你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把我的孙儿孙女们交给这个刽子手教导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做出这种事,你最好是把这个孽种打掉。”她愤恨地用拐杖戳着地毯,恨不能戳出个大窟窿。
“母后,息怒,你这样会吓着祈萦腹中的皇儿。”
萧雅尔被这熟悉的声音震惊,“你……你叫谁母后?别以为你和蓝祈萦怎么样了就能叫哀家母后!”
祈萦只得屏退左右,示意纹竹也出去,并关上殿门。
汐承走下台阶,跪在萧雅尔面前,这才撕下易容面具,“母后,我是夙儿呀,您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儿子不孝,让母后伤心了这么久。”
“你……”萧雅尔不太相信,凑过来在他的脸上摸了摸,是真的皮肤,白皙如玉,俊雅迫人,“你是哀家的夙儿?哀家是在做梦吗?”她的泪从眼眶里滚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耶珈夙的脸上,“哀家的夙儿,哀家的夙儿没死……”
“母后,儿子真的没死,儿子一直都安然无恙。”
萧雅尔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愤慨,“蓝祈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坐在皇位上,让夙儿……”
“怎么?难道太后对朕的皇位还有疑问?好啊,朕可以堕胎,把这皇位让出去,谁爱坐谁坐。”祈萦说完,便从靴筒里取出匕首往肚子上刺。
“罢了,罢了……你……你就会拿着哀家的心头肉出气,哀家败给你了。”萧雅尔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