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心计:倾城弃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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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萦则在两个时辰疾驰之后,风尘仆仆地带着两百精锐随从入了南阕皇宫。
整座南阕皇城内外的护将都已经被更换,皇宫灯火通明,恍若白昼,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忙着重新布置皇宫。
大殿之上,被五花大绑的文臣武将依照平日早朝的队列,站得整整齐齐,四周则沾满了黑衣杀手,森冷地紧盯着他们。
蓝望潮和司徒琦则形若困兽般,被锁在殿中央红毯的金刚笼子里。
他们一见祈萦,顿时怒不可遏,却又无话可说。
昨晚他们率军本要突袭玖澜大军的粮草营地,半路却突然杀出一群赤练门的杀手围追堵截,就算他们二人武功天下无敌,那群随性将士却不是赤练门的对手,不到片刻就被杀的片甲不留,而他们两个更是寡不敌众,红信子又早已奉祈萦之命布下了陷阱等着他们……他们的先发制人,就这样完全落败。
“父皇,母后,你们也不要怪我,我若不主动出手,恐怕此时我就横尸你们脚下了。”祈萦笑了笑,继续踩着红毯往前走。“可能不只我呢,我的几十万大军只怕也早就毁在你们手上。”
红信子从台阶上下来,迎过来,“女皇陛下,都准备好了,后宫里的人也都处置干净。”
“做得很好。”
红信子趁她经过身侧时忙开口,以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好妹妹,你可不能食言,我那个条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邀功呢?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忘不了你的好事。”
祈萦在一群亲随死士的陪同下走上台阶,旋身威严的坐在龙椅上,鄙夷瞥了眼司徒琦和蓝望潮,俯视着大臣们开口,“众位爱卿可都认识朕?”
一群大臣都沉默死寂,无人应声。
祈萦下令,“来人,把前面低着头的这几个老家伙拖出去斩了,朕可不想对着一群木头说话!”
“是!”
“慢着,慢着……住手!”蓝望潮怒声咆哮,“祈萦,你是南阕的九公主,怎么能如此乱杀无辜,胡作非为?”
“你还好意思开口?若非当年这些个老家伙私下对耶珈夙阿谀奉承,背地里借公主求荣,向你谏言和亲,我蓝祈萦的一生会被毁掉吗?”祈萦怒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此等劣臣奸佞,贪婪成性,卖主求荣,罪无可恕,斩立决!”
那几个老臣大喊着冤枉,却还是被拖了出去,就在殿前身首异处。
祈萦这才和缓了口气,“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众位爱卿若是不想让妻儿有什么损伤,不想官位不保,最好还是识相一点。南阕已经是玖澜的地界,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朕一向善用贤能,绝不会亏待你们。”
整个大殿之上,众臣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片刻后,众人都缓缓地俯首,齐齐跪下,高呼,“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好!”祈萦从龙椅上起身,“红信子,命人看着他们,若在一个时辰之内,谁若不给朕好好跪着,瘫在了地上,照样拖出去斩!”
“遵命。”红信子提醒,“陛下,那两位该如何处置?他们可是你的父母,是不是多少该留点颜面?”
祈萦看向笼子里的蓝望潮和司徒琦,他们是她的父母吗?她年幼无知不谙世事时对他们心存期望,在她的心里,除了他们,再也无人可以完全信赖与依靠。可她的期许自开始之时便是泡影,他们也本就是心怀着目的养育她。他们害她失去了幸福,还恶意对两个幼儿下手误导,实在可恨可憎可恶,这笔帐也的确该算清楚了。
“打开笼子,把他们带去内殿。”
“是。”
祈萦转而命令一旁随侍的内监,“去传膳,朕饿了。”
“是。”
冗长的桌案,一家三口入座,司徒琦和蓝望潮相对看了彼此一眼,对坐在尽头龙椅上的祈萦开口,“萦儿,你这样放我们出笼子,不怕我们杀了你?”
祈萦倒是不反对他们这样做,“你们可以冒这个险,不过,杀了我,你们恐怕会终生不得安宁。”
“此话怎讲?难道你以为耶珈夙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为你复仇?”
“耶珈夙算什么?他心里也压根儿就没有我,他和你们一样卑鄙!不过,只这些年被我施了恩惠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你们淹死。”祈萦不耐烦地提醒,“我饿了,要专心吃饭,这满桌子菜想必也是你们二位最爱吃的吧,饿了就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清算。”
司徒琦拿起筷子,蓝望潮见她夹菜,便也拿起筷子吃……
虽然饭菜都是他们喜欢的,可这种境况,再好的饭菜也会食之无味。
祈萦足足吃了半个时辰,直到撑得打嗝才放下碗筷。
殿前的杀手来禀报说斩了两个态度懈怠的大臣。
祈萦摇头失笑,“怎么才两个?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蓝望潮终于还是忍不住,“祈萦,你若有气可以朝父母来撒气,何必再去伤及无辜呢?那些大臣也都是为我蓝氏皇族卖命的,鞠躬尽瘁……”
“哼哼,鞠躬尽瘁?我可没有看到,在我眼里,整个南阕的天下就只有阴谋诡计,结党营私,他们每一个都该杀,我没有全部处斩,血洗皇城已经格外开恩。”
祈萦说完,接过太监递上的杯子漱口,用丝帕优雅地按了按唇角,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倒是忘了提醒二位,这是你们在皇宫里用的最后一顿饭,既然吃完了,就马上走吧,爱去哪里去哪里,只要不让我再见到你们就好。”
“祈萦,你到底在说什么?”司徒琦越来越看不透她,这丫头明明就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呀!“最后一顿饭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们贬为庶民,流放在外?”
“哼哼,难道你们要做太皇太后?”祈萦鄙夷地摇头冷笑,“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你们将那个善良率真的蓝祈萦变成狡猾无情、*残忍的我,还指望我会善待你们?你们真是和以前的我一样天真呀!哈哈哈……”
蓝望潮端起父亲的架势,“祈萦,就算你是王者,孝义也该恪守!”
“孝义?对啦,多谢你提醒,我是该向对我有养育之恩的舅父舅母恪尽孝道才对,若不是他们养育我,疼爱我,可能此时我连一条狗都不如吧。”
司徒琦不甘心,她被气得怒目圆睁,恶气横生——这个天下一统之日,也该是她高枕无忧,永享荣华富贵之时!“祈萦,母后对你如何,你该知道。这一切,都是母后给你的。”
“你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不过,你的恩德我自然记在心里,所以,我才留你们二位性命,你们也不要得寸进尺。”
“你……”
祈萦严词下逐客令,“别自讨没趣,难道还要朕下令将你们驱逐出皇宫吗?”
司徒琦和蓝望潮相视,两人默契地挥掌过来……
祈萦稳坐在龙椅上好整以暇地瞅着他们,无丝毫畏惧。
实际上,惊惧地是司徒琦和蓝望潮,因为他们高深的内力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荡然无存,怎么挥拳擦掌也不起作用。
司徒琦不肯相信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事,“臭丫头,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祈萦无辜失笑,“你看看我对你们做了什么?没有证据,可不要随便诬赖别人,没有武功防身,以后可要麻烦喽。”她叫了两个护卫进来,“送他们出皇城,用走的,别骑马,也不要乘车。”
“属下遵旨!”
司徒琦和蓝望潮除了离开,再无计可施。
祈萦当即昭告天下,将南阕纳入玖澜版图,册封蓝祈昊为亲王,执掌南阕。
如治理达斡尔一样,祈萦没有赐予兵权,只传召他即刻前来就任,便率军连夜离开皇宫,返回玖澜大营,天一亮便下令班师回朝。
另外,她又应了红信子的要求,给了她一纸圣旨,“去找你的鸣熙少主吧,也不要怪我的提醒残忍,鸣熙虽然有时来者不拒,可苏琴儿却是一个好妻子,她能不能容得下你,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这你就不用*心了,管好你的政务吧。”红信子给他留了二十几个死士,独自策马离开。
帐内,纹竹收拾着一应物件,迟疑说道,“陛下,昨晚……绫延王来过。”
“嗯,我知道了。”祈萦坐在案前整理着给靖宸和婉琼买回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一件红色的小锦衣,“纹竹,你看这件衣裳做工比尚宫局的还精致呢,婉琼一定会喜欢。”
纹竹只得陪笑点头。
祈萦感觉到她不太对劲儿,收拾好了东西才问,“怎么了?我不在时,绫延王难为你了?”
“不是。”
祈萦见她神情凝重便忍不住玩笑,“难不成你喜欢他?”
“陛下这是哪的话?”纹竹顿时红了脸,“奴婢只是觉得阿斯兰殿下似乎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羞辱了绫延王,绫延王昨晚离开大营了。”
祈萦摇头失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本以为女人之间会争风吃醋耍手段玩心计,没想到男人也会这种伎俩。
阿斯兰和耶珈绫延皆是诡计多端,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耶珈绫延会输给了阿斯兰。照理说,耶珈绫延性情沉稳,不急不躁,应该是将阿斯兰玩弄于股掌才对……
“陛下笑什么?难道陛下一点都不担心绫延王?”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绫延王对陛下一片痴情,又曾经和陛下……”纹竹也不想说得太过,“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昨晚绫延王是带着怒气走的,万一想不开,他……”
祈萦打断她,“他不会想不开,就算真的想不开,他也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我了解他,他有怒时,只会去伤害别人。”
“陛下还是下令找找吧。”
“没有必要,这件事不要再说了。”祈萦背上自己收拾好的包袱,走出营帐上了马,见窦震走过来,她只得拉住缰绳,“元帅,怎么了?”
“臣派人四处搜寻了,找不到绫延王,是否要等两日?”
“不等。我几十万大军岂能因他一人延误行程?!”
“是。”
大军拔营离开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潭陵,司徒峰带着爱妻本是前来给祈萦送行,只见士兵们有条不紊的整军待发,却没有见到她,不禁大失所望。
司徒峰只得把早已备好的糕点让纹竹给她带上,“都是祈萦爱吃的,恐怕这些糕点到了玖澜就发霉了,这丫头还是怨怼我,才如此不辞而别,到了家门前,也不进去瞧一瞧。”
“陛下是挂念皇子和公主才先离开的,国舅千万不要多想。”
“唉!她变得如此冷漠,都怪我当初没有让她和鸣熙早些成婚。”司徒峰长吁短叹了一番。
纹竹只是听着,没有再做回应。她对当时的情形最清楚不过,祈萦离开司徒府时刚满十六岁,是不受宠的九公主,毫无地位,毫无价值,对于司徒府来说,更是个累赘。司徒峰夫妇虽然对她疼宠,却也是看在她公主的身份。
………【第189章 美人难囚【189】】………
他们都是如此精明之人,就算事情重新来过,恐怕仍是不会答应让九公主嫁给鸣熙少主。当今的九公主一统天下,只手遮天,他们才僭越这份荣华,扼腕这段婚事,可……饶是如此,又能挽回什么呢?
司徒夫人又象征性地对纹竹落了几滴泪,忍不住追问,“纹竹姑娘,萦儿还会让鸣熙回来吗?达斡尔那种苦寒之地,又都是蛮族人……”
这话说巧不巧地正入了不远处刚上马的阿斯兰的耳朵,他调转马头过来,冷声讥讽,“刚刚我还以为两位是真心来为陛下送行的,此时看来,司徒二老对陛下果真无半分真情。也难怪陛下总悲叹世态炎凉,经过司徒府宁愿去护城河上的画舫寻乐子也不想进去!”他摆手示意纹竹去上车,“要启程了,你还在这里和他们罗嗦什么?”
纹竹只得转身走向马车,司徒夫人又追上来,“纹竹,你也是跟过司徒皇后的,请你看在鸣熙是我司徒府的唯一的儿子,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吧!”
纹竹已经心生反感,更因她这番话*然大怒,她反手甩开司徒夫人,“什么是可怜?这话是在指责陛下随时会杀了你的宝贝儿子吗?”
“我……就算她没有,鸣熙在达斡尔还有的活吗?”
“在你们眼里,陛下是六亲不认的毒蛇猛兽吗?圣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鸣熙少主是达斡尔亲王,岂能说回来就回来?更何况,女皇陛下刚刚又将赤练门的红信子指婚给他,就是为了让他安稳地呆在那边,这也是女皇为司徒家做得好事。更何况,统帅达斡尔再无其他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