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心计:倾城弃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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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萦听得出,婆婆的开心与热络里已经透出担心,“我是在夫君家举行的婚礼,那边很远,不方便叫婆婆去。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婆婆放心,我很幸福。”
婆婆却不太开心,笑也更僵冷了些。
耶珈夙忍不住插话,“婆婆似乎和祈萦很熟悉……”
“十年前,我原是被花楼里赶出来的老姑娘,流落街头,乞讨为生。表小姐和鸣熙少主在街上见到正被人打骂的我,他们救下我又给了我些银两,让我自己做小买卖养活自己。后来,表小姐十一岁那年又在街上遇到我摆摊卖茶水,她便买下这座画舫来给我,她不要我赚来的利钱,只让我多收容街上流浪的孤儿寡妇,让大家都能好好活着。”
耶珈夙倒是没想到桀骜不驯骄纵跋扈的九公主竟是如此菩萨心肠的,他从桌下握住她的手,“看样子,我是捡到了宝贝。”
“何止是宝贝,是无价之宝!我原还以为表小姐会嫁给鸣熙少主呢,没想到……”说到这里,她忙改了口,“少主娶的那位少夫人实在配不上少主,刚刚那女人又去了那条船上和人私会了。”
祈萦看向远处的那条两层楼阁似地华美大船,那是城北骆府的船。
骆家和司徒家常有往来,以前骆家少主骆东轩原是非要迎娶清嫣的,私下里对清嫣动手动脚,好在那样的看似娇弱的清嫣有武功防身,每次都把骆东轩打得鼻青脸肿,舅舅托辞没有答应这门婚事,并让清嫣去了清凉小筑里住。
当然,祈萦前几日也才明白,清凉小筑和祈昊有关。
而这位骆东轩少主却也并没有强求要清嫣,还是整天来司徒家玩。舅舅一再警告鸣熙,交友慎重,鸣熙为人客气,也不好伤了两家的和气,而且,那时白芍也常来,一群年轻人时常在一处切磋武功,也更热闹……
祈萦越想越是怀疑,本当着耶珈夙的面不好问这种问题,可她更担心骆东轩会借着白芍害司徒家。“婆婆,你说白芍和骆家少主私会?”
“表小姐竟不知道吗?这是整个潭陵都知道的事呀,那位少夫人几天就会出来一次,都是上了那条大船,叫人不怀疑都难。偏偏鸣熙少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也就不好再管这些。”
祈萦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席,跳上画舫前的小舟,便拿起船桨拼力往那边划去。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小舟极快地往前行……
耶珈夙坐在原处叹了口气,眼色低沉地瞪了眼那位多嘴多舌的婆婆,若是在玖澜,他早就割了她的舌头丢出去喂狗。
婆婆被他看得不安,忙往后退了一步,“公子,你也不要介意,司徒家对表小姐有养育之恩,鸣熙少主又……”
见他满是杀气地猛然坐起身,婆婆忙止住话音,“你,你要做什么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玖澜皇帝哈,这里是南阕地盘,我一嗓子就喊来一群人帮忙!你拆散了表小姐和鸣熙少爷,把我的表小姐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受苦,我不和你拼命已经够客气了!听说你的皇宫里有几十个妃子,个个都是飞扬跋扈的*胚子,我们表小姐这都病恹恹的,还指不定受了什么欺负?!”
其他帮忙的小丫头也都奔过来,挡在婆婆身前。
耶珈夙气急失笑,看样子,这群女人是对祈萦崇拜的五体投地了,罢了,好男不和女斗,他纵身轻点水面,在祈萦爬上远处那座大船时,他也稳稳落在船头上。
那群小丫头簇拥着婆婆说道,“婆婆,这人好像比鸣熙少主厉害多了,配得上祈萦姐姐呀!”
“死丫头,你们懂什么?表小姐嫁得那么远,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帮衬呀!”婆婆说着便落下泪来,“我可怜的孩子,瞧瞧那小脸苍白的,平日这么短的距离她嗖就飞过去了,这会儿却要拼了死力气划船过去,看那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小丫头问,“要不要去找鸣熙少主来?”
“去,快去!”
骆家华丽丽的大船上,几个小厮被耶珈夙打晕,他牵着祈萦的手径直上楼。
祈萦顿住脚步,低声说,“耶珈夙,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该过来。要不……你在楼下等我吧。”说着,她从他手中抽出手,“这是司徒家的家务事,我是司徒家的人才管的。”
“好吧,如果他们衣衫不整,我见了也不太好。若有人对你不利,就叫我。”
“嗯。”
祈萦一上了楼就听到白芍娇软暧昧的*,还有男子穿着粗气的声音……果然,是够“苟且”的。
她放轻脚步在那个门前停下,等着他们把“事情”做完。
她从袖中取出迷药,正要从门板的缝隙吹进去,却听白芍说,“鸣熙已经开始怀疑我,我拢不住他的心,他也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再这样下去,别说司徒家的藏宝库的钥匙拿不到,恐怕我的性命也不保。”
骆东轩沉了沉气说道,“你寻个借口,说把儿子送到娘家去住几天,我把他带回骆家,免得司徒鸣熙失控杀了他,那可是我唯一的亲骨肉,总不能让他姓司徒。计划已经进行到一半,你得稳住阵脚,决不能出差错。”
“我怎么稳住阵脚?鸣熙每天就知道寻找蓝祈萦的下落,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的书房,老爷子的书房,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钥匙。”
“老爷子去嵩山何时回来?”
“两天后。”
骆东轩衣袂窸窣似在翻找什么东西,随后,他又对白芍说,“这种药无色无味,绝世神医也辨别不出,你给司徒鸣熙下在茶里,天黑后我们把他掳劫出来,到时候老爷子为了救儿子一定会交出宝库的钥匙。”
“这药不会害死鸣熙吧?”
“你是我的人,还担心他做什么?害死了更好,我娶你回来做大的。”
祈萦的怒火早已无法隐忍,她把迷药吹进去,听到他们再没有了声音,从靴筒里取出防身的匕首,踹开门。
“白芍姐姐,我念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放开鸣熙成全你们,为什么你要害鸣熙,要害司徒府?我这辈子可以不再见鸣熙,但我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这是你和骆东轩自找的,别怪我!”话音落,她挥起匕首很很地刺下去……
耶珈夙在下面等得焦急,本要上来看,却见祈萦水蓝色的衣裙带血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的手上也滴着血,那样子触目惊心。
………【第145章 美人难囚【145】】………
他担心地迎上来扶住她,发觉她的手脚都在抖,冻僵了似地,他忙脱*上外罩的锦袍给她裹在身上,“祈萦,你受了伤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木讷地张了张嘴,却像是失了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抱着她寻了个椅子,让她坐好,弄了水来给她清洗手上的血,谢天谢地,没有伤口,血不是她的。
“耶珈夙,你知道吗?以前杀鸡,我都不敢瞧一眼,我受不了鸡濒死时候的挣扎飞扑。可是,我却已经杀了三个人,为争取与鸣熙的幸福我不惜刺杀你和你的母后,为给母后复仇,我差点杀了华妃和芸妃,为争夺两个孩子,我挑衅你杀了萧悦心,为保护鸣熙和司徒家,我杀了和我一起长大的白芍和骆东轩,杀念来的如此轻易,以后,我是不是会成为一个恐怖的刽子手?!”
她一边说,一边哭,却又在自嘲的笑,“呵呵……我发现没有武功杀人真的蛮龌龊的,动作慢得躲不开喷溅的血……白芍姐姐要害死鸣熙,我把鸣熙让给她,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呢?她的血又热,又腥,好可怕……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杀了人,可是血就突然喷出来了……耶珈夙,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我觉得自己好坏,我不配当靖宸和婉琼的娘亲。”她语无伦次,越说越是哭得厉害。
他疼惜地拥紧她,“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也和刚才那位婆婆说了,我是你的夫君呀,我曾许诺对你不离不弃的,你忘了吗?我杀的人比你多了几万倍呢,他们都该死,别再为这种卑鄙小人难过了。”
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该亲自上去把白芍和骆东轩杀了,免得她这样难过。他更懊悔带她出来,见她这样疯疯癫癫又哭又说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回家,靖宸和婉琼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喜欢你。”
司徒鸣熙却正悄无声息地落在船头上,挡住正要抱着祈萦离开的耶珈夙,“祈萦怎么了?”
“她杀了白芍和骆东轩,这里交给你处置。”耶珈夙说完,没有再返回那座烦死人的画舫,而是飞去了对岸。
司徒鸣熙上了楼,见白芍和骆东轩都未着寸缕地躺在地上,死状并非惨不忍睹,祈萦给他们留了全尸。
骆东轩的心口上被刺了三下,白芍的心窝上还刺着他曾经送给祈萦的匕首,血淌了满地。
他把匕首拔下来,摇头失笑,“这个傻丫头,杀人也不会杀,竟然把凶器丢在这里?!看样子,该好好教一教她如何杀人。”
他把匕首从白芍身上拔下来,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仔细的擦拭干净,收进袖子里,“白芍,和你的奸~夫安息吧,我会把你们的孽种送去与你们团聚的。别怪萦儿,她如此慷慨地把藏宝库的钥匙刺在了你的身上,可惜,你已经要不起了。”说完,他把桌子上酒壶摔在地上,取出火折子……
骆家少主与他的十几个小厮付之一炬,骆家追查满城,找不到凶手是谁。
几天后,一小瓶骨灰送到了骆家大门口,上面有一张字条,“骆东轩之子”。
骆家不得不把满城风雨的传言当做线索来追查,矛头瞄准司徒家,而骆东轩身边被烧焦的女尸,极有可能就是司徒家的少夫人白芍。
司徒鸣熙却堂而皇之地带着“白芍”和“儿子”游街逛庙会,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羡煞旁人,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骆家也碍于司徒府在江湖和朝廷的势力,不敢找上门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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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日的调养,祈萦的精神才渐渐恢复过来,算算日子,在南阕呆的时间也已经够久的,耶珈夙却迟迟不说返回玖澜的事,他闷在书房里的时间却越来越久。每次与她聊天,笑容也少了。
祈萦只得找付中追问朝中的情况,付中言辞闪避,总说些无关紧要的,让她更加怀疑。
她也想就这样和耶珈夙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夫妻恩爱,还有一双儿女,一家人和和乐乐,可是她担心在玖澜皇宫的“如意夫人”,而耶珈夙最终也是要回去的,她的幸福,她的小情小爱,都是幻想。
一早,趁着耶珈夙去后院练功,她悄悄*书房,小心翼翼地打开他桌案上的奏折,却震惊地欲哭无泪。
她又翻看了其他奏折,每一本上都是提议废后将她处斩的。
有的还建议皇子交给新封为丽贵妃的窦和丽抚养,公主交给德妃赵静怡抚养,玖澜如今招降叛兵众多,与南阕的合盟已是可有可无。
奏折下还有一封信,上面是萧雅尔太后的笔迹,“吾儿亲启”。
祈萦看了看没有动静的门口,忙抽出信来,“……蓝祈萦身为后宫之主,所知机密甚多,她触犯宫规,与绫延王苟且,携皇子公主私逃回南阕,定然与南阕密谋诡计,她此番亦触犯玖澜与南阕的盟约,不只死罪难饶,玖澜更有理由发兵南阕,先下手为强。夙儿勿再执着儿女私情,此等*不值你倾心,寻个缘由将她安抚带回,斩首示众,以安民心。靖宸与婉琼乃是我耶珈皇族血脉,纵不让妃嫔抚养,哀家亲自抚养亦无可厚非。夙儿切勿让母后与玖澜臣民失望……”
她把信和奏折都放回原处,忙离开书房,心里却再也静不下来。
耶珈夙迟迟不肯回玖澜,也隐瞒她关于后宫的变更,是要多让她活几天吗?
这么多张嘴要她死,要夺她的骨肉,他只有一个人能抵挡到什么时候?如今她武功尽废,只是他的累赘,若要跟着他会玖澜,不只她任人宰割,也会更让他为难。
萧雅尔说的也对,靖宸和婉琼是皇族血脉,而他们又有这样好的父皇,交由她这位太后娘娘抚养,将来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让窦和丽和赵静怡抚养,她也放心,她们欠了她还不清的人情债,定会悉心照顾两个没娘疼爱的孩子。
祈萦一番思量,压下心底的难过,轻唤了一声,“纹竹?”
“公主?”纹竹从房内出来,“公主有何吩咐?”
祈萦迟疑问道,“司徒府上我舅舅和舅母可回来了吗?”她知道,虽然这些事她不问,纹竹却定会想办法去打探——这便是母后一手训练的人。
纹竹果然应道,“已经回来两日。只是陛下在这里,没有邀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