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心计:倾城弃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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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
布下下台阶,他头也没回,“不说才神秘。”
“会是密牢吗?”
“看样子,你对密牢的记忆还真是蛮深刻的。”
祈萦顿时面红耳赤,没有再回应,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我可以不去吗?”
“不能不去。”耶珈夙回头看了她一眼,挺着大肚子她走得着实吃力,他叮嘱迎过来的初元,“小心扶着皇后。”
出了凤安宫,祈萦见他坐上肩辇,隐隐有点不安,“还是叫上青萝和绿芝吧,回来时,也不必再麻烦陛下往回送。”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他坐上来,“这凤安宫里只能带你一个,至于其他人,你不必担心,朕不是你口中的暴君和昏君。”
祈萦只得坐上去,初元也不知是从哪取来的披风,宽大如棉被,将她完全裹住。
因临近元宵节,月光清白浩淼如水,罩在宫墙处未融化的雪上,也将整个黑漆漆的宫道映亮了。宫人抬着肩辇,步履整齐,竟无丝毫颠簸。
耶珈夙静坐在自己那边,没有再开口,他端坐着,眯着眼睛,手搁在膝盖上,霸气静沉,似在沉思,又似在戒备什么。
祈萦转头看了他一眼,也正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她忙又移开。
“冷吗?”他问。
“不冷。”
“嘴硬!”他握住她缩在袖子里冻成一团的手,把身上的热力借用内功一点点度给她。
她惊讶于他掌中的热力,又被他略有粗糙感的手弄得心里异样,想收手,反被他握得更牢。“你刚答应了……”
“别动,摔下去可没人救得了你。”
“……什么君无戏言,都是儿戏!”
他由着她咕哝,仍是没有松开她。
肩辇一直走,过了承乾宫竟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往最东边无人居住的宫群走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怕什么?朕又不会生吞了你。”
“……”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的路,肩辇沿着七拐八拐的宫道来到一座宫门前,那宫门上没有牌匾,只如其他宫殿一样,挂着两个宫灯。
“这是什么地方?东宫重地?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玖澜皇宫规矩森严,西宫里的妃嫔是严禁往这边来的,因为还有年幼和遭了圈禁的王爷在这边,就算没有规矩压在头上,也理当避嫌。
初元推开门,耶珈夙打发了其他人,让他们各自回去歇着,初元也随即离开。
进了院子,祈萦才发现,宫廊上站满了金甲护卫。她不禁更是戒备,但是跟着耶珈夙*宫殿内,却又松了一口气,室内早已等候的钟肴离和邱仁都跪在地上。
“起来吧。”耶珈夙坐在正位上,让祈萦坐到身边来,“把脉吧。”
“耶珈夙……”祈萦叫出他的名字,又看了眼邱仁和钟肴离见他们神情惊愕,这才忙改口,“陛下这到底要做什么?”
钟肴离开口,“娘娘不必担心,这边是陛下为娘娘准备的小别院,皇宫之内除了已经在这里的人,再无其他人知晓,娘娘在这边诞下皇嗣调养身体最安全。”
邱仁见她消除戒备,便伸手过来,“娘娘……”
祈萦把手腕搁在矮几上的脉枕上,瞥了眼耶珈夙,“陛下设想周到,是臣妾误解了陛下。”
“如果这是道歉的话,你可没有几分诚意。也罢,你的误解从没少过,多这一次也不多。”
邱仁和钟肴离见两人气氛诡异,也不敢多言,依次诊过脉,都说了些安慰的话,推算了产期,便要告退。
………【第107章 横来孕事【107】】………
祈萦忍不住叫住他们,“两位御医稍等,你们两个都能诊出本宫腹中有两胎?”
邱仁和钟肴离相视,迟疑回应,“是。”这丫头是司徒家的嫡传弟子,难道连一个简单的双胞胎也诊断不出吗?
“怎么诊的,教教我。舅舅先前忌讳这种事情,所以,一直不曾传授。”
邱仁刚要开口,耶珈夙便先开口送客,“已经很晚了,你们先退下,改日再教皇后吧。”
“遵旨。”
祈萦无奈地白了眼耶珈夙,“只是学一下而已,现在这才几时,晚什么?”
他把早已备好的汤给她,“喝了暖暖身子,早点歇着,你有孕在身,不宜熬夜。”他喝了自己那份,兀自*内殿准备睡觉。
祈萦也喝了追进去,“耶珈夙,你也睡在这里?”诡异的是,竟只有一张床?他该不会是要和她这个孕妇挤在那张不算太宽阔的床上吧?
耶珈夙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你没听到御医刚才的话吗?孩子就在这两日降生,朕得随时守着你,万一晚上突然生了呢?”
祈萦焦躁地跺脚,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也不必亲自守在这里呀,可以叫宫女守着,绿芝和青萝也可以来嘛。”反正她就是不想和他同处一室。
“宫女都是被母后调教过的,你信得过她们,朕可信不过。至于青萝和绿芝,她们得留在凤安宫里照顾你包揽下来的那些病患,有她们在那边,也免得叫别人生疑。”说着,他宽衣解带,而且,脱得干干净净,躺进被窝里。“皇后,你还愣着做什么呀,快点睡觉,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睡觉呀。”
祈萦忙捂住眼睛背对着他,“我要在地上睡。”
“哼哼,你不怕地上凉,尽管躺在地上睡。朕明日还要早朝,就不陪你聊了。”他闭上眼睛,这便睡起来。
祈萦愤恨皱了下鼻子,在内殿踱了两步,要往外走,她不能睡地上,可以睡在外面的罗汉榻上。
“回来!”耶珈夙无奈开口,“朕既然答应了不碰你,定然言而有信,你又何必和自己和孩子过不去?朕又不是洪水猛兽,这个时候,更没有心思碰你。”
“这还差不多。”祈萦折回来,见他两条露在被子外面的壮硕的手臂,忙又移开视线,“至少你应该穿着寝衣睡吧!这里没有妃子给你侍寝,你没有必要脱得这么干净。”
“哼哼,你可总算知道什么叫侍寝了,看样子如意夫人没有少教你。”他只得又起来,折腾着穿上寝衣,“好了,皇后娘娘可以正视朕的尊容了。”他还是喜欢以前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的她,大大咧咧,没有这么多计较,若她喜欢亲近了,就跳进他怀里又搂又抱,不喜欢也不会这样疏冷。
祈萦别别扭扭地脱了锦袍,裹着两层内衬的衣裙爬上床来,又多拉开一条被子,横在两人之间,弄成楚河汉界,“你只能睡在那边,不准过这条被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见她背对着这边躺下,耶珈夙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后宫之中那些女人无一不想与他贴身而眠,她却像是怕弄脏了自己似地,与他隔着一条“楚河汉界”,他结结实实地被中伤了。
祈萦不理会他的长吁短叹,闭上眼睛,心里想的却是贺兰太妃白天对她说过的话。
“若是绫延坐在皇位上,你们的两情相悦也就圆满了。若他是你的夫君,万万不会如耶珈夙这般对待你,他会宠你,怜你,疼惜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延儿长得最像他的父王,是个痴情种,虽然这辈子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却只在一个女人身上用心。这些日子延儿相思,为你魂不守舍,虽然总来请安,却与本宫半句话都说不上,今日见了你,才又笑又说,仿若又活过来了。”
她不明白自己躺在耶珈夙身边,为何会想这些,越是不想,她的脑子里就越是莫名其妙地出现耶珈绫延温柔的笑,可是,她为什么又想耶珈绫延呢?
祈萦不禁为与耶珈夙的这段尴尬的夫妻之实而懊恼烦躁,如今,鸣熙定然也躺在千娇百媚的白芍身边吧。一切都无法再回头了,日后她若回到南阕,鸣熙也不是她的鸣熙。她是南阕的九公主,背负着满身血仇的九公主,她有什么空闲想这些有的没的?
泪在无意间沾湿枕头,她拉高被子,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就这样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耶珈夙却一直看着她的鼓鼓的脊背发呆,这个冰霜女将一个隔墙亘在两人之间,他要如何拆除这道障碍呢?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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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然无恙,孩子似乎在故意折磨人,迟迟不肯降生。
今儿已经是元宵节,祈萦只能继续住在这座无名寝宫之内。但是,赵静怡的药用量要酌减,而贺兰太妃的药则要酌量增加……另外还有几个宫女太监的病也得改写药方了。
耶珈夙命人送了没有批阅的折子来,就坐在厅堂的罗汉榻上翻看,他见祈萦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心里也跟着烦闷,“你那样走来走去让朕头晕脑胀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你是要做祸国殃民的皇后吗?”
“我还是回凤安宫吧。”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邱仁和钟肴离已经去了凤安宫,他们两人合力,医术定然不在你之下,你尽管放心坐着。”
“呃……”原来他都安排好了?“怎么不早说?”
“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不如不说。朕在你面前,做过几回好人?”他叹了口气,这才落笔写字。
祈萦只得在他对面坐下来,帮他磨墨。从这边看,他的五官更是白皙生辉,深邃俊雅,尤其是微皱眉思索的样子,更是魅力沉厚,叫人无法抗拒。
………【第108章 横来孕事【108】】………
耶珈夙感觉到她在盯着自己,笔端也有点不稳。这样沉静的气氛,鼻息间萦绕她的馨香,更是让他有点难以自持。他勉强写完批文,阖上折子。“你这样盯着朕,会让朕误会你贪恋朕的美貌。”
祈萦从他脸上移开视线,“你比绫延王差远了,一点都不美。”
“什么?”是他听错了吗?她说绫延王?
祈萦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没什么。耶珈夙,我怀疑日子估摸错了,我还是不要耗在这里的好,闷也快闷出病来了。”
“这才一*就熬不住了?朕真的让你嫌恶吗?”他是故意让钟肴离和邱仁把日期提前了几日,却又担心被她发现。“你是不是惧怕与朕独处?还是你怕自己这样独处下去会爱上朕?”
“笑话,我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那个脏字她没有再说出口,张了张嘴,她起身,“我去院子里走走,不打扰陛下看折子了。”
“站住!”他起身绕到她面前,“你刚才是不是说了绫延王?”
祈萦矢口否认,“没有。”
“就有!朕可不是聋子。”
“没有!本公主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莫名其妙。”她推开他,走出大殿,冷风迎面扑来,让她顿时有些窒息,鼻子被冷风刺得生疼,眼泪竟滚落下来。
“蓝祈萦,你给朕站住!”耶珈夙追出来,握住她的手臂强迫她转身面对自己,“你和绫延王……”他被她灼红的眼眶吓了一跳,本是要出口的话都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你说没有就没有,哭什么?朕不是有意对你凶的。”
“我没有哭,只是被冷风刺了鼻子和眼睛。”
“外面冷,还是去殿内呆着吧,今儿虽是元宵,却不是个好天气,怕是又要下雪。”他扶着她慢慢地往回走,口气也和缓下来,“朕看折子,不和你吵,不和你说话,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祈萦一手按住眼角,另一只手按住刺痛的鼻翼处,她赫然明白了父皇让她与绫延王暧昧不清的意思。虽然耶珈夙稳坐皇位,朝中势力却四分五裂,表面看来,是萧家和窦震占了大部分,可如意夫人也曾给她分析过,暗中还有绫延王的大部分势力,就算耶珈夙扳倒了萧家,也并不算成功。
于是,她坦白,“我刚才是说了绫延王,我还说,你没有绫延王美。”
他勉强扬起唇角,“说就说吧,没什么。”
祈萦看出他眼神里的异样,也知道他已经听在心里,她试探伸手,握住他的手,是暖的,反衬得她的手像是没有什么暖气。
两人静静地走到殿门口,她暗觉腿上有温热的液体淌下去,腹部阵阵作痛,她欣喜于这种痛,强忍着对耶珈夙说,“你刚才说今天是元宵节,是个好日子,如果孩子能在今日降生,也总比我这个在鬼节降生的人好。”
“祈萦,不要胡思乱想。纵然我们的孩子如你一样是鬼节降生的,也一样可以安康如意。”
“谢谢你这样说。”她站在门槛处,沿着宫廊檐看向阴沉沉的天,深深地吸气,“我降生当天,不知父皇的哪个妃子找来一个老道和几个和尚,他们装神弄鬼,围着母后的床榻念念有词,之后又对父皇说,我是不祥之人,天煞孤星,会克死父母,克死兄弟姐妹,是祸国殃民的灾星,没准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