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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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呕吐是正常现象。
习性习静似懂非懂。
胡御医嘟囔着,给习静习性补充着常识。
洛二小姐现在是有喜了,所以出现像是畏寒、头晕、乏力、嗜睡、流涎、食欲不振、喜食酸物或厌恶油腻、恶心、晨起呕吐等症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要惊慌失措,不要不知所措,他胡御医教出来的人要淡定的应对这些。
☆、第一百六十二章
洛揽月醒来时,房间一片昏暗,丝丝微弱的月光从窗户中争先恐后的抢进来,在洛揽月看来却是没有什么用,她的视线模糊不清,看不清什么事物。
肚子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心中惊恐不已,虽然只是微弱的感觉,放在平时,这点痛处她完全会忽略掉,但是现在她疼的地方是肚子,她怎么会忘记,现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种子,正在发芽生长——她的孩子。
洛揽月撑着身体,想要从床上起身,无力的双手却撑不起,有心的她在距离枕头不算远的时候无力的倒下。
“习静?习性?”洛揽月恐慌的唤着,在这没有灯光的房间,腹处又传来阵阵疼痛,让洛揽月恐慌从心中升起,孤独环绕,害怕心生,洛揽月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声音虚弱的回荡在房间,无奈的情绪涌出,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种世界抛弃了她的感觉,她无法否认,她在害怕。
抚着小腹,她害怕了,自己一人,如果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她并不怕,可是现在却并非一人,她害怕宝宝会被她牵累。
洛揽月将涌到眼眶的泪水生生吞咽,咬着牙为自己打着精神,环顾房间。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视线中。
“衡晟——?”洛揽月喃喃,条件反射,看到这个暗黑的身影,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衡晟。
此时,林衡晟从梦中惊醒。
洛揽月昏倒在他怀里,抱她入怀,掌心的触感,若非顾忌她的身体,他真是不想松开,没有人知道,当时放洛揽月在床上时,他内心的挣扎,竟对身下这张床产生的嫉妒之情。
洛揽月一直不醒,他一直坐在桌前看着她。
想离她近些,又怕离她近些。
本是坐在床边,最后一步一步向后退,生生移到了桌子旁,撑着桌子远远的看着洛揽月。
习静习性端着药汤进来时,洛揽月正在沉睡,几人都不忍叫醒她。
看着睡着的洛揽月,林衡晟一度害怕,神经质质的几次拉着胡御医确认,得到胡御医反反复复千真万确的回答,洛二小姐现在是睡着了,没有什么事情,左丞大人不要担心。
洛揽月叫着习静习性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林衡晟就醒过来了。
立刻起来的身子有着片刻的停顿,他犹豫了,千思百想,害怕洛揽月不愿看到他。
听到洛揽月叫他,欣喜若狂,飞扑过去。
“月儿,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快躺好,不要起来——你要好好休息——”林衡晟扑上来就是一连串的话,让洛揽月的头更多了些昏沉。
许多的问题接踵而至,洛揽月选择了自动忽略。
“衡晟,我很好,我想起来,你帮帮我。”洛揽月不由自主的亲近林衡晟,但是心中的伤痕太深,亲近的语气中还是带着疏离。
林衡晟没有在意,或者说是自动忽略,顺着洛揽月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半靠在床头,借着映入房中的月光,看到洛揽月显得干涩的嘴唇,又急急的倒了一杯水,捧过来。
洛揽月顺着林衡晟的动作,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润着嗓子。
看着洛揽月喝完一杯水,林衡晟急急起身走到桌前又倒了一杯水,放下茶壶,眼睛顺势看到了还在托盘里的那碗药,黑乎乎的,放在桌上已久,早已凉却。
“习静习性?小文小武?”林衡晟端着托盘走出房间,他们四人一直守在门外,看到林衡晟端着药出来,四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还在猜测是不是小姐醒了,就听到林衡晟说着:“你们再去熬一副药,这药凉了不能喝了。”
“姑爷,小姐醒了?”明明心里已经确定,习静习性还是忍不住问着,只想听着林衡晟亲口说出来,心里的石头好真正的落下去。
林衡晟脸上是遮不住的轻快,点点头,只想他们快些去熬药,爽快的回答着,催促着他们:“月儿醒了,你们快去熬药去。”
“是。”
几人离去的脚步也是轻快的,洛揽月醒了比什么都好。
“月儿——”林衡晟迅速转身回房,点了灯,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林衡晟看着洛揽月,千言万语到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林衡晟的样子,想着这一段时间他的表现,洛揽月有些动容。
目光炯炯,一心的看着林衡晟,给林衡晟一种错觉,好似回到了以前,洛揽月的眼中只有他。
“衡晟,能告诉我那日是怎么回事儿吗?”
——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
“衡晟,——”
洛揽月还想着什么,突然看到林衡晟沉默的神情,她停了嘴,那有着融化的心再次冰封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洛揽月还想着什么,突然看到林衡晟沉默的神情,她停了嘴,那有着融化的心再次冰封起来。
他不想说,她不会勉强。
林衡晟怎么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向洛揽月说起那晚之事。事后他有觉出不对劲,熙弟也因此事专门找他谈论过,那晚之事,他是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可疑。
按理说,林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若是女眷,来到林府都会去北宅或者花厅,从不会到东宅去更不可能到书房去,林府有训,闲人不可到书房,更不提外人了,可那晚竟然会有外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林府,去了东宅,到了书房,这事管家竟不知道,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而且那女子他——认得!那是林家二婶那边的亲戚,二婶曾经带着这个女子来林府说道过。若不是自己上京考取了状元,在京都娶了月儿,有圣旨在身,那女子说不定会是自己的妻,所有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这事他与熙弟说起过,与他一分析,他甚至怀疑到了二婶,这是他最不想的,与他最亲最近的人,怎么可能是害他算计他的人呢,这种事情任谁说起,他都不会信。
说是不信,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在了心里。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迟疑的这片刻间,洛揽月将心悄然关上,就像当时她第一眼见到林衡晟时,只那一眼,“嘭”心悄无声息的打开。
没有人知道,在上元节遇到他时,她沉寂的心门被敲响。上元节她撞倒了他,双眸相对,隔着面具,那个相同狐狸面具,出发到林族前夕,她收拾行李时无意在一个檀木盒子里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具,静静的躺在里面,中间放着一朵早已枯萎的花。
“是他。”洛揽月看着那张不曾见过,陌生的俊美脸庞,却还是记起了,温婉的声音轻轻道。
“什么?”华嫣然看向洛揽月,问着:“揽月,你刚刚在说什么?”
“是他,在上元节被我不小心连累倒地的那个人。”洛揽月轻轻捏着红色帕子,看着楼下要策马驶过的男子。
这时,那一直目视前方的林衡晟突然看似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视线正冲着盈月楼三楼,像是看着楼上的他们。
那日的他,一根黑色发带束着发丝,一身大红罗袍,绯罗圆领袍,长至脚,腰间束着黑朝带,垂挞尾於后,随意的搭在马背上,庄重严肃的着装中,自成一派自在潇洒。沐浴在还带着丝丝寒气的阳光下,给人高远而不易攀及的感觉,却又很是随意亲近的感觉。
当时在场的众人都疑惑,他到底有没有在看向这里,但是洛揽月,心中却很是确定,这位新科状元是在看向盈月楼,林衡晟在看着她,对于这突然起来的想法,心中没有丝毫的怀疑犹豫。马在前进,人微微转着头,只是回眸相视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砰砰作响。他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后,她看着手中不自觉扭起的帕子。当时她心中疑惑不已,还在想着自己持家多年,也算是见识过不凡,见过不少人的,可为什么刚刚片刻的对视,自己好像有些紧张呢,现在却找到了答案,那一瞬间的回眸,她的心悄然无声的打开,为那个人素昧相识的男子。
当时的林衡晟浑身散发着醒目的温文尔雅,俊逸清秀的五官从任何方向看去都是柔和的。
洛揽月看着林衡晟,看的很仔细,很认真,歪着脑袋一点一点,细细的看着他。
现在的林很是还是那样的温文尔雅,还是那样的柔和但是却平凡添了些焦躁,疑惑。
洛揽月心生不忍。
是她——
是她,害的他这样,这样举棋不定,这样焦躁,这样疑惑,这样犹豫——
洛揽月的心,关上了,悄无声息的,严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她这样想着,对她,对他,都是好的吧。
洛揽月的眼神让林衡晟害怕。
“月儿,你在看什么?”林衡晟摸着自己的脸,以为有粘上什么脏东西。
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回答洛揽月,急急的说道:“月儿,你听我和你说——”
“不!”洛揽月捂住林衡晟的嘴。林衡晟的眼神是困惑不解的。
“衡晟,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洛揽月柔柔的说着,眼神柔和,面容柔和,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林衡晟深深不解,月儿说她知道了,她知道什么了?
“呜呜——”月儿——,你知道了什么啊?我还没有说啊,林衡晟心中升起不好感。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此时的林衡晟心里清楚的知道洛揽月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却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
就在尴尬之际,“吱杻”开门声响起,习静习性端着盘子一前一后进来,盘子中央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满心装着洛揽月的习静习性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氛围的尴尬。
“小姐,药来了,胡爷爷说让您趁热喝。”习静捧着药站在床边,想要更上前一步时,林衡晟转身接过药碗。
“姑爷,小心烫手!”看着林衡晟毫无顾忌的接过去,习性习静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没事。”林衡晟旁若无人,状似无事,虽然手已经红了起来,但没有丝毫表现出,却不知一直看着他的洛揽月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林衡晟一手持碗,一手拿着汤勺,搅动着药汤,一时间大量的热气腾升出,汤勺舀出少量的药汤,林衡晟对着轻轻吹着气,又尝了一口,试了温度,然后放到洛揽月嘴边。
洛揽月抿了抿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启唇,将汤勺中的药喝下。
习静习性在旁看着,嘴笑弯弯的,眼笑眯眯的,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沉默的。
林衡晟一勺一勺的喂着,洛揽月一点一点的喝着。
林衡晟专注的看着洛揽月,洛揽月专注的看着汤勺。
直到碗空,汤药到底,洛揽月才抬起头,林衡晟想要帮她拭嘴,洛揽月微微躲开。
落空的手,停顿在空气中。
“月儿?”
“——”洛揽月不想感受到他的触碰,条件反射的侧开了头。
洛揽月亦有些尴尬。
“——我累了。”洛揽月撇过头,神色淡漠,轻轻说道。
林衡晟片刻后,理解的点头,看不出情绪的说着:“那你睡会儿。”拉着被子,将洛揽月盖得严严实实的,看着她闭上眼睛,过了会儿,轻手轻脚的端着盘子出了房间。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洛揽月缓缓睁开眼睛,双目凝视着眼前上方的床架,那上面有着一对锦绣鸳鸯。双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
“宝宝好乖,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洛揽月自言自语着,对着肚中的孩子说着。
宝宝真的好乖,刚醒来时,肚子会不时传来阵阵疼痛,现在没有了,这让她终于是稍微安了心。她一直觉得对孩子有种亏欠感,他来的悄无声息,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早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呢,现在他的爹爹一定知道他的存在,一定在她身边,抱着她,搂着她,和她一起感受宝宝微妙的存在,和她一同分享知道宝宝的喜悦。
可是现在——
她是爱这个孩子的,她可以确定,十分确定,但这不会影响她的思维,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他的到来没有存在爱,甚至他的降生都不会存在爱——
想着这些,洛揽月是恐慌的。
她不希望孩子是在不健全的爱中长大。
“宝宝,我要不要原谅你爹爹呢?”像是在问孩子,其实在深究自己内心。
安静的房间里,漫无目的的躺在床上,刚刚喝了药的洛揽月很快的进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