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嫁-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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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手往那眼睛上一抹,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各位乡亲们,你给来评评理,当初我家落儿被退婚,是因为她堂姐勾搭了未来妹夫,眼下好不容易分了家。她们却又来要卖了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亲人?简直是仇人啊……”
她这一番哭诉,三言两语就说明了情况。加上当初柳家退婚那件事儿。实在是称得上高调,因此知情人不少。当即就有热心肠的人开始附和了起来。帮着她同众人说明情况。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恰在此时,田锦玉又挺着大肚子携着柳如青的手走了过来。
小小眼尖,一嗓子就喊了出来,“那就是她那个不要脸的堂姐!”
说完她又疑惑的歪了歪头,“你这才成亲不到半年吧?咋就怀孕了?”
不同于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看不出来,周围的人群里不乏成亲多年的老婆婆,大婶儿之类的,这些人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不对来,若是婚后才怀的孕,到现在最多也就六个月,可是看田锦玉那样子,别说六个月了,只怕七八个月都有了。
这也是田锦玉自嫁去柳家之后就放下心来,而柳如青又心疼她,一股脑儿的什么东西好就塞给她;又加上她肚子之前都是用布带缚住,这一放一补之下,月份又到了,那肚子就跟吹气球一般的涨了起来。
且不说那边小小说完这句话,看众人的议论也差不多了,她起身同众人告了个罪,转身就跑进了院子,她还是担心三房一家吃亏。
这边田锦玉几乎要气炸了肚子,她本来是想来看看热闹顺便踩两脚的。没想到小小那丫头奸得狠,竟然把这两件事儿连在一起说,一时倒让她自己成了被人议论的话柄。
“嘤嘤~柳郎!你看他们说我……竟是那样的不堪,我,我不活了!”
情急之下,她如弱柳一般往旁边一倒,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一招。
柳如青大为心疼,狠狠瞪了一眼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我家的事儿岂是你们这此贱民能议论得了的?”
一时又伸手搂了田锦玉在怀里轻声哄着,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两人这一番形容,正正好是落实了之前小小说的——堂姐勾搭了未来妹夫。
先不说两人这里被小小一番言论搞得狼狈无比,最后还是田锦玉使出肚子不舒服这一招才狼狈遁走。
且说小小进去之后,看着院子里威风凛凛的白夙臻,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你?”
怎么回事?当初自己揍他可是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呢?刚刚看他冲过来拉架,自己还担心,所以才匆匆跑了进来,没想到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把二郎五郎还有田三伯全打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只余了个刘杏儿还在那里撒泼嚎叫不已。
看到小小进来,白夙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来,“我,我不打女人!”
“扑哧!”
原来竟是这么个理由让他当初被自己揍得嗷嗷叫,饶是现场让人气愤难当,她还是没忍住笑了一把。
她家里猎户出身,自是也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刘杏儿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整天五体不勤的懒于运动,不过三两下就被小小扭到了一旁。
看得白夙臻在一旁点头不已,突然心里一动,脑子里冒出一个词来——珠联璧合。
他脸上一红,赶紧把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按了下去,清了清嗓子,“不知田三伯欠了赌坊还有那秦师爷多少钱?”
“欠了多少关你什么事儿?难道你还会帮我们还?”正滚在地上嗷嗷痛叫着的田文礼没好气地回了一嘴。
“哟~这可说不定,呵呵,来来来,如果你愿意签下这卖身契,成我白家的长工,我自是可以帮你还了这赌债,你呢,作为我家的长工,自是可以从你的月钱里扣这款项。”
“如何?田老爷子?”
说完,他却不再理田文礼,转脸看向田大爷。
田大爷还没说话,田文良却这时开了口,“这样怕不行吧,秦师爷说他就看上落儿了……”
他来时,秦师爷就跟他说过,这事儿其实根本不在于田文礼,而是有人看落落不顺眼,想要把她送进秦府来受些调教。
田文礼在这时也高声嚷了起来,“就是就是,要不是你家的田落落,我怎么会被人设下仙人跳!又怎么会输得这样惨?我没怪你们,你们反倒找起我的麻烦来了!”
看到对方如此颠倒黑白,白夙臻一时不由气乐了。
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看得小小心里又是一跳赶紧错开了眼去,“呵呵~秦师爷么?我倒要好好会会,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合作人身上,如果就任由他得逞了,那我白家岂不是白瞎了眼?”
他豁地转头,吩咐跟在身边的金柜子,“小金,去问问,那个秦师爷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倒要会会他!”
作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秦师爷自是早就躲在暗处关注着事态发展。
当看到白夙臻进来的时候他就暗暗叫苦,自己这回似乎是惹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他苦着脸看向身旁的一顶小轿,声音沮丧,“小,小姐……”
“闭嘴!”周紫瑜也是气昏了头,她没想到,那么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会引来白家的保护!真真是气死她了。
然而这会子她却不知道,真正让她生气的还在后头呢。
“你先过去!自己见机行事,不行这次就放过她!”她不想再看下去生气,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
然而她轿子刚起,秦师爷跨出去的步子刚刚抬起。
田家三房的院子那边变故又生,只见一个一身华翠的妇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嘴里还气哼哼地高声嚷嚷,“哼!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把我顾家的媳妇儿给卖了?”(未完待续)
第133章 三郎卖身
“顾家的媳妇儿?!”
这话一出,不单单是外面的人被惊掉了下巴,里面的人也被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这是啥时候的事儿?我们咋都不知道?
徐闵兰素来护短,认准了的人和事,那是绝不容许外人欺侮半分的。
只见她犹如踩了风火轮一般冲进院子,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指着众人,厉着声音喝道,“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子,竟想把我顾家的媳妇儿卖掉!是你吗?是你?还是你?!”
她那细长的指尖,挨个儿的指点着田大爷,田文良,还有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三郎。
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到最后,犹如崩断的弦一般“嘣”地一声在最高点戛然而止。端得是气势无两!
被她的气势所慑,小院儿里一时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半天之后,还是田大爷率先反应过来,有些嗫嗫地看着对方那一身华贵的服饰,“这,这位夫人,我们家并不认识您,您是不是弄错了?”
说着,他求助似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三爷,想要他出来帮忙佐证,“老三?”
三爷垂了眼不言不动,虽不清楚徐闵兰为什么要跑来说出落落是她家媳妇儿这样的话。但是这样一来,事情明显就对自己有利,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开腔破坏。
而田文俭的反应就直白了很多,他猛地一拍脑袋,“啊!我说呢!为啥你一见落儿就要给她玉镯子,原来竟是这个意思!难怪桂香还要我,”
“对啊对啊!那只镯子就是我婆婆当年传给我的,眼下我把它传给了你的女儿。你妻子也是知道的!”
徐闵兰生怕他会说出来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赶紧截断了他的话头,顺口胡绉了起来。
其中她把镯子给了落落是没错。不过是强给的。这镯子也确实是她婆婆传给她的也没错,不过她对落落有意这事儿。目前却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杨桂香凭着母亲的直觉,觉出了事情的不对来。她本想着慢慢来,时间总还多,却没想到现在会生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眼看着再不出声,她未来的儿媳人选都要被人抢了卖了,她哪里还坐得住。
而门外的周紫瑜听了这话,一时不由呆了。一半是惊的,另一半却是气的。
在她看来。她才是最完美的那一个,她才应该是配顾晋文的那一个人,为什么徐闵兰会弃自己而选田落落?虽然她早已经因为顾晋文的心疾而认定他不是良配,可是这会儿见徐闵兰如此维护落落,她的心里又泛起酸来——这一切,本应该是她来享受才对!
而那秦师爷自是知道这顾白两家的实力的,此时看两家轮番为田落落出头,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小姐,”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犹疑,有些想退了。
“秦师爷在这儿!秦师爷里边儿请!”
然而正当此时。被派出来寻他的如意坊的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秦师爷。可否让我看看田家三叔给你打的欠条?”白夙臻脸上神情有仍是一如既往的笑嘻嘻的,然而却让秦师爷心里一沉,完了。
“嘿嘿,没事啦没事啦,如果早知道白公子同田家的关系,那点钱,就算是秦某送与田三兄弟的了,哈哈……我们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哈哈……”他堆了满脸的笑,大力的拍了拍田文礼的肩膀。
原本看他进来。田文礼瞬间就苦了脸。
可是没想到他一开口,说出的竟是这样一番话。他霎时就愣了,继而狂喜。
“你说啥?这钱。你不要了?我不欠你了?”
“嗯,我们真是自家不识自家人啊,”秦师爷赶紧点头,开玩笑,现在他还敢跟他要钱?不要命了吧。
然而白夙臻突然插嘴进来,瞬间打破了他的幻想,“哟,你一个姓秦的?什么时候竟跟田家是一家了?”
秦师爷愣愣地呆在原地,怀里突然被人狠狠砸了一个钱袋子进来,“点点!看够不够!金柜子,请田三叔去签字画押吧!”
秦师爷还待说什么,却被白夙臻瞬间冷厉的表情所慑,竟是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那个,我……”
“收钱!然后,滚!”白夙臻不耐烦了,这人怎么老这么磨磨叽叽的!
秦师爷瞬间一个激凌,赶紧拿了钱,点头哈腰地就跑走了。
而田文礼呆呆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金柜子扭住了他的手要往那卖身契上按,他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跟杀猪一般地大声嚎叫了起来。
“啊啊啊!我不卖!你凭啥逼着我卖身!方才那秦师爷都说了不要我还钱了!我不欠债了!我不卖啊啊啊!”
然而浑身上下没有四两力气的他又如何是身负武功的金柜子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金柜子拖按着,眼看着手上就被沾了鲜红的印泥要放那张上按去,田文礼叫骂得越发的大声。
刘杏儿也反应了过来,扑将上来,又是撒泼又是打滚的,势要把自己的男人救回来。
而就在此时,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三郎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夺过那一张卖身契,另一手一掌按在印泥盒里,啪地就印上了!
“卖我吧!父债子偿!”三郎满痘痘的脸上表情木然,用一种平板至极的语气说道。
这下变故突生,二郎五郎齐齐惊叫了起来,“三弟!”“三哥!”
刘杏儿一下收了哭闹,急急地摸索上来,“儿啊!你可不要说胡话啊!这卖身可不是好玩的!卖了,你就是贱籍了啊!往后生的孩子也是贱籍啊!”
“我已经想好了!爹,娘!往后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了!对不住!”
三郎倏地跪下,砰砰砰地就是几个结实的响头磕在地上。又转头向自家两个兄弟,“往后还请你们照顾好爹娘,不要让他们再做错事了。”
“三爷,以往是我们家不对,对不住你家,往后,再也不会了!”
低低地说完这些,他就木然地起身,似是已经心死了一般,静静地垂手立在那里等着白夙臻的答复。
不同于二郎五郎,从来都是以父母之命是瞻,打哪儿打哪儿。三郎心里始终对自家对待三房一家的态度有愧,这一回自己亲爹要卖了落儿的事情更是一个导火索,让他心里的这份不满到达了顶点。
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