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美人劫-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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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檐下的四只角檐上还有挂着铜铃,只要微风拂过,铃铛便会摇响开来,一时间铜铃摆臂好似在欢迎客人到来一般热情。
下了马车,胤禄本想跟来,可是我把他拦在了篱笆院外,当我越发靠近这屋子时,越觉得身子软弱扶柳,我该怎么面对他?
怎么面对墨瞳?还有墨瞳和他的孩子?
我带着满腹疮痍缓缓打开那扇木门,只见张琪之一身浅灰色长袍,腰间系着对扣双色灰黄锦带正坐在榻上,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
我只觉得自己被定格在那里,想动却动弹不了,想开口却又怕打扰他的满眼柔情。
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时。张琪之忽的抬眉。当他与我四目相对。我只觉得和恍若隔世,更有种分分钟是沧海桑田的孤独感。
张琪之见门口站着的是我,眉间微动,只是一个微蹙,便随即舒展开来,我见他如此,自鼓起勇气开口道,“这是你和墨瞳的孩子?”
张琪之闻声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宠溺看着他道,“他叫念瞳,是我墨瞳的儿子。”
踏进木屋,扑鼻而来的檀香让我心中越发沉抑,只是那一抹不经意的扫过床榻上沉睡着的墨瞳时,眼泪还是止不住,我道,“跟我回去吧!京中有好的太医和大夫为墨瞳医治,你留在这里对墨瞳的病情得不到太多的帮助。”
张琪之闻声,自不看我。只是紧盯着自己怀中以沉睡的孩子,淡淡的的说道。“我和墨瞳在这里过的挺好。”
他冷淡的如寒冬里的一阵微风,虽不是最刺心的,却让人觉得寒意逼人,我问道,“你是在怨我吗?”
张琪之闻声身子微征,半响不动,见状我又道,“你是在怨我让你遭遇了此生最痛苦的事情,对吗?”
张琪之见我如此,抬眉扫过我的眼眸,我看得见他双眸空洞的毫无情绪,只听他回我道,“我没有怨怪任何人,要怪,也只怪我自己不懂珍惜眼前人,只一味的错过我们那么多美好的日子。”
“现在的她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可是我从没有像现在时时刻刻,全心全意的待她过,她一定不希望我回去。”
他话至此处轻轻的吻在了那孩子的眉心,又起身将孩子放入床榻边的婴儿床上。
他自弓着身子紧盯着那个孩子看,眸中不舍和心疼宛若一把刀子正割着我的心。
我自觉得心里难过,又痛苦,喊了句,“张琪之!”
张琪之闻声,未曾抬眸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他再也不是当初的张琪之了,他再也不可能和我并肩说笑,说毫不在乎伤痛的张琪之了。
是怎么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改变了他?
我自觉得难过,心中绞痛,自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可是我希望你跟我回去,回到我们身边,让我们好好的补偿你。”
张琪之闻言,自讽刺一笑,看着我道,“补偿?不必了。”
我见他如此,自觉得被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自走上前去,紧握着他的手臂道,“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我何尝不恨自己,可是恨有什么用,我还是改变不了事实不是吗?”
张琪之不语,也不看我,见他如此,我自哭诉道,“张琪之,你看着我!”
张琪之好似听不见我的话,眸中毫无表情,见状我自抬手捧起消瘦的脸颊,“你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敢看我,你就是在怨怪我是不是?”
张琪之见我如此,放佛是一个没有心跳灵魂的孤鸟,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说道,“有意义吗?”
“曾经我视你为我的梦,忽略了墨瞳为我做的一切,可是到头来我在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误了墨瞳一生。”
“她临睡前,紧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此生不悔无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闻声我自觉得惭愧,更是自则,我将手收回呆滞在他身前,只听张琪之又道,“我自认为此生互不辜负,到头来却辜负她最深,你现在要我跟你回去,还要负她第二次吗?”
张琪之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是了,彼此辜负,你辜负她,我辜负了你!
想到此处,我紧盯着张琪之的眼眸,痛心道,“如果你没有遇见我就好了,如果当日在树林里你没有出手相救该有多好?”
“我宁可被狼生吞活剥了,也不想看到现在面对这样的局面。”
张琪之见我如此说,脸上拂过一抹痛苦的表情,见他如此,我自哀求他道,“张琪之,我求你了,你跟我回去吧,我会找最好的太医来医治墨瞳,我一定会还你一个一模一样,活色生香的墨瞳。”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张琪之见我如此。自对我道。“墨瞳曾经规劝我离开京城,离开是非,我当初不愿意,更不舍得,可是现在我恨不得再不也不踏进那里半步,前半生负她的,我要用我的后半生成全她。”
话至此处他自转过身子,紧盯着墨瞳对我道。“我不会跟你回去,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你回去吧!”
我见他面如冰霜般寒冷,身子又如傲骨的红梅,孤寂,冷漠的让人害怕,我自不敢相信他刚刚言语间的意思,自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相见也要做陌生人??”
张琪之不语。我又道,“还是你不肯原谅我?”
张琪之见我如此说。自道,“我不怨怪你,也不怨怪任何人,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执念太深,伤人伤己。”
见他如此说,我自恨不当初的,呵道,“怪你自己,怪你自己和怪我有什么区别?”
“我从没有想过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琪之见我恼了,自回身看着我,眸中淡然的没有卷起一丝涟漪,说道,“变成什么样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么,你回去吧,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知道他心里恨极了我,可是我到底能为他做什么??
我自哭着,痛哭着,最终鼓起勇气会上他的双眸,才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墨瞳,你不愿不见我,我也不恼你,但是请你一定不要恨我。”
张琪之闻声,嘴角处多了些抽搐,眸中似有雾气结成了水晶,只听他对我道,“我不恨你,我真的不恨。”
“回去吧,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许再来了,若是你不听话,我便带着墨瞳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我见他隐忍着痛苦,自泪如决堤,紧盯着他迈不动步子,他见我如此,自抬起手来,为我拭泪,那一抹柔情好似撕碎了我的心,只听他道,“去吧,从这里走了之后,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
他双眸执着着让我离开的念想,我也知道很多事强求不来,我才点头答应离去。
只是临行前,我道,“我可以,和墨瞳说几句话吗?”
张琪之点头回应,我才拖着身子来在墨瞳的床榻前,只见天蓝色的帷帐下,那一身月白色中衣,不知是不是她才生产过,身子还未恢复,脸色还是煞白的,那样消瘦的样子,好似不用一阵风,只要我一个呼气她就能被吹走。
看着墨瞳如此,我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紧握着她略有温度的手,说道,“墨瞳,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还能对你说什么?你在梦里不许恨我,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自轻抚着她的脸颊,那样消瘦的脸颊我的一只手便能将她的脸颊遮挡住,我好恨,恨自己无能无力。
我又道,“我知道这辈子,我亏欠你的是还不清了,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日日为你祝祷,祈祷老天爷让你快点醒来,你都不知道你的孩子有多可爱。”
“他那么小,真的需要一个母亲在身边,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让他一直等你。”
话至此处我自伏在墨瞳床榻前哭着,“墨瞳,不要恨我,一定不要恨我。”
半响,张琪之才来到我身前,将我扶起道,“我和她都不会恨你,也不会怨你,回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在耍小脾气惹他生气,他真的很在乎你,在乎的比任何东西都要多的多。”
他还在为胤禛说话,你不恨他吗?这话我憋在心里,好似要憋出一身病,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问出来。
张琪之见我紧盯着他却不言语,满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紧盯着,说道,“去吧,互不辜负,各自珍重。”
我自紧盯着他看,他殷红的双眸,微蹙的眉心,还有那一脸的伤痛,他的每一个表情还有眼神在我心里紧紧的缠绕着。
我多希望听你说,你恨我,恨胤禛,可是偏偏你什么都不说,只说就此别过,要各自珍重!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沉默,比说出来要让人沉痛的多的多,张琪之见我愣在原处要一眼将他忘穿,他自抬起手遮住我的双眸说道,“不要这么看我,也什么都不要说,离开这,过你想过的生活,从此不要往回看。”
我听着他的话自不言语,任凭他将我送上马车,在由着他目送我离去,即便风摇曳着他的袍摆,他亦是满眸定格在那里,不动不说,直至我们的马车离去,我再也看不到他时,他才真的从我的眼眸中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时光和心跳的幸福
从燕子山回来,我并没有直接去养心殿报道,只觉得自己该好好的消化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
若是我没有看错,从燕子山临行前,铜铃角下那个正在生火煎药的老先生是蜃楼镖局妙手回春的张神医。
这么说,张琪之和墨瞳的现状,范府的人已经知道了,范府的人都知道张廷玉这边应该也是知道的。
他们两家虽然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是一直对张琪之和墨瞳的事情沉默不提,好似有点说不过去。
张廷玉那边我倒是不担心,因为张琪之是义子,张家的本家兄弟只怕想除掉他想的都要发疯了。
眼下张琪之和墨瞳出了事,正和了那些张府的嫡亲兄弟,再加上以张廷玉的为人,张家应该不会对朝廷有什么忌惮和不满。
而范家?
范府虽然没有范侣在世时那么鼎盛%无%错% 3。。,可是网罗天下英雄豪杰的本事岂是去了一个范侣便能从此不兴旺的道理?
加上江湖中人对范侣之死颇有芥蒂,对朝廷更是恨之入骨,不知道此时此刻,范府中是不是另一个景象。
我立在芙蓉花下,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忍不住默默祝祷,但愿老天垂怜,千万不要在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叹息,一声叹息我只觉得乏累,整个人都累到想就地打铺一觉睡去才好,只是想归想还是要提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只觉得身后有碎碎的脚步声,那声音不急不缓好似正向我走来。我自回头看去。不想会是胤禄我明明让他回去的。见胤禄和我只有几步之遥了,我自站定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胤禄道,“我放心不下,所以还是先和皇兄说了一下,便决定来看看你。”
说话间他以来在我身前,见他如此特意来一趟,我自微微一抹笑和他并肩向御花园走去。口中不忘回他道,“我没事。”
胤禄和并肩走着,许是见我一路沉默,才道,“你不要怪我们故意隐瞒你什么,只是怕你伤心太过伤了身子,再加上张琪之现在待人凉薄,也怕你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听到胤禄这么说,我自低眉有些疲惫的说道,“原是我对不住他。他怨我,恨我。待我凉薄都是应该的,只是我不甘心,墨瞳她不该承受这些!”
胤禄闻声,抬眉扫了眼天,在低眉时眉间有些若蹙,回道,“有些事应不应该不是你我说了算,有些事你看起来不应该,可是偏偏就那么不留情面,有些事看起来应该如此,却偏偏不解风情。”
“你瞧着张琪之像是怨你,可是殊不知他待旁人也是如此,你实在不必为了他的一举一动伤心自责。”
我回道,“当初我和十三爷去范府吊唁时,就看出他和往常不一样,当初只觉得是他伤心太过的缘故,总觉得过了那一阵他就会好起来,现在看来,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他这些年忍得很辛苦,若不是这一次范侣的死刺激了他,他是绝不会和你们撕破脸的。”
话至此处我定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