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醉心 (女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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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楚冬人心中暗自嘀咕,这个明明看起来漂亮纤弱的男孩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蛮力。
那男孩子撇撇嘴,脸上流转出一道淡淡暗暗的光来:“我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
“不好意思……”楚冬人有些脸热,她很少跟男子说话,更何况这样看起来就很夺目的男子。
“没事,我叫李秋涯,有一次易曲,就是以前的易小霸王,砸过李氏包子铺,你帮了我……家。”李秋涯目光灼亮,似乎等着楚冬人想起来。
只可惜楚冬人脑子转了二十圈,也只是想起来清渠镇确实有个李氏包子铺。至于她以前为了阻止易小霸王的行为,也不知和她打过多少架,哪里还能记得。
李秋涯脸上终于露出失望的神情,却还是扬起笑脸:“我请你吃包子吧,我娘的手艺可是清渠镇最好的,早就想答谢你了。”
“不……不用了。”楚冬人看着李秋涯灼热的眼神有些慌了,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男子,他长得很美,性格似乎也很好,但是……不适合她。
林醉心……才是她喜欢的那样的。
竟有慌不择路的夺路而逃的狼狈。
李秋涯一声喊叫堵在喉咙里,哭笑不得,他有这么可怕吗?只有女人看到他就贴过来的,这个女人明明打架的时候气概的很,偏偏这时就害羞了?
李秋涯悻悻的揉了揉鼻尖,他没那么急色好不好,还不至于看上她这个既无相貌更无权无势有不解风情的呆木头。更何况……他刚才一旁也看的清楚,她似乎对易曲的夫侍有好感,甚至情系很深了。
李秋涯提了提眉毛,转过头去朝蜜饯店走去,他孤家寡人的没人买蜜饯给他,就自己对自己好些,娘也许久没有吃这些小玩意儿了。
◆◆◆◆◆◆
易曲带着醉心到了平日她做活的地方,在附近找了个凉茶摊让他坐下来,自己则照常做起已经习惯了的工作来。但是过不了几趟,易曲才发现心一软答应带他来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任是易曲再淡定,也受不了一双灼灼的眼睛盯着自己瞧。更何况她并不认为现在这样扛着袋米,可能还有些灰头土脸,有什么气质可言。
更让她嘴角抽搐的是,那凉茶摊上的眼神更带来一串串更加灼热的目光。那是一群平时八卦惯了,又对易曲所娶得新夫侍十分好奇的人。
只是易曲此刻脸上凝了一层冰的表情,她们也不敢放肆,直到一段隔间休息,易曲终于能喘口气坐到醉心旁边,倒了杯茶水吞咽下去。醉心本想帮她擦了汗,却又觉得不妥,只好把手帕塞给易曲,易曲一笑还没等手帕擦上额间,只听得周围呼啦一声,已经是被一群人包围了。
醉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深居室内,除了易曲连人都少见,虽说这段日子已经好了不少,却也并不能适应这样活得奔放而简单的人。
易曲沉了沉脸,看着一群凑上来的脑袋:“做什么?”却朝醉心靠的近了些,保护的姿态显而易见。
“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这话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有兴趣了。
“你就是醉心公子?”你怎么知道他叫醉心。
“你用的什么手段把我们易小霸王驯服的这么听话?”
易曲越听脸越黑,越来越离谱了。
醉心则是茫然胆怯中,略有好奇的抬头看了看那个叫出他名字的人,刚才医馆里那个女子也叫他醉心公子。却绝想不到,易曲的改变,以及她为了一个叫“醉心”的男人和梁知县家里的那个纨绔打了一架,都让他在无形中成为这些人的谈资,并且越传越神奇。毕竟以前那易曲就是一根朽木一个毒瘤一个祸害,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又有人见了易小霸王口里说着“醉心”打架,于是就渐渐演变成今日这样了。
林醉心平日里都深居在林宅,嫁给易曲更是几乎足不踏户,这清渠镇的人见过林醉心的人少之又少,见他并不像一般农家夫开朗爽快,且脸颊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白疤,又见他并不应声,都以为他并不是相传中美如仙人引易小霸王入正途的“醉心公子”。
直到易曲那一声“醉心”的唤声,本要散去的人又忽的围拢过来,都瞪大眼睛要看看这堪堪算上中等之姿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竟能让易曲宠夫宠的清渠镇大半条街都知道了。难道是出生好?可是看那样子又不像。
易曲几乎要吐血,这群女人平日里也没见这么对她家里的事情这么热心过,易曲眼一抬,却又瞥见旁边卖菜的一个男子投过来一个哀怨的眼神,她生生的打了个冷战,上次他送了她一个香囊,易曲废了天大的力气才还回去。
易曲连忙收回目光,站起来:“今日不做了,我有事要早些回家。”说着拉起醉心的手臂站起来就要走,今天算是做不下去了,近半日的工钱她也不打算再要了。
醉心也立刻站起来,被这样一群人围着他觉得心里有点慌。
两人正要走时,忽听得人群里一阵惊呼:“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林家小杂种吗?他爹是个小倌,他什么时候改叫林……”
那人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了,易曲扶着醉心的手臂一紧,眼睛穿透人群直直盯着那个说话的人,眼神如刀。
“走。”易曲抿了抿唇,拉着脸色骤变的醉心要离开。只是这一句话已经是激起千层浪了。一时间有少数见过醉心的爹的人也附和。
醉心的脸色愈发苍白。小倌……小倌的孩子……杂种……每一个字都剜的他心疼。
爹……
醉心嘴唇微颤,手指不自觉抓紧易曲的衣裳,似乎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妻主……
我不是……
“我记得听人说他脸上本有颗泪痣的,是不是弄错了?”
醉心原本苍白颤抖着的脸色,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双腿一软就要跪坐下去。易曲大惊,把他纳在怀里,只见他紧闭着双目,脸上又显出初见时的绝望来。
“醉心,看着我。”易曲横抱起他,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脸颊,却不见他睁开双目。
妻主……
不要……我不想你知道的……
不是那样的……
醉心紧紧闭着眼睛,只是在心里一遍遍的说着不是那样的,也不知是想让易曲相信还是自己。
“你们给我闭嘴。”易曲压着心中升腾起的不安、疑惑与焦急,还能算是冷静的对着那群人吼道。她也知道这群人并不坏,只是八卦了些,又被这世俗的观念变得有些麻木了。
一群人见到醉心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样子,又被易曲这一声吼多闭了嘴。
只是易曲仍旧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对答声:“泪痣?他脸上疤痕那地方正好是……”说到这里她似乎自己也打了个寒战。
易曲只是不停地拍着醉心的脸颊又不停地念着:“醉心,睁开眼。”
醉心却似乎也听到了这一句问话,立刻浑身抖得要痉挛起来。易曲大惊,一叠声唤道:“醉心?”声音里带着些慌张,拂过醉心面颊的手下也已经湿透了。
易曲擦着醉心眼角不断渗涌出来的泪水的手指,在细细回想那声细微的话时,突然僵了一下,她怔怔的盯着醉心脸颊旁的白色伤疤,忽然觉得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醉心本来紧闭着的双眼,颤抖着身子,在感觉到易曲原本温柔擦着他眼角泪水的手指突然停下来时,面色变成一片死灰。连抖着的身子也要僵冷下去。
妻主……
你知道了么……
不再要……要我了么。
那颗泪痣……
醉心硬生生咬住自己的下唇内,才阻止住一声沉闷的哽咽溢出喉间。
易曲被那个猜测弄得遍体生凉,半会儿才回神,低头看着醉心,却见他已经唇间竟流出血来。易曲大骇,一只手探去他的唇间,一边要硬生生掰开他咬的死紧的已经毫无知觉的牙关,一边只能轻声念着让他张口。
醉心终于微微启唇,易曲只能抵着自己的手指在他上下齿之间,一边站立起来,一手仍旧轻轻拍着他的脸颊:“我们回家。”
醉心微微启着的唇虽没有放松也没有用力,直到易曲的手又温柔的抚上他的鬓发间。又对他说了一句:“我们回家。”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双目之中的泪水滚滚而落。
妻……主……
你是……没有明白么……
还是……你……真的愿意留下我……
那颗痣没有了。
早就没有了。
我……我也没有带来不幸。
不是那样的……
爹说过……我给他带去过好运。
我……
醉心忽然觉得恐慌,他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
但是爹死了……
爹说的好运,就是死吗?
回忆与选择
易曲抱着醉心站起身来,手指上已经沾了斑斑血迹,正要带着醉心离开,忽觉肩头一沉,有人递了一瓶伤药给易曲,脸上有不忍的神色。
易曲顿了一下,眼神一低接过来:“多谢。”紧了紧抱着醉心的手,压着胸口之间一股尖锐的疼,脸色也不比醉心好看多少。
易曲兜转了几个迂回的短巷,一路上只是紧抿嘴唇,绷直的唇线让她看上去十分冷沉,醉心则深埋了脸靠在易曲的肩侧,安静而轻微的呼吸觉不出有任何异常。
易曲走到一处僻静处,忽然站立在原地,醉心的本就绷直的身体立刻僵硬。
易曲轻轻弯下腰,把他放在地上,只留一只手臂撑住他虚软的身子,慢慢拉开他无意识抓紧自己衣服的手,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就这样定定的看着醉心愈发害怕绝望的眼神。
一根根掰开他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指,怜悯的目光里还带着一些冰冷。
妻……妻主?
随着指尖失去的温度,醉心的一颗心渐渐沉冷下去。
真的……不要我了么?
易曲后退了半步看着他愈发灰白的脸色,握了握拳,突然转身就走。虽然极慢却走得极坚定。
妻……主……
醉心万想不到易曲会是这种反应,不质问,不说话,他甚至奢侈的想过妻主……原谅他,因为她说了,我们回家。因为她还是温柔的为自己擦去眼泪。因为他明明能感受到她的怜惜的。
醉心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易曲慢慢的走远,手脚冰冷。
易曲转过身的瞬间,嘴唇抿的更紧,似乎要把自己的唇要压出一道白印。她知道醉心骨子里其实是个勇敢坚韧的人。这期间她也听过了不少关于他爹爹的蜚语流言,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是这是一个敢爱的极柔韧的男人,这些……她从醉心身上就看得出来。只是醉心似乎被压的怕了,那些勇敢地坚韧的品质,许多都被磨灭在了他心里的恐慌害怕与不信任里。
原以为这一段日子的磨合,昨晚上又……互诉了情意。她以为,她以前说过的、她所保证的他都应该要去相信,却不想只是那一句话就将她努力地全都击垮。
他需要一剂猛药,完全揭开了他心底暗藏在最深处的伤疤,才能真正的重新相信他,这段日子她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醉心看着易曲越来越远的身影,整个人如被抽空了。他一时目光空滞,直到易曲的最后一点衣角快要消失在转角处。
不……
不要再留下我一个。
我……我好冷。
爹爹,我好冷。
醉心心里翻腾出一种另他欲呕的血腥味。熟悉而陌生的。
好痛……
醉心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脸颊,只觉得浑身如浸冰窟,眼角下如有一把锋利的刀在那里慢慢缓缓地割划着,好痛,痛得他不能呼吸不能说话,想喊却喊不出来。
记忆一点点在血的味道里蔓延清晰开来:
漆黑的柴房。
在一旁嫌弃的看着他的娘。
一把锋利的匕首。
几个狞着面目的女人。
被揪住的痛的发麻的头发,但这一切都抵不上那冰凉的匕首抵在脸庞的痛,抵不上娘在一旁面目表情的脸给他的绝望。
小杂种,你爹那个贱人就仗着我与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竟瞒着我怀上了你,还敢死皮赖脸的赖进我林宅。你一出生你姐姐就生了场大病。没几年你爹也死了。这前些日子,我们一家遭强盗土匪。你的命还真是硬。我找人算了,这泪痣本就不详,它克死了你爹,说不定还会克我们全家。我今天也算做了件好事。如今那易小霸王救了我性命,我答应以一个儿子做交换,也只能委屈你了。这泪痣留着也是个碍事的。
他不能明白,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只知道一种无边的恐惧攫住了他,一种寒透脊梁的冰冷从脸颊旁传过来。
唔唔唔……不要。爹,救我……
口中被赌上了布,那时……那时他会说话的。只随着一阵尖锐的疼痛,一股血腥从脸颊处蔓延开来,晕满了他的眼,涌入鼻尖,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