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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赔心-第4章

小说: 赔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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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莫紫苏连忙上前一扶,却被不领情的他挥开。

“不必,我想我也有错在先,不该靠你太近。”她太急躁,太争于想把他拉回人群。

闻言,他以为她被他孟浪行为吓到,意欲疏远,眉心一颦地捉住来不及缩回的手。“不要想退缩,惊醒了睡梦中的老虎是要付出代价的。”

“闻先生,你太用力了,捉痛了我的手。”明明看不见,怎么一出手却出乎意料的准确,毫无偏失。

莫紫苏并不天真,不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她脸颊微红,想借着巧劲抽回手心,不想让想象力丰富的妹妹有所不当联想,自行编出一堆有心形符号的画面和情节。

她不是没幻想过爱情的美丽,但是一想到经历过的病魔折磨便不敢再往下想,苦一个人就够了,不必拖累他人,她对目前的健康状态仍不抱信心。

“你要我叫你紫苏,你也该喊我的名字吧!”闻未央故做优雅对她微笑,手中的力道虽放松了些却未放开,平添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

闻未央有双雕刻家的手,掌心粗厚却不失温实,布满新茧旧茧的手指有着男人自成一格的魅力,粗黝大掌包覆着她细白小手,鲜明的对比让人有种执手一生的错觉。

以外表来说,他并不符合时下美形男的条件下,眉型太粗,鼻梁过挺,唇厚而略带深紫,脸形太过方正,皮肤又显得太黯沉,刚正有余却不俊俏。

可是落拓的外貌和浑然天成的艺术家气质,正好引也他独物的性格,即使五官稍嫌粗犷,但浑身散发出的男人味,同样能吸引追求感官刺激的女人,与之共度冒险之旅。

莫紫苏的面颊更红了。“呃,闻先生……未央,我想我该跟妹妹回去了。”

对于此时充满危险性的他,说实在的,她有些却步,不想被当成猎物看待。

“留下来。”他霸道地强求。

“不,我得准备晚餐了。”她怕他,此时,他吹拂在她脸上的呼吸太具侵略性。

她怎会傻到以为他需要帮助呢?负伤的老虎只会更凶猛,不会啃食自己的腿肉,呜呜哀吼地等待死亡,她太高估自己了。

闻未央低俯着头,轻声说道:“你不留,我就放把火把这屋子烧了,包括我。”

“你……你威胁我?”她冷抽口气,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卑劣的这么说。

他是吃定她的心软了,低笑一声,“你可以不接受。”

没有焦躁的眼似看穿她的内在,她微微颤栗了一下。

低眸垂视,她叹了口气,妥协的讨价还价。“等我做完晚餐再过来,反正我也要帮你送餐。”

“在这里做,让你聒噪的妹妹送回去。”有个跑腿的,何必一来一往这么麻烦。

聒噪的妹妹,是指我吗?

莫苔色看看表情如常的三姊,再瞧瞧神色就范的古怪邻居,她托着腮,决定三缄其口,静观其变,这两人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什么,她要仔细观察,看能不能出一位将来可“投资”她零用钱的准姊夫。

“没材料。”

闻未央脚一踢,滚出一包黄色面条。“弄意大利面,省事又省时间。”

“你……”若非习惯控制脾气,莫紫苏真想给他一巴掌。“我家人不习惯吃意大利面,而且这些份量也不足,只够两人份。”

“那就—我们两人吃就好,其它人叫他们自行打理。”一餐不吃饿不死。

“你……”实在太过份了。

向来清心如冰的她有些恼火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一样米养百样人,牙一咬,忍一忍就过去,一生气就有可能伤身。

她一忍再忍,试图让心情平静下来,回归心平气和,凡事有理可讲,动了怒就先输了一半,想占上风就失了先机。

“三姊,没关系啦!你就留下来陪闻大哥,我晚一点有社团活动,不回来吃饭了,大姊现在在美国,二姊也出去约会了,妈和高医师去参加什么慈善晚会,肯定吃大餐去了,至于小喜子丢给他一包泡面就解决了,小孩子吃太多好料会长不高。”

于是,刚放学回来的国中男生饿得饥肠辘辘,他打开冰箱想吃蛋糕,可是一想到三姊晚餐不晓得要煮什么美食,又关上冰箱门,饿着肚子先上楼做功课。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饿扁了的他两眼昏花地爬下楼,空无一物的餐桌上只有两粒梅干,而唯一的蛋糕不知被谁偷吃了。

第三章

“读报?!”

……是她心术不正想歪了,还是他暗藏鬼胎,先松懈她的戒心,再行不道德的淫秽行为?

“怎么,不满意吗?”此时最好不要激怒他,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有良心,暂时先放过她。

“没……没有……”莫紫苏当然不敢有意见,读几份报纸并不难。

“还是你迷恋上我的胸肌,决定和我上床滚个两圈?”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符合他野兽派的形象。

故意裸着上身的闻未央半躺的靠着床头,手中拿着六寸左右的榆木,反复来回地摸着。

被口水呛了一下,她不自在挪离距他三步远。“我对过度自恋的肌肉男不感兴趣。”

眼角瞄了瞄瘦瘦,但线条分明、力与美兼具的胸膛,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赧红了颜,无法像见多识广、恋爱经验值极高的大姊一样视若无睹,或是如凡事不上心的二姊一般以平常心视之,她终究达不到她们炉火纯青的火候。

所幸他双目无法视物,瞧不见她此时以为情的窘色,不然肯定会被他大肆嘲笑一番。

明明作品细腻感人,狂野中带着一比多情男儿的温柔,给外界的观点也是谦恭有礼、温文儒雅的翩翩艺术家形象,她还因欣赏花光工作那看存下的薪水,买了他最便宜的木雕,放在书房赏玩。

谁知他私底下是这副浪荡不羁的模样,狂妄自大又野蛮,即使眼睛瞎了,仍不改大男人作风,老把女人当宠物耍弄。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苍白无力的小白脸,还是比女人还娘的小兔子?”他讽刺道,对她看男人的眼光不抱信心。

“爱情来了我自然会知晓,不会刻意去选择什么人适合我。”随缘吧!缘起是,天涯海角各一方也会相遇,缘逝时,各分东西,两滴清泪以谢天地,爱过了,才知感情是怎么一回事,那也就够了。

“你又晓得那个人不是我?”她未免太笃定,难道他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愣了一下,她迟疑地说道:“我对你没有那种非你不可的感觉,错过你也不会心痛。”

应该……是这样的吧?

噢,心脏怎么马上发出抗议,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又来了,遇见他之后,她的心时不时就这么痛一下……

错过你也不会心痛啊听到这句话的闻未央有些不快,不是滋味地沉下脸。

“你对爱情又了解多少?一见钟情或是细水长流?那是文艺小说写来骗女人的,别傻傻地误入陷阱,快餐社会的情情爱爱全是假的,你能相信谁?!”

她的否定伤了男人的自尊吗?糟糕,该不会他曾被女人伤了心,一时情绪激动、愤世嫉俗起来吧?

呖,还是赶紧转移话题。

洋房二楼和一楼的空间大不相同,四、五十坪大小毫无隔间,一览无遗,浴室以半透明的喷砂玻璃当做隔间,左侧是改装成吧台的开放式厨房,与餐厅连在一起,动线设计挂着两、三张质感高档的豹纹单人椅摆在吧台前。

右侧则有张加大床组,全手工打造,精致而贵气,营造出温暖华丽卧室情调。

一张花纹细腻加镀金处理,缇花丝绒的意大利进口高级沙发斜放在落地窗旁,佣懒地躺在上头正好仰望窗外的蓝天白云,绿荫遮阳。

若非已知情这卧房的主人是谁,咋然一见会以为走进哪个雅痞男的房间,摆设和布置都起华丽颓废风,与拿刀雕刻的国际大师完全不搭轧。

由此可见,表里不一的闻未央有双重人格啦,他能大半看不刮胡子,专注的创作艺术品,像个邋遢的流浪汉,也能摇身一变,换上手工羊毛西装,俨然如贵公子般周旋社交圈。

性格多变的双子座,如风似雾,难以捉摸。

莫紫苏视线从屋内家具转到他的脸上,冷不防的开口—

“我可以问你眼睛是怎么瞎的吗?”这个问题她放在心里已久,压得难受。

“不行。”闻未央一口回绝。

“那你眼睛真的瞎了吗?”媒体报导不一定真实,为求收视率搞不好会添油加醋,对新闻乱加工。

“你认为我这模样像在装瞎吗?”他将手枕在脑后。

“我的意思是,还是复元的机会吗?像动手术啦,还是移植眼角膜有没有用?”

她不知道失明前他的个性是否也像现在这么难搞,反复不定的言行举止,恐怕连圣人也招架不了。

但是他又不像一般遭逢巨变的人,会扯发哭喊,大呼小叫,不时愤怒地摔东西泄愤,或者是陷入浓度恐慌,邑郁的感到人生无望,继而兴起残害自己的念头。

他的表现出人意外的平静,好像不过是受一点小伤,暂时入下工作来休息一段时间,眼盲眼瞎没什么不同,他的世界照样运转。

“不想读报就上来陪我,我空出一半的床等你。”闻未央故意这么说,摆明了不想提气爆事件,也在警告她少探人隐私。

一瞧见他裸露的上半身,又脸红的莫紫苏干脆把椅子移到门边,以防他兽性大发。“你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看不见吗?”

“莫小姐,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企图吗?”他们不算朋友,更非亲人,她的关心似乎过度了。

莫紫苏再度摇头,随即想到他看不到才又开口。“我希望你过的好,不用受困黑暗之中。”

这是她的真心话。

他自嘲道:“你是说瞎子就没有任何价值吗?任其自生自灭也无所谓。”

目盲了,心反而清澈了,很多以前视若无睹的盲点一一浮现,让他“看”得更清楚谁是真心待他好,谁又是虚情假意地端着伪善嘴脸。

爆炸前的他才是瞎子,自视甚高,目空一切,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不需靠家族庇荫也能出人头地,他痛恨闻家人家住在他身上的痛苦。

但是,他真的没错吗?

若是当年他能不那么心高气傲,不可一世,肯好好地倷下性子跟唯一的妹妹沟通,也许令人痛心的憾事就不会发生,如今的她还会活着,亭亭玉立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能治愈为什么要放弃呢?反之,你也该想想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走下去,把自己藏起来无济于事,勇敢走出去才是对自己负责的态度。”她念了几则盲胞进修的新闻,有意无意地提起盲人点字的好处。

不是刻意提醒他身上的残缺,而是想帮助他适应盲人的生活,她不可能一生一世地照顾他,他必须自立,学习新的人生该有的技能。

“你从不发脾气吗?”听着她清柔嗓音,闻喂养有此一问。

怔了怔,她眼神微黯。“我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医院几乎是我半个家,我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戒急戒躁,连刺激性的饮料都不能沾。”她从未喝过咖啡,只能喝果汁和开水。

她想哭,但不能哭,因为伤身,看到别的小朋友在阳光下奔跑,打球,大声嬉笑,她却只能在树底下看书,羡慕他们的健康。

为了她,姊妹们也改变了饮食习惯,不喝可乐和吃油炸品wωw奇書网,食物烹煮方式也以清单为主,就怕她一时贪嘴,吃了对心脏有危害的东西。

“那你现在呢?”听她的声音不像有病的样子。

“现在是康复了,可是……”莫紫苏苦笑了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多次和死神擦身而过的经验让我怎么样都忘不掉,即使换了一颗健康的心脏,我还是时时担心会将它用坏,那种没法活下去的恐惧我终身难忘。”

“换心?”他一听这个字眼胸口倏地揪紧,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洋溢青春欢笑的年轻面容。

妹妹也把心脏捐出去了,不知道她的心脏在谁的身上,为她延续生命?

尽管,那样的生命已不能算是她的了……

一时间,风尘的往事涌上脑海,他仿佛又看到妹妹全身伤痕累累,孤寂的躺在病床上。

然后画面一变,成了那常常袭击他的恶梦,一脸血淋淋的妹妹哀伤不已的向他索爱,他怎么逃都逃不掉,无边的恐慌如黑暗一般将他淹没。

“我很害怕恶梦重现,因此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都是被禁止的,清心寡欲维持心灵平静才是……咦?你怎么了,怎么全身在冒汗?”

说到一半,莫紫苏忽觉怪异的抬起头,当她瞧见闻未央似乎十分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立即丢下手上的报纸,飞奔到他身边。

“没……没事,你走开。”他太好面子了。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药呢?你把药放在哪里?”前些日子还看到几包小药丸,搁哪去了?

“我全丢了。”他又没病,吃什么药。

外伤的部分已脱皮结痂,不痛不痒,头痛和视力问题不是止痛药能解决的,吃得越多,副作用也越多,梦中的遥遥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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