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楚留香同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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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漆黑深邃的眼睛此时正闪着名为怒火的光，冷冷道：“谁是冷姑娘？”
楚留香讶道：“姑娘？”
南宫灵也讶道：“楚兄竟是没有瞧出来么？”
那“冷姑娘”怒色更甚，道：“我是个男人！”
晚了。楚留香一经提醒，细细打量起他的体态动作，身体细节来，在他涨红了脸禁不住要恼羞成怒时，抱拳苦笑道：“南宫兄高明，在下实在是……甘拜下风。”
南宫灵笑的很谦虚，眼里却满是揶揄，道：“承让承让。”
黑衣少女重重坐在凳子上，端起茶一饮而尽，又把杯子重重放回桌子上。
一点红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
南宫灵从善如流地给她满上，语气轻柔道：“这茶可是莆田少林寺的特产，采集和制作都十分繁琐……”
黑衣少女一拍桌子，道：“我浪费了你的茶？”
南宫灵清朗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她，柔声道：“我的意思是，姑娘若是觉得好喝，在下很愿意送你一些。”
黑衣少女又涨红了脸。
她已经取下了斗篷，南宫灵仔细查看也没有发现飞骆驼的标志，也就不能顺利成章地点出她是“沙漠之王”的后人。不过黑衣少女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承认了她的女子身份。虽然济南与沙漠相距甚远，但也不知道沙漠之中除了札木合的势力其余势力是否知道这“小王爷”是个女子。
楚留香既知这黑衣少女是“沙漠之王”的子侄，自然也猜到她来到中原的目的，不过她为何要与丐帮作对？丐帮耳目遍布天下，得罪了丐帮岂不是封死了自己一条绝好的出路？
他笑着道：“冷姑娘……”
黑衣少女冷冰冰道：“我不姓冷。”
楚留香笑了笑，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黑衣少女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楚留香碰了个钉子，只好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一点红依然面无表情，南宫灵以他穿来以后对阿六日日不懈的研究起誓，一点红的嘴角刚刚向上抬起了一个极细微的弧度。
南宫灵抱拳道：“本帮弟子行事一向鲁莽，若是他们何时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他们的无礼。”
黑衣少女道：“丐帮弟子都是一群乞丐，我怎么会和他们计较？”她这话虽无礼，暗含的意思却是她不会再找丐帮的麻烦了。
南宫灵展颜笑道：“姑娘说的是，丐帮一帮子穷光蛋，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他这句话，等于是把自己一块骂进去了，黑衣少女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自己不也是丐帮弟子？”
南宫灵微微一笑，道：“在下的确是丐帮弟子，只不过和普通弟子不同的是我有了楚留香这个朋友，身上就不免多了些各种各样的毛病。”
一点红道：“什么毛病？”
南宫灵如数家珍，道：“观察细微、仗义执言、大大咧咧、大吃大喝、怜香惜玉、自作多情……”
一点红和黑衣少女都笑了起来，楚留香苦笑着摸着鼻子，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开罪了南宫灵。
他又续道：“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告知香帅，天下人都知道，除了生孩子香帅没有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他也从来不会拒绝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的。”
瞧见黑衣少女那一双眼波紧紧地定在他身上，楚留香忍不住苦笑起来，他赶忙喝了口茶，却也不能把心里泛出的苦味压下。
那少女一双眼波深邃沉静，却又飘渺含情，楚留香看过太多这样的眼神，也辜负过太多这样的少女。
南宫灵站起来，笑道：“在下与红兄一见如故，不知红兄可愿与我出去走走？”
一点红起身，依旧面瘫着对楚留香道：“你们两个慢慢谈。”然后径自向外走去。
三人共饮
快意堂是个赌坊，是给客人销金的去处，它的装潢当然不差，四周的环境当然也很好。不上足够的档次，怎么会拥有让人一掷千金的魅力呢？
上弦月已经升起，经由之前一场打斗，路上已没了行人，只见夜色里的树木张牙舞爪，颇有森寒之意。
月色朦朦，花影深深。
南宫灵和一点红漫步在小道上，一个言笑晏晏，一个面无表情，围拢在此处的丐帮弟子远远见了，以为帮主有什么事情要谈，忙退远了些。就连一个有些不怎么要紧的事情要禀报的七袋弟子，也被拦了下来。
殊不知南宫灵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把他带走。
南宫灵含笑道：“红兄来到此处莫不是因为接了委托？”
一点红面无表情道：“嗯。”
南宫灵含笑道：“天色已晚，红兄是否已用过晚膳？”
一点红面无表情道：“嗯。”
南宫灵含笑道：“红兄和楚兄是否已经交上了朋友？”
一点红面无表情道：“嗯。”
子啊，你带我走吧！
一盏茶功夫下来，南宫灵的笑脸已经有些僵硬，他深深地怀疑旁边的面瘫其实就是个腹黑，故意来逗他玩的。
南宫灵又道：“济南风光明秀，夏日同游更是悠闲惬意，不知小弟是否有幸邀请红兄？”他说完这话心里有些孩子气的得意，心想你这回总不能回答嗯了吧。
一点红依然面无表情道：“嗯。”
南宫灵一惊，一点红却又道：“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
话音落下，他人已如惊鸿般掠起，融入了夜色。
南宫灵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古龙世界的成名人物果然个性，断不是自己这等意外到来者能够望其项背的。
等到他接到七袋弟子的报讯说无花已经在丐帮香堂等他的时候，不由得有些踌躇。
此时，楚留香忽然追上了他，道：“南宫兄此时可有闲暇？”
南宫灵勉强笑了笑，却是已经没有心情去调侃他和黑珍珠的那些八卦，道：“无花大师已在香堂，楚兄有什么事不妨稍后再说。”
大厅里的灯光还亮着。
一身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面目姣好，映着当空朗月更显如玉皎洁，手指修长剔透，根根如玉，正握着一个琉璃杯子，素衣白袜，一尘不染，整个人就像玉做的一般，这等景象换做以往南宫灵定要失神片刻，如今却是安之若素。
废话，你每天晚上都和这样一张脸对着试试，惊艳了那么久什么也该习惯了，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审美疲劳吗！
咳咳，这个世界上估计真的没有这个词……
无花慢慢自然地转过头，笑容也有出尘之意，道：“南宫兄、楚兄，你们来了。”
心中默念十遍“此人是蛇蝎”，南宫灵的心跳还是加快了。被整个武林都赞扬面目姣好有若少女，气质更是九天之云的无花到底魅力不凡，虽然没了三千烦恼丝，他作为一个或许比古代更注重容貌的现代人，却也只能在无花面无表情的时候抵挡住他的诱惑而已。
是的，诱惑。
上辈子南宫灵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家里几经催促也全都已发展事业为由推却，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和女人过，只不过和女人的时候他虽然生理上能够起反应，心中却是冷静异常，全似交差一般。
直到一次应朋友之邀去了Gay吧，和不认识的男人一夜情之后才似是开了窍一般，从那时起，便会有意无意地注意起身边的男子。而像无花这样几近夜夜踏着月光而来导致他没有空闲去见识古代青楼业务的美男子，他当然也投以了特别的关注。
南宫灵上前坐下，笑吟吟道：“无花大师今日怎会来了我这个俗人的地方？真真是叫小弟受宠若惊。”
楚留香也自然地在南宫灵身旁坐下，拿起桌下放着的酒瓶深深一嗅，开怀笑道：“上好的竹叶青，只可惜有酒无菜，实为不美。”
无花微微笑道：“你只闻到酒的香味，难道就闻不到菜的香气？”
南宫灵默默扭头，楚留香的鼻子简直就是古龙给他的超级作弊器，闻到酒香饭香，女子体香脂粉香熏香硫磺香的时候总是特别灵敏，而在周围飘散诸如臭水沟气味、各种****毒药□的时候他的鼻子就是个摆设……简而言之该灵的时候灵，该不灵的时候就不灵，简直是——古龙你还能再偏袒点你的亲生儿子么！
楚留香喜动颜色，道：“莫非你竟肯下厨房了？”
无花叹道：“抚琴需有知音，美味也得要知味者才能品尝，若非为了你这从小就培养得能分辨好坏滋味的舌头，贫僧又何苦沾这一身烟火气。”
楚留香笑道：“你若也有烟火气，那咱们岂非是从锅里捞出来了么？”
南宫灵笑道：“这倒也奇怪，无花大师无论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看来都要比我等干净十倍，凡世中的尘垢，似乎都染不到他，‘天女散花，维摩不染’，只怕也正是此意吧！”
他忽而又一叹，道：“楚兄到底是好福气，刚刚走了一场艳福，如今又有无花大师来满足你的口腹之欲。”
楚留香苦笑着压低声音道：“莫说艳福，她的性子可凶得很。”
南宫灵和无花都笑起来。
无花悠然笑道：“月下大明湖，人约黄昏后，楚兄这样的人，到了济南府而没有一两件这样的风流韵事，那才真有些奇怪了。”
楚留香故意叹了口气，道：“无花大师这却是猜错了，直到南宫兄点明之前，我都不知道那黑衣少年原来竟是个少女。”
无花一怔，随即笑道：“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南宫兄对女子的了解居然能够胜出楚兄一筹，当真在贫僧的意料之外。”
南宫灵突然觉得空气中飘散着一种酸溜溜的味道，连忙在心中猛摇头摆脱这个最不可能的想法。
酒过三巡，楚留香将酒注满杯中，却不喝下，举杯朝向南宫灵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济南，却是要麻烦南宫兄一件事情的。”
南宫灵也满上一杯对他示意，毫不犹豫地喝下，道：“楚兄有事，但凡是小弟能帮上忙的，绝不会推辞。”
他脸色酡红，一双眼睛亮的赛过天上的星星，楚留香心中一暖，道：“你不问？”
南宫灵笑道：“小弟不用问就知道楚兄必定是又管了什么闲事，而丐帮弟子爱管闲事的名声，纵在楚香帅之下，却也是差不了许多的。”
楚留香目光灼灼，道：“你就不怕我要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
南宫灵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瞧着他，道：“你不会。”
楚留香心中微微一动，南宫灵又道：“就算是整个江湖都站在香帅的对立面，小弟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若是还有一个人值得相信，想必也就是楚兄。”
陆小凤传奇幽灵山庄那一段也有主角被追的山穷水尽的时候，为什么楚留香传奇的主角要一路潇洒到尾呢？南宫灵心中愈发地不平衡，并且在心中衷心地诅咒楚留香有站在全江湖对立面的一天。
楚留香目光闪动，似乎有星光掩映其中，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氛围环绕，无花举杯打断道：“不知楚兄究竟有何事要劳烦南宫兄？”
楚留香道：“如此便请南宫兄告诉我，任老帮主的夫人，此刻在哪里？”
南宫灵讶然道：“义母？”
楚留香诚恳道：“内中隐情，你日后自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说出任夫人在哪里，就等于帮了我一个最大的忙了。”
他本来想耍赖让南宫灵带他去见秋灵素，本来想说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今却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似乎笃定南宫灵不会拒绝。
南宫灵叹道：“任老帮主故去后，任夫人发愿守节，小弟身为丐帮子弟，本不能带领外人去惊扰于她。”
他语声微顿，瞧着楚留香一笑又道：“但小弟别人不怕，见了楚兄却是无可奈何的。”
楚留香喜道：“你答应了？”
南宫灵笑道：“我什么时候不答应了？”
无花在一旁自斟自饮，只是含笑瞧着他们俩。
楚留香道：“任夫人现在哪里？”
南宫灵笑道：“任夫人居处甚是隐秘，旁人也难以寻着，楚兄若肯答应我一路上都只吃野菜，我就陪楚兄走一趟又何妨？”
无花大笑起来，道：“你这条件出的好，对楚兄而言不喝酒不吃肉，大概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楚留香苦笑道：“到底是无花知我。”
南宫灵笑了笑，迫不及待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瞧他的样子，似乎比楚留香还着急些。
楚留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咱们的去处，两天内能赶回来么？”
南宫灵道：“两天只怕已够了。”
无花笑道：“楚兄如此急着赶回，莫非佳人有约？”
楚留香大笑道：“别人常说什么事都瞒不过我，我看这句话却该转赠于你才是。”
南宫灵眨着眼睛微笑道：“月下大明湖，人约黄昏后……莫不是那黑衣少女？楚兄即将启程，莫不是也要再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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