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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古人,闪-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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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莞然。“我帮你拿去给老爷。瞧你,像个小花猫似的,快进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你回来,老爷担心着呢。”

  “嗯。”清秋腼腆的点头。“对了灵惜姨,这些是我朋友,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回来呢。”

  女子淡淡扫了我们一眼,低眉欠身道:“多谢各位仗义相助,若不嫌弃,请各位随我去堂上小坐。”

  “那就有劳夫人了。”老八诡计得逞,眸中尽是笑意。

  …………

  “这几位是……”堂上,一位清健的老先生端坐着,脸红而开展,长眉长须还都很黑,唯有满鬓的灰丝透露了他年岁的秘密,他额头宽阔突出,面部轮廓刚劲柔韧,一望可知,这是个性情刚愎的人。

  “是清秋带回来的。”女子递上新的烟袋,恭敬的回答。

  “哦?”老先生双手持着烟袋细细打量了一番,稍候微微一笑,小心的收好。“丫头人呢。”他合眼,重新拿起桌上的旧烟袋慢慢吸上一口,然后从鼻孔冒出两缕白烟。

  “阿玛。”清秋缓步走出,一身淡粉,配上素淡的妆容和简洁的发式更凸显她的白嫩丰润。她轻盈地走上前乖巧地给老先生捶肩。“阿玛,方才在城镇上多亏几位公子及时出手相助,还不计报酬的送我回来。”

  “姑娘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是。”老先生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八,威严的目光中透露着精明。“八阿哥?”           

  老八莞尔。“胤禩孤陋寡闻,方才经令千金之口才得知严大人居住在此,晚辈不请自来还望严大人洪量。”

  “八阿哥客气。”老先生抬手道:“诸位阿哥既是小女的恩人,也就是老父的友人。若看得起老父,各位就在寒舍小住数日,好让老父一尽地主之谊。”

  “那晚辈就恭敬不从命了。”老八带着一脸虚假的谦和深深鞠了一躬。 

  我口吐酸水不住惊叹老狐狸不愧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仅自编自导自演,还引诱着德高望重的两江总督跟着一起入戏。

  
  “老刘。”严总督唤来一位满头华发的老奴,道:“带几位去后厢房。”

  我跟着十四走在最后,刚要掀帘进入却被老爷子的烟杆挡住了去路。

  一丝微笑掠过他的唇间。“灵惜,她交给你了。”

  “是。”女子笑着向我颔首。

  我跟着她走入一个雅致秀气的院落,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十几盆秋菊含苞待放,院中央满树红枣,累累将收。

  “我和清秋就住姑娘隔壁,若有什么姑娘可随时吩咐。”女子柔声,伸手比了比后面的厢房。

  我垂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皮。“呵呵,真是麻烦你了。”

  女子淡然一笑。“请不要见怪,这儿虽不比宫里,但也算幽静恬适。”

  “不!不!不!”我急忙摆手澄清。“我不住宫里,就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玩的。这儿静谧古朴,好得不得了,简直像桃花岛。”

  “桃……花岛?”

  “哦。”我一敲额头,解释道:“我家乡,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家乡……很远?……在桃花岛?”女子和睦尽收,满目匪夷所思。黑瞳忽明忽暗,柔水似的声线有几分颤动:“……你……我……”她欲言又止。

  “夫人?”

  “桃花岛上……是不是有……个姓黄的女孩?”她的手紧握着纱绢抵在胸前;紧绷的表情下隐藏了一丝颤意;仿佛在期待什么,又仿佛在害怕什么。。

  “……等等等等……你*#¥%*!#¥……”该死,一紧张居然开始咋舌。

  “黄蓉!她叫黄蓉对不对!”她激动得泪珠盈眶,双手发抖的压着我肩。“是金庸的小说,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对不对!”

  “你穿穿穿……咝……”我吃痛,吃惊看似如此柔弱的女子竟有这份力道。

  “穿越!二十三年前我穿越来到这里!”她抓着我,两眶热泪,不住颤抖。

  …………

  水榭旁修竹数竿,百般花卉,纷纭辉映,香气袭人。

  灵惜拭去两行泪痕,久久才恢复平静。

  她原名柳灵惜,十五年前被人奸人陷害,除了她和腹中的胎儿全家都惨遭毒手。因为精神过度抑郁,不久后她连胎儿也未能保住,身体本就虚弱的她经过一次流产后再也无法孕育。直到五年前偶遇清秋,漂泊的生活才算有了落脚点。她说严总督对家人都很好,对她也很照顾,她也一直把清秋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她笑说倘若她的孩子还在也约莫与清秋一般大了。

  灵惜悠悠执起茶壶,把空杯注满,唯美的笑容渗入伤忧。

  “灵惜姨,你就没想过要回去吗?”

  “想过,当然想过。当初为了回去连割脉的傻事都做了呢。”泛着清清香味的茶叶在瓷杯杯底绽放绿色的花朵,她垂下眼帘,优雅的举起瓷杯淡淡抿上一口。

  “那后来呢?”

  “父母没见找着,倒是差点见了阎王。”杯沿遮住了她嘴边浅浅的笑。“不过那时我没放弃,又千里迢迢的去保国寺找到了静空大师,他说……”

  “他说什么?!”我着急。

  “他说不可说,一说即错。”

  “耶?这不唬人么!我只知道有蒙古大夫还没听说有蒙古和尚的!”我当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愤愤地直往嘴里灌水。

  灵惜执起我手,娴静的笑。“大师告诉我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安然。”

  “什么意思?”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清心戒欲,一切随缘。我刚开始也不明白,但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越发能领悟其中的奥意了。”她握我的手紧了紧,温柔的眸中掠过一丝凄清。

  “那不就是没办法了?那我和小黑怎么办?我们还一心思要回去呢!”我声线里写满了失望和懊恼。

  “小黑?你们?”

  “嗯,都怪那个家伙。”我把到这里的来龙去脉和小黑的“好人好事”一一向她数落开来。灵惜听得很认真,脸上始终挂着舒心的笑,仿佛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

  当我抱怨起老康硬逼着一大堆人陪他来南京玩,灵惜身形一顿,手中的瓷杯也险些没拿稳。沉默了片刻,她笑得微微有些僵硬。“真是南京百姓的福分。”虽然端坐在那里,却神情浅淡,在阳光下她整个人似透明般单薄而脆弱。

重逢
第三天一大早我们就被严靖召了去。

  
  书房里,严靖正襟危坐在书案前,一双眼睛异常的凛冽深沉。“郑华大约已经得到皇上亲临的消息,你们要是再不行动,恐怕又要被那狗贼抢先一步了。”

  老八眉眼里的恬淡闲适杳无踪影,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恭谨肃然之气。“严大人所言极是。郑华阴险刁滑,攀权富贵,为谋大权不择手段残害前任提督和巡抚。近几年朝廷为了对付他也伤了不少脑筋,可惜他下手向来滴水不漏,实在难以应付。晚辈实不相瞒,皇阿玛这次亲临的另一目的就是为了手韧奸臣。”

  严靖叹息道。“这也难为皇上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郑华与俄国使团的伊斯玛依洛夫走得很近,据我所知,伊斯玛依洛夫近日就在南京,只要把他请来,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能一目了然。但是郑华刁钻狡黠,所以为防他逃跑,晚辈特地请了九门提督前来南京,先堵上他一阵,但毕竟按官列提督在他之下,那奸臣未必能买账。恕晚辈失敬,若能得总督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既然八阿哥开了口,老夫自然全力以赴,只是冒冒然去只会打草惊蛇。”

  “严大人的意思是……”

  “这么多年下来,郑华的谨慎恐怕早已成了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案前,十四眼中突闪过一道惊鸿;老九嘴角勾起一道柔软的弧度;老八一步向前,沉寂阴鸷的带出一抹笑意。“严大人高见。”

  他们都听懂了?站了这么久,听了这么久,咋就没有一句是我能懂的?

  也是,那种等级也不是我这种人能随便练就的,我早该清楚自己就是个储备物,他们最好我啥都不懂,到时候敌人来了就把我往外一抛,他们哥三好的逃命去。到头来,背黑锅和送死的事情全由我一个人包了。

  ………………

  自从书房的谈话后,我再也没见过灵惜和清秋,就在昨天我意外的发现她们房里的日常用品也全都搬空了,两人仿佛人间蒸发般。

  四天后,我们拜别严靖,前往燕子矶。

  
  燕子矶在南京郊外的直渎山上,若徒步起码得花上五六天的时间,老八建议以马代足。

  他们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自然没问题,可我就麻烦大了。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旋转木马倒是乘过几回,但要是来真枪实弹,恐怕不摔死也要吓呆。

  “贝儿骑这匹。”妖精牵来马,把缰绳交到我手里。

  我心中还在沉吟不决到底要不要骑,却没注意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接过了那条缰绳,等我再回头,一张马脸离我不到五厘米,差点没和它嘴对嘴,我大叫一声就跌坐在地,那偏匹马不放过我,还要凑上头来嗅,望着它不时蠕动的嘴和翕动的鼻翼,一股酸水直捣肠胃,我蹬着脚不停后挪。

  “起来,什么样!”领子徒然一紧,紧接着身体就脱离了地面。“上去!”背后传来一声喝斥。

  “呃……”我回头看见十四正要扔我上马。“不,不行啊,不行啊!真的不行!”我慌忙大叫,手脚不停的又甩又蹬,像条活鱼似的在他手底下活蹦乱跳。

  那匹黑马,高昂着头,抖抖鬃毛,尾巴一甩一甩,一脸悠然自得的看着我一路垂死挣扎。

  眼看就要被丢上断头台,我急中生智,两脚往马身上一顶,两臂向后牢牢环住十四的腰,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马被我突如其来的一脚吓到了,立刻竖起耳朵嘶叫。

  我大爽,让你这畜牲再拽!

  “你给我放手,胆小成这样还是不是男人!”芒刺在背,十四在我耳后大声怒斥,气愤更升一级。

  我心里大叫冤枉,手上却丝毫不敢松懈。我委屈道:“都是年轻人,说话何必如此含枪带剑,再说这能怪我么,谁让它个头这么大还长这么野性。”

  “骑个马还挑长相,你当真是女人么!”他将我手指一根接一根的扳开。“这是吐谷浑马,产于黄河久治河曲一带,虽然体格大但是合群性强,性情温驯。”

  “拉倒。”十根指头已经差不多被他扳离了六七根,眼看快坚持不住,我索性佯装潇洒的纵身跃下,不急不慢的抖去下摆的灰尘,仰头道:“要骑……我也要那匹。”我一眼相中老八身后的那匹马,雪练似的白,浑身无一根杂毛,一看就是马中的汤姆克鲁斯。

  “你要我那匹?”十四轻蔑的挑起墨眉。“那是专用的军马,连吐谷浑都驯服不了,还妄想骑蒙古马。”

  “怎样!”被他一语点在软肋上,我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和他杠上了。

  “你!”

  “十四,贝儿想骑就骑吧。不过。”远处,妖精一夹马肚,踱步来到我们面前,他俯身,唇瓣扫过我的耳垂,梦呓般的低语:“你要是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张嘴,一句变态险些骂出口,但是出于对生命的热爱,我还是强忍下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让呕吐的欲望自毛孔一点点渗透进五脏六腑。

  “上马!”不知什么时候,十四已经牵来了那匹宝马。

  “呃……”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后悔也晚了,我抽搐着嘴角,一条腿踏上马镫。等等等……才刚放稳一只,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没离地,该死的马已经自说自话向前走了。我来不及收脚,冷不丁的摔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两个急促的闷笑声在上面响起。

  屈辱啊!我咬牙,一股脑的从地上爬起,撇头吐掉嘴里的泥沙,向后退了几步准备助跑。默数到三,我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向阿汤马冲了过去。生怕它又要擅自走动,快接近时我就猛然加速起跳,可是指尖才碰到马鞍,它竟然给我踢踢后腿;撒开蹄子跑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腾在半空,我倒抽口冷气,还来不及尖叫就重重的落在地上,以蛤蟆功的姿势草草收了场。

  身后的闷笑声转为大笑。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屑回头看他们一眼。

  手掌搓擦掉了层真皮,掌内布下道道血丝,膝关节处的布料也磨破了,路上的碎石子在暴露的膝盖上生生滑开了好几道血口子。微风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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