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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霜美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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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湘也不动声色,就那样任他拆开绷带、涂药、绑上绷带,甚至没有一丝皱眉,彷佛那是最自然、最轻微的一件小事。

他瞥见了她额头上的汗珠,这该是椎心刺骨的痛,她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可真是一个好强的女孩,不是吗?

他很快的结束了这件事,包扎伤口对他来说有如家常便饭。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彷佛只是顺便问及,“对了,我在受伤昏倒以前,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这丫头太不可爱了,想问就问,何必用这种语气?他在心中哼了哼。

“妳是说了一些话,但是……我并不打算告诉妳。”

她如猫一般的眼睛登时瞪大,“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他故意逗她。

她咬着下唇,半声也不吭就别过头去,直瞪着窗外的街景。

真服了这个女孩,她实在够呛的了。他将她转过身来,两人视线相望,却谁也不让谁。

“那时妳说妳叫做纪雨湘,若妳死了,骨灰要送回台湾。就是这样,满意了吗?”

“我叫纪雨湘?我是台湾人?”她的眼中总算流露出一丝脆弱。

詹姆士比较喜欢她这种表情,但他不希望自己看得太久,以免失控,于是他站起来道:“如果妳没对我说谎,那么就应该是这样了。”

他走到门边,看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便道:“雨湘,我知道妳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但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旧金山没有任何地方能收容妳。”

她没有回答,微噘的红唇却说明了她别有计画。

詹姆士在心底叹口气,看来,他真是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大麻烦!

第三章

演出吧

“从一开始就能预料的剧情,

我终将毁在你手里。”

就是这句台词开始

我不想这是场戏

詹姆士离开后,房里安静下来,好象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但这并未持续太久。

在一阵敲门声后,三个意大利男人走进来,在纪雨湘看起来,他们三个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只除了年纪上似乎有些差别。

“嗨!小美人!”他们以特殊腔调的英文说道。

“你们是谁?”她也以英文回答。

“我是贝利尼,本店的经理!”

“我是罗西尼,本店厨师!”

“我是普契尼,本店领班!”

纪雨湘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贝利尼?罗西尼?普契尼?这似乎部是歌剧作家的名字。”难道这三个男人有所谓的“艺名”或“花名”吗?

贝利尼笑咪咪地回答:“因为我们的母亲很喜欢歌剧,她差一点就可以登台演唱了,但那时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所以,她只好在家唱歌剧给我们的父亲听。”

罗西尼则强调:“我们也都很会唱歌剧喔!尤其是这三位名家的作品。”

最年轻的普契尼朝她风度翩翩的行了个礼,“从今天起,歌剧三兄弟为妳效劳!”

他们三人分别执起她的手亲吻,如此热情的意大利风格,让纪雨湘淡漠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我失去记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叫纪雨湘,来自台湾。”听到这话,贝利尼、罗西尼和普契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可却不是因为她的失忆症。

贝利尼道:“很抱歉,我们的中文实在不灵光,请让我们称妳为玫瑰吧!”

“玫瑰?”纪雨湘从没想过这么艳丽浪漫的名字。

“是的,不论是中国玫瑰、台湾玫瑰、香港玫瑰,都是一样的,美丽的东方玫瑰!”罗西尼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

普契尼则叹息道:“玫瑰,妳将会是旧金山最诱人的玫瑰!”

纪雨湘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他们似乎部把她看成了玫瑰的化身。

于是,在她的首肯之后,三兄弟便喜孜孜地称她为玫瑰,且开始忙上忙下的,为她烹煮美食、冲泡咖啡、摆好餐具。

这对他们而言是极其快乐的工作,他们甚至高唱了起来:“Caronomecheil

miocor!”(威尔第歌剧《弄臣》之名曲:“亲爱的名字”)等她用过餐后,他们仍围在桌边不肯离去,一径痴痴地望着她。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纪雨湘被看得都有点不自在了。

“妳不能穿男人的衬衫,虽然妳这样也很性感,但美女还是该穿美女的衣服!”贝利尼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冲出门去替她买衣服了。

“这房间需要玫瑰,大量的玫瑰!”罗西尼也抓起外套去帮她买玫瑰。

至于普契尼呢!他则拿把椅子坐在房门外,傻傻笑着,“我也很想去帮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妳做点事,但老板交代过,我得在这好好的看着妳才行。”

老板?那个叫詹姆士的男人?那个喂她喝酒、替她疗伤的男人?

仅管同是意大利男人,但她很清楚,他和这三兄弟绝对不同。

一小时的时间里,纪雨湘经过沐浴打扮,有如重生为人,当她一打开房门,就发现歌剧三兄弟都站在那儿等待着她。

“我就知道妳会适合这套衣服!”贝利尼兴奋的说。

“比我想象得更漂亮,来,拍张立可拍!”

“美女和玫瑰,相配极了!”罗西尼夸张的说。

纪雨湘穿著一身蓝色花边裙,配上白色蕾丝小外套,巧妙地遮掩住她的肩伤,加上一双黑色皮质短靴,让她看来就像一位美丽的意大利女郎。

对于他们热情的赞美,她并不感到特别开心,反而冷冷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贝利尼理所当然地抬高下颚,“相信我,有关于女性的身材,意大利男人是最具有观察力和鉴赏力的!”

纪雨湘却不怎么相信,“是吗?该不会是趁着我昏迷时偷看的吧?”

罗西尼连忙摇手,老实的说:“不!不!我们没有这个荣幸,那只有老板才看得到!”

普契尼也跟着附和:“说实在话,我们的确是偷偷看了一眼,但老板和老周围着妳,让我们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在妳发烧的时候,更是老板一个人照顾妳的!”

老板?又是那个男人!纪雨湘发现他的影子似乎无所不在,即使他并不在现场。

“亲爱的,别生气嘛!我们只是想让妳开心啊!”无辜的贝利尼说着说着,眼中竟浮现了泪水了。

歌剧三兄弟继续劝哄着她,甚至把那套单膝跪吻手礼也施展出来。

纪雨湘还真无法讨厌这三个可爱的男人,但她还是故意装作面无表情,“照这情况看来,在我伤好以前,势必要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哦!玫瑰,千万别这么说,这正是我们的愿望啊!”罗西尼忙道。

纪雨湘却摇摇头,“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我不能在这里做个无用的客人,我得为自己赚点钱。”

“甜心,妳真是太善良、太可爱了,但现在妳有伤在身,怎么能赚钱呢?”普契尼皱起眉头说。

“我自有办法。”纪雨湘转身走入房间,留给三个男人一个难忘的背影,以及更多浪漫的想象。

当晚,“罗马之阶餐厅”重新开张了。

尽管历经了三天前的激烈枪战,但只要有钱,还是可以使其一切恢复,而且更有焕然一新的气象。

客人们照常光临,彷佛报纸上的新闻、前几天的枪声,都只是昨日噩梦。

今晚,除了普契尼热切的招呼、罗西尼杰出的厨艺、贝利尼冲泡的咖啡,另外还有一项吸引人上门的原因就是””兜售玫瑰的纪雨湘。

她挽起一头黑色长发,在发间插着一朵粉色玫瑰,而她身上所穿正是富含意大利风情的裙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自传奇中走出来的神秘佳人。

她手上挂着一个竹篮,里面全是还沾着水珠的玫瑰,一朵索价三块美金,一点也不便宜,相当于一客浓汤或咖啡。

但看着如此的美女走到桌前,根本不用说话,仅是以迷离的黑眸凝望着客人,大家就对她的玫瑰趋之若骛,纷纷主动掏钱了。

随着客人不断的涌进,餐厅里的气氛益发热络,普契尼还兴高采烈的跳起了意大利传统舞蹈,罗西尼也扯开嗓子唱歌,贝利尼则在吧台用杯盘打拍子,配合着播放的拉丁歌曲,让整个室内充满音乐和欢笑。

当普契尼向纪雨湘伸出手时,她只犹豫了半秒钟,便微笑的接受了他的遨请。

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这种舞蹈,但普契尼热情地说:“这是铃鼓舞(Tarartella),很简单的,妳只要跟着我动就对了。”

几个舞步下来,她发现这是一种活泼、敏捷且带有调情意味的舞蹈,随着客人们的欢呼和鼓噪,他俩跳得更加起劲了。

就在这热闹的时刻,一身黑色衣装的詹姆士进门了。

眼前的画面让他皱起眉,看起来像是非常不以为然。

“老板,晚安!”普契尼不是傻子,他赶紧识相的放开纪雨湘,躲到一旁去了。

纪雨湘默默地看他一眼,讨厌他破坏了兴致,转身就想走开。

但詹姆士却蓦地拉住她的手,“跟我到三楼去。”

“凭什么?你是他们的老板,可不是我的老板!”她高高的抬起下巴,用力想挣脱他的箝制。

“妳敢不听我的话?”詹姆士沉声命令,更加握紧她的手腕。

贝利尼,罗西尼和普契尼三兄弟紧盯着他们,所有的客人也都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的对话,毕竟这种场面总是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

“我不听,我要卖我的玫瑰,立刻放开我的手!”面对他的威吓,她丝毫没有畏惧之意,那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反而更显出一种美丽的神采。

“可恶!”他竟然差点看得入迷了,只好暗骂自己一句,讪讪的放开她的手,却冷不防地拦腰将她抱起,像是扛行李一样把她扛在肩上。

娇美的玫瑰花洒落了一地,纪雨湘低声惊叫,所有旁观的人皆不由自主的发出呼喊:“天啊……”

不管她怎么踢腿反抗、挥动双拳,他就是牢牢地扛着她,一脚踢开门直接走上楼去。

普契尼张着嘴“哇”了好久,然后说:“第一次看到老板这样呢!”

“从老板决定留下这位玫瑰小姐,我就知道有事要发生了。”罗西尼早有预感。

贝利尼则微笑道:“我真是爱透了这人生,每天都有不同的戏能看呢!”

客人们意犹未尽,吱喳讨论,回家后更是争相走告,日后绝对要时常光临,看来“罗马之阶”这家餐厅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啰!

一进房,詹姆士便将纪雨湘丢到床上,也不顾是否会弄疼她的肩伤。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简直就是丢脸!”她爬起身,气得用中文骂起他。

“丢脸?”他想起她所做的一切,“妳才真是给我丢脸呢!”

“你是我的谁?我给你丢脸?”她瞪大眼看着他,当他是个疯子。

“谁教妳去卖花?谁教妳卖弄风情?谁教妳跟普契尼跳那该死的舞?”他这话彷佛自己是个嫉妒的丈夫。

“你搞清楚!”她站了起来,勇敢地指着他说:“我卖花赚钱,是不想寄人篱下,拿人手软!我凭我自己的本事,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少跟我啰唆!”

“谁准妳这样跟我说话的?妳好大的胆子!”身为意大利区的老大,他可没听过这样不入耳的违逆之言。

詹姆士伸手握住她的双肩,而她立刻咬住下唇忍着痛。

他这才发觉他弄痛了她的伤口,看她却好胜地不肯喊出声音,反倒更是火上加油,逼得他继续使力握住她的肩膀。

“怕疼吗?怕疼的话就听我的话!”

“我才不,你休想!”她也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反应,但在她能控制自己之前,她就已经踢腿而出,而且是瞄准他的双腿之间。

他机灵地闪过这一击,却还是让她踢中了小腿,那皮靴的力道可不小,他一咬牙将她压在床上,至少他能以高大的身体优势,抵挡住她的任何反抗。

“你重死了!走开,走开!”她不停的扭动着。

“妳听我说,别乱动了!”他的胸口开始骚动,只因她的芬芳柔软、她的红唇黑发,“我有话要告诉妳。”

“有话要说,非得用这种方法不可吗?”她讥讽地问。

“只有这样妳才会德话!”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道:“我派人去探听消息,勇哥他还在医院里,但他下令一定要找到妳,所以妳绝对不能拋头露面面,妳若坚持要在店里卖花,风声一传开,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那我走嘛!”她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我说过,妳救了我一命,我不可能就这样让妳走的。”他气急败坏的说。

“无聊!我根本不记得我救过你!”她气鼓鼓的响应。

“不管妳记不记得,反正我决定了就是这样!”他也霸道的坚持着。

“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可没答应。”她不屑的看着他。

“妳一走出这家餐厅,就等于是自找死路。”

“我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的,我必须找出自己的身分、背景和故事。”

“我明白,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放软口气说。

“用不着你管,我会为自己负责!”固执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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