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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秋烈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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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寡妇也不客气,就将那几块银元装起来。心想,这彭达霖有时倒还像个人样,还能给我钱。今天特意有事来求他,看样子有戏!
  其实彭达霖也有事求她,但她没有彭达霖的心计,她先开口了;“彭老爷,我来是有一事相求于你,希望你看在我们相好几十年的份上,帮我这一个忙!”
  彭达霖说:“有么子事情,你就说,在白沙这地方,还没有我彭某做不到的事,何况是你韩细妹的事,尽管说吧!”
  韩细妹说;“我是为我家弟弟韩习明而来,他现在儿子死了,剩下一屋半劳力和孩子,就靠那七八亩租田过日子,请你特殊关照,不退他家的佃吧。要不然,他全家到哪里生活,不是死路一条呀!”刘寡妇说着,掏出手绢擦了一把泪,眼巴巴地望着彭达霖。
  韩细妹水汪汪的眼睛企求地望着彭大恶霸,生怕从彭达霖那唇上长着一粒黑痦子的嘴巴一张,拒绝了她的请求,她的脸色紧张得潮红。在彭达霖眼里,韩细妹依然风韵犹存,一时来了冲动,也不答话,脸上淫笑着,一把将韩细妹横着抱起来,就往厅屋旁的卧室里去。韩细妹为了迎合彭大恶霸,竟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任凭他搓呀揉呀,舒服得彭大恶霸全身的汗毛孔舒爽……
  
第四章  腥风苦雨应有涯(12)
韩细妹将双手反抱着彭大恶霸的腰,一边轻轻地抚摸,一边撒娇地说:“你别只顾了自己舒服,怎么没有回答刚才我的请求,你是表示答应了,答应不退我家弟弟的佃了,对不对嘛!”
  彭达霖一边用力动作着,一边将嘴巴进一步俯下去,在韩细妹耳边说:“乖乖,别说了,我答应了还不行啊,就不退韩习明家的佃了……不过得有一个条件才行。”
  韩细妹说:“你快说,什么条件,只要不退佃,什么条件都好说嘛!”
  彭达霖完事以后,一边系着裤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这一段呢,又要收租,又要退佃,还要补旧税和旧租,又收下很多抵租谷的家禽家兽,得有人帮着看管,人手不够。只要韩习明答应将他家娟妹子进彭家大院做女工,什么事情都好说!”
  韩细妹吃了一惊,心想这彭大恶霸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这样做分明是不怀好意啊!你这个黄眼畜牲,你霸占了我几十年,还要打我家侄女的歪主意呀。我将娟妹子送到你院子里来,不就等于将羊送到虎口里吗?那我这个当姑姑的还算人吗。于是她走拢去,摇晃着彭大恶霸的胳膊,说:“彭老爷,娟妹子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她做得了么子事,你就不提这个条件了,要不我来给你家喂猪喂鸡鸭,要得不?”
  彭大恶霸说:“我让娟妹子来打工,就是为了帮助你弟弟,这退佃是上头的规定,凡是家里有人参加过农会,当过积极分子的人家一律退佃。何况你那个侄子还是一个###,被镇压了嘛。你就别再说了,不要让我为难嘛。假如娟妹子到了我家做工,我对上头也有一个说法,你说是不是呢?”
  说得韩细妹一时无言应答。
  韩细妹走了,临走,彭达霖说:“韩娟子人长大了,到我彭家来就没人敢欺负她,上一次,她还差一点儿被那个赖连长给弄到手了呢,莫非你没听到吗?”
  韩细妹心中发怵,侄女那天的遭遇,她何尝没有听到。
  韩细妹离天韩家,也没顾上回家去,干脆坐了那抬简轿,往弟弟韩习明家去,她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弟弟,说彭达霖答应不退他家的佃了。
  正当弟弟全家欲哭无泪的时候,姐姐韩细妹的到来,使他们多少有了些依靠。她和彭大恶霸的关系,那是白沙镇公开的秘密。韩细妹依附着彭大恶霸,韩家一直蒙羞。少年时的韩习明就曾亲眼看到了那丑恶的一幕,但他无可奈何,他从十多岁长到五十来岁,一看见彭大恶霸心里就慌神,脚就发软。难道是小的时候被他吓破了胆,从此在他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吧,他不得而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彭大老爷居然不退他家的佃了吗?他再三地问姐姐,当得到姐姐的肯定时,他心中的石头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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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韩细妹说:“只是,我答应娟妹子到彭家去做女工了!”
  “什么,你答应我家娟妹子去他家做女工?”韩习明的眼睛瞪起,手就抖起来,“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将娟妹子送去做女工,杀了我都不愿意!……”韩习明想到十三岁那年姐姐当新娘的情景,想到那天的看禾酒,想到儿子被枪杀的悲惨场面,一时情绪激动,泪水四流:“姐姐你糊涂呀,你怎么能答应这个条件,将娟妹子送到他手里去啊!”
  韩细妹也感到自己做了荒唐事了。本想去帮一把弟弟,没想到这样惹来了新的祸端。既然答应将娟妹子送去彭家,如果反悔,彭达霖一定会加倍地报复韩家,这不是反而害了弟弟吗?她一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也在那里陪着弟弟流泪。弟媳妇听说了此事,吓得在那里一个劲地哭泣。
  这时韩银娟在房里搓麻线,姑姑和父母所说的一切,她都听到了。看到屋子里哭成一团,她走了出来。她显得很镇定,她说:“你们不要哭了,哭能顶用的话,那就都大哭三天三夜。不就是要我去做女工吗?只要答应不退佃,我愿意去彭家当女工就是!”
  大家被她一席话呆住了,她莫非是在赌气?
  
第四章  腥风苦雨应有涯(13)
韩细妹说;“都怪姑姑一时糊涂,说只要答应不退佃,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没想到彭达霖提出了这个要求,我真的该死!”
  韩习明说;“娟妹子哎,到彭家做女工可不是能随便去的,那里是狼窝,去不得的,爹是不会将你送到那里去的。”
  韩婶子说:“我就是死,也不将娟妹子送到彭家去当女工!”
  韩银娟说:“我一个大活人,还怕彭达霖将我吃了不成,这不是你们将我送到那里去的,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她又对韩细妹说:“姑,你去告诉彭达霖,既是说可以不退佃,不过要以文字为据,不能就空口说白话,你去彭家拿一张契约来。你们都不要哭哭啼啼了,我心里烦!”
  第二天,韩细妹果然送来了一张彭达霖亲手写的条子,那字歪歪邪邪,像一条条蚂蟥爬出来的,但毕竟是白纸黑字。
  韩银娟说,“契约让爹爹收着。三天之后,我去彭家就是……”
  九、
  韩银娟从那一口红木箱子里,取出来一双新鞋,那是一双男人穿的鞋。青色的鞋面,白色的鞋底。她将鞋子翻过来顺过去打量,那鞋底扎着一朵朵梅花图案,针脚细密而匀称。即使山冲最会女红的杨大嫂看了这样的鞋子,也会赞不绝口,她也挑不出一点点毛病来。这是韩银娟晚上躲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熬过无数个夜晚做出来的一双新鞋。她将鞋子捂在自己少女的胸部,久久地,不禁泪如雨下。
  她在心里头喊道:“蒋大哥,这是我为你做的鞋,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还太小,但我现在好后悔,我为什么没有胆量将这双鞋子送给你呢?你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音信,你不是说不久就会回来吗?你知道我一直在盼望你回来吗?……”
  ……
  去年春天,浏阳掀起了热火朝天的农###动,各村都成立了农民协会。
  农会干部到处作宣传,作讲演:“从此以后,一切权力归农会!农民自己当家作主人!”
  到处贴满了红色标语:
  “打倒土豪劣绅!”
  “减租减息,反对剥削压迫!”
  乡亲们在农会干部的组织带领下,还成立了农民武装,各地将那些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抓起来,开群众大会公审,农民上台控诉。会场上人山人海,群情激愤,高举拳头,愤怒地喊着口号,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财主老爷,豪绅恶霸被戴上纸做的高帽子,手里提着一面小铜锣,在农会的押解下,四处游街,一边喊着“我是土豪劣绅某某某,我该死!”喊几下就敲几下锣。还有几个罪大恶极,双手沾满鲜血的土豪,被农民协会宣布枪决。
  农运风暴刚刚起来时,大多数土豪劣绅望风而逃,乡亲们遗憾的是,当地最大恶霸彭达霖却也成了漏网之鱼,早早逃到长沙,再也没有露面了。
  财主家的谷仓被打开,拦里的肥猪被杀掉,都分给了无米下锅的农民。
  农会还办了夜校,由上头派下来的农会干部亲自上课,教青年识字。农会办的夜校无论是男是女,也无论年龄大小,都能去夜校。
  银娟的哥哥韩志高是农会的积极分子,担任农会委员。作为妹妹的银娟,也兴高采烈,带着几分激动几分羞涩地参加了农民夜校。
  夜校教他们识字的是一个青年,大家叫他蒋先生。蒋先生也是浏阳人,银娟还知道他是文家市人。有一次,银娟说:“蒋先生,你是文家市哪个村的人啊,我有个远方舅舅就是文家市人呢!”
  蒋先生说:“真的吗?我是文家市岩前村的。”
  韩银娟说:“那你出外革命,家里还有哪些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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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先生说:“我家里有父亲母亲,还有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哥哥,我出来革命,父母有哥哥嫂子照顾嘛!”
  韩银娟红着脸问道:“家里就再没别的人了吗?”
  蒋先生有些吃惊地望着娟子,似乎意识到娟子问这句话的含意,不由得也红了脸,他朝着娟子摇摇头,表示家里再无别的成员。
  
第四章  腥风苦雨应有涯(14)
银娟心中一阵欣喜。看样子蒋先生肯定还没有家室。她自己又在心中骂自己,蒋先生有没有家室你操的么子心,人家是读过洋书的人,又是革命干部,就算没有妻子,也不会看中你韩银娟啊!
  韩银娟想起这些,有些伤心。
  她在夜校发狠地读书,识字,在所有夜校学生中,她是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她每天总是提前到达学校,将教室打扫干净,将黑板擦得光光亮亮。然后静静地坐在了教室里,打开识字课本复习,一边等着蒋先生来上课。
  蒋先生不仅教他们识字,还和他们讲了很多革命道理,他说,土豪劣绅之所以能横行霸道,就是因为他们有权,掌握了土地和财产。办农民协会,就是要农民当家作主,将那些土豪劣绅全打倒,农民将土地夺回来。从此再不受他们的剥削和压迫……
  美好的生活情景,开始在一个农家少女的心中展现,一个少女的情窦,好像一朵花骨朵,绽开了鲜嫩的花苞。韩银娟那一双乌黑得像水葡萄似的眸子,总是跟着蒋先生转,蒋先生讲得激动,她也激动,蒋先生讲得愤怒,她的脸也绷得紧紧的,蒋先生眉飞色舞时,韩银娟的心里也好像喝了蜜糖……
  有一天下了夜校,蒋先生收拾教本,正要离开。看见韩银娟一个人还在教室里翻着识字课本,蒋先生说:“哦,是韩银娟,你怎么还没回家?”
  韩银娟好像吓了一跳,连忙说;“哦,我这就回呀!”急忙将识字课本塞进书包,有些慌急慌乱的样子。蒋先生说:“呀,眼看天要下雨了,路上太黑,我送送你吧!”
  聪明的韩银娟朝窗外望望,说,“哦,天好黑的,蒋先生你白天那么忙,该早点儿休息,我不害怕的。”
  蒋先生说:“乡亲们都走了,剩下你一个人,又是一个女孩子,我哪能放心,还是送送你,让你看到自家的屋场了,我就打转。”
  他们在漆黑的山路上走,韩银娟的胸口怦怦地跳。他们在路上说了一些什么话,韩银娟好像一句也回忆不起来,似乎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走到半路,天忽然就变了脸,一阵狂风暴雨说来就来了。他们赶紧躲进路边一个茅草窝棚里,这是守庄稼的人住的窝棚。庄稼还没有成熟,这窝棚是空着的。但长年未修,外面下着大雨,窝棚里下着小雨。他们往没有雨漏的地方移,两人差不多是紧紧地挨在一起。韩银娟能听到蒋先生那粗重有力的呼吸,能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既陌生又温暖的男人的气息。她多想再向身边的蒋先生靠近,又不断地努力想隔开来,她的身子发着抖,牙齿在打着颤,身子几乎缩成了一团。
  雨似乎越下越大,风似乎越刮越猛。那搭成的人字形的茅草窝棚在风雨中摇晃。窝棚顶上被风揭开了一个洞,雨水哗哗地漏下来。忽然银娟感到自己头上没有落雨了,原来蒋先生将自己的罩衣脱下来,他双手撑着,为她遮挡着雨水。银娟个子比蒋先生矮不了多少,蒋先生得高高地举起双手,才能将那件罩衣当作雨篷。哦,这样会冻着他的,他这样举着双手会累的。不知为什么,银娟没有说话,更没有拒绝蒋先生这样做,她说:“我蹲着,蒋先生你就不用这样费力地举着罩衣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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