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一品夫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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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年事大了,又多病,家家户户实际上都备着丧服,就怕出来这种措手不及的事情,那就不好办了。
王夫人先想了想,然后跟熙凤说:“先去咱家宁妃那里探探消息。”
宫里的事情,小心为上。
熙凤道:“早就料到了,宁妃娘娘说是晚上突然发生的,本来还好好的……”
剩下的话她不必说完。
王夫人这才点点头,“你先过去伺候老太太,我这就过来。”
宝玉见家中大乱,便偷偷的溜了,去看袭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袭人怀孕了……
我就是这么恶趣味
去写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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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料理余事
太后去世的消息传出来,贾母是有几分慌乱的,她当时正在正堂里坐着;享受天伦之乐;左探春;右惜春;望着雪景,拢着暖炉,道:“看外面这雪,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想来明年定是一个好时节呢。”
探春连忙附和着说道:“老太太说的是。”
贾母想起来什么,问惜春,“你的画呢?”说话的时候,是有几分不悦的。
惜春起身答道:“老祖宗恕罪;因为天气太冷了;画颜料不好上色,需等到明年打春的时候,再说了。”
贾母当时脸就板了起来。
见贾母不高兴,熙凤连忙打着圆场,“老祖宗,慢工出细活,您这么着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同时给惜春使了一个眼色。
惜春会意,连忙跟贾母说道:“孙儿定在明年过年之前,将这幅画给画好。”
贾母这才叹了一声,“就这样吧。”
这时候黄门太监来了,把坐在外间吃酒的贾政等人给吓了一跳,贾母见外面吵杂,连忙派熙凤去看,熙凤出去看罢回来后,脸色都变了,微微发白,身上那金红色的妆花褙子顿时衬得整个人都是匆忙慌乱的。
她走进来后说道:“太后去了,皇后娘娘让各府六品以上诰命赶紧过去哭灵。”
贾母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候恰巧落地钟敲了十二声。
新的一年了。
贾母怅然的看了一眼钟,她年纪大了,渐渐的对生死别离有了感慨,太后比她的年纪还小,就这么去了,连年都没有挨过。
熙凤见敲钟了,连忙从媳妇丫鬟手里端过新煮出来的饺子,夹了一个放在碗里,连着金镶玉楠木筷子奉与贾母,“老祖宗,吃一个吧,特意让他们包的,是蟹黄馅子的。”
“怪腻的。”贾母嘴里这么说着,但仍旧接了过去,咬了一半,把剩下的留在了碗里,把碗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赶紧去找你二婶子去。”但贾母伤感归伤感,仍然掌着理智,知道王夫人是去找宝玉兴师问罪去了,“不管什么事,等这件事完事再说吧。”
“是。”熙凤应着,连忙过去。
贾母在鸳鸯的伺候下赶紧梳妆,在二门口等了等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熙凤,李纨等等,几人连忙乘着马车进宫去了。
探春等人将她们送到了二门上。
“难怪刚才我这心,怎么都觉得七上八下,惶惶的。”探春末了说道,她穿着一袭苹果绿色立领中衣,绣着芍药花,同色挑线裙子,披着风毛极好的莲色羽绸披风,月色清冷,一阵寒风吹来,她觉得那股寒意都是刺骨的冷。
月光似水,庭下树影稀疏,映着水晶风灯,投射在洁白的雪上,影子泛着几分蓝意,枝干纵横交错,风过雪簌簌而下,即便是春节里,看出来的只有寒冬的凄冷。
宫里的风,又变了。
惜春轻轻侧头,略看了探春一眼,抄着手,捧着银碳掐丝珐琅暖手炉,“宫里的风,四季,十二个月,哪一日不是在变得?”
探春嘴角含了一丝笑意,“是吗?”
惜春道:“三姐姐与其忧虑,不如花点心思在绣嫁妆上,如今太后可是正月里殁的,就算你百般的不乐意,你明年也是照旧要出嫁的。”
她对探春有几分不满。
哪有为了不远嫁,就咒自己家里的道理?
探春冷笑,“你且记住你这句话。”
惜春略扬下巴,灯火下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我自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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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人生嘈杂了起来。
“母后就这么去了。”卫若竹此时已经卸了妆,穿着素衣,钗钏都换成了玉质的,睫毛如同蝶翼,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用帕子轻轻的擦着眼角,“母后对本宫颇为照料,结果就这么走了。”
四妃随口符合着。
贾迎春偷偷的抬眸看着皇后的表情,看见皇后真的转了眼圈,脸上依稀两行清泪,这才稍微的哭出了点声音。
同时心里有几分奇怪,皇后素来和太后不算是很和睦。
她不知道皇后此时心里想的是——这辣椒也忒辣了。
卫若竹不喜欢哭,而且对着的是甄太后,她今日也酝酿不出来情绪,才找了这么个办法,她小时候受到的教育就是,挺直腰板,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疲态,将眼泪咽回去,不能在任何人前示弱,抬起头,不然凤冠会掉。
里面皇后不大声哭,其余的各宫妃嫔也不敢哭,低着头,看着地板,一些低级的四品下的宫嫔没有资格进殿,便跪在生硬的地面上,玉砖地面上的雪被扫走了,但地面仍有着一层薄薄的冰,身子都快冻僵了,期盼着太阳升起。
她们也是人心惶惶。
皇帝知道了这件事,被扶着过来了,在太后灵前吐了口血,又被抬了回去。
看来皇帝这病,是治不好了。
这时候一个小女史快步走了进屋,打千行礼,说道:“娘娘,吕婕妤不忍太后一人,就跟着太后去了。”
卫若竹微微愣了愣,即便是她授意的这件事情,“吕婕妤是忠臣,孝女,这些年在母后身边,也是尽心尽力,吩咐下去,丧仪按照殉葬抬三等。”
没有人会说什么。
女史一行礼也连忙下去了。
这些妃嫔悄悄的看着白衣不施粉黛的孟嘉辰腰间明黄色的宫條,因为在一群白色之间,格外的显眼,皇帝不能亲至,便是子女代为哭孝,以明黄示帝临。
这一般都是太子做的事情,她们也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晋朝,看来是会出一任女皇了。
外命妇和宗室都要等到第二日天明起灵之后,才需要进去哭灵。
王氏去的也挺早的,全因被宁云那般交代了一番,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知道宁云防着林海,也不敢去前面跟贾敏夫妻说什么,在缤兰回来之前,就像是走柳一样,在正堂里团团转着。
终于等到缤兰回去,跟她说确实是太后去世了。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收拾,便冲进了宫里。
见到宁云第一句话,就是南无阿弥陀佛。
宁云被王氏闹了一脸黑线,拉着王氏往旁边走着,“娘,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
前几年甄太后要闹宫变的时候,不还把她们都扣下了,扣在了偏殿,也没看王氏这么着急,这么心慌,好似连个主意都没有了。
王氏翻了一个白眼,“是,合着前几次我们都是看台下的,如今到了台子上,你说我该不该担心?”
“人家定国侯一家多淡然。”宁云笑笑,说道。
“那能比吗?”王氏看了眼跟几个外命妇说话的林玉贞,“人家有个好爹,你没有,你和我们几个能到今日都是你自己争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整个家都改倒了,你说我不应该担心?”
“而且就你爹?出了事不把自己摘出去就是好得了。”王氏愤愤然的说道。
宁云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冒,两世为人,宫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事情应该放在心里,什么事情应该爱怎么找怎么找,什么时候忍,什么时候出头,什么叫嚣张跋扈,什么叫小露锋芒,她都是心里有数的,“三姨。”她指着王夫人的方向,跟王氏说道。
王氏连忙去跟王夫人打招呼。
王夫人挤出来一个苦笑,“你近来可好?”
王氏摇摇头,“面子里子的事,不提也罢。”她压低声音跟王夫人说道,“倒是你,当时忙着下江南,都没顾得上跟你说说话……”她叹了口气,宫里生了火,但也是非常的寒冷,能依稀看得见人呼吸形成的白烟缭绕,“别胡思乱想,想开些。”
王夫人倒是觉得王氏这话好笑,“我一把年纪,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想开,我怎么想得开?”
王氏捏了捏王夫人的手,便跟贾母说道:“您这几日还好吧。”
贾母跟王氏寒暄着,“尚可尚可。”
几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王氏才找到机会,问熙凤,“你姑母这是怎么了?”她能看得出王夫人一脑门子的官司。
熙凤悄声跟王氏说的:“袭人有孕了。”
“谁的?贾政的?”王氏樘目。
“宝二爷的。”熙凤无奈的回答道。
王氏摇头道:“怎么弄的?”语气里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熙凤说话就刻意带上了几分冤枉,“我怎么知道,袭人那丫头一直都说她喝着药,没有停过,自从太太给了二两银子一吊钱,本来就是许给她一个姨娘位置,陪陪少爷,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偏生弄出来一个孩子。”
她叹了口气,“本来李家就不疼不痒的,这次更是没办法跟人家说这件事,都不能开口,说起来,何家太太这些日子还好过吗?”
史忻原本说了一门亲事,两家都合过了庚帖,结果何家的那个小女儿,本身先天弱,感了风寒,便去了。
王氏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死的还是自己的女儿,那么大一点点,自然是……唉。”
“我们活人能做的,都有限。”王氏有几分庆幸自己的三个儿女都算是平安。
她前几日在生若云之前过去吊唁,看何家家人哭的可怜,罗氏险些就哭死了过去,她这个女儿是早产生下的,每日喝药代替吃饭,银子如同流水般花着,但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来,“我们也只能说是为活人做些事情了。”
宁云到底和何家有交情,除了银钱上,顺便当了趟红娘,帮何家的前几个女儿给许了亲事。
几个人就这么说着,天际泛了蓝。
新的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了
跟我说,七六五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新坑要开始了哇咔咔
☆、第86章 宝钗问对
太后虽然因为薨逝在了正月里,但葬礼办的还是十分的隆重。
等过了头七,京城里的雪晴了;天气渐渐的回暖;民间的白帛丧服也除了,一些功勋门第和宗室家里还挂着丧,但是执行的也不算是特别的严格。
尤其是有小孩子的家里,三个月茄素,怎么也日子难过。
比如说薛家,说是守着守着,薛姨妈到底心肠软;夏金桂又刚生了女儿;还是让下人把吃食换成了荤菜居多的样式。
夏金桂夹起一个小笼包子喂给了女儿;“小心点,别烫着。”
她女儿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乖巧的抓起一个点心,含含糊糊的说道:“凉;吃。”
薛姨妈掌不住,笑道:“这孩子真是跟她娘贴心。”说着剜了薛蟠一眼。
夏金桂有几分不屑的看了自己那堪称是拦泥巴扶不上墙的丈夫一眼,跟薛姨妈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年头,悔教夫婿觅封侯的人有,教夫婿封侯但夫婿就是不上道的也有,这若是前者,倒也罢了,偏生轮到这后者,要是孩子再不争气些,那就没有什么指望了。”
薛姨妈哑然。
薛蟠本来有几分气性,但是一来二去,被夏金桂给收拾狠了,低着头不说话。
夏金桂见薛蟠气势弱了,道:“还有最次一等的人家,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宝琴抬眸看了宝钗一眼,宝钗持着筷子顿在半空里,半晌后轻轻放下,道:“今日是谁排揎嫂子了?”
连宝琴都听出来夏金桂明里暗里讽刺的是薛蟠之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薛蟠的德性真的是……谁都知道。
“这家里,有你大哥在,谁还能给我眼色看不是?”夏金桂笑道,“妹妹你也忒多心了吧。”
她今日真是起床就得了不快。
宝钗只好一笑,说道:“那就好。”
谁知道夏金桂却不依不饶,跟薛蟠说道:“你说可是?就算你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下人还是叫你一声爷。”
她定要跟薛蟠吵上一架,下下火,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薛蟠本就是一个爆仗脾气,把碗一摔,霍地一下站起身,“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那得分人。”
薛蟠真的给气哆嗦了,“你……过分……”
“你睡了我的丫鬟,我就把她给抬了通房,你说,到底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夏金桂说着,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哭泣着跟薛姨妈说道:“母亲,你倒是来评评理啊,他这不是青天白日,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吗?我哪里过分了?”
薛姨妈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不参合。”
“你们也评评理……”夏金桂转向了宝琴宝钗两人。
宝琴懒得说,